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決定
“嘿,住手,你們幾個!”奧涅金揮了揮魔杖,強行將幾個人分開。這幾個人在打鬥時把魔杖都丟在了一邊,現在麵紅耳赤地互相怒視著。
“你們怎麽就像磁鐵一樣,每次見麵都要撞在一起?嫌自己學院分多扣不完是不是?”勸了這麽多次架還這樣,奧涅金終於忍無可忍了,“現在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在空中,斯內普剛剛啟動飛天掃帚,就看見一個金色的東西“瞍”地從他耳邊飛過,離他隻差幾寸——緊接著,哈利停止了俯衝。他勝利地舉起手臂,飛賊被他緊緊地抓在手裏。看台上沸騰了;這將是一個新的記錄,誰都不記得在哪次比賽中飛賊這麽快就被抓住了。
“羅恩,羅恩!你在哪裏?比賽結束了!哈利贏了!我們贏了!格蘭芬多隊領先了!”赫敏尖叫著,在椅子上跳個不停,並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前排的佩蒂爾。可憐的姑娘還不知道自己的夥伴已經與別人打了一架。直到她回過頭來,看見羅恩鐵青的臉色和奧涅金僵硬的表情,才意識到剛才的衝突。
哈利在離地麵一英尺的高度從飛天掃帚上跳下來。他簡直無法相信。他成功了——比賽結束了,隻持續了不到五分鍾。當格蘭芬多學生擁進賽場時,哈利看見斯內普降落在他旁邊,臉色煞白,嘴唇抿得緊緊的——接著,哈利感到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抬起頭來,看到了鄧布利多微笑的臉。
“幹得好,”鄧布利多聲音很輕,隻有哈利一個人能聽見,“很高興看到你沒有整天想著那麵魔鏡..生活得很充實……太好了……”斯內普憤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一個多小時後,哈利回到了休息室。
“哈利,你上哪兒去了?”赫敏尖聲地說。
奧涅金卻注意到哈利的神色不對,便關切地問:“發生什麽事了,哈利?怎麽這麽緊張?”
哈利看了看四周。
“喔,明白了。”奧涅金示意羅恩和赫敏隨自己和哈利到一間空教室裏。仔細檢查確定皮皮鬼不在教室裏後,奧涅金關上門,鎖上,用魔杖點了一下門。
“好了,外麵的人聽不見我們說的話。現在說說你發現了什麽吧,哈利。”
哈利告訴他們剛才看見斯內普在威脅奇洛。
這麽說,我們分析得對,那東西就是魔法石,斯內普想強迫奇洛幫助他拿到那塊石頭。他問奇洛是不是知道怎樣製服路威——並提到奇洛的‘秘密小花招’——我猜想,除了路威,大概還有其他機關在守護著那塊石頭,很可能有一大堆魔法巫術,說不定奇洛就施了一些反黑魔法的咒語,斯內普需要把它們解除——”
“你的意思是說,隻有當奇洛能夠抵抗斯內普時,魔法石才是安全的?”赫敏驚慌地問。
“先等一下,”奧涅金沉著地說,“不管我們怎麽看斯內普教授,都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強大的巫師,這沒問題吧?”
“嗯。”羅恩首先表示同意。
“那麽斯內普教授真的需要詢問奇洛教授才能破解他的魔法嗎?”
“說不定……”哈利有些猶豫了,至少從教學方麵看奇洛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簡直一團糟,而斯內普無論如何教授魔藥課是勝任的。
“尤裏的意思是,斯內普不是為了奇洛的咒語才威脅他的?”赫敏似乎明白了什麽。
“想想他說的話‘決定了為誰效忠之後’,仔細思考一下‘效忠’這個詞。斯內普會讓奇洛效忠於他嗎?這個詞太重了吧。”
“那麽就是讓奇洛效忠於他背後的勢力了?”赫敏說,“而且是一股強大的勢力,不然即使得到魔法石,鄧布利多也會把它奪回來。”
“正是這樣,我們一直沒有仔細想一想,斯內普教授或奇洛教授其實並不可能把魔法石據為己有,他們與鄧布利多的實力差距太大,沒有保住魔法石的能力。所以,他們如果要偷魔法石,隻能是給某些更強大的巫師。”
“他自己帶著魔法石跑掉不就可以嗎?”
“但是鄧布利多可以在魔法石上施一個追蹤魔法呀。”赫敏有些不屑地說,“而且是難以破解的魔法。”
“有這種魔法嗎?”哈利問。
“唔,雖然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我可以肯定,有這種魔法。”奧涅金平靜地說。
“所以現在我們要找的是那個幕後的巫師……”赫敏若有所思。
“還能是誰呢,從目前的情況看,還能是誰想要害死哈利呢?”奧涅金一邊說,一邊盯著哈利額頭上的疤痕。
“伏地魔!”幾個人異口同聲。
“斯內普要偷走魔法石給伏地魔!”羅恩激動地說。
“而且要利用魔法石的能量來複活伏地魔!”哈利也十分激動。
“咳咳,”奧涅金打斷了他們的感慨,“諸位怎麽又把矛頭都指向斯內普教授呢……”
接下來的勸說是不成功的,哈利和羅恩無論如何也不肯懷疑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奇洛。
夜幕降臨,尤裏·奧涅金輾轉反側。他違背了父親的命令,將消息透露給了哈利。不過他並不後悔。他知道父親和斯內普是朋友,在這件事情上處境尷尬,他也知道父親作為一個安全官員直接插手霍格沃茲的事務會招致不滿。所以他決定先於父親邁出幾步,看看是否有什麽發現。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裏迎來了一位特殊的來客。此人有著一頭略微泛白的黑發,很高的發際線,寬寬的額頭,炯炯有神的黑眼睛,大鼻子,薄嘴唇。總之,給人一種精力充沛的感覺。此人便是尤裏的父親,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奧涅金。
此時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麵對著坐在校長辦公桌後麵的鄧布利多侃侃而談:“鄧布利多校長,很抱歉這麽晚還來打擾您。我這次來是想和您開誠布公地探討一個小小的問題……”
“以安全部門高級顧問的名義?”
“不,以一個普通學生的家長的名義。”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謙虛地笑了笑,“您知道,我獲得信息比一般家長容易些,所以您能想象當前一陣我聽到伏地魔離開阿爾巴尼亞來到英國時,我有多麽擔心……”
鄧布利多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看來他早就知道了。
“……之後我聽說您將一件重要的東西藏在了霍格沃茲裏。再加上前一陣古靈閣的盜竊案,我就懷疑——隻是懷疑——這事和伏地魔有關。”
鄧布利多認真地聽著,沒有說話。
“不過,即使伏地魔在打那件東西的主意,如果霍格沃茲還像以前那樣是一個牢不可破的堡壘的話,我是不會擔心的。”
“這麽說在您看來霍格沃茲不安全了?”
“在那次掃帚失控事件之前,我相信霍格沃茲的防禦。不過,在那次事件之後,我就不那麽認為了。”
“那麽您是在懷疑哪一位老師呢?”鄧布利多直截了當地說。
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愣了一下,緩緩地說:“奇洛教授。”說著,他將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在掃帚失控那天,尤裏用“打火機”報告了事情的經過,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收到後告訴尤裏明天用正式的書信再向他訴說一遍。於是就有了這封信。依靠這封信,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就可以以一個焦慮的父親而不是一個冷酷的安全幹部的麵目來向鄧布利多解釋這事了。
“您這麽相信您的兒子?”
“怎麽,做父親的難道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能相信了嗎?”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身體前傾,似乎有些激動。
一陣沉默後,鄧布利多以他一貫的從容不迫的語氣說:“奧涅金先生,雖然我無法告訴您您的懷疑是否有道理,但是我想我可以提醒您,魔法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不管我們自以為多麽了解它,我們不知道的總比我們知道的要多。”
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思索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微笑:“多謝,校長。那麽,不勝榮幸。”
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回到了家中,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剛才在與鄧布利多對話的時候,他感覺到鄧布利多在使用攝魂取念,這很可以理解,畢竟他這次拜訪頗有些冒昧。於是他把自己關於奇洛的一些疑惑編輯了一下裝作無意中泄露給了鄧布利多。鄧布利多的那番話無疑是默認了他的懷疑,同時提醒他換個角度思考奇洛是如何與伏地魔聯絡的——這正是他目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看來鄧布利多知道了一切,他是在下一盤棋呀。可憐的伏地魔一直被蒙在鼓裏。不過鄧布利多這盤棋的目的是什麽?考驗哈利?”
第二天,盧比揚卡十一號的費多托夫大將收到了密電,密電電文如下:
阿列克斯:已經查清:頑石來到英國的目的是偷取魔法石以進行複活;幫助他的是霍格沃茲的新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奇洛。未發現其他勢力介入。
另外,宙斯已掌握頑石的動向,預計不久之後將采取行動。
埃德蒙
“看來我們是虛驚一場啊,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克留奇科夫上將長出了一口氣。
“鄧布利多出手的話,就沒我們什麽事了。”費多托夫深吸了一口煙,“現在英國的間諜戰也告一段落了。我們的重點還是在德國。不過,阿爾巴尼亞方麵還是得徹查,出了這麽大的漏子,把伏地魔都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