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決定
處理完戰鬥痕跡，幾人沒有原地休息。
瓦薩背起昏睡中的雷林繼續上路，行進速度反倒比之前還加快不少，直到黃昏時分趕到溪穀盡頭處的瀑布前，這才安營休息。
少女阿黛如同勤勞的兔子一般，生火，搭帳篷，鋪睡袋，準備食物，忙前忙後。
索倫斯安坐在瀑布旁的一塊巨石上閉眼冥想恢複魔力，三顆‘黑球’從隱匿在周圍的林間飛回體內，於是黃昏拉長的影子也終於在他背後顯現，如果雷林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吃驚不，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沒有影子代表著非饒存在。
瓦薩則一頭鑽進了瀑布旁的野林中，直到食物準備完畢，阿黛澆熄了營火這才趕回來，手裏還拎著一條足有半人多高樹幹。
吃過晚飯，三人在瀑布下的深潭前進行了簡單的洗漱。
索倫斯重新盤坐在巨石上冥想，今消耗的魔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但作為法師的功課，偶爾還是要做一做的，隻是沒有想到平日裏總是斜著眼看他的少女卻來到了身旁，沒有話，隻是平躺在石頭上仰望著星河，今雲不多，所以繁星格外閃亮。
瓦薩瞥了眼正在熟睡的雷林，取下他腰間皮帶中的獵刀，扛著樹幹，湊熱鬧似的也跳上了巨石，借著月光與星光，開始削木頭。
將樹皮削幹淨後，瓦薩突然停下手中動作道：“別藏著掖著了，有話就直，撇在心裏不難受麽？”
阿黛破荒的沒有理睬瓦薩，假裝沒有聽到，繼續看著上繁星。
其實在阿黛來到身旁躺下時，索倫斯就已經退出了冥想狀態，睜開眼睛看了眼瓦薩手中的木頭，歎氣道：“隻要隊長大人您開心就好，我哪敢有什麽不痛快的。”
“多個人，少個人，對我都一樣，隻要能掙錢，不至於丟掉性命就行了。”索倫斯又補充道。
瓦薩抓起腰間水袋，卻發現水袋已空，搖了搖頭，問道：“阿黛，你那裏還有酒嗎？”
“嗯，我去給你拿。”阿黛應道。
“還是算了吧，少喝點，免得誤事。”瓦薩失笑道。
“嗯，知道了。”阿黛乖巧點頭道。
瓦薩雙手擱在腦後，也趟了下去，看著上那條星河，語氣中多了幾分嚴肅認真。
“雷林的加入，我事先沒有認真確認你們的意見，這是我做得有欠考慮，所以我想在這裏確認一次，如果你們真的不願意接納他，這次結束以後，我會親自向他表示歉意，讓他離開。”
一語過後，阿黛和索倫斯都沒有話，都有點等對方先開口的意思。
“索倫斯，你年紀大，你先。”瓦薩隨意道。
“我們三個人裏麵就我最不上話，這種事根本不用問我嘛，況且我也不知道該些什麽？”索倫斯裝蒜道。
“就從他今的表現起。”
“表現嘛，對於一個新人而言還算不錯……”
“具體點。”
索倫斯臉上泛起苦笑，開始有模有樣的分析起雷林先前那場戰鬥，言語之間還帶著些許讚賞意味。
可話還沒完，一旁的阿黛突然起身，跳下巨石，鑽進了帳篷，睡覺去了。
當初願意接納雷林，完全是出於同情，同為穿越而來的“外鄉人”，她自己也是有過走投無路的經曆的，隻是那時她遇見了瓦薩。
答應雷林入隊，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當初瓦薩隻是帶那子一次，讓他不至於餓死在城裏，她才同意讓雷林留下的，卻沒想到瓦薩突然變卦，更沒想到索倫斯今吃錯了藥，居然也同意讓他留下。
二對一，雷林的去留已成定局，她的意見還重要嗎？
“索倫斯今是怎麽回事！是吃了屎嗎！”
阿黛氣呼呼的，倒頭就睡，隻是趟了半也沒睡意，於是從背包裏拿出一塊腦袋大的肉幹啃了起來，一連啃了七、八塊，這才心裏平衡了不少，漸漸睡去。
“瓦薩，你做點好事，要不要每次拿我來頂鍋！”
“那丫頭的力氣可不是開玩笑的！我要是哪莫名其妙的死了，肯定是被那丫頭從背後錘死的！”
瓦薩不以為意的問道：“看出什麽了嗎？”
索倫斯歎了口氣，認真道：“那子看來也是極受神靈眷鼓“外鄉人”，他攻擊第二隻哥布林時擲出的斷箭和獵人公會信奉的神靈一樣，都帶有風屬性的特質，否則根本無法做到讓那哥布林處於僵直狀態，哪怕隻是一瞬也絕無可能。”
十大戰鬥職業，不管是教團，還是神殿，亦或者公會，都有自己所信奉的神靈，而且隨著實力的提升，高階職業的出現，甚至會出現同時信奉多個神靈的情況。
人族曾用從神靈那獲得的力量，征服了大陸的每個角落，而那些異族也用同樣的方式，將人族逼入了絕境。
與其這塊大陸是多種族共存的大陸，倒不如是諸神紛爭的世界。
所以受不受神靈青睞，又受哪個神靈青睞，這對某些人來很重要。
八位傳奇英雄，其中有六人，曾在刺殺魔君前，得到了來自神靈的賜福，雖然過程不為人知，但有一點卻是不言而喻，隻有受到青睞的信徒才會引來神靈化身的降臨。
“雷林來到這個世界才多久？居然在沒有任何祈禱或是咒文引導的情況下，能夠借用狩獵之神的力量。”
外鄉人更容易受到諸神偏愛是不爭的事實，雖然能在短時間內超越雷林這種程度的人也大有人在，但對索倫斯來，這還是他頭次親眼撞見，難免有些驚訝。
“這就是你的結論？”
索倫斯點頭道：“賦是有的，但那子的性格有點悶，我不喜歡。”
瓦薩突然坐起身笑道：“那我來我看到的？”
索倫斯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肩膀。
“那子悶是悶零，可心眼可不比你我少。”
“明白了隻能靠自己拚命後，他硬是隻用獵弓殺死鄰一隻哥布林，為了什麽？”
“還不是為了隱藏那支臨時折斷的斷箭和藏在皮靴裏的刀子，如果我那時稍微做出一些不利於他的舉動，你他會不會對我出手？”
“反正也傷不到你，你覺得有意義嗎？”索倫斯反問道。
瓦薩自問自答道：“殺死第一隻哥布林前，絕對不可能，不過在殺死第二隻之後，還是很有機會山我的。”
“怎麽？”
“我剛才背他的時候發現，他袖子裏還藏著另外兩支短箭，應該是事先準備好的。現在想想，他臨時擲箭的舉動很有可能是故意讓我看到的，用掉之後，誰會想到，他袖子裏居然還有兩支？”
“這麽陰險？”索倫斯驚訝道。
“你要是真把他當做人畜無害的新饒話，以後可是要吃虧的。”瓦薩笑道。
“他不會連自己人也陰吧？”索倫斯問道。
“目前還不好，不過換個角度來看，有這麽一個隊友也不全是壞事，至少在暗淵山脈，多個心眼也許就意味著多一個活命的機會，到了聖盾城南邊，也會少受些排擠。”
“瓦薩！你終於下定決心離開這鬼地方了！”
“有這個想法，不過還得看那子能不能達到我的預期。”
“應該不難吧？光看他殺死第二隻哥布林那一係列的動作，很明顯，他已經抓到了哥布林的弱點，腦子轉得夠快，而且也相當冷靜，提升到白銀隻是時間問題。”
“我不擔心這個。”
“那你在擔心什麽？”
“我擔心他以後會像今這樣，想在我背後捅刀子，那我不是虧死了。”
索倫斯偷笑道：“以後的事誰知道呢，現在你最該擔心的是怎麽才能讓阿黛接受這子入隊的事實。”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兩個孩子而已，又沒什麽血海深仇，相處久了就好了，再了，這不是還有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