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界起源
薑語晴很快將懷疑的目光投向眼前的鬼王。這種驚天動地的獨門絕技，用來對付一個凡人明顯是殺雞用牛刀，反倒是這家夥，對九轉血陣了解得這麽透徹，要說他和施法的人之間沒仇沒怨素昧平生，她打死也不信。
“……你猜的不錯，九轉血陣，原本是想對付我的。”
鬼王和薑語晴相處得越久，就越是發現她的非凡之處，不愧是能夠被各路鬼怪靈魔虎視眈眈的存在，終歸是有內秀的。雖然嘴上仍是喜歡一口一個蠢丫頭地喚她，但在鬼王心中，早已對她重視之極，珍惜之至了。
“其實，這個陣法雖然厲害，但也有局限，正因為九轉血陣是專為噬魂而生的逆天陣法，所以一般而言，肉身是抵禦此陣的天然屏障，一個健健康康的凡人遇上九轉血陣，結果十有八九是陣法失效，這個凡人從頭到尾一無所知。”
“我明白了！”薑語晴猛地一拍被子，發出一聲清脆的悶響：
“在刺繡空間的時候你就說過，那道金光對我沒什麽，但對你來說會造成很大的傷害，而這個九轉血陣，分明跟那金光是一掛的，都是算好了你會以元神狀態進入刺繡空間，才故意設下這樣的陣仗想要你的命！”
“你說的一點也不錯。”鬼王緩緩地點了點頭，眸中又漸漸閃爍起複雜而陰冷的光芒。
“可是，既然金光也好，陣法也好，對於擁有肉體的人來說都是無害的，為什麽我還會陷入這個血陣當中，做那種見鬼的噩夢？”
雖然鬼王給她科普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聞所未聞，完全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但這絲毫也不妨礙薑語晴臨陣磨槍，不但迅速漲姿勢，還總能看清楚其中的關鍵點。果然，薑語晴此話一出，鬼王登時就是一怔，心頭一陣猶豫。
他的本意，並不想現在就告訴薑語晴太多的。
可是他難得的遲疑，卻更是加重了薑語晴的疑心。自從認識了鬼王之後，在她身上發生了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鬼王跟她解釋了很多，每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得清清楚楚，看似對她毫無隱瞞，但薑語晴卻能隱隱感覺到，鬼王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開誠布公。
相反，即使他說得天花亂墜，解釋的每一件事情聽起來都驚天動地，但隻怕這些都並非真正的核心。鬼王用了一種極其巧妙的辦法避重就輕，隱藏了他不想告訴薑語晴的某些事情。
而正是被藏起來的那一部分，才至關重要。
“晴晴，你……”鬼王第一次在薑語晴麵前露出如此驚訝，乃至於驚駭的表情來。他早就知道薑語晴不簡單，但直到此刻方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薑語晴的智商與敏銳。
在他數萬年的漫長生命裏，不論是做人，做鬼還是做鬼王，他在算計方麵，幾乎是無敵的。如果他要布什麽局害人，除了那個老對頭，還沒人能夠逃過他的手掌；如果他有意隱瞞什麽，同樣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發現。但是今天，這個成績卻被薑語晴打破了。
擁有這種體質的人，果非凡物啊。
“告訴我吧。你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不短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沒有你想象當中的那麽脆弱，也沒有你想象當中的那麽傻。”
鬼王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似乎終於下定了什麽決心。重重地一點頭，卻又忍不住有些感歎道：
“晴晴，也不知道現在告訴你這些，究竟是對是錯？”
見薑語晴張開了嘴巴，鬼王這一回卻沒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利落地打斷了她未開的話頭：
“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本就與你息息相關，既然你想知道，我當然會告訴你。晴晴，對於鬼界和冥界的產生，我已經說過了，可你知不知道，人界是怎麽來的？又或者說，你知不知道人是怎麽產生的？”
薑語晴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麽作答。
上學的時候老師教過，人是猿類動物進化而來的，這是世界公認的道理，她本來也沒有懷疑過；但麵對著鬼王這個科學解釋不通的存在，薑語晴卻很是懷疑，要是自己把達爾文進化論講述一遍，會不會引來在場所有人的哄堂大笑。
可是，難道要回答他女媧造人？這好像也隻是古人想象出來的神話傳說，估計鬼王聽了，隻會嘲笑得更厲害吧？
“不知道。”糾結了半晌，薑語晴最終還是給出了一個最保險的答案。
“你知道的。”鬼王卻搖了搖頭，一口否定了她給出的回答：
“其實你的那些猜測都是正確的，隻不過都是片麵的答案，合並起來才算完整無誤。遠古時期的人是很強大的存在，每一個人類都有能力溝通天地神靈，因為遠古人類是女媧娘娘一手創造，她在每一個人類身上都賦予了自己的神力，讓他們各自擁有不同的神通，可以憑著自己的本事，與女媧娘娘一起共同維持這片天地蒼穹。而這也正是她創造人類的初衷。”
可是，光憑女媧娘娘一人之力，她再如何全力以赴，也不可能創造出太多的人類，更何況她自己的神力同樣是辛苦修煉而得，不可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在感應到自己身體的日漸衰老之後，為了不讓自己辛苦創造出來的生靈迅速湮滅，女媧娘娘又與冥鬼老祖合力，借用日月精華，賦予了人類繁衍生息的能力，好叫他們擁有子孫後代，可以世代守護這片世界。
但女媧娘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擁有強大能力和智慧的人類，跟隻有本能不懂思考的其他生靈是不一樣的。有了智慧，就有了思想，有了思想，就有了欲望，欲望在能力的支持之下，就會如星火燎原，一發而不可收拾。
於是，人類有了爭執，進而發生了戰爭，互相殘殺，互相破壞。神力的相互碰撞，引發天災；能量的濺射外泄，使得其他的生靈擁有產生異變的機會。遠古的動物吃了人類的屍體，十有八九可以成妖得道；自然腐爛的屍體化入土壤，同樣會成為植物的養料，助它們成精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