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兩具屍體
蘇律沒有想過孫雨會豁出去用自己的靈魂典當,一個靈魂關乎的不只是今生,還有可能有來世。
「孫先生,一個靈魂不代表你今生。」蘇律好心提醒,他想要用自己的靈魂來換取那個小姑娘的命,簡直就是不值當的事。
「我知道,可是人世間如此疾苦,要我再走一遭,老了還要淪落到養老院的地步,不如早點放棄。」
孫雨像是對人生失去興趣的人,也許這一世他遭受的只是別人從未經歷過的痛苦。
每一世的經歷都會不同,又何必因為這一世放棄以後呢,若是還能投胎為人,也是一種幸運才是。
蘇律不明白,既然他都已經提醒了,孫雨還是如此的執意,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孫先生,您確定是用您的靈魂來做典當是嗎?」蘇律反覆確認。
孫雨點點頭,不再說話。
蘇律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那好吧,在調查你們這件事以後,我將會收回您的靈魂,作為典當品來換取小姑娘的生命。」
「謝謝蘇掌柜,不過我想問問,是不是我的靈魂還有多餘的價值?」
「不錯,價值遠超於復活小姑娘,您還需要換什麼嗎?」
孫雨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想換孩子的一生順利,是否可以。」
「可以的孫先生,您將您的靈魂全權抵押在典當行,以你的永生永世可以換取她的永生永世。」
「哦!那我用我永世換她永世吧!」
「好。」蘇律應答孫雨,客人決定的事,他不會再多勸,想想這也是典當行的一筆可觀的收入。
可是孫雨的事像是一塊石頭壓在蘇律的心裡,不知怎麼的,蘇律就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一切都很順利才是。
也許孫雨用自己永生永世換取一個侄女的孩子的永生永世,這一點是蘇律完全不會體會的。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還是自己過的好,他覺得人也許就是這麼的自私,大概蘇律只是還沒遇到一個可以讓他奮不顧身的人。
想想奮不顧身,蘇律想到了三娘,當年三娘為了確保他的永生永世,也是用自己作為典當,他現在什麼都知道了,卻不曾與三娘談及過這種事。
他對三娘又是一種什麼情感,無人得知,包括他自己。
清早,萬子晏就趕忙來敲門,吵醒了熟睡的蘇律。蘇律脾氣還好,沒有起床氣,只是好奇萬子晏怎麼今天起了個大早。
他打著哈欠,揉揉眼睛,開了門。
見萬子晏很著急的站在了門口,額頭上還冒著汗,像是剛運動完回來。
「怎麼了?」蘇律看著他的樣子,疑惑的問。
「孫雨的事,有線索了。」
「什麼?!」
萬子晏喘了一口氣,說:「我一醫院的朋友和我說,前些天拉來了一大一小兩具屍體,而且要求辦理喪事,說是在家裡觸電死亡的。」
「觸電死亡?醫院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嗎?」
「沒有,檢查了以後發現確實是觸電死亡的,等到醫院正在準備後事的時候,要找那個與他們聯繫的家屬那人卻失蹤了。」
「那個人應該就是兇手,走,我們去看看。」
蘇律走出了房門,快速刷牙洗漱一番和萬子晏就去了醫院。
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讓蘇律皺起了眉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醫院,不僅陰冷,還有醫藥水味道和消毒水味道的混合。
他掩著鼻子,和萬子晏兩個人偷偷的摸到了停屍間。
萬子晏早就和醫院的人打好招呼,他們可以查看清楚兩具屍體的實際情況。
屍體推出來的時候,萬子晏有些害怕,站的位置稍微靠後了一些。
蘇律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頭靠著屍體,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死因確實是被點擊而亡的。
非正常的死亡加上遺棄屍體,醫院沒有報警,是想等家屬回來嗎。
蘇律打開了孫雨的嘴巴,孫雨口腔內膜滿是血絲,顏色已經發青,像是生前有什麼東西塞在嘴巴里,造成的淤血,他不太懂有什麼東西可以塞出像菱形的形狀。
在看看小孩子,小孩的屍體倒是完好無損,一點問題都沒有。
怎麼偏偏孫雨的屍體就有問題,蘇律想不通,唯一能解釋的就只有有人刻意針對孫雨的。
「孫雨的圈子是不是除了養老院就沒有別的了?」
「差不多吧,孫雨在養老院也住了十年了,以前認識的戰友或是朋友早就死光了,再加上他的那些所謂的親人又不會去看他。」
「你覺得會不會像是仇殺?」蘇律把他的猜疑說出來問了問萬子晏。
萬子晏很吃驚,當場否決,「怎麼可能啊!他一個老頭還有誰要他的命啊,他圈子那麼小,要是調查也很容易知道是誰殺的吧!要是他身邊人乾的,那真是太蠢了。」
「不一定啊,說不定就是身邊人乾的,對了,醫院應該有監控吧,可以看看當時是怎麼送進來的屍體嗎?」
「應該是可以的,我問一下。」
萬子晏說完,轉過身打了個電話,一分鐘以後,萬子晏就告知蘇律一切辦妥了。
兩個人從停屍間又轉到了監控室,調出了當時孫雨被送進來的情況。
孫雨的屍體是在兩天前,被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帶進來的。
麵包車的車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從車上下來的是兩個小年輕,小年輕的臉看得倒是很清楚,像是兩個剛成年的人。
不過蘇律總覺得這兩個小年輕並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他們反而像是幫忙辦事的人。
接著往下看是孫雨和小孩被推進停屍間,再往下看就是兩個小年輕匆匆離開的畫面,他們的神情很是緊張,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的表情好像是見了鬼?」蘇律指著屏幕上的兩人。
「你這麼一說,倒還真像,難道說他們看得見孫雨的鬼魂?」
「不能確定,但肯定是被什麼東西嚇得離開了。」
「不過我怎麼覺得他們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虛的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