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豪言壯志
宇智波止水仔細篩選了半天, 總算找到了兩個本丸。
本丸的現狀基本類似，都是曾有幾任主人, 主人有好有壞, 付喪神雖然沒暗墮，但也不再天真。
最重要的是，付喪神的數量都維持在十個以下, 若是再繼續荒廢下去, 這樣的本丸註定銷毀。
將本丸資料抽出來，宇智波止水寫了個報告，打算今日交給叔祖爺爺審批，一旦通過了就可以將比水流先塞過去了。
不過出乎宇智波止水的預料之外, 今天叔祖爺爺居然請病假了。
宇智波止水心裡滿是不可思議，哇塞那個宇智波泉奈也會生病！
但既然叔祖爺爺生病了, 止水就想不如將工作先推一推, 和美琴嬸嬸說一聲，去看看這位叔祖爺爺吧。
然後不等止水熬到下班，就聽說宇智波佐助已經先殺到泉奈的本丸了。
止水心裡頓時方了，他連忙加快處理工作的速度，緊趕慢趕，在中午的時候解決了大部分工作。
隨即止水去廚房提了一籃子水果，找了泉奈的三日月宗近, 讓三日月宗近幫忙帶路, 也跑到泉奈的本丸探病了。
於是本丸今天又見到了一個宇智波。
畢竟除了經常去彼岸之涯上班的付喪神, 泉奈本丸其他刀子們其實沒怎麼見過審神者的家人。
所謂對比產生差異。
如果說佐助安靜的時候像一隻精緻可愛的小貓, 那麼止水笑起來時就宛若春風拂面，讓人覺得溫暖從心底油然而生。
看門的鯰尾藤四郎將宇智波止水送到正廳后，忍不住和自家兄弟骨喰藤四郎說：「哎，這也是個小號的審神者哎，不過還是前一個最像，但這個看上去脾氣更好。」
博多藤四郎和這對脅差兄弟關係比較近，或者說他們都是一手刀，相處更愉快也更簡單直白些，博多藤四郎聽后不等骨喰藤四郎開口，他就說：「你不如直接說主人的脾氣最嚴厲。」
鯰尾藤四郎反駁：「不不不，我覺得是主人看上去最有氣勢。」
博多藤四郎連連點頭：「對對對，這一點我同意。」
骨喰藤四郎嘆了口氣，看著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兄弟們，不由得拿起了鯰尾藤四郎丟在一邊的掃把，默默地掃了起來。
壓切長谷部聽說又來了一個審神者的親戚，他就猜八成是實習部的夜梟部長，等他趕過來一看，不由得笑了起來。
「夜梟部長。」壓切長谷部欠身行禮，並主動接過了止水拎著的果籃：「勞煩您來看望審神者。」
宇智波止水打個哈哈，他笑著說：「叔爺爺病了，我們身為小輩自然要來看看的。」頓了頓，他問道：「我聽說鷹也在這裡？」
「是的，鷹大人上午就來了，現在正和主人在後面的庭院里說話。」
壓切長谷部用一種雖然熱情但也注意分寸的態度，帶著宇智波止水往後面的庭院走去。
不少付喪神都看到了這一幕，然後表情都很微妙。
一期一振看著壓切長谷部，和身邊的鳴狐說道：「長谷部桑待人接物的態度和能力真是令我等自慚形穢啊。」
這還是之前那個小白菜壓切長谷部嗎？
鳴狐難得主動開口：「一期，新來的兄弟們都上70了，練度什麼的不要太急，不如你也去彼岸之涯那邊吧？」
一期一振抿唇，他垂眸，半晌才道：「再等等，等亂和退回來了再說。」
鳴狐默默點頭，不再勸了。
類似的對話發生在很多付喪神中，往日壓切長谷部在本丸都很沉默，堪稱夾著尾巴做刃的典範，也沒刃知道他在彼岸之涯那邊的表現。
結果今日一見，發現全然不是他們想的那回事。
壓切長谷部的進步太明顯了，明顯的哪怕是剛來本丸沒多久的螢丸或者髭切都看出來了，既然如此，那他們也要去彼岸之涯好好鍛煉自己！
壓切長谷部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第二次針對，這倒是和歷史上被圍攻了好幾次的織田信長微妙相似了。
壓切長谷部領著宇智波止水來到□□，隔著老遠的院子，宇智波止水就看到自家小族弟正坐在叔爺爺身邊說著什麼。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沒那麼糟糕，甚至看上去還很平和，他們之間放著兩碟點心，還放著一壺熱茶。
宇智波泉奈披著一件微厚的黑色外褂，裡面穿著居家的藍色裡衣，頭髮沒扎而是散了下來，似乎因為身體不適，他的臉色有些白，精神不是很好。
不過看兩人臉上的笑容，好像沒自己想的那麼箭弩拔張？
宇智波止水心裡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面上依舊笑的溫和。
宇智波止水笑著打招呼，「叔爺爺，鷹。」
壓切長谷部轉身就去拿杯子，並準備去廚房找燭台切光忠再要一碟點心。
止水叫住了壓切長谷部，表示不用這麼麻煩，一杯熱水足矣。
等壓切長谷部給止水倒了杯熱水並離開后，泉奈才懶懶地說：「你怎麼來了？那邊有事？」
止水坐在佐助身邊，他說：「聽說您今天病了，有些擔心，就過來看看。」
泉奈輕飄飄睨了止水一眼，他慢條斯理地說：「是擔心佐助吧？」
止水眨眨眼，他看向皺眉瞪自己的佐助，失笑道：「都很擔心啊，佐助昨天一夜未歸，嬸嬸等的太久不得已先回去了，結果今天早上您就病了。」
佐助噗地笑了，他說：「你知道他怎麼病的嘛？居然吃番茄生病？吃番茄還會生病！」
止水：「…………」這熊孩子的既視感。
泉奈笑了笑，他對止水說：「你不知道，剛才佐助可是和我信誓旦旦地表示，王權者的事不需要咱們操心，他自己能搞定呢。」
止水驚訝地看著佐助。
結果佐助同樣嘿了一聲，對止水說：「你不知道，剛才他說要和這個世界一起去死，還要死的燦爛光輝，剩下的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呢。」
止水：「…………」
泉奈若無其事地笑：「瞎說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佐助撇撇嘴：「將眼睛給宇智波斑自己找死過一次的人沒資格這麼說！」
泉奈立刻用嘲諷的語氣說：「是嗎？被自己哥哥耍的團團轉並後悔的哇哇哭的小鬼是誰啊？就這樣你還想自己處理王權者的事，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佐助卻呵呵說：「吃個番茄都能吃出胃病，到底誰高看自己？」
止水忍不住抬手捂嘴，他看著又開始拌嘴的兩個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主人和鷹大人的感情很好呢。」
一個溫和沉穩的聲音響起，止水看過去，就見葯研藤四郎不知何時站在一側。
止水小聲說：「怎麼說？」
葯研藤四郎也壓低聲音：「本來主人是有些昏沉的，不過和鷹大人坐在一起聊天后就越來越精神了。」
止水嘴角抽搐，這是兩人杠上了所以越來越精神吧。
「不過到此為止了。」
葯研藤四郎語氣沉穩，他看上去胸有成竹，並直接走到了審神者身邊。
「主人，吃了葯還是要睡覺的，已經中午了，您要不要去睡一會。」
泉奈精神頭正足呢，他和佐助互相捅刀捅出了樂趣。
看著小孩氣的變臉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佐助偶爾回嘴一下也稱得上是一針見血，泉奈覺得繼續下去也許佐助的口才能得到極大鍛煉。
泉奈說：「不用了，昨天睡得多，今天不困。」
葯研藤四郎詭異地沉默了一下，他嘆了口氣，委婉地說：「主人，您的兄長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要求我一定要照顧好您的。」
泉奈：「………………」
佐助雙手抱胸，做看戲狀。
泉奈看了一眼藥研藤四郎：「我相信你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葯研藤四郎繼續嘆氣：「主人，我想您也明白，有時候不是我不說，斑大人就真的沒辦法探查的。」
要是宇智波斑瞪著輪迴眼盯葯研藤四郎，葯研藤四郎一定會竹筒倒豆子，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乾淨。
泉奈聽后啞然，他只能悻悻地道：「行了，我知道了。」
他扭頭看佐助和止水，就見這兩個後輩同時用一種驚奇的表情看著他，要笑不笑，似乎在憋著氣忍著什麼。
泉奈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呆夠了就滾蛋吧！」
說完，泉奈起身走了，葯研藤四郎連忙跟上。
直到泉奈的身影消失，佐助猛地哈哈哈了起來，止水也忍俊不禁，嘴角的弧度怎麼都壓不下去。
笑完了，止水總算鬆了口氣，他放鬆下來，問佐助：「你怎麼來看叔爺爺了？」
佐助端起杯子喝了口大麥茶，他潤了潤喉嚨，才說：「有點事想問問。」
然後不等止水開口，佐助就繼續道：「關於王權者，他給我說了點建議，我不太懂，你幫我參謀參謀。」
止水頓時被這句話吸引了，忘記問佐助為什麼來找泉奈了。
佐助將泉奈說的關於王權者的建議大致複述了一遍，重點在於：「聽他的意思，我可以試著改變歷史，但想要維護世界繼續平穩地存在下去，肯定不能改變歷史，所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止水可比佐助聰明多了，他一聽就明白了泉奈的意思。
他對佐助說：「叔爺爺其實是想讓你鍛煉一下手腕和能力，就是迂迴做事。」
止水拿之前島崎剎那和阿爾泰爾的事舉例，詳細講述了宇智波美琴怎麼算計垃圾政府，怎麼認下了島崎剎那為女兒，怎麼配合著宇智波泉奈搞了一波騷操作，並將島崎剎那的名字變成了宇智波剎那。
最後止水還說：「你以為阿爾泰爾為什麼會去將你帶出來？嬸嬸在見到阿爾泰爾之前就思考了無數遍怎麼說話，模擬了很多次真正見面的場景，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怎麼誘導，怎麼引發共鳴，怎麼達成目的……」
止水長出一口氣，他對聽呆了的佐助說：「嬸嬸為了將你安全帶出來，花費了很多心思。」
佐助一臉懵逼，他聽完后的反應居然是：「媽媽好厲害！」
頓了頓，他不滿地抱怨：「鼬一定繼承了媽媽的腦子。」將他騙的團團轉，哼！
止水：「……你也是嬸嬸的孩子。」
佐助嘀嘀咕咕地嘟囔了幾句，讓他去戰鬥，他能立刻制定出幾種戰鬥計劃，但讓他未雨綢繆提前布局，可真是難死他了。
止水提醒佐助：「不管你的打算是什麼，第一步都是搜集情報吧？」
佐助唔了一聲，他問止水：「羽張迅應該在日暮姐姐那吧？」
酒井大漢將人拉回來，估計也只能放那。
止水點頭：「比水流也在，說起來我挑好了本丸，要是叔爺爺同意了，比水流今天就能接手本丸了。」
佐助說：「我看了看，歷史記載，比水流的目的是從黃金之王那裡搶德累斯頓石板，那目前我能接觸到的比較了解黃金之王的人，就只有羽張迅了吧？」
止水一愣：「你要幹什麼？」
佐助摸著下巴：「但我也不了解羽張迅，貿然和他接觸估計被套話的就是我了。」
止水：難為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啊！
佐助伸手：「那兩個本丸的資料。」
止水挑眉，他一邊將封印捲軸交給佐助，一邊道：「你怎麼知道我帶在身上？」
佐助理所當然地說：「你要是不帶在身上，你敢來叔爺爺的本丸？」
止水：「………………」
他頓感心塞，總覺得一晚上過去，這位小族弟似乎哪裡變了。
接過止水遞來的本丸資料，佐助一目十行地看完，他很快就做出決定：「這個B18本丸給羽張迅。」
止水看著佐助：「……你要幹什麼？」
「這上面說，B18本丸因長時間沒有審神者支撐，所在空間不穩定，偶有空間裂縫出現。」佐助說：「給我也搞個本丸，我要住他隔壁。」
「你要當審神者？」
止水震驚臉。
佐助唔了一聲，他環視了一圈，說：「我要弄個比他這裡更大的本丸！」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宇智波泉奈。
止水：「然後？」
佐助發出豪言壯志：「然後讓他退休！」
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