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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無頭刺客45

  陳沐鶴望著那雙陰戾血腥的眸子,他突然畏懼了,害怕了,竟禁不住腳下一軟。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沒有留意到,盛元澈即將落下的劍芒在半空中竟詭異的彈了回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劍刃朝著自己而來,他的腦袋裏想著的是躲閃,可身子卻不聽使喚。


  “噗哧”一聲,那是劍刃深入皮肉的聲音,那滾燙的熱血,在初春清冷的早晨,滾燙的仿佛冒出了熱氣。


  陳沐鶴在倒地的瞬間,他是真的後悔了,他是幸運的,盛元澈放過了他一次,他是本可以安安穩穩的繼續過日子,隻要他不再試圖去做那些無謂之事,然而,他卻沒有,而這次,他的運氣用光了。


  而且,在他到底的瞬間,他還看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高坡之上,他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是聞風,當日捉拿他的人。


  聞風不知何時領著人占據了高地,將那正在內訌的叛徒都給抓了,不僅如此,還有聽雨,那裏怎麽會無聲無息的冒出這麽多的人來。


  看來,運氣用光的人,不止他一個。


  盛元澈不知倒地的陳沐鶴在臨死前究竟都在想著什麽,因為他已經先一步踩著他的屍體,朝著盛淳安衝了過去。


  孟嫿隱焦急的看著腳下打成一團的眾人,眼睛不停的追隨著盛元澈,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餘光裏瞥見一道寒光閃過,等她回過神來時,竟瞧見一根箭矢正中她的眉邊。


  孟嫿隱驚恐的看著不遠處的弓箭手,但下一秒,弓箭手倒下,她看見了聽雨。


  此刻,盛元澈已經走到吊著孟嫿隱的那塊石頭下,一個橫劍擋住了盛淳安。


  冷冷的看著盛淳安眼裏的怒意,盛元澈皺眉道:“你已經輸了。”


  盛淳安冷笑:“是嗎,就算你耍詭計策反了我的人,但我的人依然遠比你的人多,最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你未免高興的太早了。”


  盛元澈不慌不忙的一眯眼睛,隨後示意他看向身後:

  “你當真以為我這幾日,隻是在原地彷徨不知所措嗎?”


  盛淳安怔愣了一下,緊跟著連忙回頭看去,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而意識到了什麽,在轉過半身的時候突然折了回來,緊跟著一劍狠狠的朝著身後砍去。


  “盛元澈,你休想騙我!”


  盛元澈本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將孟嫿隱給救下來,但盛淳安比他預想中的要聰明了一些,竟識破了他的計劃。


  縱然一個縱身躲開,盛元澈咬緊了牙根。


  隻要不能解救下孟嫿隱,他就沒辦法專心。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突然一顆黑漆漆的圓球從頭頂上落了下來,那圓球落地的瞬間立刻騰升起一道煙霧來。


  瞬間散開的煙霧直接將人的視線遮蔽,什麽也看不見了。


  盛元澈皺眉,隨即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朝著石頭的方向跑去,可孟嫿隱早已經不在那裏了。


  他趕忙四下尋找,隻是瞥見一個黑影從白煙裏閃過。


  略作遲疑,他立刻猜出了是誰,這心也稍稍放下了幾分。


  一陣清風吹過,白煙逐漸散開。


  盛淳安用衣袖一掃,不經意看向石頭,頓時瞪圓了眼睛:“盛元澈,你耍詐!”


  盛元澈也不解釋,而是將手中的長劍重新提了起來,隨後冷笑了一聲:“你又何嚐正大光明,如今你手中沒了籌碼,還如何跟我鬥?”


  盛淳安咬牙切齒,怒火中燒:“盛元澈,這都是你逼我的,今日,必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與此同時。


  遠處。


  刑天橫抱著孟嫿隱,看著那打作一團的眾人,不禁鼻息微重。


  孟嫿隱虛弱的擔憂道:“以少敵多。”


  刑天卻笑道:“你的情郎可不是個酒囊飯袋,放心,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會輸的。”


  孟嫿隱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輕輕一笑。


  也是,盛元澈那樣心思縝密的人,怎麽可能會讓盛淳安那個笨蛋得逞,隻是盛淳安當真是糊塗急了,在行宮的日子雖然不如在盛京,但好歹也能留下一條性命,如今,是不可能了。


  的確,盛淳安沒了孟嫿隱做擋箭牌,盛元澈招招式式都是致命的。


  在行宮的這些日子,他的頹廢都報應在了今日,一開始還能有所抵擋,慢慢的,他便開始體力不支,完全處於下風了。


  一個仆從終於殺出重圍,衝到了盛淳安的身邊:“王爺,咱們趕緊跑了,盛元澈的人,到了!”


  盛淳安皺眉,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盛元澈,質問:“什麽人到了,他還能有什麽人?”


  仆從指向遠處,那邊竟有一隊人馬衝了過來,他瞧著,那領頭之人十分眼熟,竟是上官楚岫。


  他怎麽來了?


  仆從激動的說:“王爺,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盛淳安也終於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了危機,立刻向後退了兩步,凶惡的盯著盛元澈,無奈的咬牙道:

  “撤!”


  一聲令下,追隨著盛淳安的人立刻做出了撤退的姿勢,然而,盛元澈豈容他們逃走。


  就在那些人將盛淳安給圍在一起,想要護送他撤退出溝壑的時候,卻在回頭的時猛然發現身後的去路也被人給堵上了。


  在不知不覺之中,盛元澈的人四麵包抄,無聲無息的將整個溝壑團團圍住。


  盛淳安本想做出一個口袋,以孟嫿隱為誘餌,將盛元澈一網打盡。


  可他沒想到,最後卻是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他似乎還是不太明白,這個地方他勘察多日,是一個絕佳的伏擊地點,盛元澈是如何知道的,甚至利用其中反敗為勝,不知不覺得將自己的人給包圍了過來。


  冷冷的將劍一收,盛元澈看向他:“盛淳安,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盛淳安冷笑了一聲,喝聲道:“我即便被聖上趕出了大盛,我也是聖上的兒子,是皇族,是安王,你休想動我一根汗毛!”


  盛元澈微微一挑眉梢:“你便是仗著如此,才敢這樣放肆,不過,你錯了,你今日之作為,就連聖上也救不了你了。丘無方。”


  “在。”


  聞聲向前的丘無方,踱馬上前,從懷中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張黃橙橙的聖旨,不慌不忙的念了起來。


  盛淳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不可思議的看著盛元澈,咒罵道:


  “賊人,定是你作假,聖上……不,父皇不可能這樣對我,不可能!”


  盛元澈示意丘無方將聖旨送給盛淳安,他連忙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衝過去奪過來打開一看。


  那每個字的字跡都是那樣的熟悉,還有聖上的玉璽蓋印,沒有任何問題。


  盛淳安腳下一軟,頓時又癱坐了回去。


  “不,是你,是你慫恿父皇害我,定是你……”


  “是我害你,還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你至今還分不清嗎?”


  盛元澈的話,讓盛淳安立刻說不出來了,他呆呆的看著手裏的聖旨,用力的搖了搖頭: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盛元澈,不,太子殿下,我知錯了,求你幫幫我,我願意留在行宮內再也不出來了,我對你不會再構成任何威脅了,求你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居高臨下的睨視著他悲戚恐懼的樣子,盛元澈冷冷一勾嘴角:

  “兄長,我當然不想讓你死,可如今想要你性命的不是我,是我們的父皇,你也看到了,父皇說,你屢教不改,甚至試圖禍亂朝綱,這是父皇所不容的,豈能讓你的糊塗攪擾了大盛的安定,你,就到地下去,好好跟大盛的列祖列宗懺悔去吧。”


  說完,盛元澈掉馬轉身就要走。


  盛淳安則在這個時候猛地站了起來,指著盛元澈的後背怒罵:


  “盛元澈,你公報私仇,你就是想要我死!”


  盛元澈不慌不忙的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他,語氣淡薄而冰冷:

  “是又如何,我本想饒你一命,可你卻屢屢犯我,還傷害了我最愛的人,既然你要找死,我便順水推舟成全與你,你放心,你畢竟是父皇的兒子,是本宮皇兄,待你死後,本宮會昭告天下,說你是自縊身亡,為你厚葬,也算是對得起你與本宮多年來的兄弟情分,不必謝。”


  說完,盛元澈不顧身後盛淳安到底是如何的謾罵和詛咒,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得趕緊去看看孟嫿隱去。


  而在他轉身的瞬間,聽雨和聞風分別抬起手,示意身旁的弓箭手準備,緊隨著二人的手同時落下,一道道箭矢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著中間那一團人影刺去,瞬間,血流成河,連同那謾罵聲,都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回富臨城的官道上,上官楚岫緊追著盛元澈往回趕,嘴裏喋喋不休:

  “盛元澈,你是啞巴了嗎,我問你丫頭到底怎麽樣了,你怎麽一聲不吭。”


  盛元澈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少廢話,我若知道還能這樣著急?”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人是你弄丟的,又是你救的,你不知道誰知道?”


  “我真不知道!”


  盛元澈真的是被他煩死了,幹脆加快了鞭子,一個疾馳離開。


  上官楚岫隻能咬牙,趕緊跟上。


  客棧裏。


  盛元澈衝上樓梯,徑直朝著房間跑去。


  上官楚岫緊隨其後,一進門,冷不丁瞧見窗邊站著一個黑瘟神一樣的人站著,著實被嚇了一跳。


  不過上官楚岫也沒有太過於在意,立刻朝著床邊走去。


  數月不見,此刻看到孟嫿隱,恍如隔世,她臉色慘白,唇色也透著蒼白,雙腕上纏著紗布,但有血跡從紗布透出來。


  盛元澈站在床前,深深的凝望著床鋪上還在昏迷的人兒,心如刀絞。


  他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在床邊坐下。


  這個時候問月進門,瞧見盛元澈想要去碰孟嫿隱的手,立刻上前阻止:


  “殿下不可。”


  盛元澈趕緊把手收回來,問月緊張的說:“殿下,姑娘的手現在可碰不得,你是沒看到,鐵鏈卸下來的時候,姑娘的手腕都磨的不成樣子了,姑娘本來就是瘦,手腕細的跟筍幹似得,吊上那兩天兩夜,破了皮骨頭都露出來了,秦禦醫說,姑娘這手差點就廢掉了。”


  問月越說越傷心,忍不住哭出聲來。


  “……不僅如此,姑娘許久未進食,人已經虛脫了,又風吹日曬的,臉上,脖子上都脫皮了,血紅血紅的,好在是姑娘,若是旁人,怕是已經不行了。”


  盛元澈用力的咬了咬牙根,磨的咯吱作響,一旁的上官楚岫聽著,不禁也跟著怒道:


  “該死,便宜盛淳安了。”


  問月看了看他們,正要問發生了什麽,孟嫿隱突然咳嗽了起來。


  盛元澈趕緊伸手,卻在即將碰到她手腕的時候反應了過來,連忙收手。


  孟嫿隱虛弱的出聲:“水。”


  問月立刻上前,將水杯送到她的嘴邊,用一個勺子,把水舀出來一點點放進她的嘴裏。


  孟嫿隱想伸手,問月連忙說道:“姑娘,你的手有傷,不能動,秦禦醫還說了,您許久沒有進水,一次不能喝太急,奴婢給您用勺子慢慢喝。”


  孟嫿隱虛弱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抿了一下嘴角,口中幹裂稍稍有了緩解。


  她打眼看了一眼周圍,問月,盛元澈,上官楚岫,刑天都在。


  ……上官楚岫?

  孟嫿隱視線掃了回來,看著衝自己招手的上官楚岫,不由得皺眉:


  “你……怎麽來了?”


  上官楚岫挑了挑眉毛:“我不來行嗎,你如今可是我麒麟莊二東家,這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外頭,我麒麟莊可虧大了。”


  孟嫿隱嗤聲:“你才死……嘶。”


  孟嫿隱不小心抬了抬手,立刻疼的她鑽心。


  一旁的盛元澈急了,瞪了上官楚岫一眼:“出去。”


  上官楚岫不禁嗤聲:“我開個玩笑而已,你當什麽真。”


  說著,他再次看向孟嫿隱:

  “柳兒很擔心你,本說是要一起來的,但是麒麟莊不能沒有人守著,她讓我給你帶句話,你的茶樓如今是除了食場之外最賺錢的場子了,你的月銀她都幫你算好放了起來,隻等回麒麟莊,親手交給你呢。”


  孟嫿隱立刻眼前一亮:“是嗎,有多少?”


  上官楚岫想了想:“據我所知,三百萬兩吧。”


  孟嫿隱立刻倒吸一口冷氣,這短短數月,居然賺了這麽多銀子。


  見孟嫿隱激動不已,盛元澈又瞪了上官楚岫一眼:“她剛醒,你就說這些做什麽。”


  上官楚岫挑眉:“瞧她現在精神多好,我這可是幫你,你別不領情啊,我還沒問你呢,丫頭是怎麽到了盛淳安的手裏,又是怎麽被折磨成這般樣子,你這幾日都幹嘛去了?”


  盛元澈一下子啞言,在這件事上,他的確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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