第54章 衣靈受罰
隻是萬分難得又好笑的是，薑語晴就算是麵朝著鬼王罵罵咧咧，居然也全程沒忘了不能睜眼這件事情。
看來，那場噩夢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著實強大，隻是先前她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第一次，鬼王捉弄她還沒有盡興，就已經心軟了。收斂了臉上欠抽的笑容，鬼王輕輕拿下她捂著額頭的玉掌，旁若無人地幫她細細揉搓著微微發紅的那一處，溫聲安慰道：
“蠢丫頭，睜開眼睛吧，有我在，沒事兒的。”
薑語晴的眼皮微微顫抖，過得片刻，方才猶猶豫豫地慢慢睜開。
但她還是不太敢看向褙子的方向，隻一眨不眨地盯著鬼王的雙眼，像是要從中找出什麽東西來：
“真的沒事兒？你之前不是還說過，我的體質特殊天賦過人，所以……”
“沒錯，我是說過這些。可我也說過了，這是我為你準備的一件禮物，我又怎麽可能把對你有生命威脅的東西當做禮物送給你呢？”
鬼王所說的確很有道理，雖然自認識他之後發生了太多千奇百怪又很危險的事情，就算如今已經知曉鬼王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懷有目的，但薑語晴卻從不認為是鬼王在故意傷害自己。但是那熟悉的衣服和熟悉的金光，分明都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她實在沒辦法僅憑著鬼王的幾句話就放下心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很有磁性的聲音，卻陡然傳進了薑語晴的耳朵之中：
“小的見過鬼王大人，見過主人。”
這聲音來得太過突然，薑語晴的神經本就緊張，登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扭過頭去，卻發現褙子上的光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在褙子的上方，竟靈魂出竅般地懸浮著一個周身虛幻的人影！
那人影見薑語晴終於看到他了，方才衝著薑語晴淩空跪拜，又喚了一聲主人。
或許是見鬼見多了，也或許是有鬼王在自己身旁，總之，看見金光變成了人影，薑語晴反倒鬆了一口氣，心中的恐懼立馬減弱了許多。
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朝著自己行禮的人影，薑語晴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忍不住有些不解地詢問道；
“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吧，為什麽叫我主人？”
衣靈嘴上不說，心頭卻著實一陣鄙夷。見到自己就拚命躲也就罷了，居然還這麽沒有見識，一想到這種平庸至極的女人居然當了自己的主人，衣靈就是一百萬隻羊駝從心頭奔騰而過。
薑語晴還沒等到它的回答，就陡然感覺到眉心處一陣癢癢的感覺，藏在眉心深處沒抓沒撓的，很是不舒服。她皺了皺眉頭，心裏頭企盼著這種感覺趕緊消失，卻想不到心念這麽一動，眉心處竟似憑空出現了一股小小的氣流，四麵八方迅速朝眉心處發癢的地方襲擊而去。
奇怪的氣流包裹住眉心深處，薑語晴立時就好受了許多，眉頭也隨之舒展而開。
“啊——！”
一聲慘叫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靜，薑語晴再度被唬了一跳，愕然抬頭望去，卻隻見得衣靈雙手捂著腦袋，在半空中來回翻滾，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不絕，聽起來無比淒厲。
薑語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想當然地以為衣靈不小心惹惱了鬼王，心下頗為不忍。雖然覺得他來曆不明身份詭異，卻還是忍不住替他求情道：
“一山，他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差不多得了，你饒了他吧。”
誰知道鬼王卻雙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我什麽都沒做，也幫不了他。”
“不是你做的？那他怎麽突然間變成這樣兒了？剛才不還好好飄在那裏呢嘛？”
薑語晴不是不相信鬼王的話語，隻是想不通在場的除了鬼王，還有誰有可能對這具靈魂下手。難道是下麵的三個鬼差？
低頭掃視了他們仨一圈，每一個都麵無表情，一動不動，就像個雕塑。
“別找了，這家夥的痛苦是你對他的懲罰，想讓他不痛苦，自然也隻有你才能做到。”
“我？！”薑語晴滿臉不可思議，從頭發稍到腳趾頭都無法相信這個說法。自己隻是一個還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更何況她心知肚明，自己剛才什麽都沒幹！
“你方才是不是察覺到了眉心處的異動？”
鬼王也不打算賣太久的關子，此時他更加好奇的是，薑語晴究竟是怎麽做到的？自己什麽都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她就已經能毫不費力地讓衣靈嚐到苦頭了，雖然沒注意剛才衣靈做了些什麽對薑語晴不敬的事情，但很明顯，有了這一次的經驗，這家夥以後一定會學乖的。
“異動？算是吧，我覺得眉心有點兒癢，撓又撓不到，不過很快就過去了。怎麽，難道這就是導致他那麽痛苦的原因？”
“你是怎麽讓癢的感覺消失的？”
鬼王沒有理會薑語晴的困惑，緊接著追問道。他的臉色不由自主地微微繃緊了一些，臉上保持許久的笑容也悄然斂去。對於薑語晴即將給出的回答，說實話，他有著前所未有的好奇與期望。
“我也不知道……”薑語晴本來並不在意這件小事兒，自然也沒有什麽深刻的印象，此刻知道這點兒細枝末節居然會和衣靈的痛苦有關，她隻好盡力回想。好在隻是剛剛發生不久，她還可以漸漸地回憶起過程來，於是一邊快速運轉大腦，一邊慢慢地說道：
“我記得，那會兒挺癢的，我就隻能希望它不癢，然後……對了，我腦子裏像是刮過一陣風一樣的，感覺就像一股旋風，直接刮向癢癢的那個地方，再然後……我就好了。就是這樣。”
那種感覺太過玄妙，薑語晴已經盡可能回憶詳細，把能形容的全都形容出來了。看著鬼王若有所思的模樣，她遲疑片刻，卻還是沒能按捺得住，百思不得其解地追問道：
“我眉心癢還是不癢，到底跟這位先生有什麽關係？”
鬼王自顧自地思索片刻，陡然雙掌一拍，滿臉喜色：
“本王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自己的問題接連被無視兩次，薑語晴心裏頭多少有些不爽，這會兒又聽見鬼王莫名其妙地大喝一聲，頓時沒好氣兒地反問了一句，心下倒沒指望他給出什麽像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