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 殺人藝術
監獄的黑色大門緩緩打開,一輛越野車開了出來,上面有一名武警操縱著車載機槍,越野車後面跟著一輛救護車。
兩輛車都拉著警報,開得風馳電掣的,直接奔向南江軍區醫院。
「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結果了,我們先回去了,」高飛對「海獺」說道。
「後面我會抓緊的,有了結果就通知你們,隨時做好出發準備吧,」「海獺」說道。
「是,」高飛說道。
之後,高飛就開著車帶著王朝陽往回走。
王朝陽沒有回大隊,而是回了家,這會兒也快到飯點了。
王朝陽剛剛走進門就看見林雪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走到飯廳把菜放在了桌子上。
「回來了,」林雪很自然地問了還站在門口的王朝陽一句。
王朝陽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退到門外看了看門框上的門牌號,王朝陽覺得自己大概是暈了頭走錯了,走到隔壁去了,可是看看門牌號是自己家啊。
「愣著幹嘛啊,你沒走錯,回家不積極,腦子有問題啊,」林雪對王朝陽說道。
「這是我家啊,」王朝陽說道。
「是咱們家,」林雪走過來在王朝陽的腦門上戳了一下,然後把王朝陽拉進了門。
「啊,」
「啊什麼啊,你今天怎麼了,腦子不好用了,」林雪問道。
「你這會兒不是應該在部隊么,」王朝陽問道。
「反正沒什麼事,我就和他們說了一聲,然後回來了,」林雪把王朝陽拉到桌邊,「坐下吃飯,」
「開飯咯,」林媽媽端著一盤魚從蒸汽騰騰的廚房裡出來,「喲,朝陽回來了啊,快去洗手,準備開飯,」
「誒,」王朝陽應了一聲,然後趕緊站起來洗手去了。
洗手間里,王朝陽往自己臉上連拍了幾下冷水才算是反應過來,雖然林雪早就是自己的人了,但是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現在家裡還是第一次,這倒是讓王朝陽沒有心理準備。
「吃飯咯,聞著香味就餓了,」王朝陽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甩了甩手上的水就興匆匆地跑到桌子邊上,用手抓了一片鹵牛肉塞進嘴裡。
「拿筷子啊,」林雪打了王朝陽一下。
「我洗了手了,不信你聞聞,洗手液的味道還在上面,」王朝陽把手伸到林雪的面前讓她聞,順便還準備把手湊到林雪的臉上去揩揩油。
「哎呀,討厭,滿手都是油,去,去,去,」林雪擋開王朝陽的手,嗔怪著。
「哎呀,哎呀,我天,這牛肉是誰切得啊,」王朝陽伸手到嘴裡去扣弄了半天,然後從牙縫裡拉出了一根牛筋來。
「我切得,怎麼樣啊,」林雪很是洋氣的說道。
「切得什麼玩意兒啊,你這拿著畫筆的手也退化到只能殺人了啊,」王朝陽說道。
「嘿,我這切得都差不多厚,差不多大,怎麼不好了,」林雪皺著眉頭說道。
「我跟你說,切牛肉是門藝術,就跟殺人是一樣的,」王朝陽說道。
「哦,那你說說看,」林雪來了興趣,拉出板凳坐下來。
「就先說你這個牛肉吧,為什麼塞牙呢,因為你是順著牛筋的走向切的,裡面的牛筋都是一整條一整條的,這種鹵煮過的牛肉肉質鬆散,一口下去肉全部都剔下來了,牛筋就像網一樣罩住了牙,然後就塞住了,」王朝陽晃了晃手上的牛筋說道。
「我說你能不能先把這個扔了啊,看著挺噁心的,」林雪說道。
「以後這個牛肉啊,要橫著切,把牛筋都切碎了,這樣吃起來就方便了,」王朝陽接著說道。
「這就和我們殺人的時候是一樣的,方法不對,費時費力而且後患無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像是庖丁解牛一樣對不對,按照正確的方法一點一點地將敵人分解,相當精確,不差分毫,」林雪說道。
「我們將殺人從一種技術發展到一種藝術,殺人手法層出不窮,就是為了在戰時能夠一招制敵,殺人於無形之中,給敵人以心理震懾,」
王朗說著走進門來,把帽子掛在衣帽架上,脫下了軍常服。
「哎呀,你們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還不夠啊,回了家還說,趕緊吃飯,」王媽媽端著最後一個菜走出廚房對王朗說道。
「是啊,是啊,吃飯,吃飯,」林媽媽也說道。
「親家母啊,來,你坐這兒,我先來嘗嘗這牛肉這麼樣,」王朗給林媽媽拉開了一把椅子,然後伸手拎了一塊牛肉塞在嘴裡嚼了起來。
王朗嚼著牛肉就去洗手間洗手去了。
結果王朗還沒進洗手間就有兜了回來,齜著牙從牙縫裡拉出了一條牛筋:「這是誰切得啊,什麼手藝啊,」
「哈哈哈哈,」王朝陽突然一下就笑了起來。
……
醫院的十樓的一間手術室門口兩個武警戰士拿著槍在站崗守衛,醫院的其他地方也都安排了明哨和暗哨。
手術室里,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在兩個武警戰士的陪同下給卡拉羅夫縫合傷口。
突然,天空中飄過幾朵翼傘,翼傘下面是穿著黑色城市作戰服,戴著黑色面罩,身上沒有一點標記的雇傭兵。
雇傭兵們小心翼翼地操縱著翼傘向著醫院的樓頂飄去。
「小鬼1號偵察一下樓頂,」
「報告鬼王,小鬼1號收到,」
這些雇傭兵使用英語進行溝通。
「小鬼1號」通過夜視儀仔細觀察了一下樓頂,樓頂很安全。
「各單位注意,準備降落,」
很快,這些雇傭兵們就降落在了醫院的樓頂上,悄無聲息。
「快,解除傘具,然後行動,」「鬼王」下達了作戰口令。
雇傭兵們迅速解除了傘具,然後抄起突擊步槍準備開始行動。
「各單位按照計劃行動,」「鬼王」揮了揮手說道。
雇傭兵們迅速分頭行動。
……
在手術室門口執勤的兩個武警突然發現面前的手術電梯上的電子屏的顯示開始有了變化,數字從十二變成了十一,這就表示電梯在下降樓層。
就在這時,走廊里的燈突然滅了,走廊里一片漆黑。
但是電梯上的電子屏並沒有熄滅。
「怎麼回事,」
兩個武警戰士警惕地端起了槍。
「叮,」
電梯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然後就是滑輪滑動的聲音,電梯門緩緩打開。
兩個武警戰士直接端起了槍,瞄準了電梯。
但是隨著電梯門的緩緩打開,兩個武警戰士發現電梯里並沒有人,這個事情就詭異了。
「你掩護,我過去看看,」一個武警戰士對另一個戰友說道。
「好,」
這個武警戰士點點頭說道。
第一個武警戰士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向著電梯靠近。
按照戰術動作,這個戰士靠近電梯的時候就一下子沖了一步,靠在了電梯門一側的牆上。
喘了一口氣,這個戰士就一轉身閃到了電梯門口,迅速用槍搜索了電梯的四個角落。
但是就在這時,突然從電梯頂部翻下了一個雇傭兵,手上的匕首直接劃過了這個武警戰士的脖子。
武警戰士沒有來得及反抗就直接倒了下去。
後面掩護的武警戰士也是沒有想到,趕緊瞄準準備射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從後面捂住了他的嘴,然後一根注射器的針頭就扎進了他的脖子。
他身後的雇傭兵將注射器里的一些液體推進了這個武警戰士的脖子。
隨即,雇傭兵一鬆手,武警戰士就捂著自己的脖子跪倒在了地上,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而且死命的抓著自己的脖子,似乎已經出現了窒息的情況。
當這個戰士倒在地上死去時,脖子上都已經被抓得血肉模糊。
「行動,」「鬼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窒息身亡的武警戰士說道。
隨即,雇傭兵就闖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里的兩個武警戰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雇傭兵手上裝了消聲器的武器給擊倒在地上。
醫生和護士嚇得躲到一邊。
「繼續做,」「鬼王」把一聲拉到卡拉羅夫的面前,然後用中文說道。
「饒命啊,饒命啊,」醫生哀求道。
「我讓你繼續手術,」「鬼王」用槍對準了醫生的頭。
「是,是,是,我做,我做,」醫生戰戰兢兢地又拿起了東西。
「你們,過來幫忙,」「鬼王」又把槍對準了靠在牆邊舉著手的了兩個護士。
兩個護士趕緊過來給醫生打下手。
很快,手術就做完了。
「將軍,我們來接你走,」「鬼王」對坐起來的卡拉羅夫敬了個禮之後說道。
「做得好,放他們走,他們幫我治過傷,」卡拉羅夫對「鬼王」說道。
「是,撤,」「鬼王」揮了揮手,扶著卡拉羅夫向著門外走去。
雇傭兵在手術室里釋放了催眠氣體之後關上門走了出去。
所有的雇傭兵上了樓頂,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已經在等著了。
……
「哎呀,吃得挺飽的,」王朝陽摸了摸肚子,到一邊看電視去。
王朝陽的屁股剛剛坐在沙發上,手機就響了起來。
王朝陽拿起手機聽了兩句臉色就變了,直接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林雪,別收拾了,趕緊走,」王朝陽喊了起來了。
「怎麼了,火燒屁股啦,」林雪笑著說道。
「鬼攆上來了,趕緊跟我走,緊急任務,」王朝陽喊道。
「有任務,」林雪趕緊放下了手上正在洗的碗筷,衝出了廚房。
王朝陽帶著林雪就跑下樓,直接翻了家屬院的圍牆進了影子大隊的菜園子,然後從豬圈頂上抄近路到了倉庫。
路上王朝陽就給高飛打了電話,所以王朝陽和林雪趕到的時候,其他的「惡靈」特種兵已經整裝待發。
王朝陽和林雪直接上了車,越野車上已經準備了王朝陽和林雪的裝具衣服。
「趕緊走,軍區醫院,」王朝陽一上車就開始忙著換衣服換裝備,同時喊道。
越野車馬上發動起來,向著大隊正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