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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天清晨,日光透過薄霧灑在城堡上。奧涅金心神不寧地站在窗戶前。他已收到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的回複:魔杖沒問題,小心使用。


  既然沒問題,為何又要求小心使用?何況出現了那種情況,還能說是沒問題?

  他是知道魔杖的材質的:鐵杉木魔杖,龍神經杖芯。他也知道,這根魔杖來自一位曾與亞曆山大·涅夫斯基大公並肩作戰捍衛羅斯的祖先。但是,這也無法解釋魔杖失控的原因。


  除了魔杖失控,還有一件令他擔心的事:愚蠢而笨拙的巨怪很難自己闖入城堡,所以,出現這種事,原因很可能是內部出了鼴鼠。


  奧涅金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自己剛剛踏入學校,就似乎陷入到了陰謀中,看似牢不可破的霍格沃茲也沒有那麽安全了。


  “看來父親的叮囑是空穴來風,危險處處存在啊。”奧涅金走出了休息室。


  此時,魔法法律執行司的辦公室內,法律執行司顧問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奧涅金隨手合上了文件,放在鋪著綠呢布的桌子上。桌子上聳立著一隻三角形器具,上麵有一條大蛇纏繞著一隻鷹,還擺著幾個小賣部裏通常用來盛糖果的玻璃盆,以及墨水瓶、蘸筆、羊皮紙、新削好的幾隻鉛筆、一個有些陳舊的吸墨台。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從一個玻璃盆裏拿出一根煙,點上火,靜靜地靠在雕花的椅背上。


  尤裏發來的消息也引起了他的注意。所幸,比起那些茫然的一般家長,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有著職務之便:作為法律執行司的顧問,他有權翻看霍格沃茲大部分教師的安全檔案(大不列顛魔法界與對手交鋒失敗後的反思產物)。


  麥格教授等人是較為可信的,他們都是老教師,檔案清白無汙。有著食死徒背景的斯內普教授也不必懷疑,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認為自己對他是了解的。


  這樣一來,奇洛教授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但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想到了那個小包裹,安全工作者的直覺告訴他,釋放巨怪與那個小包裹兩者之間很可能存在某種聯係。回想起古靈閣那起盜竊未遂的案子,便不難判斷,奇洛的目的了。


  一瞬間,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心中微微泛起了一絲去找鄧布利多的想法,但立即被自己克製住了。另一個疑問湧上心頭:以鄧布利多的智慧,不應該看不出奇洛的可疑。那麽,他為何還要讓奇洛在校任職呢?

  還是繼續等待,以觀其變吧。


  進入十一月後,天氣變得非常寒冷。學校周圍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蓋著冰雪,湖麵像淬火鋼一樣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麵都有霜凍。


  一天晚上,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裏鬧哄哄的,尤裏·奧涅金正在看一本與魔法史有關的書,哈利衝了進來,告訴他們他在教工休息室看見斯內普在包紮受傷的腿。


  “你知道這意味著仟麽嗎?”最後,他屏住呼吸說道,“萬聖節前夕,他想從那條三個腦袋的大狗身邊通過!當時我們看見他時,他正要往那裏去——他在尋找大狗看守的那件東西!我敢用我的飛天掃帚打賭,是他放那頭巨怪進來的,為了轉移人們的注意力!”

  赫敏的眼睛睜得圓圓的。


  “不——他不會的,”她說,“我知道他不太好,但他決不會去偷鄧布利多嚴加收藏的東西。”


  “說老實話,赫敏,你總認為所有的老師都是聖人。”羅恩很不客氣地說,“我同意哈利的話。我認為斯內普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可是他在尋找什麽呢?那隻大狗在看守什麽?”


  “我倒是認為,對斯內普教授的懷疑是毫無理由的,很難想象他這樣做的動機……”奧涅金說話了。


  “怎麽,尤裏,你也相信那個食死徒嗎?”


  “斯內普教授不是食死徒,他早已為鄧布利多工作了。”


  “可是……”


  這種爭論自然沒有結果,最後,奧涅金結束了爭執:“好啦,先別提這個啦,讓哈利好好休息一下——他明天還要比賽呢。”


  第二天的比賽還算順利,就是說除了遊走球的攻擊和斯萊特林隊員的衝撞外,一切正常。


  就在哈利躲過另一隻嗖嗖旋轉、擦著他頭皮飛過的遊走球時,意外發生了。他的飛天掃帚突然很嚇人地抖了一下。一時間,他以為自己要掉下去了。他兩隻手緊緊抓住掃帚把,並用膝蓋死死夾住。他從未有過這樣害怕的感覺。


  又來了,就好像飛天掃帚拚命想把他摔下去似的。可是,照理說光輪2000是不會突然決定把主人摔下去的。很快,事情就發展到飛天掃帚完全失控,左拐右拐地在空中穿梭。終於他的飛天掃帚開始不停地翻騰打滾,哈利隻能勉強支撐著不掉下來。突然,飛天掃帚又是一陣瘋狂的扭動,哈利被它甩了下來。他現在僅用一隻手抓住掃帚把,懸在空中。


  “剛才弗林特衝撞他時,掃帚把是不是出了問題?”西莫小聲說。


  “除了厲害的黑魔法,沒有什麽能幹擾一把飛天掃帚,”奧涅金冷靜地說,一麵拿起微型望遠鏡,“在座的諸位應該沒這個能力……”


  聽了這話,赫敏一把抓住海格的望遠鏡,她沒有抬頭去看哈利,而是開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做什麽?”羅恩呻吟著說,臉色死灰一般。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喘著氣說,“是斯內普——看。”


  羅恩抓過望遠鏡。斯內普站在他們對麵的看台中間。他眼睛緊盯著哈利,嘴裏不出聲地念念有詞。


  “他在使壞——給飛天掃帚念惡咒。”赫敏說。


  “未必吧——我看見奇洛教授也在念咒。”奧涅金放下望遠鏡。


  “那一定是奇洛想救哈利!”羅恩激動地說,“現在怎麽辦?”


  “看我的。”不等羅恩再說一個字,赫敏就消失了。奧涅金猶豫了一下,起身跟了上去。


  赫敏艱難地穿過人群,來到斯內普所處的看台,此刻她正沿著他身後的那排座位飛快地走著;她撞得奇洛教授一頭摔向前排的座位。


  奧涅金注意到掃帚停止了晃動。他幾乎可以確定奇洛有問題了。不過,奇洛為何要冒著暴露的風險這樣做?

  一回頭,奧涅金發現赫敏已經把斯內普的長袍點著了。


  “多麽聰明的姑娘,可惜這一次她錯了。”奧涅金心想,“不過沒必要把這種懷疑說清楚。”


  原本,尤裏·奧涅金懷疑奇洛是那個偷盜者,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偷竊者另有其人。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哈利施咒是一件容易暴露的事,隻要奇洛不是個笨蛋,他就不應該在準備盜竊之前再搞這種動作。


  現在事情複雜化了,在霍格沃茲可能還有一隻鼴鼠,準備盜竊那件極其重要的東西。他和奇洛可能有聯係,也可能沒有。


  奧涅金狠狠眨了眨眼睛,此時比賽已經結束,哈利抓住了飛賊,格蘭芬多贏得了比賽,現在一行四人正在海格的小屋。主人正在為他們沏一杯濃茶。


  “是斯內普幹的,”羅恩在向大家解釋,“赫敏和我看見了。他在給你的飛天掃帚念咒,嘴裏嘀嘀咕咕的,眼睛一直死盯著你。”


  “胡說,”海格說,他對看台上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一無所知,“斯內普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


  奧涅金再次保持了沉默,羅恩幾次用眼神示意,他都假裝沒看到。剛才的想法已經讓他毛骨悚然,理智告訴他現在霍格沃茲已經很不安全了,既然有兩隻鼴鼠,也不妨再有一些釘子……這個時候裝聰明沒有任何好處……


  “我告訴你,你錯了!”海格暴躁地說,“我不知道哈利的飛天掃帚為什麽會有那樣的表現,但是斯內普決不可能想害死一個學生!現在,你們四個都聽我說——你們在插手跟你們無關的事情。這是很危險的。忘記那條大狗,忘記它在看守的東西,這是鄧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間的——”


  “啊哈!”哈利說,“這麽說還牽涉到一個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嗎?”海格大怒,他在生自己的氣。


  奧涅金眼皮一跳,他大概知道那件極其重要的東西是什麽了!


  當晚,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回到了自己在倫敦的寓所。習慣性地檢查了一遍房子後,他再次檢查了門鎖,拉上了厚厚的窗簾,把窗子遮好,走到壁爐前。劈柴整整齊齊地擺成水井的形狀,引火的樺樹皮也放在一個淺藍色的粗糙盤子裏。


  在壁爐裏的火燒旺以後,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走到收音機旁,把它打開。他聽到莫斯科電台正在播送古老的抒情歌曲。此時魔法界正處於東西歐對峙狀態,但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認為他無需隱瞞收聽敵台的事。隻要對敵台的廣播評論評論,再粗魯地嘲諷一番,就一定可以打消上司的懷疑,因為他這個人在思維方麵並沒有什麽獨特的新花樣。


  一段輕柔的鋼琴演奏結束了抒情歌曲。遙遠的莫斯漢科電台的播音員開始播送每星期五和星期六收聽廣播的頻率。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把數字記錄了下來:這是發給他的情報。這份情報他已經等了十年。


  不錯,是十年,從八十年代初伏地魔倒台開始,偵察員帕維爾·弗拉基米羅維奇·奧涅金就開始了長達十年的冬眠,直到一星期前,他收到了交通者的信號。

  抄寫時他把數字排成整整齊齊的一行,數字很多,大概是播音員怕他來不及抄寫,所以又把數字重讀了一遍。過了一會兒,又開始響起了美妙的俄羅斯抒情歌曲的樂聲。


  他從書櫃中抽出一本書,把數字解譯成單詞。通過莫斯科電台給他下達了如下的任務:

  埃德蒙:根據我們的情報,頑石可能離開了阿爾巴尼亞,前往英國。您務必查清這條情報的真實性。


  如果情報真實,則務必查清:


  1)頑石來到英國的目的。


  2)頑石來到英國的方式,具體講:是誰幫助他來到英國的。


  阿列克斯

  “夠輕鬆愉快的。看來,我這麽多年沒垮台,他們就把我看成無所不能的人了!”帕維爾·奧涅金苦笑著想。


  頑石是伏地魔的代號。在英國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在發出這份秘密電報的七天前,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費多托夫大將在盧比揚卡11號召開了一次秘密會議,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副主席弗拉基米爾·亞曆山德羅維奇·克留奇科夫上將和另一位第一副主席,兼任對外情報總局局長的米哈伊爾·尼基季奇·奧西片科中將參加了這次會議。


  費多托夫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看了一眼牆上的捷爾任斯基像,緩緩地說:“這次會議隻有一件事:通過特殊渠道,我們了解到,頑石可能離開了阿爾巴尼亞前往了英國。如果是真的,這將對聯盟造成極大的威脅。所以,有必要弄清楚這則消息的真假。”


  “可惜阿爾巴尼亞內務部對當地魔法部的控製力不夠,而且我們兩國的關係一般,克格勃不便插手。”克留奇科夫感歎道,“不然,十年的時間,我們早把他翻出來了。”


  “繼續與阿爾巴尼亞溝通,讓他們認識到,在反對黑魔王的問題上,我們與阿爾巴尼亞是一條戰線上的。我們需要一次詳細的搜查。”費多托夫提出了常規建議,“本應該命令英國處進行調查……”


  “但是英國佬最近對我們發起了間諜戰,整個英國處都在忙著應戰,”奧西片科不動聲色接著說,“這些人應該學學軍情六處的同行,不要總是用這種方法解決問題。”


  “從行動執行處加派一批幹濕活的去英國,給他們一次教訓。另外,”費多托夫盯著奧西片科,“米哈伊爾,從你的神情看,你應該有辦法解決頑石的問題了。”


  “我建議啟用埃德蒙線。”


  費多托夫站起來,緩緩走到窗戶邊,沉默了很久。終於,他開口了:“埃德蒙是碩果僅存的進入對方高層的情報員,他的意義二位都明白,為了這次調查,值得讓他冒垮台的風險嗎?”


  “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這是唯一可能有效的方法。一旦頑石複活,你我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一番勸說後,費多托夫終於點頭:“把頑石可能到英國的消息泄露給英國人,這樣埃德蒙也有了調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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