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冬獵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超過一半可正常閱讀喲(=ω=)  看到章國的軍隊並沒有在城裡面鬧事, 於是莊子竹就沒有再登上問天龍了俯視帝都了, 而是跟莊子松在一起, 縮在皇宮的以前的院落,看書、作畫。而昨天分別以後, 今天宣恆毅沒有再來找他,似乎是去忙別的事情去了。


  只是宣恆毅也能刷存在感,在中午莊子竹用飯的時候,他居然派人送了一碟熱氣騰騰的蒸魚過來。


  送魚的人介紹道:「這是宣將軍今天巡視河道的時候遇到的大魚!特別吩咐我們,要拿去廚房,做成好吃的,給三王子殿下用。」


  這送魚的人,是昨天跟著宣恆毅上問天樓的親兵, 莊子竹也見過。墨書上來驗過毒, 莊子竹就不客氣了, 蒸魚口感鮮嫩、味道飄香,而且整整一大條和莊子竹的小臂一樣長, 足以飽腹。莊子竹沒有自己用光, 請跟他一起吃飯的五弟莊子松用了,又留了些給墨書和錦書。


  自這次以後, 整整三天,沒到午飯和晚餐, 都有宣恆毅的親兵送魚肉過來。有時候是打獵打到的鹿肉, 有時候是河邊撈的蝦, 而且還派人盯著莊子竹吃,弄得莊子竹都不好意思了。


  跟他一起每天用飯的莊子松也好奇起來了:「三哥哥我覺得這不對呀。為什麼那人每天都給你送肉呢?」


  莊子竹猜測道:「可能因為是投降了,覺得我們就是章國的人了吧?於是對自己本國的人都比較照顧。」而且他獻上了火`器,又送了畫,那章國的君主比較愛惜賢才?


  莊子松可不這麼認為:「可是他怎麼沒有派人送吃的給我呢?我比三哥哥還小,應該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呢!」


  莊子竹哄道:「給我不就是給你的嗎?我跟你都是一起用飯的呀。」


  本來莊子竹就是這麼認為的,那宣恆毅只是把他當成賢才而已。可是,三天之後的傍晚,當他收到了父皇給他的家書,裡面說明了一切,完全解釋了宣恆毅這幾天的異常行為。


  信中先提及了蕭國戰敗,已被滅國,他不再是皇帝,而莊子竹也變成亡國的王子,不再有尊貴的身份了。然後,又給莊子竹提了婚書的事:「子竹如今只是亡國王子,承蒙章國國君不嫌棄,願意納你進宮為妃。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亡國王子與一國之妃根本不能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將來好好侍奉國君,即使蕭國已亡,也不要墜了蕭國皇室的名聲,爭取給章國的國君延續血脈……」


  莊子竹繼續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可以概括出這封家書說的是什麼:兒子你要當妃了,老爹我成了平民,榮華富貴都靠你,苟富貴,勿相忘!

  莊子竹只有一封來自塑料父皇的家書,而五王子莊子松則順帶收到了四封。比起莊子竹的那一封客套言辭,莊子松四封家書都是情真意切、或者聲淚俱下。


  蕭國皇帝情真意切地告誡他的小兒子,不必誓死抵抗,要誠心歸順章國,活著就好;而父皇現在已經投降,不再是蕭國的皇帝了,不能給他的五兒子當後盾,心裡非常愧疚,實在無顏面對他。蕭國皇后則在信中寫道他們投降以後生活有保障,將會到章國被榮養,讓莊子松不必擔心;大王子信中寫的也差不多。唯獨四王子聲淚俱下,字跡都模糊了,紙張也有被浸過的痕迹,把莊子松離開之後、鏡國搜刮財物、侮辱父皇妃嬪、宮人等哥兒的事如實告訴了他。


  莊子松收到看到這封信,震驚不已,馬上命人去尋莊子竹。


  只是這天傍晚,莊子竹收到信后不久,就受邀出去,去到皇宮裡的御花園。


  日落西山,東邊升起彎月,天色變得昏沉。再走到湖心亭,一路上,走廊兩邊都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把宣恆毅的人影照得敞亮。


  湖心亭的桌面上,放了一紙婚書。婚書被四塊鎮紙所壓著,紋絲不動。


  宣恆毅面帶微笑,坐得挺拔如松,篤定的語氣中流露`出強大的自信:「子竹來了,也罷,開門見山吧,其實朕就是章國皇帝,你父皇想要再次把你獻給朕,朕同意了,合過庚帖,琴瑟和鳴,大吉。」


  莊子竹:「……」


  呵呵。


  並未進入亭中,莊子竹退後半步,對宣恆毅跪下伏身行禮。宣恆毅已經表明皇帝身份,他亡國王子,不可能再裝傻。面前突然出現一雙大手,原來是宣恆毅要把他扶起來。可是莊子竹沒有管,依舊跪拜下去,把禮數做足了,才起身說道:「未知陛下身份,一直失了禮數,請陛下恕罪。」


  「我隱瞞身份,子竹何罪之有?」宣恆毅把莊子竹請到亭中坐了,自己跟著坐下來,又說道:「現下蕭國戰事已定,你跟朕後日啟程回宮罷。」


  趁著還未完全日落的餘暉,莊子竹把宣恆毅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宣恆毅長相不俗,英俊剛毅,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下巴,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深邃迷人,世間少有。而且他身材健美,腰帶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寬肩長腿,比例賞心悅目。


  本來莊子竹就是受,來到這個男男結婚合法還能生子的世界,簡直是如魚得水,也想在成年之後,找個一心一意對他的小攻。


  只是,宣恆毅什麼身份,還能缺得了哥兒嗎?要是和其他人共用一個男人,莊子竹就避而遠之了。


  「那是一頂小轎把我接入宮中嗎?」莊子竹問道。


  宣恆毅沉吟了一下,對於以前納宮妃的具體流程,是沒什麼印象,不過大概差不多,從來沒進行過什麼儀式,就「唔」了一聲,補充道:「可以下旨給你封號。」


  莊子竹輕輕搖了搖頭,問道:「還記得我前幾天畫的那幅仙人游海圖嗎?」


  「記得。」宣恆毅回應著,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莊子竹說出拒絕的話來:「我的願望就是在成功研製出火`炮之後,能雲遊四海,看遍世間美景。而不是困於宮牆之內,給人做妾。」


  宣恆毅便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封手令,讓你自動出入宮門;在我出征的時候,你也可以跟過來。」


  莊子竹堅定地說道:「我不做妾,也不希望將來的夫君有別人。只要我是火`器營的掌印,研製火`炮的事就會全力而為。」


  言下之意,就是要另外嫁個身份低的、不需要納妾開枝散葉的;而且如果宣恆毅要用他製作火`器,那麼,就不要用姻親來捆綁他。


  宣恆毅提醒道:「不是仙術,在烽火雲間圖中,發出火光的是車載銅筒。應該是蕭國的新武器,可惜並未完全推廣,就被我軍所攻打。」


  「皇兄記性真好,」宣恆毅這麼一提醒,宣恆柏也記起來了:「畫師臨摹的作品都在我家掛著天天都能看到,我也沒記得這細節。不知道蕭國所用的武器,是不是就是畫中那樣的?」


  此時傳信官終於進殿,他還抱著一個大包裹。包裹在殿中打開,現出裡面的扎甲碎片。


  章國長年征戰,屢戰屢勝的原因之一,就是軍隊裝備精良。士兵雖然沒能穿將領才能穿的最高級的鱗甲,但也配備精製扎甲。而章國攻城士兵所穿的扎甲,因為要防著來自城牆上的弩`箭,於是都由堅硬的鐵片層疊而成,至少兩層厚,一般刀槍劍戟和弓箭都不能透過,很好地減少了士兵的傷亡。


  然而,現在被傳信官呈上來的扎甲碎片,卻焦黑、變形、破碎、沾血!連特別加固的護心甲,都被炸爛,可以想象出身穿扎甲的士兵的慘狀。


  「這是被攻擊了多久,多少次,才造成這樣的結果?」慎王握拳在嘴前,一臉的難以置信。


  宣恆毅目光轉向傳令官,刀刻一般的冷峻臉龐此刻遍布肅殺之氣。殿內迅速降溫,傳信官頂著兩兄弟的肅穆凝視,正色道:「一次!末將攻城時在軍隊最前方,能清晰看見,蕭國敵軍是用他們落後的投石機,把一團未著火之物投擲到我軍之中。該物在空中會突然著火,其中彷彿藏有神射手,向四周亂`射`出會著火的箭矢!火箭射`出的範圍長短不一,最長大概兩三里。火箭轟鳴,能擊穿扎甲、護心甲,把堅硬的甲片扭曲,反傷士兵。同時火箭之中還能爆出傷眼迷煙,令我們目不能視,口鼻發苦。戰馬亦如是,驚鳴難以控制,踩踏同伴。暫且退兵之後,軍醫證實聞到迷煙的都中了毒。其餘重傷者高燒不退……」


  慎王忍不住驚嘆道:「蕭國竟然有這等神物!二十里之遙就能殺敵,火箭覆蓋方圓兩三里,這如何能敵?要是我們得了此物,豈不是天下無敵!可蕭國的軍隊怎麼會節節敗退呢?」


  傳信官補充道:「蕭國此物雖然威力巨大,幸而只在國都發現有。梁大將軍命令暫時不攻,只退避三十里圍困。而蕭國百姓集體南下潰逃,蕭國皇帝也在其列。梁大將軍分派人手繞路擒王,招降帝都守城將。」


  宣恆毅臉上劃過一抹異色,挑起右眉:「他們皇帝逃了?」


  傳信官頷首道:「正是。」


  「他們帝都有此神物,那皇帝居然能逃了?難道他有什麼後手不成?」慎王與宣恆毅對視一眼,不禁作出如此猜測。


  傳信官回答道:「聽聞蕭國有遷都的消息,帝都內剩下三王子守城,其餘皇室宗親並大臣皆前往行宮避難。梁大將軍在攻打行宮的路上了,途中遇到小股其他勢力,他們搶奪蕭國食物和哥兒,應是蕭國之南的部落。部落眾武器落後,衣不蔽體,依末將所見,不足為慮。只是,位於蕭國南部的鏡國也有所行動,有起兵侵佔蕭國城池。」


  宣恆毅沉吟半刻,敵不過想親眼見識火炮威力的願望,就說道:「朕決定擇日親征,王弟,由你監國。」


  「臣弟遵命。」慎王宣恆柏垂首應承。


  蕭國境內。


  逃難到行宮之中的皇帝和皇后,並未像預想那樣安全。北邊有章國全力出擊,而在蕭國的南部,也有鏡國軍隊、隱藏在樹林之中的幾大部落、山賊等三大勢力趁亂攻打!


  由於大部分官兵都被調配往北邊,與氣勢如虹的章國開戰了。蕭國南部防守空虛,被鏡國趁機吞併了好大一部分;而不幸撞上章國軍隊的部落、山賊,搶了金銀衣褲食物和哥兒就跑,國家無能,被搶的百姓苦不堪言。


  不止如此,連蕭國皇帝所在的隊伍,也被搶了。


  皇帝那金黃色的出行車架、金絲棉甲的御林軍、跑路時帶上大批金銀珠寶,實在奢華又顯眼。雖然金銀珠寶都用箱子封裝,外人看不到實物,但是這麼高調的車隊,這麼慢多一抬又一抬的,全都散發著「我們是寶貝!快來搶!」的信息,金睛火眼的山賊們又怎麼看不出來裡面有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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