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緝拿
宇智波秀今年十二歲, 比Amber大一頭。
宇智波家的孩子少年時都顯得精緻小巧, 直到十六歲之後才可能會竄個子,所以宇智波秀拉著Amber走在萬屋的街道上, 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年幼的兄妹。
兩人引起了眾多審神者的圍觀。
無他, 年紀太小了。
垃圾政府雖然挺垃圾的,但是他們收人時也有基本限制。
首先要有足夠喚醒付喪神的靈力,其次要是自願,最後就是年紀限制。
正常情況下,垃圾政府會招收18歲以上的成年人擔任審神者。
可是隨著戰爭越來越艱難, 年紀這條限制開始逐漸下滑,變成了12歲以上。
12歲以上的少年男女只要得到監護人的簽字許可, 就可以來時之政府擔任審神者。
這樣的低齡審神者都需要審神者特批, 數量不算多, 小胖子和他的青梅竹馬就是特批成為審神者的。
他們不僅擁有成人審神者擁有的一切待遇,還會在學業上有所優待,比如合同到期後面試進入知名大學什麼的, 大學畢業后也會優先進入政府部門工作。
Amber經過這段日子的修養,已經從四五歲的女童模樣稍微長大了一些,但也只有六七歲的樣子。
用泉奈的話來說, 就是不用去幼稚園, 可以上小學的年紀。
宇智波秀看著也精緻可愛,雖然十二歲了, 說十歲也有人信的那種。
所以兩人手牽手在萬屋裡晃悠, 自然受到了很多審神者和付喪神的矚目。
好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振三日月宗近, 還是滿練度,頓時就有人上前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泉奈這振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開啟了忽悠人的模式。
「這是我們家大人的侄孫後輩,聽說萬屋很繁華,想來逛逛,就讓我陪著他們過來了。」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對詢問的審神者解釋,他說話的語氣依舊優雅平和,只是聲音稍微大了一些。
不少審神者和付喪神都聽到了這句解釋,大家多看了幾眼,就不再關心了。
Amber裝作有些害怕的樣子,宇智波秀立刻上前擋在Amber身前,他似乎有些無措的樣子,但依舊勉強笑著說:「妹妹,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小少年胡亂一指,指向了不遠處的成衣店。
於是這對幼年兄妹很自然地進入了成衣店,以躲避四周好奇的目光。
三日月宗近垂眸,他臉上掛著被論壇審神者們評價為高深莫測無法看透的笑容,慢悠悠地跟著踏入了這間成衣店。
那位在二樓平台拍照的少女自然也看到了街道上的騷亂,不過她的注意力全在近侍鶴丸國永身上,一個勁地詢問對方自己換的衣服是否好看。
這振鶴丸國永非常好脾氣,不管少女換什麼衣服,他都能變著花樣誇獎對方,比如少女換上青蔥色和服,鶴丸國永就誇女孩有春天的氣息,女孩換上櫻花圖案的和服,鶴丸國永就說對方燦若春櫻,端是舌燦蓮花,讓人聽了嘆為觀止。
樓下三個人,不管是Amber還是宇智波秀都是耳聰目明之輩,更何況三日月宗近練度滿了,實力不容小覷,自然都聽到了鶴丸國永這番誇讚。
Amber臉上的笑容更加可愛,宇智波秀眼珠子一轉,對迎上來的服務員要了一杯熱水,表示他們的長輩是審神者,聽說萬屋資源豐富,是外界所不能比擬的,他們想要為家中長輩訂購一套和服。
服務員笑著點了點頭,確認這對小兄妹有錢付款后,就拿出了厚厚的布料冊子和成衣冊子,供兩人選擇。
兩個腦袋頓時湊到一起,開始選擇布料和款式。
三日月宗近站在兩人身後,雙手攏在袖子里,悠哉地警戒著,就像是普通的付喪神。
就在此時,Amber突然指著牆壁上的照片說:「可以拍照?!」
服務員立刻笑著說:「我們這裡不僅可以定製服裝,還可以租賃拍攝,畢竟和服很貴的,買一件也只能穿一種花色,但是租賃就不同了,客人若是喜歡,可以將所有的花色都試一遍,我們二樓有拍攝服務哦。」
Amber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扭臉,對著宇智波秀眨眼睛。
宇智波秀的小臉皺成一團,他嘆了口氣,問服務員:「你們這邊怎麼收費的?服裝的花色都有哪些?有我妹妹這麼大的型號嗎?」
服務員頓時滿面笑容,他請這對兄妹到裡間詳談。
宇智波秀和Amber的目標並非拍照,他們很快就挑了幾件款式,然後就在服務員的引領下去二樓準備拍攝。
他們一行人上二樓后,發現二樓是一個開放式平台,後面是幾個更衣室,前面整個半圓形的面積全是平台,左側擺放了不少花草,他們的目標人物,那個少女審神者就在花叢中拍照。
在平台柱子旁站著兩個付喪神,一個是陸奧守吉行,他站的比較遠,完全隱藏在了陰影里。
而小胖子舉報的鶴丸國永就靠在平台上的柱子旁,上半身在陰影里,下半身在外面。
服務員引著Amber和宇智波秀走到對面的拍攝區域,宇智波秀坐在椅子上,Amber去更衣室換衣服。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站在宇智波秀身後,若無其事地對著另一側的陸奧守吉行和鶴丸國永點了點頭。
那邊的陸奧守吉行笑了笑,很快就別開了眼,繼續盯著自家審神者。
鶴丸國永也瞟了一眼,眉心為蹙,轉身後腳步一錯,幾乎全躲在了柱子後面。
也就是說,從外面看,鶴丸國永完全暴露在了陽光下。
看到這一幕,三日月宗近露出了笑容。
不過三日月宗近很快察覺到了視線,他一低頭,就看到宇智波秀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借著三日月宗近寬大的身形,宇智波秀比劃了幾個手勢。
……三日月宗近沒看懂。
宇智波秀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他同樣皺眉,但很快就恢復了【好哥哥】的人設。
這下反而是三日月宗近心生好奇,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很快Amber就換好衣服出來了。
宇智波秀立刻笑著迎上去,服務員笑眯眯地請攝影師為Amber拍攝。
三日月宗近學著鶴丸國永,同樣走入拍攝區,靠在對面的柱子上。
他雖然在看著Amber和宇智波秀,實則注意力幾乎全在對面的鶴丸國永身上。
鶴丸國永似乎也發現了三日月宗近對他的警惕和敵意,他飛速安慰審神者,並主動提出要給少女買點吃食。
畢竟拍了這麼久,還是很耗費體力的。
聽到鶴丸國永主動為自己買吃的,少女審神者明顯高興壞了,她連忙點頭,並飛速報了幾樣甜吃食的名字。
鶴丸國永轉身離開了成衣店。
鶴丸國永一離開,Amber立刻裝著爛漫的樣子,指著少女身上的和服花色,問服務員:「有和那位姐姐相似的花色嗎?看著好漂亮,我也想試一試。」
服務員笑著說有,並轉身去給Amber取衣服。
少女看了過來,目光掃過Amber和宇智波秀,落在了三日月宗近身上。
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之色。
Amber可是人精,自然沒看漏這一點,她裝作好奇的樣子跑到了少女所在的拍攝區域,主動和對方攀談了起來。
不過幾分鐘,少女就被Amber套出了不少事情來,她的付喪神陸奧守吉行發現不對勁,想要過來打岔,三日月宗近自然主動迎了上去。
如果說對付少女付喪神,還需要Amber拐彎抹角,省的少女胡說八道以外,三日月宗近就比較乾脆了。
他直接問陸奧守吉行:「那振鶴丸國永……不是您那位大人的吧?」
陸奧守吉行皺眉看向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坦然道:「因為我也不是主人自身鍛造或者撈回去的,我是被政府分配給現在這位大人身邊的。」
「所謂同類相斥,我能察覺到他身上晦澀的氣息,想必他也發現我不太對了。」
三日月宗近如此說,陸奧守吉行聽后只得苦笑起來:「我們審神者的運氣不太好,鍛不出稀有刀,那陣鶴丸國永是我們在戰場上發現的流浪付喪神,審神者特別想帶回去,磨了對方許久才成功。」
得了陸奧守吉行的證詞,三日月宗近微笑起來。
而Amber也以自家三日月宗近是政府分配過來這件事,取信於少女審神者,並得到了對方承認鶴丸國永是撿來這一事實。
三日月宗近問陸奧守吉行:「請問你是這位審神者的初始刀嗎?」
陸奧守吉行點點頭:「沒錯。」
別看這把土佐刀大咧咧的,實則非常敏銳,他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他側身擋住三日月宗近向前的路線:「三日月殿下,您這是……」
三日月宗近從袖子里摸出了一個工作證:「彼岸之涯接到舉報,您審神者收留的那陣鶴丸國永似乎有些問題。」
陸奧守吉行目瞪口呆,他看著三日月宗近手裡的工作證,下意識地就想問一下審神者。
三日月宗近手快地拉住了陸奧守吉行,他壓低聲音說:「那位審神者似乎很喜歡鶴丸國永,若是貿然說出這件事,她一定不會相信的。」
「陸奧守殿,您給我大致說一下那個鶴丸國永的言行嗎?」
天下五劍笑吟吟地問著,攏在袖子里的手按下了錄音鍵的開關,繼續錄證詞。
再說鶴丸國永,他出了成衣店后,不著痕迹地鬆了口氣。
那振突然冒出來的三日月宗近可不是什麼好貨色。
別人沒法察覺出來,可他不一樣,若是他沒感覺錯,那振三日月宗近身上的氣息很晦澀,像是曾經暗墮過一樣。
而且看站位就能察覺出,那個三日月宗近的實力很強,並非其他付喪神之於溯行軍的強大,而是那種脫胎於生死之間的凌厲和狠毒。
嘖,那肯定是一把弒主刀,不過是披著純良的皮騙騙那些不知世事的審神者罷了。
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霉,居然有這麼一振三日月宗近。
鶴丸國永一邊想著,一邊走進一家甜品店。
審神者點名要求的吃食在這裡販賣。
不過當鶴丸國永來到這家甜品店時,他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他忍不住停下來仔細觀察。
甜品店門口站著一個審神者,他似乎在和身邊的加州清光商量什麼,平野藤四郎站在另一側,時不時的插嘴說幾句。
街道旁邊還站著兩個付喪神,葯研藤四郎和壓切長谷部討論晚飯採購的問題,兩人站在街邊對著菜單打勾。
好像沒什麼問題?
就在此時,一隻手突然拍了拍肩膀,鶴丸國永想也不想反身一刀,刀光凌厲狠辣,直衝背後之人。
叮——
刀鋒相撞的瞬間發出刺耳的聲音,鶴丸國永這才看清背後的人。
一振不動行光拔出短刀擋在前面,不動行光看上去很生氣:「喂,幹嘛突然拔刀啦?!」
鶴丸國永長出一口氣,他發現四周看過來的目光,立刻笑著說:「啊呀真是嚇了我一跳,突然被拍了一下,我還以為……」
就見不動行光身後的審神者淡淡地說:「你擋到路了。」
不動行光沒好氣地說:「你要是買東西就進去啊,不進去就別擋住路。」
鶴丸國永回神,看樣子自己在這裡猶豫的有點久,擋住其他審神者了。
他連連擺手:「啊呀真是抱歉。」
鶴丸國永一邊說著一邊讓開了道路,這位審神者帶著不動行光進入甜品店,鶴丸國永略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四周依舊有看過來的目光,甚至還有人在說笑,哇,看那邊的鶴丸國永,居然被嚇住了!一向喜歡嚇唬人的鶴丸也有被嚇住的一天,真是太有趣了。
鶴丸國永抿唇,他滿面笑容地踏入了甜品店。
鶴丸國永進入甜品店后,就見剛才進來的那個審神者已經找位置坐了下來,不動行光在前台點單。
鶴丸國永走過來排在了不動行光後面。
很快,之前在街邊爭執的葯研藤四郎和壓切長谷部也走了進來。
葯研藤四郎一邊走一邊說:「算了,既然大將喜歡吃,那就買回去吧。」
「還吃?主人昨天才剛拉過肚子!」壓切長谷部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拿出了錢包。
不動行光買了一份芝士蛋糕和一杯香草拿鐵,端著盤子走了。
鶴丸國永上前買了乳酪蛋糕和藍莓氣泡水。
就在他伸手入懷準備去那錢包的一瞬間,排在他後面的葯研藤四郎突然手一歪,靈巧地從背後握住了鶴丸國永的本體。
下一秒,葯研藤四郎猛地一推,太刀嗖一下就脫鞘而出!
前台收銀的服務員本來伸手欲接鶴丸國永遞來的錢,看到這一幕後,手一翻,一張靈符就出現在手心裡,下一秒吧嗒一拍,直接拍在了飛出來的太刀刀刃上!
這番變故兔起鶻落,幾乎眨眼間就已經發生了。
當靈符拍上的瞬間,鶴丸國永的脖子上多出了兩把刀刃,一把是身後葯研藤四郎的,另一把是壓切長谷部的。
而他面前的收銀員立刻後退一步,露出了腰間別著的短刀。
短刀嗖一下出現,愛染國俊擋在了收銀員面前。
就在此時,甜品店的門咔嚓關上了。
門口似乎在討論的審神者帶著兩個付喪神走進來了,他一拍手,笑吟吟地道:「完工。」
最後出現的自然是淅川,他笑眯眯地對僵硬不動的鶴丸國永道:「有人舉報你神隱審神者,和我們走一趟吧。」
鶴丸國永低低地笑了起來,他肩膀放鬆,雙手一攤:「別逗了,我可是有審神者的,她還在等我給她買吃的。」
「可你是她撿來的呀~」
一個男孩從窗戶處翻身進來,他正是宇智波秀。
男孩跑到淅川身邊,將一個類似於平板一樣的器械交出來,淅川眼睛一亮,按下了錄音鍵。
「是呀~我的鶴球是在戰場上遇到的,他本來是流浪付喪神,一直沒審神者,我運氣不好,總是鍛造不出稀有刀,也撈不回來,就求他和我一起回本丸。」
這是鶴丸國永新任審神者的聲音。
「沒錯,鶴丸國永是流浪付喪神,但我和本丸其他夥伴都覺得他不太對勁,石切丸曾私下裡對我說,鶴丸國永身上的氣息不純凈,可是看起來也不像是暗墮刀,主人很喜歡他,天天都要鶴丸國永當近侍,我們都有些擔心。」
這是鶴丸國永的同僚陸奧守吉行的聲音。
淅川露出笑容:「幹得好。」
宇智波秀嘿嘿笑,他擺擺手:「那我們繼續盯著了。」
隨即砰一聲,宇智波秀的身體就消失了,原來這是他派遣過來送證詞的分、身。
鶴丸國永的心往下沉,完蛋,看起來這是針對他的陷阱。
就在此時,甜品店後方的小門開了,小胖子沖了過來。
他憤怒地瞪著鶴丸國永,大聲道:「告訴我,明子被你藏到什麼地方了!!」
淅川身邊的加州清光立刻上前擋住試圖衝過來的小胖子,同時小胖子的付喪神也努力抓著自家審神者的褲腰帶。
鯰尾藤四郎一邊拽還一邊嘟囔:「主人您更沉了~!我都要抓不住了!」
鶴丸國永歪頭,他似乎在回憶什麼,幾秒后才露出笑容。
「啊,我說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你……」
白髮付喪神笑吟吟地問小胖子:「你想見她嗎?」
小胖子眼睛一亮,他恨不得立刻就衝過去:「明子,明子她還活著嗎?」
白髮付喪神語氣溫和地說:「她自然還活著啦,她可是我重要的主人啊……」
察覺到鶴丸國永的語氣不對,他身後的葯研藤四郎沉聲道:「鶴丸國永,有什麼話去審判大樓再說,你……」
話音未落,鶴丸國永猛地轉身!
刀刃劃過他的脖頸,鮮血濺出,葯研藤四郎下意識地收了一下刀刃,趁此機會,鶴丸國永突然壓低身形,反手握住本體,雖然刀刃被封印了,可是刀鞘也能打人啊!
美麗精緻的刀鞘大力撞擊,葯研藤四郎下盤不穩,後退了一步。
壓切長谷部一手扶住葯研藤四郎的肩膀以幫助同僚穩固身形,另一隻手驟然揮刀,然而就在此時,鶴丸國永脖頸上的血痕居然自動痊癒了!?
與此同時,一股隱晦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站在收銀台後面偽裝成服務員的葉子震驚不已:「他居然可以自動傳送?!」
任何審神者和付喪神想要進出萬屋,都需要從萬屋傳送陣出入,當然也有例外。
一旦萬屋的傳送陣出問題,只要四周空間沒有被溯行軍用黑科技徹底禁錮,任何一個審神者都可以憑藉自身和本丸之間的聯繫,瞬息間離開萬屋回到本丸。
不過這樣離開有個弊端,那就是審神者只能攜帶付喪神本體,任何買來的東西都會丟失。
所以很多審神者都會帶著付喪神走固定的傳送陣,畢竟就算審神者身上沒帶東西,但是付喪神總會拎著各種各樣的包裹。
可是唯有付喪神,若是他們單獨來到萬屋,就必須走公共傳送陣才可以離開。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面前這一振鶴丸國永居然可以像審神者一樣自如進出萬屋?!
葉子的話音落下后,她身前的愛染國俊和對面的葯研藤四郎同時出手,試圖攔下鶴丸國永。
可是他們反應過來時依舊晚了。
傳送已經開始,面前的鶴丸國永抬頭,俊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色的袖袍伴隨著傳送時特有的氣流輕輕舞動著,鶴丸國永就好像一隻真正的飛鶴,身影開始逐漸黯淡,似乎下一秒就會消失。
他輕挑長眉,神情中透著輕蔑和譏笑,比劃著口型:後會無期。
眼瞅著就要功虧一簣時,甜品店內,堂食的座位上,最早進來吃芝士蛋糕的黑髮年輕人放下了叉子。
銀制的叉子落在盤子里,發出了叮的聲音。
清脆碰撞的聲音引起了鶴丸國永的注意力,他下意識地側臉看了過來。
黑髮審神者抬頭,同樣看了過去。
不過一眼。
雙方對視的瞬間,整個空間都凝固了。
下一秒,即將飛走的白鶴像是煮熟的鴨子,吧嗒,摔倒在地,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