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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三天.暗黑本丸和妖妃

  審神者領著小狐狸遛彎回來,重新坐下思考鍛刀的事情。


  這座本丸的資源並不充裕, 前期手入花掉大半, 只好拿了錢給壓切長谷部去買材料。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 自己不熟悉他的靈力波動,要怎麼樣才能.……

  髭切。


  是叫這個名字吧。


  在審神者中人氣頗高,似乎是不可以通過鍛造途徑得到的刀劍。


  這倒不是問題。


  問題是.……沒見過髭切.……

  這就難辦了。


  少女趴在書桌上為難地皺起臉, 盤算著按膝丸的靈力波動來摸索著鍛的話大概要用掉多少資源。


  只好硬上了.……

  小狐狸坐在少女身邊像個裹著紅皮的丸子,兩條小短腿伸著, 一隻手緊緊攥著少女的衣襟, 身子歪歪扭扭晃來晃去,小腦袋也是垂著一點一點的。


  這是困了?


  這麼快就累了?


  這座本丸里的小糰子們一個一個精力不知道有多充沛, 就連秋田個弱雞也是吃飽了或者真是玩累了才會困, 怎麼這一顆這麼快就累了?


  審神者有點擔心,現下里也不知怎麼辦, 只好抱著小狐狸安置在榻榻米上, 看著小孩安安穩穩進入夢鄉才出門。


  審神者要鍛刀的消息傳得飛快,畢竟壓切長谷部出門採購的時候臉上的黑氣十米開外都感受得到。


  「長谷部不是一向希望能幫阿咲做事嗎?」今劍的小腦袋跟著壓切長谷部轉來轉去, 一直目送神父裝的青年臉色複雜地出了門都想不通長谷部為什麼不開心, 終於從鞦韆上跑下來去詢問自家傻弟弟。


  「啊, 大概是因為小姑娘吧。」三日月宗近偏偏頭,臉側的流蘇跟著盪了盪,捧起茶盞, 寬大的袖口滑落, 露出白皙的腕。


  「喵喵喵?」今劍一臉懵逼。


  「她……要鍛刀?」鶯丸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似乎是剛反應過來,抬臉問頗得寵的今劍。


  「是啊,剛剛不是問了鍛刀室的位置嗎?」今劍想起剛剛的事就忍不住要操心,「三日月,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就給人家指路啊。」「『我帶你過去吧』這樣的話也絕對不可以說。」


  「今劍開心嗎?」鶯丸皺皺眉,想不通自己是什麼感受,但絕對說不上高興,對於她要鍛新刀這件事情。


  「開心呀~」今劍乾脆爬上長廊,跪坐在喝茶二人組身邊,目光在矮几上逡巡著。「本丸有了新人的話,阿咲就會更喜歡本丸了吧,就不會走了吧。」高高興興推測,今劍選中一個點心,啊嗚一口吃掉,開心的眯起兔子眼倒在木質的地板上嚼啊嚼。


  「是這樣嗎?」鶯丸似乎有些疑惑,低頭不知道去想什麼了。


  「哈哈哈,老人家果然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想法不一樣呢。」三日月宗近默默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小碟子,小姑娘選擇的點心非常美味,似乎他和今劍湊巧喜歡的是同一款呢。


  「哎哎?三日月也有想法嗎?」今劍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細細碎碎的陽光在身上晃動著,小孩再揚著手去桌子上摸的時候摸不到點心了,迫不得已支著身子坐起來,發現小碟子挪到三日月附近去了。於是一邊表達著對於傻弟弟也認真思考了這件事的驚訝,一邊去伸手扯碟子。


  「今劍,難道不擔心小姑娘會帶著新刀一起離開嗎?」再扯回來。


  「會……會嗎?」今劍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嘴裡塞著一個點心怎麼都吃不下去了。


  「新刀到來的話,小姑娘身邊會更加熱鬧吧。」月亮笑眯眯,像模像樣的仰頭看了看綠樹藍天,「與我等不同,那……可是屬於她的刀啊。」語氣悠遠。


  「可……可是……我也是阿咲的刀啊.……」今劍嘴裡還塞得滿滿的,臉已經垮下來了,伸長脖子咽下去,眼眶有點發紅,又急又怨不知想證明些什麼。


  「哈哈哈,老爺子只是猜測而已。」三日月宗近把人嚇住了,滿意地重新低頭吹了吹茶上裊裊的熱氣。


  「嗚……我才不相信呢,三日月亂講!!」話是這麼說,今劍起身噠噠噠跑走了。


  白髮的孩童在長廊下跑起來,不知著急忙慌的去做什麼了。目睹全程的鶯丸表示你們三條家的相處方式真特殊。


  「三日月……嚇唬今劍的嗎?」


  「哈哈哈,鶯丸覺得呢?」


  「.……我啊」


  「我……不太在意別人的事情呢。」鶯丸低下頭,定定地望著裊裊的熱氣。


  「是嗎?」三日月宗近悄悄咬了一口最後一個點心,慢悠悠吃完了,才眯起眼睛滿意地笑了笑,「甚好。」點心真好吃。


  他可不管小姑娘怎麼想,既然是他的人,就沒有跑掉的道理。


  ———— —————— ——————


  審神者晃晃悠悠去鍛刀,卻見宗三左文字已經守在鍛刀室門前了,芙蓉顏色的付喪神垂頭站在春日的風裡,衣袍飄飄的樣子比花兒還妖媚。


  「主殿.……」宗三似乎心情很不好,雖然低眉順眼的樣子與往日無異,少女就是感受到了美人身上衝天的怨氣。


  「宗三,怎麼了?」


  「您要鍛刀?」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不在意新刀嗎,出陣也好,遠征也好,他都能做,為什麼還要新刀?


  「.……是」這都走到鍛刀室了,不是鍛刀難道要刀解你們嗎?少女十分莫名其妙,推門就走進了鍛刀室,壓切長谷部已經把資源分類整理好放在了鍛刀爐邊。


  「為什麼?為什麼鍛刀?」宗三左文字緊緊跟在少女身後,魔怔了一般只問這麼這麼一句。


  「什麼為什麼?我需要新刀。」少女沒有回頭,一邊查看材料,一邊默默計算著投入。


  撒謊!!

  騙子!!

  宗三左文字垂頭站在原地,單薄的胸膛起起伏伏,死死掐住佛珠,不敬之辭差一點點衝口而出。


  明明就是……明明就是嫌棄他沒用,明明就是因為他不是她親手召喚出的。


  想要新刀?


  那他怎麼辦?

  「一定要鍛?」宗三左文字語氣莫名,仍舊一動不動站在原處。


  「嗯。」


  噼里啪啦!

  突然而來的清脆響聲,打破了鍛刀室壓抑的寂靜。


  少女驚愕轉身,宗三左文字垂頭站著,長長的櫻粉色劉海投下陰影,窗欞將陽光切碎,執著灑在他的腳下。付喪神偏分的發攏在一側,露出半片白膩的脖頸在不慎明亮的鍛刀室里簡直要晃眼。


  好像有點明白前兩任為什麼垂涎於這個美人了……

  佛珠灑了一地。


  不甘地跳躍著,奮力發出清脆的響,最終無力地滾落在她的腳邊。


  「宗三?」怎麼了這是?少女開始有些擔心了。


  宗三左文字不動,垂眸站在原地。


  「姬君.……我怎麼辦?」等不及了嗎?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刀劍鍛造個遍,然後帶著他們離開這裡?那他要怎麼辦?

  「我……」我就鍛個刀,新刀還能欺負你不成?少女根本沒辦法和刀劍交流。


  「宗三,不要任性。」沉默了半晌,少女終於無奈地開口。


  「我沒有任性!」似乎是忍到極限了,付喪神單薄的身軀顫抖著,身側雙手緊握成拳,也不去理會滿地的佛珠。


  「滴答、」


  「滴答、」


  「.……」我就想鍛個新刀,怎麼就那麼難……

  少女對宗三左文字這個問題兒童真是沒轍了,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材料。拎起裙角撿著乾淨的地兒踩著走過去。


  「手伸過來看看。」


  付喪神身側的地面上躺著兩點小小的殷紅。在灰撲撲的地上刺眼的很。


  宗三左文字狠狠一愣,緊緊握住的手掌鬆開來,少女語氣里的無奈和擔憂讓他稍稍平靜了些。打清早聽說她要鍛刀的時候,他腦子裡轟的一聲就懵了,滿心的委屈和憤怒,什麼都來不及想就氣沖沖跑到鍛刀室門前來堵人。


  「伸過來……」少女已經站在他面前了,近的她能聞到少女身上的香。


  「左手.……」付喪神也不抬頭看她,伸出白生生一隻完好的手來。


  「.……」宗三左文字默默把右手縮回去,換成左手伸出來。


  少女按著人坐在材料池的邊緣上,一個一個掰開蜷縮的指頭。


  「美人就是美人.……」少女這樣羨慕嫉妒地腹誹,悄悄伸了一下自己的手比了一下。


  「手指真長.……」小了一號的手放在付喪神的手邊,手指也比人家短了一截。


  宗三左文字垂眸不說話,看著少女把手掌悄悄攤開在自己手邊,忍不住微微動了動手指。


  想.……抓住……

  付喪神回過神來,看著少女的動作,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憤怒慌張都喂鶴丸吃了。審神者根本不在狀態.……

  恐怕是連自己為什麼生氣都不知道.……

  心好累.……

  「哎……」少女為自己的小短手嘆了口氣……「你怎麼回事?」付喪神手心刻下四個彎彎的月牙,滲出血來又被一握,白皙的掌心被鮮紅抹的亂七八糟,怎麼看怎麼狼狽又可憐。


  不知道該怎麼說,宗三左文字選擇沉默。


  「你也別在這了,去找葯研處理一下。」少女放下付喪神的手,皺眉發出指令。


  「這點小傷,無傷大雅.……」宗三左文字不動,似乎鐵了心要跟在少女身邊。


  「出去.……」


  「.……是,主殿。」


  粉發的付喪神抿抿嘴,倒是聽話地站起身,低頭施了一禮回身就往門外走。滿地的佛珠也不管了,出了鍛刀室的門站在門前就沒再有動作。


  「.……」還真是讓出去就出去啊.……

  「宗三哥哥?」小夜左文字找哥哥找不見,在三日月的指引下跑到鍛刀室來了。


  「宗三哥哥,為什麼站在這裡?」小夜左文字十分不解。


  「我……」


  「小夜,去書房的柜子里幫我拿個藥箱來好不好?」少女從鍛刀室里探出身子,喊住仰頭看哥哥的小朋友。


  「大人.……您受傷了嗎?」


  「是哥哥不小心碰傷了一點點。」總算沒有再被趕走,宗三左文字心裡舒了一口氣。伸出完整的一隻手掌拍了拍弟弟的頭髮,「去吧小夜。」


  「嗯。」既然是哥哥的話就不用擔心了。小夜左文字對哥哥的身體十分放心,聽話地跑回去取藥箱。


  「進來。」審神者頗為嫌棄瞪了粉發的美人一眼,涼涼地開口叫人進門。
——

  粉袍旖旎的付喪神眼色溫柔,俯視著少女微蹙眉的神色。


  少女垂頭時露出的一片白皙一直延伸到領口處,耳後柔軟的碎發軟軟趴在肌膚上,水潤的唇因為認真輕抿著,纖細的手指一圈一圈幫自己纏繃帶。


  這種被珍視的錯覺……心下一片溫軟,眨了眨酸脹的眼睛,宗三左文字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還是不甘心地問出來,「主殿.……一定要鍛刀嗎?」


  「嗯。」少女手上動作不停,應了一聲就不再理人。明顯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一定要新刀嗎.……」


  「.……」懶得理你


  「我……不可以嗎?」


  「不可以。」回答十分乾脆。少女在付喪神手背上打了個結,滿意地站起身。拍了拍付喪神的肩,偷偷摸了一把垂在肩上顏色艷麗的發。


  「你先走吧,我要鍛刀了。」


  宗三左文字也不說話,默默蹲下身去撿落了一地的佛珠,一副我有事要做的樣子。


  他在試探。


  把自己搞得傷痕纍纍,試探她的心思。


  少女站在原地,俯視著付喪神不管臟污跪坐在地上的身軀,美麗華貴的衣袍在沾了灰塵,宗三左文字仿若未發覺,只顧伸手去捧地上的佛珠。


  剛包紮好的手心果然再次滲出嫣紅。


  少女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到底是不再趕人,但是也不想再操心,索性不再理他,轉回身把資源如數丟進鍛刀爐。


  宗三左文字站在少女身後,看著被大批大批丟進鍛刀爐的資材,下意識皺起了眉。


  這是想鍛把太刀還是大太刀?


  鍛刀爐上方跳出數字,少女伸出手掌,將靈力探入鍛刀爐,閉上眼睛任意識沉入奇妙的世界。


  浩瀚的虛空,四通八達的靈力脈絡纏纏繞繞,一層疊著一層,比之髮絲還要繁多,看的人頭皮發麻。


  「膝丸.……」少女口中喃喃。


  宗三左文字身子一僵,驀地想起秋田提起的那一振膝丸。


  說是想帶回來,被拒絕了?

  就那麼想要?

  真是……讓人惱火。


  「應該是……」少女調整著靈力的方向,努力回憶著那個遞上指骨的青年。


  冷漠和羞怯,強大和柔軟,驕傲和不安。


  清澈強大的靈力循著一個通路流淌而去,摸索著尋找相似的靈力波動。


  宗三左文字頭一次見這種鍛刀方式,就見鍛刀爐上方跳動的數字戛然而止。


  猛然間,少女睜開雙眼,似乎是受到什麼打擊,向後輕輕退了一步。


  「主殿。您還好嗎?」宗三左文字見少女愣愣站在原地,擔心地伸手想扶住少女手臂。


  「沒事。」言氏少女晃晃腦袋,這才回過神來。那個孩子彷彿是被鎖在囚籠里,探出去的靈力突然撞上一道屏障,震的她措手不及。


  難道是因為不能通過鍛造得到的原因?


  Hehe,老子就非要鍛,怎麼樣。少女重新上前一步,再次闔起雙眸,伸出手掌放出更強大的靈力。


  宗三左文字站在少女身後一步之遙處,收回落空的手,不甘心地盯著鍛刀爐。


  鍛刀爐上方的數字重新開始跳動,數值變化忽快忽慢。


  「叮。」數字歸零的一瞬間,少女利落地切斷靈力,睜開雙眼長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拉開爐門。


  二尺余長的太刀靜靜躺在鍛刀爐里,刀鞘墨綠,刀鐔乾淨利落。


  「膝丸?」少女伸手抽刀而出,隨手抖了抖,就重新收刀入鞘,並沒有召喚出付喪神就丟在一邊不再多看。


  「主殿.……不要嗎?」宗三左文字滿心疑惑,費儘力氣鍛出源氏重寶,如今棄之如彼,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我要的那一振還在外面流浪。


  少女忙忙碌碌重新將資材丟近鍛刀爐,不再理會宗三左文字疑惑地眼神,自顧自放出強橫的靈力。


  來來回回鍛出三把膝丸,一振一振全扔在一邊,宗三左文字也不說話,就站在少女身後看著鍛刀,一副少女不收手他就不走人的樣子,比審神者還執著。


  都做好讓壓切長谷部明天繼續去買資源的準備了,卻在最後一把鍛出不一樣的刀。


  「宗三.……」少女盯著鍛刀爐里的刀看半天認不出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把,回頭叫粉衣粉袍的美人。「這是什麼刀。」


  「.……」您不認識嗎?「髭切.……」


  「嗯。」少女滿意地點點頭,伸手取出太刀,灌注靈力召喚付喪神。


  髭切沒想到自己也有從鍛刀爐里走出來的一天,只記得有強大的力量引著他一路向前,新鮮之餘對這個主君充滿好奇。


  「源氏的重寶……」淺金的發,棕紅的眸,白衣青年笑眯眯走出出現在審神者面前。


  宗三左文字竟然勾出幾分笑意,站在少女身後伸出受傷的手攏攏袈.裟,緩緩抬臉直視著白衣青年。


  「髭切.……」髭切笑臉一僵。


  暗墮刀……髭切微不可查地挑挑眉。這一振宗三左文字看過來的時候,異色雙眸里彷彿有熊熊大火。


  宗三左文字似是不經意撇開眼神,漫不經心投向一邊。


  白衣青年順著宗三左文字的眼神望過去。


  三振弟弟丸.……被滿不在乎地丟在地上……

  「啊……」這下有趣了,「你就是這一任的主上嗎。」暗黑本丸,受傷的刀劍,冷漠的審神者。


  「你好。」少女點點頭,「言希咲,我的名字。」


  「我是這裡的審神者。」


  「主上?弟弟丸在這裡嗎?」白衣青年笑眯眯,彷彿未曾聽到少女的名字,露出和兄弟相似的虎牙。


  「弟弟丸?」


  「是膝丸。」宗三在少女身後探過身子,垂眸不去看眼前的髭切,虛虛扶上少女腰肢,寬大的衣袍幾乎要將少女整個包起來,偏著頭,艷麗的長發從肩頭滑落,雙唇幾乎要貼上白嫩的耳畔。


  親密非常。


  「沒有。」少女動了動。


  「不過.……」向前走了一步,不自在地躲過宗三左文字的氣息。


  「馬上就要有了。」


  髭切也不追問,跟上少女的腳步走出鍛刀室。


  眼前一下子明亮起來。


  一路走。


  本丸里正是暮春的五月,春水春花,陽光照暖池塘,風如薄紗拂面。


  髭切向前望,身前的少女不發一言,腳步悠然的像是在閑逛。


  倒也不像是.……

  「小姑娘。」三日月宗近樂呵呵地喊住少女。「到我身邊來嗎?」一如既往智障地張開了懷抱,瞧也不瞧一眼髭切。


  「歌仙殿,您小心點!」前田操心地追著瞎子跑在長廊下,歌仙兼定的眼上仍是纏著繃帶,漫不經心地應著繼續往前走。


  「加州殿你今天跟我們睡怎麼樣,不要再和大人一起睡了。」亂藤四郎今天也在極力邀請加州清光。


  「宗三,你帶他熟悉一下本丸吧。」少女並沒有理會三日月宗近,扔下一句話就自顧自走開了。


  髭切被一雙雙蒙著血霧的眼晃得心都涼了半截。


  一個瞎的。


  一個手殘的。


  一個寢當番。


  還有一個疑似寢當番。


  哦,還有三振被丟到一邊的弟弟丸。
……

  「這是……」髭切僵硬地望向宗三左文字。


  「.……這就是本丸了,你自己隨意轉轉吧。」宗三左文字喪著一張臉,根本不奉陪,扭頭就走。


  髭切站在庭院里,一時有些擔心自己的未來。


  「哈哈哈,被寵壞的.……好像不只是短刀呢。」三日月宗近捧著茶,望向宗三左文字離開的背影,也不知是在跟誰說話。


  「糟了!小小狐丸和小狐丸打起來了!」秋田從二樓探出一個腦袋,慌慌張張的大叫。
……

  還有兩個相同的付喪神.……

  還打起來了.……

  髭切覺得lv1的自己可能難以在這座本丸生存。


  「啊,有新人啊。」三日月宗近似乎這才發現髭切的存在。放下手中的茶,眨了眨緋紅的眸子,笑成一朵花。


  「哈哈哈。」


  「歡迎來到.……暗黑本丸。」


  不.……我也不想的.……

  「.……哦,歡迎。」傍邊的鶯丸半天才反應過來,冷漠地對髭切點點頭。


  髭切突然覺得這座本丸的春風都是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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