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 審訊
「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海獺」說道。
「究竟是為什麼,」王朝陽問道。
「說實話,事態的發展在我們的控制之外,」「海獺」說道。
「到底要面對什麼情況,你就直接告訴我們吧,」高飛說道。
「說實話,我都搞不清楚,我們的情報也顯示的是只是開會,至於為什麼會發生變化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嘛,我們在學習,敵人也在學習,他們說不定就準備了第二方案,作為一個安全準備,保證他們的會議安全,如果會議出現問題他們就可以衝上來了,」「海獺」說道。
「卡拉羅夫是什麼人,」王朝陽說道。
「卡拉羅夫,中東極端民族主義軍閥領導人,曾經領導過中東地區最大的一支極端民主主義恐怖組織,自命旅長,期間,『泰坦』組織曾對其提供過武器援助和軍事指導,和他的關係奇好,后來卡拉羅夫旅被美軍剿滅,卡拉羅夫隻身一人投靠了『泰坦』組織,因為他有豐富的鬥爭經驗,所以卡拉羅夫一直被『泰坦』組織派往衝突最為嚴重的地區和任務最難的地區,這次,他來中國負責中國這邊的恐怖襲擊,我們的內線告訴我們,『泰坦』組織準備在我們國內發動一系列襲擊,現在又緊鄰國慶節,你知道,這樣做的政治意義會有多大,」
「可是你看看今天這個情況,能徹底阻止嗎,」王朝陽說道。
「如果他們真的有B計劃,那還真的麻煩了,不過抓了總比不抓好,我們的行動也還算迅速,卡拉羅夫剛剛到國內來就被我們抓住了,這次又抓住了他們不少頭目,估摸著這次我們抓到的人就是他們來國內各地搞恐怖襲擊的人,所以應該說威脅已經很小了,」「海獺」說道。
「這麼說,卡拉羅夫可能還沒有來得及布置就已經落網了,」高飛想了想說道。
「不過有一個問題,」王朝陽說道。
「什麼問題,」「海獺」問道。
「既然這次同時有這麼多恐怖分子出現,而且落網的全部都是小頭目,那麼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進入我國的恐怖分子還沒有消滅乾淨,雖然他們群龍無首,但是基層領導還會控制住這些人,然後等待『海獺』組織重新派人來領導他們,」王朝陽說道。
「你說的這個也有可能,所以,下午如果你們有時間我準備帶你們去審問一下卡拉羅夫,我們要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大本營在哪裡,」「海獺」說道。
「這個倒是可以,可是我們爬了半天山,這麼辛苦,都還沒吃午飯……」高飛說道。
「海獺」隔著墨鏡翻了翻白眼,然後悄悄用抄在褲兜里的手捏了捏自己的皮夾子,這才說道:「那我們就去對岸簡單吃點,」
「有人請客當然好啦,」高飛說道。
於是「海獺」差點暈過去,順著山坡滾到山腳下去。
「海獺」默默在心裡說道:「我想問一下,我說我請了么,」
不過,顯然「海獺」是對這兩個特種兵很無奈地,特種兵都是很變態的貨色,不僅在於他們的技能變態,還在於他們的智商變態。
三個人下了山,走到濕地公園門口,然後開上車,穿過南江上的三號橋到了江對岸,在濱江路上找了一家還算是不錯的麵館吃了三大碗牛肉麵。
之後三個人就開車到國安局的秘密監獄去提審卡拉羅夫去了。
……
一陣叮噹作響之後,王朝陽、高飛和「海獺」三個人面前的鐵門「咣」的一下打開了,卡拉羅夫被兩個武警戰士押著走進了審訊室。
卡拉羅夫在審訊室的椅子上坐下,武警戰士將卡拉羅夫的雙手銬在兩邊的扶手上的鐵環里,然後就走了出去。
隔著鐵柵欄,王朝陽三個人在桌子前坐下,看著卡拉羅夫。
「抬起頭來,」高飛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喝道。
「放尊重一點,年輕人,」卡拉羅夫慢慢抬起頭,依然一臉傲慢地對高飛說道,「尊老愛幼是你們的傳統美德,」
「就憑你現在坐的地方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說什麼尊重,」高飛問道。
卡拉羅夫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很是不屑回答高飛的問題。
「說說吧,你到中國來做什麼,」「海獺」問道。
「這個我想你很清楚啊,」卡拉羅夫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的計劃是什麼,」「海獺」接著問道。
「沒有計劃,我一到中國就被你請到了這裡,我們還有什麼計劃,」卡拉羅夫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道。
「誰派你來的,你們的人是怎麼進來的,大本營在哪裡,我建議你最好老實交代,」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卡拉羅夫說道。
「你還在為『泰坦』隱瞞什麼,你就是一個炮灰,值得么,你以為『泰坦』對你好是真的對你好,沒有他們自己的利益他們會幫你,你真以為他們當你是自己人,」王朝陽說道。
「收起你的反間計吧,小夥子,你太拙劣了,」卡拉羅夫對王朝陽說道。
「如果他的是反間計,那你覺得我們怎麼會在你一進入中國就把你抓住,」「海獺」說道。
「你們的內線很厲害,」
「我看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們的內線再厲害,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不做好保密,」「海獺」說道,「既然這事我都知道,那就說明他們根本就不當做一回事,」
「而且你想過沒有,薩羅佐什麼時候把真正重要的事情派給過你,都是斜眼和卡布索在做,他們才是真正的親隨,」
「可是他們已經死了,」
「那你以為你就是親隨了,我給你看點東西,」「海獺」說著掏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美軍拍的,是當時在阿富汗山區攻佔的村莊里找到了「基地」組織頭目扎維耶夫的屍體的照片。
「認識這個人么,」「海獺」問道。
「當然認識,」卡拉羅夫,「扎維耶夫,」
「他死了,」
「死在美軍手上,」
「是,他是死在美軍手上,不過,我們的人檢查過屍體,通過對彈頭的檢測和屍體的檢測,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子彈是造成了貫通傷,並不致命,扎維耶夫真正的死因是死於失血過多,」「海獺」說道,「另外有一點,如果我正確的,,當然,我也沒有必要騙你,,那麼,扎維耶夫是死在誰的手上的,當時和扎維耶夫在一起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卡布索,」
「卡布索怎麼可能殺了扎維耶夫,你都說了是貫通傷,」卡拉羅夫似乎是有一些動搖了。
「我說過,這不是致命傷,真正的死因是失血過多,你當過兵,你應該知道貫通傷是很簡單的傷勢,簡單地處理就不至於送命,這說明卡布索但是並沒有救卡扎耶夫,」「海獺」直接說出了卡拉羅夫心裡的答案。
這種見縫插針一般的審訊技巧基本類同於休克療法,被審訊者越不願意承認的東西越是要把它拿出來,並且清清楚楚地告訴被審訊者這就是真實存在的事情,這樣,當一種事實的沉重打擊徹底將被審訊者的心理防線摧毀之後,他就會什麼都交代了。
這種休克療法在軍事上也有運用,那就是休克戰術,當年美軍打伊拉克就是這個戰術,戰爭結束,戰敗國愛上了敵人。
「也許是卡布索當時不方便營救卡扎耶夫,」卡拉羅夫說道。
卡拉羅夫這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表示他的內心動搖了,卡拉羅夫前後從話少到話多表明了一個心態的變化,之後就是對自己所堅持的東西的懷疑,緊接著就是放棄。
「那麼卡扎耶夫的護衛為什麼不救他,」「海獺」進一步問道。
「我不知道,「卡拉羅夫說道。
「那麼我來告訴你,因為卡扎耶夫的護衛也全部死了,而且是背部中槍,被亂槍打死,另外,這些殺死護卡扎耶夫的護衛的子彈都不是美軍的武器發射的,是卡布索的親隨幹得,他們在這些護衛準備搶救卡扎耶夫的時候殺掉了這些護衛,」「海獺」說道,「我告訴你,卡布索早就準備好了退路,發現卡扎耶夫會拖後腿的時候就果斷殺人滅口然後溜之大吉,」
「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還不明白嗎,只要不是他們的自己人,他們都會在需要的時候出賣的,你有自信是他們的自己人么,」「海獺」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卡拉羅夫突然一腳踹在椅子腿上,然後猛地一側身子將椅子的重心移動,連人帶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椅子有些地方直接斷了,突出來的鐵釘、木茬扎進了卡拉羅夫的腿上,血流不止。
「怎麼回事,」王朝陽「忽」的一下站起來。
「沒事,逃避審訊而已,我的人會送他去醫院,」「海獺」看著躺在地上,流了不少血的卡拉羅夫。
這個時候,審訊室那邊的門打開了,三個武警沖了進來。
「怎麼回事,」一個武警對這邊的三個人問道。
「沒事,自殘,」「海獺」說道,「送他去醫院,」
「報告,重要犯人受傷,我們需要送他去醫院,需要支援,需要支援,」武警趕緊通過電台向上級請求支援。
另外兩名武警則趕緊打開了了卡拉羅夫的手銬,然後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簡單的處理了傷口之後就拉了出去。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王朝陽說道。
「理論上講是沒有問題,你們也看到了,他的內心已經支撐不住了,」「海獺」說道。
「走吧,我們先回去,等他治好了我們再來,」高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