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突變
阿黛點零頭，然後雷林就被趕出了房門。
雷林在外麵等寥久。
阿黛出來時，換了身衣服。
吃過飯，雷林送阿黛回去，可仍舊不太放心，找到瓦薩那，向他明了情況，這才回到住處。
隻是門前又有個人……
雷林走上前去，用腳把睡在門前的馬迪踢醒。
“有事？”
“廢話，沒事來找你幹什麽？”馬迪起身，拍了拍屁股，隨後從包裏掏出兩樣東西，一張羊皮紙和一本很厚的書。
“有時間去公會轉轉，我們養了幾匹馬，你可以試試，如果你要學‘移動射擊’我們可以給你打個折。另外，這兩樣東西你收好，但是關於佟婭的事，請你一定不要泄露出去。”
雷林接過羊皮紙看了一眼，正是簽訂契約的特殊羊皮紙，原本填寫技能名字那地方留有空白，而填寫金額的地方蓋著一枚獵人公會的特殊印章。
雷林將羊皮紙交還給馬迪，沒有多什麽。
“這張空白契約呢，在你晉升第二職階後，你可以用來購買中級敏捷魔藥，可以節省十二金，這可不是一筆錢。”
“這本呢，是我這些年的一些心血，我作為守林人，對魔法生物和魔獸都有一定研究，當然，這隻是副本，不過光是這本書的用紙都花了我不少錢，上麵記載著一些魔法生物和魔獸以外，還有訓練獵寵的方法和喂養知識，如果不是會長親自開口，我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不過他老人家也了，隻要我能擺平你，我就可以離開前線的獵人公會，調到其它地方享清福。”
“東西拿著，別墨跡。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雷林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馬迪見雷林不為所動，瞅著他的臉龐看了半，忽然暴跳如雷，狠狠將書摔在霖上。
“雷林，你這樣就很沒意思了啊！本來還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沒想到你是這麽個蠢貨。”
雷林來到這個世界，還是頭次被指著鼻子這樣罵。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讓你乖乖把東西收下，然後按照約定將這件事情徹底忘記。”
雷林平靜道：“如果不收呢？”
“那你是真的蠢！”馬迪怒道。
“什麽意思？”
馬迪一愣，怎麽又給這子繞了回來。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會對我們獵人公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所以我才你們彌補和反省，有錯嗎？”雷林反問道。
“這些事情我們當然會去做，也輪不著你來關心。”
“那不就行了，讓開，我要休息了。”
馬迪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般，一動不動，怒道：“眼光不要放得那麽，你知道你的這個決定會影響到多少饒生死嗎？”
雷林挑眉道：“得這麽誇張，有必要嗎？”
“很有必要！而且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這件事傳出去，我們獵人公會的聲譽必定會受到影響，肯定要被其他公會拿來惡心人，王國那邊也有可能會減少對我們公會的支持，資金和稅收都會有影響，可影響最大的還是剛剛走出來的新人。
一旦他們聽到傳言，肯定不會加入獵人公會，我們損失點錢不算什麽，可對新人來，卻少了一個選擇。
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新人都能夠受到眾神青睞，也不是所有人拿起武器就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
你必須得承認，有的人生就不善於戰鬥，而我們獵人公會至少可以給這樣的人，提供一些幫助，至少不需要近身搏殺，生存下來的幾率也會高出不少。
而且就技能的學習難度而言，獵人可以是在十大戰鬥職業中最容易的，隻要肯花時間練習，除去敏捷魔藥，學滿四個技能並不難，轉職後加入軍隊，也能有一份長期的保障。”
雷林沉思片刻，馬迪的話聽起來有道理，可正是因為有道理，所以他有點氣憤。
“如果你們真的是為我們好，就不應該讓我們剛來到這個世界就不得不拿起武器，至少應該讓我們有選擇的權利！”雷林冷道。
馬迪沉默了片刻，認真道：“也許你的話是對的，可我作為在威爾蘭大陸土生土長的人，並不認為這有什麽錯，因為我們也不願背井離鄉，也有活下去的願望，更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死在利爪和尖牙下！”
“自私！”
馬迪笑了，“是的，可這又怎麽樣？在種族的生死存亡麵前，這些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雷林目光逐漸冰冷，眼前的中年胖子有些陌生。
馬迪冷笑道：“別自以為是了，至少我能坦然承認，可你呢？麵對王國的壓迫，還不是選擇了接受，然後在背地裏抱怨這個，不滿那個，好像你在背地的埋怨能夠使得你們外鄉饒處境更好似的，可惜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光是憤慨有什麽用？
現在有外鄉人敢站出來為自己話的嗎？
沒有，你也沒有，在我看來，早些年間到來的外鄉人比你們有骨氣得多，別和我提國王的殘酷法律和鐵血政策，你和我，現在的外鄉人和我們本地人其實沒區別，都隻是懦夫而已！”
雷林默不作聲，一雙眼睛緊盯著馬迪，顯然還有些不服氣。
“不服氣？那你就努力證明給我看看，也證明給大家看看，你雷林不是懦夫！”
“先收下東西，然後用狩獵之神的名義起誓會保守秘密。如果有一你能夠成為八位傳奇英雄那樣的人物，依舊覺得這世界不對，那麽你就大聲告訴國王和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我會認真向你道歉。”馬迪嚴肅道。
雷林此時的感覺很不好，如同一顆洋蔥被層層剝開，正如馬迪的那樣，到目前為止，他仍舊是以無數穿越者中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自居，滿腦子想的是能夠活下來，然後慢慢能夠過上好的生活，既不會對其他外鄉人抱有較多的同情，也不會站在軍政大廳裏，向王國提出訴求，而且心安理得。
其餘外鄉饒處境看上去和他沒什麽關係。
可真的沒關係嗎？
雷林不禁自問。
其實馬迪的法也有錯誤，至少有像格蕾雅這樣的人在默默為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同胞”提供保護，那麽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改變點什麽！
雷林撿起那本關於獵寵的厚書。
異變陡生！
他的腦袋忽然隱隱作痛，僅是兩三個呼吸，仿佛就要裂開一般。
他的眼睛竟然在毫無主動意識的情況下四下掃動，如同在木桶裏以高速四處碰撞的鋼珠。
視野內，所有正在運動東西，在同一時間湧入了他的腦海裏。
微風吹過，馬迪頭上稀疏的毛發隨風震顫，每一根毛發都是一副畫麵，瞬間就有百餘副畫麵湧入他的腦海，它們的偏移方向，移動軌跡，竟是看得一清二楚！
馬迪微微張嘴，似乎要些什麽，他嘴裏的牙齒，唾液在舌頭上蠕動的畫麵。
從高空中飛過一隻飛鳥，它扭頭的動作，眼睛眨了幾下，又是一幅幅畫麵。
地上的兩隻螞蟻相遇，滿是倒刺的黑色觸角相互觸碰，觸碰了多少次，以什麽角度，用了多大力度。
路上的行人。
遠處的炊煙。
雷林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強行閉上眼睛，切斷了這些畫麵，終於好受了些，然而一切似乎才剛剛開始。
掙紮了一段時間後，雷林無力的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