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未知之數
“冰姑姑，我想聽你說真話，我今天來找你，這麽晚了，我相信你會告訴我，所以我來了！”
冰姑姑不說話，她看著我，她的目光沒有什麽大的波動，我不清楚她心裏在想些什麽，我隻能硬著頭皮與她對視，直到她再次說話。
“你知道了？”冰姑姑的聲音有點幹澀，仿佛我很不該知道，由此我想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蔣亮他……不知道。”
“我知道蔣亮不知道。”我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怡香，是蔣亮他爸的對嗎？”我當時就覺得沒那麽簡單，蔣亮問過冰姑姑，冰姑姑當時回答十分含糊，答了等於沒答。
“對，確實是蔣亮他爸，我哥。”
“馬若雲、葉家成，蔣亮他爸……是不是同一路人？”我問了出來，我要得到答案。
冰姑姑沒說話，如果我猜的不錯，她此刻在矛盾要不要告訴我。
“冰姑姑，你看我八卦嗎？”
冰姑姑不明白我說什麽，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我確實不八卦，至少現在的我不八卦！
“你看我無聊嗎？”
冰姑姑繼續搖頭！
“你看我多管閑事嗎？”
冰姑姑仍然搖頭！
“既然我不八卦，也不多管閑事，我為什麽要大晚上跑上來問冰姑姑你那麽多事情？我告訴你原因，因為這一切都牽涉到我，冰姑姑……我需要答案，告訴我好嗎？”說完，我萬分期待的看著冰姑姑，期待之中還有幾分緊張，看冰姑姑動了好幾次嘴皮都沒說話，我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我點了根煙，太煩躁了，我希望煙草能讓我冷靜下來。
煙抽完了，冰姑姑還沒有說話，而我已經開始有點氣餒，內心掙紮那麽久還沒有定奪，估計不適宜告訴我，或許是為我好，或許是想保護我，無論是什麽我不知道的原因，反正冰姑姑不願意說。
我站起來，準備走，不過在我說告別的話之前，冰姑姑先說話了！
“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反而沒好處。”
“總比不明不白的好。”我往門外走，同時道，“冰姑姑你不願意說我不勉強你，再見！”
“生氣了？你跟我生氣。”冰姑姑有點鬱悶的語調，“知道了真的對你沒好處，隻有壞處，不過你真的那麽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他們不算一路，他們內鬥很厲害，所有事情都不是外人看似那個樣子。葉家成……這是個野心很大，心機很深，很歹毒的人。”
“我已經卷進去，從一開始就卷進去，壞與不壞都那樣，所以……你盡管說。”我坐了回去。
“我哥不想蔣亮走進這個圈子，所以一直由著蔣亮的性子，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我哥想退出不幹。”冰姑姑歎了口氣，“哪有那麽容易說退出就能退出？沒有了權別人不會放過你，他們做壞事太多，已經無法回頭。”
“冰姑姑，剛剛你說他們內鬥很厲害，最主要是誰跟誰鬥？”
“馬若雲本來是中立勢力，因為你……馬若雲卷了進去，他們是很複雜的一個勢力，分成三派，我哥一派，葉家成一派，還有一個中立派，不過現在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勢力變成四派，中立派的馬若雲已經無法中立。他們幾派之間的關係貌合神離，葉家成的目的是一家獨大，收拾除了我哥之外的所有勢力，一旦成功勢力就會超過我哥，不過馬若雲是塊硬骨頭，葉家成一時之間無法啃下去。而我哥的目的是保護蔣亮，由於葉家成老爸曾經救過我哥一命，我哥很多事情都隻能裝糊塗，隻要不太過份……一般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開始理解了，這是一個內部嚴重失調，勾心鬥角的組織，現在的情況是，葉家成想強大自己，他的方式是吞並中立勢力，如果成功了……可以威脅到最大的勢力。蔣亮他爸目標非常明確，但他不能怎樣，因為葉家成沒有直接損害他的利益，況且葉家成的父親有恩於他。
“冰姑姑，如果我說我可以幫忙，你會相信我嗎？”我考慮了幾分鍾才說出這句話。我不是亂說，我可以去找馬若雲，她不是正在跟葉家成鬥嗎？隻要得到蔣亮他爸哪怕……一丁點的支持，都有機會贏葉家成。
“我相信你沒用，要我哥相信你才有用，這幾乎不可能，因為你跟蔣亮的關係，你知道了……等於蔣亮知道，你千萬不要讓我哥知道你知道他們的事情，否則……”冰姑姑沒說下去，不過意思不難理解，她轉而道，“最關鍵的是，我哥支持你等於跟葉家翻臉。”
“可能，我說這些話會顯得很假，我憑什麽跟葉家成鬥，但是……我必須鬥，沒退路，否則我會失去一些我無法接受的東西。”
冰姑姑疑問的表情。
我說了，把樊辣椒和葉家成的交易說了出來，還有現在各自的爭鬥，關於飛雅的爭鬥，我認為對冰姑姑沒什麽可隱瞞的，她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冰姑姑，我需要你的幫助。”我真誠的看著冰姑姑，“我跟蔣亮他爸或許可以達成共識，我們目的一樣。”
“一樣？你真會說笑。”冰姑姑真的在笑，“你想搞垮葉家成，贖回……你的女人，我哥沒想搞垮葉家成，這不符合他的利益，況且……你是誰？你以什麽身份找我哥？我哥如果需要你這樣的人，隨隨便便可以找到，你沒有跟他合作的籌碼，我幫不到你，我隻是知道這些事情，我是管不了的。”
我無語，冰姑姑說的是事實，蔣亮他爸憑什麽相信我？而且，冰姑姑說的，蔣亮他爸跟葉家成的關係，兩家撕破了臉皮不符合利益，就算暗裏鬥到怎麽樣，表麵也得裝的若無其事。
“我可以找馬若雲……”
“我哥生日，馬若雲在場嗎？”冰姑姑打斷我。
“你的意思是？你哥和馬若雲的關係……？”他們之間不和？甚至關係很糟糕？
“如果鬧大了，我哥會幫葉家成，所以你找馬若雲沒用，隻會害她，我跟她親如姐妹，我不希望你……你明白我說什麽的。”冰姑姑說著打了個哈欠，“很晚了，困了，有空再說吧！”
“不是……”
“你可以走了！”冰姑姑站起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冰姑姑搞什麽？怎麽忽然間態度變化那麽大？真的困了？不過我也知道，我沒有籌碼，事情比我想的要複雜許多。蔣亮他爸不可能與葉家成撕破臉皮，而馬若雲，可能我去找她真的會害了她。
我離開了冰姑姑家，回了自己家，不過我怎麽也睡不著。或許看見我房間很晚還有燈光吧，有人敲門，是蔣亮。
“幹嘛了？睡不著？”蔣亮走進來，坐在我床上，“我也睡不著。”
“哥們，你說做人幹嘛都那麽煩呢？有些事情，不知道要煩，知道了更煩。”
“你煩什麽？”蔣亮從我床頭櫃上拿了我的煙，點上一根，給我。
“我煩……我就是不知道煩什麽才覺得煩。”我不能告訴蔣亮。
“你神經病！”
“可能吧！”我倒在床上，往上噴著煙圈，一圈一圈的，慢慢上升，慢慢散退，如果煩惱能如煙一樣瞬間散退、消失該多好？
“丁丁懷孕了！”
“啥？”我蹦了起來，“你不是吧？你沒做好安全措施？”
“大家都男人，你問這問題。”蔣亮鄙視我，“有時候情不自禁，在外麵、在車裏，你還隨身攜帶套套不成？”
“嗬嗬，丁丁一人民警察，跟你玩車震？”我竊笑。
“警察不是人？”蔣亮還是鄙視我。
“你準備怎麽辦？”
“你說呢？難道讓她打掉？很傷身體好不好？主要是，如果打掉……怎麽著要休息個十天半個月，丁丁要怎麽辦？請假？她爸還不知道？知道了不得殺了我？”蔣亮歎了口氣，“就算……這些問題都不存在，我也不能那麽沒良心吧？換你你做的出來？”
“說真的你見過她家裏人沒有？”我比較關心這個問題，因為上次我去找丁局長，丁局長覺得不知道蔣亮的存在，已經過了這麽久，他應該有所行動，讓丁丁帶蔣亮給他看看吧？
“見過，見過她媽很多次，她爸……上星期才見到。”
“怎麽樣？”
“還可以，不過好像不太喜歡我。”
“怎麽可能？他很好相處啊！”我覺得丁局長人好，挺好說話，通情達理，性格……丁丁有點像他。而蔣亮，年輕……有為，一表人才，丁局長有什麽可能不喜歡蔣亮？
“人合人緣，這種事很難說的，鳳姐還不是大把大把的人喜歡，送你要不要？”
“我看著想吐。”我把煙掐滅，認真道，“說真的，你打算怎麽辦？結婚？”
“想，問題是……我爸。”
“你媽同意，冰姑姑也同意，你可以回去再跟你爸商量商量。”
“我爸不同意，誰同意都沒用。”蔣亮也掐滅了煙，站起來，“不說了，說這些事情夠煩的，睡覺！”
蔣亮離開了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