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觸目驚心
“小妞,既然來了,就一起玩玩吧。”黑鷹看著秦敏儀露出邪惡的笑容。
“無恥!”秦敏儀拿下左肩上的包,正準備打開包,突然黑鷹一聲怒斥。“別動!”
然後,給架刀在淩瀟天脖子上的黑衣人使了個眼神,黑衣人會意地點了點頭,移走了淩瀟天脖子上的刀,竄到秦敏儀的麵前,亮堂堂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把她和尤悠押到了淩瀟天的麵前。
“淩總,二選一,兩位美女,你救誰?”黑鷹邪惡的目光盯著淩瀟天。
“救我,淩總!”秦敏儀眼中充滿期待,焦急而驚慌地看著他。
四周的空氣凝固了,這一刻連空氣也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看著淩瀟天。
淩瀟天先是眼中充滿歉疚地看了看秦敏儀,目光又投向了眼前憔悴蒼白的尤悠,她避過他那熾熱憐愛的目光。
淩瀟天,你救秦敏儀吧,你的愛我已經感受到了,這就夠了!她在心中默默地念到。
“瀟天,救我,我是和你一起打拚盛龍的敏儀啊,這麽多年,我們並肩作戰,出去後,我們繼續並肩作戰,我們一定會贏回盛龍!”秦敏儀看到淩瀟天含情脈脈地看著尤悠,心如焚,大聲喊道。
“哈哈哈,淩瀟天,刀可沒長眼,時間不多了,要不兩個一會兒都去見閻王爺了”
“對不起,敏儀。”淩瀟天別過臉,含情脈脈地看著尤悠。
“救她?”黑鷹指了指尤悠。
“嗯!”淩瀟天點了點頭。
“確定?”黑鷹隨手拿起桌上那把銀晃晃的刀,走到秦敏儀的麵前。
脖子上架著一把刀,黑鷹手上的這把刀在她眼前晃了晃,淩瀟天的選擇讓她徹底心碎,她扭過頭,充滿仇恨和血腥的雙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尤悠和淩瀟天,突然想到了什麽,她邪惡地笑了笑。
“等等,大哥,我馬上就要死在你的刀下了,我想死了也不要死得那麽難看,我想擦點粉,塗點口紅。”秦敏儀看著黑鷹,開口說到。
“哈哈哈哈,你被淩瀟天拋棄了難受嗎?臨死都這麽臭美,大爺準奏,給你五分鍾,就站在這裏化妝,不過你可別玩什麽花樣,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黑鷹用刀背戳了戳她的臉蛋,狠狠地說著。
“不要!”尤悠以為黑鷹要對秦敏儀下毒手,嚇得尖叫一聲。
脖子上的刀放了下來,秦敏儀扭了扭酸軟的脖子,小心翼翼地打開提包的拉鏈,在包裏掏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顫抖的雙手握著玻璃瓶。
“這是什麽?”黑鷹看了看玻璃瓶中那透明而晃動的液體,警覺地說到。
“爽膚水!”秦敏儀冷笑著慢慢旋轉著玻璃瓶蓋。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鐵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有人!”
聽到鐵門外那密集的敲門聲,眼前幾名黑衣人那戒備的聲音響起。
刷!刷!刷!
幾名黑衣人同時拿起桌上那一把把冰冷的長刀,戒備的眼神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一名黑衣人走到鐵門前,透過門縫,看了看門外。
“老大,又來了個美人!”黑衣人向黑鷹報告著。
“噢?”黑鷹饒有興致地看了看淩瀟天,然後麵無表情地說著:“開門!”
隻見程璐衝了進來,看到淩瀟天,跑到了他身旁。
秦敏儀回頭看了一眼程璐,轉過臉,低頭,兩隻手繼續擰動著玻璃瓶蓋。
砰!
瓶蓋掉在了地上,旋轉著滾到了淩瀟天的腳下,停了下來。
“都別動!”秦敏儀握著玻璃瓶,大喊了一聲。
身後的黑衣人扯住了她的襯衣,她喝斥一聲:“放開,知道這是什麽嗎?哈哈哈哈哈!”秦敏儀突然狂笑起來。
玻璃瓶裏的透明液體劇烈地晃動起來。
“敏儀,你拿的是什麽?”淩瀟天突然緊張地看著她。
“怕啦?淩總裁?淩大哥?淩瀟天!本來,玻璃瓶裏的液體是為黑鷹大哥準備的,我是來救你的,可是,我這麽死心塌地地跟著你,愛著你,不離不棄,冒死來救你,可是剛剛那一刻,你徹徹底底傷了我!怪你!怪你這張風流倜儻的臉迷惑了我!怪她!怪她這張清純臉可人的臉搶走了你!今天,我要親手毀了這兩張臉!”
“敏儀,你冷靜些,你聽我說,我當你是妹妹一樣!”淩瀟天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秦敏儀,生怕一個閃失潑到了尤悠的臉上,他要用身體擋住秦敏儀的瘋狂舉動。
尤悠驚恐地看著秦敏儀手中握著的玻璃瓶一步一步走向了淩瀟天,瞪大眼睛,那透明而晃動的液體,嚇得眼神煥散,魂飛魄散,淚水顫抖害怕地滾落下來。
秦敏儀在淩瀟天的麵前停了下來,她的雙眸憤恨地一瞪,狠狠地說:“淩總裁,從今天開始,好好紀念你的這張俊臉吧!!還有你,尤悠,你這張如花似月的小臉也將成為曆史!”
說完,她正準備將手中的液體潑了出去。
突然,尤悠發了瘋一樣的撞向了秦敏儀。
“啊————”一陣慘叫聲從這個可怕的倉庫中,傳了過來!
救護車、警車在這個雨夜中,淒厲地響起。
秦敏儀和黑鷹一夥兒被警車帶走了。
救護車內繼續傳來了一陣可憐的慘叫聲,透過車窗內,看到醫生與護士緊張地按著將近發狂的女孩,她正躺在移動床上,苦命地掙紮著,哭喊著:“我的臉……我的臉……救救我啊,誰來救救我啊……好疼啊……”
醫生隻得當場拿出鎮定劑的針水,往她的手臂上一紮,她繼續撕裂痛苦哭喊,臉上如同火燒般灼熱的疼痛,讓她瘋狂地扯著雪白的床單,手背青筋爆裂!
護士強壓著她的身體,拿起彈力帶,將她綁在移動床上,她繼續仰頭,嘶聲痛苦嚎叫著,時間仿佛過了好久好久,藥力發生作用,她才緩緩地可憐地躺睡在移動床上,如同死了般,手垂至一旁。
這個夜晚,恐怖而沉重。
淩瀟天強忍激動情緒,發瘋地往急救室的回廓走去,來到一號急救室,就已經看到急救室裏,來回地走出醫生與護士,個個臉色凝重而緊張。
他的臉色刹時發白,心底一股寒意直透身體,立即跑到急救室前,抓住剛走出來一個護士,顫抖哽咽地問:“護士!我是程璐的家屬。她現在情況怎樣了?”
護士看了她一眼,本來想說話,卻還是搖搖頭,不作聲,匆忙走向詭異的回廓。
尤悠看到護士的背影,急衝衝地跑了過來,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心髒砰砰作跳,抬起頭,看著急救室前的燈光,喘息不安地說:“對不起,瀟天,對不起,我看見硫酸要潑向你了,我隻想撞到秦敏儀,哪知道硫酸就這麽潑到了程璐的臉上,都怪我,都怪我!好好端端的一個人!!”
時間一點一點緊張地過去了。
醫院的急救室的燈光暗了下來!
淩瀟天緊張地撲到急救室的門前,害怕哆嗦地看著醫生臉色沉重,他嚇得連忙問:“醫生!病人怎樣了?傷得嚴重嗎?”
醫生輕歎了口氣,婉惜地看向他,無奈地說:“她的左臉被重硫酸灼傷,做好毀容的打算吧,我們盡力了。”
淩瀟天倒抽冷氣,瞪大眼睛,震驚地聽著這消息,傾刻抓緊他的手袖,隻聽見淩瀟天顫抖著說著:“醫生!請您一定要救救她!一個女人怎麽能沒有那張臉?!毀容了怎麽辦?救救她吧!”
一旁尤悠哽咽著說:“我們可以植皮嗎?還有別的辦法嗎?千萬不要毀容啊!”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
“醫生……”尤悠的眼淚滾落下來,再想哀求……
“等她醒了,好好安慰她吧,這段時間,她可能情緒都不會穩定……”醫生說完,便輕歎氣,往外走了出去。
淩瀟天落淚地看著醫生遠去,突然難過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急救室的大門輕打開,兩名護士輕輕地推著病床走了出來。
躺在病床上的程璐,穿著雪白的病號服,因麻醉未過,仿佛好安靜地睡了過去,隻是左臉被可憐地包著透白如同死亡的紗布,掩蓋住她左邊原本美麗的臉龐,左肩與右手也全被包紮起來,整個身體傷痕滿滿,仿佛昨夜被魔鬼凶狠地撕裂,淩瀟天心猛地一疼,腑下身硬咽地哭叫:“Joan……”
程璐繼續隨那移動床平靜地睡著,那般那般那般平靜地睡著……
尤悠悄悄地走了出去,心中除了內疚還是內疚,她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無聲地哭泣著。
隔天清晨。
鳥兒在枝頭,輕輕地叫嚷著。
醫院的一棟棟白色建築物,如同天堂的一團團光,折射出可怕的顏色。
某個病房內,傳來了醫生與護士的輕聲細語,還有淩瀟天疲累道謝的聲音:“醫生,她已經昏睡了幾個小時,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差不多要醒過來了,我們也不再打強鎮劑,不過她醒過來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們,因為她情緒可能會極度不穩,有可能會作出傷害自己的舉動……”醫生再三囑咐著。
“謝謝你,醫生……”淩瀟天再次真心地道謝。
床上傳來了一陣痛苦難受的沙啞喘叫聲。
淩瀟天緊張地轉過身,看著床上的程璐開始輕微地挪動著,他立即緊張地撲到病床前,輕叫:“Jo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