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舉報
現場寂靜無聲。
所有付喪神都露出了不可思議臉, 他們看著那個軟倒在地的男孩, 再看看他手上的九個盒子，一時間竟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這男孩是誰？二大隊的審神者？特殊契約能力？還能偽裝成他們付喪神？還一次性騙走了九樣甜品？
等等, 他夠16歲了嗎？他根本未成年啊！
這個小宇智波正是來到彼岸之涯幫忙，卻被泉奈打發給了日暮戈薇當小工的宇智波秀。
宇智波秀癱軟在地，他瑟瑟發抖, 看著可憐極了。
他眨眨眼，黑色的眼眸里頓時閃過水光, 下一秒，他哇一聲就哭了。
「叔祖爺爺我錯了！」
「………………」泉奈開口, 聽不出他是否生氣了：「哪裡錯了？」
宇智波秀哽咽地說：「我不該用變身術搶限量品。」
泉奈呵了一聲：「不對。」
宇智波秀一愣，他放下抹淚的手，仰頭看自家叔祖爺爺。
泉奈若無其事地說：「你的變身術效果太差了, 輕輕一碰就散了, 歸根結底是你的實力不足。」
宇智波秀眨眨眼，腦袋上似乎亮起了一個燈泡：「我明白了，下次我變兩個，三個果然控制力不夠嗎？」
站在他旁邊的Amber噗的笑了，酒井大漢滿頭黑線：「喂喂喂, boss, 哪有您這樣教孩子的？」
酒井大漢彎腰，伸手拎起小宇智波的后衣領, 他沒好氣地說：「不讓你們吃太多, 是怕你們長蛀牙！」
宇智波秀對著宇智波泉奈是副可憐樣, 對著酒井大漢就立刻變了臉，他張牙舞爪地揮舞著手，死死抓著酒井大漢的手腕，試圖卡酒井大漢的關節：「放開我！」
酒井大漢咦了一聲，立刻鬆開手。
宇智波秀翻身利落地落地，他伸胳膊一掃，就將甜品盒子攏在懷裡，然後一臉糾結地從裡面挑出了五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泉奈面前，咧嘴笑了笑。
泉奈微微抬起下巴，表情高深莫測。
宇智波秀嘆了口氣，又拿出兩盒放在泉奈面前，這才像是烏龜一樣慢吞吞地擦過門，然後刷拉跑了。
酒井大漢怪叫道：「這小鬼真是鬼精鬼精的哎。」
他問泉奈：「他是您帶回來的小傢伙吧？」
泉奈嗯了一聲，他看著不遠處集體呆若木雞的付喪神們，說：「三日月，將這些盒子拿到我的辦公室。」頓了頓，他補充一句：「我今日的限量別忘記搶回來。」
全程圍觀了自家審神者怎麼欺負曾侄孫子，並搶來了一堆限量品，並還打算讓他繼續搶的三日月宗近心情很微妙，他得到了身邊諸多同僚揶揄的眼神注視。
泉奈吩咐完后，沒有理會三日月宗近的欲言又止，他轉身走到食堂西北角，那邊有幾個小包間，專門適用於接待外賓。
福萊爾的髭切看到這一幕，他猛地一推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茫然臉。
髭切飛速道：「你還呆在這裡幹嘛？boss要招待客人，你還不去幫忙？」
三日月宗近猛地反應過來，他立刻脫離隊伍，先將泉奈要求送到辦公室的甜品收起來放在食堂門口的儲物箱。
想必看到剛才那一幕，沒有付喪神會膽大到摸走自家總boss的甜品吧？
一振燭台切光忠端著盤子走過來，上面放著茶壺和今日菜品，三日月宗近順勢跟在燭台切光忠身邊，他笑吟吟地說：「今天限量的甜品里，給我留一份乳酪、水果切片外加一份豆皮壽司。」
燭台切光忠笑吟吟地說：「豆皮壽司不限量，另外兩樣我記下了。」
兩個付喪神進入包間時，泉奈正在和桐人聊天。
「所以你最近是在打那個叫GGO的遊戲咯？」泉奈接過燭台切光忠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口後繼續說：「怪不得上次沒看到你。」
桐人笑了笑，他接過燭台切光忠遞來的茶碗，笑著點了點頭，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泉奈說：「因為是朋友的拜託，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暫時沒法來這邊打工，不過昨天橋田先生說我今天一定要過來……」
燭台切光忠和三日月宗近上茶后就離開了，燭台切光忠去上菜，三日月宗近在門邊守著。
泉奈沒在意付喪神們，他對桐人笑著說：「你們的方案沒什麼問題，我們的需求也都告訴你們了，後續進行調整即可，但測試時你們那邊肯定要派人過來吧？」
「嗯，GGO那邊的事快結束了，也就是這兩天吧。」
桐人算了算日期：「打完最後一場比賽，我就有空了。」
另一側，酒井大漢死活不願意和橋田胖子討論虛擬智能了，葉子在和福萊爾討論是否可以再構建一個審神者的舉報機制，以方便處理投訴過多的問題。
就在此時，門口的三日月宗近敲了敲門，進來了。
泉奈以為飯菜端過來了，就對橋田胖子說：「剛才燭台切說，今日做了茶泡飯，用的是靈茶，貌似可以提神怯乏，你嘗嘗看。」
不過三日月宗近手上卻沒端盤子，他猶豫了一下，走到泉奈身邊，悄聲說了幾句。
泉奈面色不變，他對另一側葉子說：「舉報中心那邊好像有點事，你去看看。」
正在和福萊爾討論火熱的葉子一愣，她微微蹙眉，立刻起身：「好。」
葉子快步離開包間，一出門就看到一振極化的不動行光在等她。
不動行光的神色很嚴肅，在看到葉子出來后，他快步上前，壓低聲音說：「淅川大人請您快點過去一趟。」
葉子對門口的三日月宗近點點頭，她眸光一掃，就看到在食堂打飯的自家審神者，她揚聲道：「愛染，跟我來。」
原本都要開吃的愛染國俊連忙放下盤子，對著對面的小夜左文字道：「麻煩你幫我打包一下，謝啦。」
小夜左文字輕輕點頭：「交給我吧。」
愛染國俊飛速追上葉子，就聽自家審神者在和不動行光談話。
「出什麼事了？」葉子問。
不動行光小聲說：「監控中心那邊接到舉報，說發現神隱的付喪神了。」
「什麼？！」葉子面色一變，腳步加快，她不可思議地說：「神隱的付喪神？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嗯，接線的付喪神也不敢置信，立刻將消息上報給今日值班的淅川大人，淅川大人已經帶著人手趕往舉報人所在地了。」
不動行光很可靠地回答：「他臨走前要求通知您，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告訴總boss一聲。」
「這是必然的。」
葉子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這是頭一次有被神隱后的付喪神露面，萬一……」
審神者的真名若是暴露出來，很容易被心懷不軌的付喪神攫取神智和靈力，進而被付喪神神隱，消失自我，成為付喪神的玩偶，所以才一直有審神者絕對不能將真名暴露出來的說法。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絕對的，比如泉奈，他的真名就算暴露了也沒關係。
他身上不僅有來自異世界神靈的守護，宇智波一族本身就是神靈後裔，他擁有神系血脈，再加上他現在的眼睛是宇智波斑的，實力彪悍，若真有付喪神不長眼想要神隱宇智波泉奈，最後被神隱的還不知道是誰。
但對於成為審神者之前是普通人的審神者來說，他們若是暴露了真名，就好像剝去了自身的保護殼。
甚至不僅僅是付喪神，就連實力高強的巫女、和尚以及修驗者都可以憑藉名字對他人下咒。
傳說平安時代神鬼活躍，人類同樣擁有諸多強悍的陰陽師等修行者，他們都是下咒的高手。
不說別人，給付喪神們當心理諮詢和醫療援助的日暮戈薇也掌握著諸多強大咒術，這也是付喪神們見到日暮巫女就自動矮三分的原因之一。
在神道沒落的23世紀，一旦審神者被神隱，基本就再也無法救回來，所以一直以來時之政府都沒有找回被神隱審神者的先例。
可這一次居然有人舉報，說看到了曾神隱的付喪神？
正常人聽到這種事，第一反應都是不可能。
好在彼岸之涯剛設立不久，他們的頂頭boss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值班的付喪神接到這個消息后，連忙上報。
淅川當機立斷，點了四位付喪神隨行后就先趕過去了，並留話說希望葉子給與後續支援。
葉子趕到監控中心，發現不少付喪神都湊到一振物吉貞宗身邊。
不知道誰說了一聲：「葉子大人來了。」
付喪神們頓時主動讓開了一條路。
葉子快步走到物吉貞宗身邊，物吉貞宗立刻遞上來一份記錄。
葉子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事情發生在十分鐘前。」
物吉貞宗解釋道：「有人舉報，說在萬屋看到了一振鶴丸國永，他仔細觀察后認出了鶴丸國永曾是他朋友的刀，而他的朋友被神隱后就再無消息了。」
葉子沒吭聲，她繼續看下去，舉報人的代號叫薯片，本丸編號D045。
嗯？有點眼熟？
葉子繼續看下去，名為薯片的審神者和青梅竹馬一起加入時之政府，然而在大半年前，他的青梅竹馬突然失蹤了。
薯片幾次聯繫時之政府，希望政府給個說法。
當時處理這種事的還少早年的審查隊，葉子仔細回想了一下，恍惚間找到了幾分印象。
是了，那個叫薯片的審神者貌似是個小胖子，初中年級，因為青梅竹馬被神隱后，對時之政府頗有怨懟，若不是當初加入時之政府簽署了不可違約的契約合同，想必小胖子當時就退出政府不幹了。
葉子頓時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
因為當初處理這件神隱事件時，始終存在一個疑點。
那就是被神隱的這個審神者，是主動被神隱的嗎？
雖然小胖子說他的青梅竹馬是被強制神隱的，可是根據政府對那個審神者周邊朋友的調查和取證，貌似那個審神者深深戀慕自己的近侍鶴丸國永，主動告知付喪神的姓名，自願被神隱的可能性很大。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薯片再度舉報，那就說明他發現了什麼。
只希望他不是故意折騰人吧。
淅川帶著四振刀來到萬屋。
他一邊在通訊里安撫舉報人，一邊對身側的壓切長谷部說：「你和葯研藤四郎從另一側靠過去，假裝是來採購的。」
壓切長谷部和葯研藤四郎同時點頭，很自然地順著人流，拐入了另一條街，他們還隨手買了一點水果什麼的，並就晚飯的問題進行了小小的爭論。
淅川帶著剩下兩把刀，一把是加州清光，另一把是極化后的平野藤四郎，他們隨意聊天，看上去和街上買東西的人沒什麼區別。
隨著他的靠近，很快，他就來到舉報人所在的某個甜品店前。
順著甜品店包間窗戶，淅川看向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街道拐角處有一個二層成衣店，二層有個滿是花草的平台。
平台上，一個少女審神者正在拍照，對面是老闆，似乎在調試鏡頭。
少女穿著鮮艷明麗，看上去漂亮極了，她正對平台里側房間內，一個幾乎全身都隱藏在陰影里的付喪神說著什麼。
淅川嘖嘖不已，他低聲對身邊的加州清光說：「這麼遠都能認出來那是鶴丸國永？」
加州清光微微眯眼，裝作不經意地瞟過，他說：「因為刻骨銘心吧。」
平野藤四郎輕聲說：「淅川大人，我們要怎麼做？」
淅川用玩味地語氣說：「理論上來說，付喪神想要進出萬屋都需要通過傳送陣。」
加州清光挑眉：「您要封閉萬屋來往通道嗎？」
淅川搖頭：「那樣會引起極大恐慌，不過……」
淅川微微眯眼，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他好像聽誰說了一句，那位織田信長貌似在日暮巫女那做客？
「能聯繫上葉子嗎？」淅川問。
平野藤四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聯絡終端：「物吉說葉子大人已經到位了。」
「告訴葉子，想辦法將織田信長請到萬屋晃一圈。」
淅川笑眯眯地說：「有那位大人吸引注意力，我們就能從容行動了。」
平野藤四郎聽后滿頭黑線，怪不得淅川大人要將壓切長谷部和葯研藤四郎支開呢，他們要是在這裡，肯定不會同意這種做法。
「我知道了。」
監控中心的葉子聽了淅川的餿主意，同樣無語。
四周監控屏幕的付喪神們都竊竊私語起來，就連葉子身邊的不動行光也不滿地道：「淅川大人居然利用織田信長大人？」
葉子心說我就知道會這樣。
她起身，像是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先去找boss吧，看boss怎麼說。」
泉奈接到消息時，他正在和桐人討論在虛擬世界里上課的可能性。
畢竟他現在很忙，沒工夫耐下性子看書，也不可能去垃圾政府那邊天天上課，若是在虛擬vr上載入課程的話，就能節省他不少時間。
聽到三日月宗近的彙報，泉奈本來沒打算出動。
要是每次有任務就需要他去解決，那要這麼多下屬是幹什麼吃的？
再說了，就算織田信長懶得去萬屋，請日暮戈薇去一趟效果也沒差，畢竟兩個月前日暮戈薇可是在萬屋搞死了一大群溯行軍，在審神者之間也有很高的知名度。
不過當他聽說舉報人叫薯片時，頓時想起上個月和白星等人聚會時，花菜說過的話。
薯片之所以對垃圾政府心有怨懟，就是因為自己的朋友被神隱了，直到現在都沒個說法。
泉奈心中一動。
據說被神隱的審神者是無法解救回來的，正是這個原因讓很多審神者對彼岸之涯心存抵制，畢竟現在彼岸之涯人手不足，全賴各個審神者的付喪神過來幫忙接收舉報信息。
雖然以後也會招收普通審神者過來打工以加強大家對彼岸之涯的了解，但就目前來說，想要招收並培訓人手，再到合格上崗，最少需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而且管理臨時工的部門和組織構架都沒有章程，更別說真正實施了。
若是能借著這件事，讓審神者們心中產生一個認知：不管是審神者還是付喪神，只要隸屬於彼岸之涯，就是值得信賴的存在，那麼今後彼岸之涯就會在審神者中間產生不小的影響。
名望這種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可是在關鍵時刻卻有重要作用。
自家兄長之所以敗給千手柱間，以至於和火影之位錯過，不就是因為不親民嗎？
想到這裡，泉奈就對橋田胖子和桐人說：「看樣子我暫時沒法奉陪了。」
橋田胖子擺擺手：「你去忙吧。」
付喪神三番四次打斷他們進來彙報，似乎真的出事了。
「我們吃好了就繼續去搭建機房了，你不用管我們。」
橋田胖子在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給我留一個接洽的人就行了。」
泉奈飛速安排人手：「那福萊爾你留下處理這件事，Amber，你跟我來。」
酒井大漢哎了一聲：「那我呢？我呢？」
「你去找政府要鍛刀的靈符啊。」
泉奈沒好氣地說：「昨天已經定下的事情，今天你去辦完！」
酒井大漢頓時神色懨懨：「啊，我也好想出動啊。」
Amber壓低聲音道：「你去政府那邊要靈符，順便盯著政府那邊的動向。」
酒井大漢一愣，想起上次泉奈撈人時的動靜，有種不祥的預感。
「boss要幹什麼？」
泉奈隨口說：「頂多將萬屋拆了吧？要是萬屋真被拆了，記得通知政府和科學部，快點將無辜捲入的審神者撈回來啊。」
酒井大漢：「…………………………」
淅川讓平野藤四郎盯著不遠處的成衣店，他轉身走進甜品店。
一進去，他就看到舉報的小胖子死死壓在窗戶上，看向不遠處成衣店二樓的眼神中充滿了憎恨和憤怒。
他身邊還有兩個審神者，正是他們攔著，才讓薯片勉強恢復冷靜，沒有直接衝出去。
「您好。」兩個女審神者中較為沉穩的那一位開口：「我是白星，這是我的朋友明美，我們和薯片聚會，那邊拍照的審神者帶著鶴丸國永和陸奧守吉行路過時，薯片突然發瘋一樣想要衝出去，我們好不容易攔下他，他才說那個鶴丸國永曾是他朋友的付喪神。」
之前泉奈認識的白星飛速將事情經過告訴了淅川：「我建議薯片找彼岸之涯舉報，請你們過來調查一下。」
淅川點點頭：「我是淅川，彼岸之涯第一大隊隊員。」
他看向薯片：「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認定那一振鶴丸國永曾是你朋友的付喪神嗎？」
「要知道他似乎是那邊換衣服的少女的付喪神，他是有主人的。」淅川對此頗感疑惑。
薯片頭都不回，他依舊趴在窗戶上，目光不離隱藏在陰影里的鶴丸國永：「他腰間掛著御守。」
淅川抬頭，遙遙看向遠處二樓的平台。
那邊那振鶴丸國永隱藏在陰影里，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露出來的下半身。
鶴丸國永的腰間綴著一枚御守，這御守就和萬屋裡販售的御守沒任何差別，淅川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又問：「這御守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是花型。」小胖子回答說：「萬屋販賣的御守上系著五彩的繩子，顏色隨機，也有不同顏色的繩子打成結綴在御守上。」
「桃紅色和青草綠，代表著她和我。」薯片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只有她會用這兩個顏色做彩繩，也只有她打出的繩結一邊大一邊小。」
「………………」
淅川聽完理由，心裡忍不住嘀咕起來，這種理由太兒戲了吧？
「我們不能直接上去和那個少女談，我們需要先弄清楚，這振鶴丸國永是她鍛造出來的，還是她撈出來的，亦或者是她在戰場上收留的流浪付喪神。」
淅川警告小胖子：「我們不可能因為你的舉報就直接認定對方有問題，若是誰都這樣舉報，那會亂套的。」
小胖子氣地猛然回頭，他惡狠狠地瞪淅川：「那就這樣看著嗎？等你們查清楚，他早跑了！」
「交給我吧。」
清脆的童音響起，Amber出現在門口，女童笑容爛漫，她身邊還站著一個黑髮黑眸的小宇智波。
宇智波秀握著Amber的手，他想起自家叔祖爺爺的承諾，信誓旦旦地說：「沒錯，不就是套情報嘛。」
只要完成任務，他就能拜叔祖爺爺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