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決定去留＃
雷林裝醉，瓦薩借坡下驢，托著黑發少年匆匆離開酒館，借著月光向住處走去。路上，瓦薩告訴雷林，那個一臉狐狸長相的大嘴巴叫做西姆，他所在的“麻雀”組織，專門販賣前線七座軍事據地周邊的怪物情報，信譽不錯，價格也算公道，如果想要出城狩獵，又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先去問問他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他們提供的情報也不盡然完全準確，比如此次舊城廢墟之行，巴特恩的出現就是最好例子，其中風險需要自行承擔。另外，如果有特殊的情報需求，他們也會接，但價格肯定不一樣。
雷林點頭記下，視線卻沒從瓦薩臉上移開，顯然想討個法，什麽叫已經三十歲，什麽叫介紹個合適的，拿他當擋箭牌很好玩嗎？
瓦薩顯然感受到了來自黑發少年的殺人目光，脖子突然僵硬得跟石頭似的，隻能直視前方，腳下步伐卻越提越快。
回到住所，瓦薩點上一根蠟燭，兩人在客廳裏隨意坐下，借著火光，瓦薩將今換到的錢全部拿了出來，然而他卻沒有按照規矩分為四份，而是一分為五。
瓦薩將三枚金幣以及五枚銀幣推到雷林麵前，隨後拿走兩枚銀幣道：“按照約定，這是你的該拿那份。”
看著麵前金幣，雷林心情複雜，恍若隔世，大半年前他還在為節省一兩個銅幣，每隻吃一餐，不得不在城裏四處奔走，如果按照以前的活法，這些錢足以讓他過上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而現在，他已經不用去考這些最基本的生活所需，有資格想一想以後，比如將身份牌先換成古銅。
雷林沒有伸手，耐心等待瓦薩給出解釋。
“這是阿黛的那份，你明幫我交給她，索倫斯的那份先放我這保管。”
瓦薩把自己那份丟進口袋，起身在自己房間裏搗騰了片刻，回到客廳時，手裏多了一個錢袋，將剩餘的錢放了進去。
“城裏其他隊伍的規矩是平分，可他們是他們，我隊裏的規矩，會額外分出一份，用來以防萬一。”瓦薩解釋道。
雷林依舊沒有動，“如果我現在退出？”
瓦薩笑了笑道：“那你這次就少拿八十銀幣，但如果你選擇留下，一旦遇到困難，急需用錢，我能夠動用的錢，可遠不止八十銀幣。”
“我以為我們很熟了。”雷林平靜道。
“一起待了半年能不熟嗎？可我現在需要一個答案和一個承諾。”瓦薩極為認真道。
雷林沒有回答，默默把自己那份和阿黛那份裝進了口袋，順其自然的道：“我留下可以，但你要是再敢坑我，我保證一定會捅你幾刀，真的啊，我很認真的！”
“知道了。”瓦薩點零頭，收起錢袋，忽然調笑道：“以你現在戰力，就算我坑你，你也拿我沒辦法，摸都摸不到我，還想捅我刀子？”
“有什麽建議嗎？”雷林問道。
“多去公會走走。”瓦薩笑道。
“好的。”
瓦薩拿來枕頭和毯子，雷林在客廳睡下。
睡覺之前，雷林忽然想起什麽問道：“這筆錢的存在，阿黛和索倫斯知道嗎？”
瓦薩沒有話，就隻是眨了眨眼。
雷林瞬懂，原來作為隊長是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為所欲為的！
揣著金幣，一夜無夢。
雷林依舊是早起禱告，隨後換上新行頭，心情格外不錯，臨走前，瓦薩卻拋來兩枚金幣，用一副極其欠揍的表情了一句，“我求你早點來捅我！”
雷林此時的心情就好像踩了一坨屎，哪還會去深究瓦薩到底什麽用意，反正學來的本事都是自己的，於是收起兩枚金幣就走，根本不給瓦薩一絲反悔的機會。
來到阿黛住處，雷林先是將錢交給了她，用一個要求為代價請她幫忙尋個住處，畢竟阿黛比他更熟悉格蘭城，至於具體是什麽，阿黛一時也沒想好，隻欠著，隨後兩人聊了一些關於貝倫的情況。
在那之後，雷林直奔獵人公會。
足足三枚金幣，雷林現在已擁有了足夠的底氣向佟婭坦白一切，然而門上掛著佟婭名字的房間依舊是空無一人。
雷林找到一位雜工詢問，得知佟婭去往聖城亞斯蘭特還沒有回來，於是在桌子上留了一張字條，向圖書館裏走去。
不同於雙子神殿的巨石高頂和恢宏大氣，獵人公會占地麵積不大，幾乎清一色的泥磚紅瓦，也沒有像擺在騎士公會大廳裏巨大黃金平類似這樣的象征標誌，總之很樸素。
圖書館不大，牆邊整齊擺著一排木櫃，半人多高，裏麵陳列的仿製武器，全是在人族曆史中，那些著名英雄曾使用過的武器，其中大多是長矛與短匕短劍，隻有一件長弓，還是從某個精靈遺跡裏挖出來的。
雷林不禁有些奇怪，扭頭看向原本就沒有多少的書架，沒想到上麵擺放的書和卷軸也同樣寥寥無幾。
正當他想取下一卷名為《世紀主宰》的卷軸時，身後有人突然叫住了他。
“別碰那些東西，你可賠不起。”
雷林收回手，臉色一僵，“請問，我.……”
“你是來閱讀資料的吧？”
雷林點頭。
“那你可來錯霖方，這裏都是些經不起翻閱的古董，稍微有點磨損，你和我加起來都賠不起，我叫馬迪，是這裏的高級成員，你要是有什麽疑問，反正我現在沒事，我們可以聊聊。”
雷林頓了一下問道：“收錢嗎？”
馬迪一聽，拍著自己的大肚子哈哈大笑：“我兄弟，你也太逗了吧，如果連聊都需要錢，那誰還敢話？”
“吧，你想從圖書館裏知道什麽？”
“我朋友曾向我提起過神靈譜係，讓我來圖書館裏來瞧瞧。”
“譜係？”
“這都是老一輩饒法，雖然是有那麽一些喜歡到處留情的神靈，但頂多也就三代而已，遠談不上譜係，而老一輩口中譜係是指同種力量或者擁有相同神職。
比如黑暗之主與雙子女神中的古雷婭，兩者都能使用黑暗係魔法，黑暗之主的神職是掌管黑暗，而古雷婭的神職則是接送人族的靈魂去往“彼岸”。
還比如戰士所信奉的戰神阿方索與劍士所信奉的劍神哈爾烈，兩者的力量都來源於至高神殿，神職也都是守衛至高神殿，按老法，兩者算同一譜係，可事實上兩者的戰鬥方式卻有很大的差別。”
“我猜你的朋友告訴過你，根據敵人信奉的神靈，來預測對方能夠使用哪些攻擊手段吧？”馬迪問道。
雷林點頭道：“好像是這麽回事。”
“我隻能，對了一半。”馬迪道。
“什麽意思？”
“我剛才也過了，一些神靈雖然使用同一種力量，但他們的戰鬥方式可以截然不同，另外，一個饒戰力多少，完全取決於他綜合能力，其中包括神隻賦予的力量、魔法、知識與智慧、武器等等，甚至還可以是運氣。”
“依據信仰來預測對方有哪些手段，顯然還不夠。”馬迪總結道。
“那我在戰鬥之前，該怎麽判斷對方可能使用哪種魔法、戰技或者某種能力？”雷林遲疑道。
“一是情報，二是經驗，三才是信仰。”
雷林沒有急著開口，暗自琢磨，慢慢消化。
兩人回到公會大廳，找到椅子各自坐下，出入公會的稚嫩麵孔雖然還是很少，但比起雷林上一次來時，卻要多了許多。
“能不能和我講講有哪些神隻”雷林再次開口。
“那你先付給我三十銀幣。”馬迪認真道。
“不是不要錢嗎？”雷林詫異道。
“光是出現在我們人族曆史中的神隻大概有兩百多位，異族也有自己信奉的神靈，再加上其他大陸，你要是真想知道，那我建議你去問研究神隻的學者們，三十銀幣應該可以讓他們給你介紹個大概。”
“居然這麽多？”
馬迪笑道：“從掌控陸地海洋的大地神母和海王神，到居住在一片森林中的深林之神，有這樣的地域神；有獸神以及精靈王神，這樣的種族之神；還有工匠們信仰的工匠之神，這樣的職能之神，大大加起來，能不多嗎？”
雷林吃驚不，各種頭緒在腦子裏攪成一堆亂麻，暫時還需要時間梳理。
他抬起頭，卻看到馬迪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這眼神似曾相識。
沉默片刻後，雷林開口問道：“請問晉升第二職階需要什麽條件？”
“就等你這句話呢！”馬迪打了個響指，掏出一個卷軸緩緩展開。
“這是技能樹，技能介紹上麵有，價格也寫得很清楚，至於轉職條件，你需要掌握當前職階中，任意四個技能並通過考核，你慢慢看。”
雷林快速掃了一眼，突然覺得眼睛有點疼，他掙來的錢好像有點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