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6章 火山爆發
大年初一晚上,白鈺聽取了嵇華關於野生保護動物專案組案情進展。
發生交通事故兩輛貨車已排查到源頭,來自商林的屬於註冊地在苠原的交通運輸公司,老闆交待該車隊共有9輛貨車,其它活兒一概不接專門替宥發集團跑運輸;來自商碭的則是翟華民名下的車隊,司機交待跑這條專線已有四年多時間。
因為貨車不準進城,商林那條線通常駛到省城近郊一個三里橋的農莊里駁貨,由別的車轉運到指定地點。
警方迅速突襲三里橋農莊,還是晚了一步,農莊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據周邊群眾反映這家農莊啥業務都不做,整天停車場里車子進進出出,大門關得緊緊的搞得挺神秘。
三里橋農莊作為轉運野生保護動物的中轉站,有效發揮了防火牆作用,進城的線索至此被掐斷。
翟華民經不住專案組嚴厲的刑偵手段,精神崩潰,將所知道的全部招供出來:
貨源確實來自宥發集團,聯絡人叫阿英,但大家都知道背後策劃者是集團行政辦徐主任,他的另一個身份是緝私隊隊長,卻私下一方面從偷盜偷獵者手裡沒收東西,另一方面組織人手偷獵偷采,再販賣到碭林鎮賺錢。
徐主任一直跟碭林鎮長翟華兵單線聯繫,具體操作則由阿英和翟華民負責,東西經二次分撿少部分留在碭林,大部分運到省城地下野生動物交易市場,那邊也有人每次提前在省城高速路口附近接應。
出了這麼大事,省城那邊早已風聲鶴唳,自然尋不著接應人了。
負責專案組的犖哲級別雖高、資歷雖深,卻沒聽說過宥發集團與程庚明的關係,也不十分清楚程庚明的背景——只知道很厲害,不知道厲害在哪裡。在黃曉松、趙天戈等人慫恿下,犖哲作出果斷勇武的決定:
查抄宥發集團!
偌大的宥發集團只有兩三位值班人員,出面接待的陳副總賭咒發誓所有業務都是合法的且持有營業執照、特種許可等手續,並說集團沒有叫阿英的員工,徐主任身體不好已在宿舍躺了好幾天。
「帶我們找他!」趙天戈厲聲命令道。
敲門,沒有回應;準備再敲,趙天戈猛地一腳踹開:
徐主任躺在浴缸里,滿是被鮮血染紅的水,他,割腕自殺了!
床上枕邊有封遺書,裡面通篇自責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集團,對不起鳳總等等,偷偷運到碭林,以及發往省城三里橋的,統統是他所為,所有錯誤都是他利欲熏心下一人所犯,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他為惹下天大的麻煩並給集團帶來滅頂之災羞愧不已,因此決心以死表達懺悔之意!
「案子,就這樣結束了?從金柱到柏斌,一連串血案都由姓徐的頂下?」聽到這裡白鈺淡淡地問。
嵇華則如釋重負,道:「是的,專案組初步採納那份遺書內容準備就此結案,昨天傍晚犖廳長已率隊回了省城。」
神速破獲性質嚴重、影響惡劣的特大野生動物販運案,專案組全體臉上都有光彩,省廳、市局等各級公安部門也交代得過去,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白鈺長長思忖,然後道:「老嵇也辛苦了,回去安排幹警們好好休息幾天,過個安穩年。」
好吧,按白家的意思別跟程庚明鬧翻了,案子查到這一步也夠震懾力,估計接下來宥發集團和鳳花花都得消停段時間,暫且相安無事為上策。
王三給的照片也沒必要保存在夏艷陽那邊,叫她索性銷毀了吧,順便恭祝於煜新年快樂,小倆口和和美美。
想到這裡,他撥打夏艷陽的手機,咦,關機?
轉念啞然失笑,人家現在不是副縣長了無須24小時保持手機暢通,大年初一關機安安靜靜享受浪漫時光,挺好。
便沒再打擾於煜。
大年初二先後到溫泉度假中心、城際快速通道以及各鄉鎮道路樞紐工地看了一圈;初三視察森福板材廠等企業工廠,慰問五保戶和困難職工家庭。
兩天跑下來,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象少了點什麼,哦,原來是藍依藍朵在家的充實感和幸福感!
當晚孤零零在招待所食堂吃了東西,回想去年兄弟仨的歡聚,白翎親自到訪等場面,恍若做夢般的不真實。
回宿舍后又給藍依發了一通信息,照例沒有迴音。正悵惘間,陡地有個陌生的外省號碼,一接,居然是久未聯繫的琴醫生!
不由得開心笑道:「琴博士!琴博士醫者仁心,找到需要治療的博士么?」
琴醫生笑道:「就是找你算賬的!那個主動跑上門接受治療的女孩子哪去了?手機關機,簡訊不回,本來約好春節進行第三期治療的。」
「不……不知道啊,朋友相托,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雖這麼說,白鈺基本確定就是夏艷陽,暗想倒是古怪有趣的病症,想必讓於煜享受得很。
「最好幫我打聽她的下落!」琴醫生道,「春節沒空也罷了後面再約,千萬不能黃鶴一去不復還,那我就完蛋了,去年把她的病例作為我的博士論文,可別半途而廢!」
說笑歸說笑,白鈺掂得出博士論文的份量——若不高質量地完成肯定不可能畢業,立即撥通於煜手機。
出乎意料,於煜語氣很沮喪地說的確一直關機,自從她發了分手簡訊之後,大概率聯繫不上了!
這麼說無疑主動承認身患疑難雜症者就是夏艷陽,白鈺不覺大驚,連聲問為好端端什麼分手?與調到市裡有關?不可能呀!
於煜道據她說於家找上門了,可我問過,於家不承認此事,瞧瞧,弄了一大圈竟找不著罪魁禍首!
白鈺定定神,尋思片刻道大家族在這方面是講究風度的,有問題只會找自家孩子而盡量不找外人。當年於家反對你爸媽的婚姻,寧可費盡周折把你媽弄到香港培訓,也沒跟爸爸說半句廢話;白家也是,我媽懷孕時外婆遇到爸爸既沒發火,也沒指責什麼……會不會是知道內情的夏艷陽的追求者乾的,你仔細想想。
於煜苦笑,道她跟你同事,有追求者的話你肯定第一時間知道,對不對?好啦不糾結了,她不願見我但節后總要上班的,到時麻煩你過去說說並了解更詳細的內幕,拜託了,哥哥!
這種事怎麼深談啊,還涉及夏艷陽難以啟齒的隱疾!但一聲「哥哥」又叫得白鈺心軟,無奈地說好好好,我拚著被趕出教育局的風險也要闖一回。
再回電話給琴醫生,簡要說明可能牽涉男女感情問題,等節后再說。
琴醫生長長嘆了口氣,道:「這一來整個春節我沒事幹了,怎麼辦呢,感覺空蕩蕩的。」
「呃,那就……旅旅遊?碧海有不少風景區。」
琴醫生嗔怪道:「你是真沒聽明白還是裝糊塗,空蕩蕩就需要東西來填充,讓它充實!」
白鈺聽得心頭一盪,盤算今天才大年初三,後幾天本來有行程可以壓縮一下,畢竟大半年來寂寞太久了,壓抑的火山只在瀧岍山莊三天,還需要更多爆發!
「那麼,到樺南碰個頭如何?我不敢跑得太遠。」白鈺問道。
「明天上午見,我倒看看隔這麼久,你的功力有沒有見漲……」
琴醫生脆笑道。
大年初四。
中午兩人先後來到市中心一家五星酒店豪華包間,進門后無須多言滾著一團!
熊熊烈火霎時把琴醫生融化了,意識模糊軟至無骨任其施為。與上次播種大戰尚有些放不開不同,輕車熟路,彼此深知對方底細和細節,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怎麼配合,真正是如魚得水,魚水之歡!
深深爆炸之後,她還沒餘韻中回過神來,他又捲土重來且火力更猛,轉眼間吞噬了她的靈魂,她的身體,她的一切……
「唉,藍依該有多柔弱把小夥子憋成這樣,趕緊把那個妹妹一塊兒收了吧,這樣下來會憋成內傷。」
兩輪激情過後她近十分鐘才回過神來,憐惜地撫弄他濃密的頭髮嘆道。
「她請假大半年了……」
白鈺鬱悶地講述了去年藍依突然消失的始末,又問,「有人說她脈象太薄不能生育,有科學依據?」
「那是中醫的說法,西醫從不承認穴道、脈象、內息等等,」琴醫生道,「理論上健康活潑的精子和卵子相結合就能懷孕,哪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別被人蒙了!我幫藍依看過病,她內分泌是正常的,完全具備懷孕條件。」
「內分泌不正常呢,比如在你那兒看病的那位?」白鈺趕緊問。
「只要在醫生指導下藥物調理,讓內分泌正常后同樣能懷孕,不存在絕對。」
「據說專家根據她的頭髮、唾沫等做的綜合分析,判斷她不能懷孕……」白鈺轉述了於煜所說的情況。
琴醫生無力地笑了笑——連續作戰把她榨得力氣全無,道:「說明是偽專家,真正的專家應該說懷孕概率是多少,藥物輔助治療后能達到什麼概率,會以嚴密精確的數據闡明觀點,不會如外行似的非黑即白,那不是嚴謹的科學態度。」
「噢——」
白鈺點點頭,旋即輕輕吻她,手腳並用地動起來。
琴醫生驚叫道:「又來呀,不,不,我餓了,我要吃飯!」
白鈺繼續吻她,溫柔地說:「我喂你吃,流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