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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陸時向我求婚?

  我秒回他:也永遠不可能是你。


  說實話,方信之說的話我根本不信。一則,他自以為是地把我當成情敵;二則,陸時有未婚妻應該是出於利益,林豫正的一切雖不如陸家,但在江城也說得上一二。他既然和我保持著名義上的男女朋友,為什麼突然要有別的未婚妻?不考慮我,他為什麼要無端得罪林豫正?

  因為不信,所以我沒多放在心上。


  方信之大概知道他可能永遠不能掰彎陸時,沒有再回復我。方信之是個gay,一廂情願的gay,這讓他很被動。他把我當成情敵,就算對付我,往往結果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小棗的學校很快就到,他們正在上課,第三節課的尾巴,我還要等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能見到小棗。


  我等不了,在保安那邊登記,進學校接小棗。


  小棗在上美術課,他挺喜歡塗塗畫畫的。老師在講課,其他大部分學生都興緻勃勃地與老師互動,小棗低頭,不停地動筆。


  晃動的彩鉛,在空中劃了一個又一個的圈。


  我的小棗……還在。


  心裡湧起暖洋洋的溫柔,這是我流產後第一次感覺到真正的溫暖。這是陸時無法給我,只有小棗能給我的。只有我生出來的小棗可以給我的。


  如今,我無比慶幸,當初我留下了小棗。


  看到小棗后,我頓時心安。別說等幾分鐘,就算今天一整天都守在教室門口,我都心甘情願。


  可能是心靈感應,可能是碰巧。在我纏綿的注視下,小棗突然抬頭,與我視線相撞。


  他愣住,旋即揉了揉眼睛。當他確定真的是我后,他突然放下筆,跑到老師跟前。


  老師正在上課,被小棗的行為嚇住。是個年輕的女老師,應該挺溫柔。她沒有訓斥,而是彎腰詢問小棗。


  小棗在老師耳邊說話,臉蛋紅撲撲的。


  過了一會,老師直起腰,看到了我。


  我和小棗的老師都打過照面,她可能記得我,也可能不記得。


  不管怎麼樣,她放小棗出來了。


  小棗樂陶陶地跑到我跟前,直接撲到我懷裡。


  我彎腰,將他抱起。腹部的撕裂感提醒我,我現在不能輕鬆地抱起正在長肉的小圓球。


  但我想抱。


  我將他抱起后,整個人抵在牆壁上,減少緩衝。


  他在我頸間蹭啊蹭,軟綿綿地喊著「媽媽」。


  我迫切地感受著他的體溫,一點點收緊懷抱,我想將他揉進我的懷裡。


  沒多久,我聽到他抽泣。


  我趕緊掰過他的小臉蛋兒,「小棗,怎麼哭了?」


  他眼睛一圈紅彤彤的,「媽媽,你是壞人。你騙我!你早該回來的。」


  我將臉碰上他的,輕輕與他摩挲,「小棗,媽媽再也不走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在札幌,我說要離開LS,陸時同意了。


  再者,LS這樣高強度運轉的公司,怎麼可能容許一個特助因為所謂的旅遊和養病不在崗位半個多月?

  我問過許漾,他不再是特助了。他找到其他工作了,更輕鬆、也挺有前景。


  這樣,應該不算差了吧?


  我現在分身乏術,顧不上了。


  小棗嘟起肉嘟嘟的唇,「媽媽,你一定是騙我的。」


  我繼續貪婪地摩挲他的臉蛋,感受他的體溫,「小棗,我沒有騙你。」


  他吸了吸鼻子,「就算你騙我,也要騙我很久很久。」


  這麼一句話,無端讓我心口泛酸。


  我的小棗,原本該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卻因為我……


  再也不走了。


  我真的不會再離開小棗了。


  「好。」


  很久很久,久到我離開這個世界。


  小棗還有課,但他顯然不想上,想跟我走。而我也想彌補,陪著他玩半天。小棗班主任很好說話,我隨口說小棗有些不舒服她就准假。當然,我沒有抱著小棗走,我實在吃不消了。


  他對自己走路沒意見,不過非要握著我的手緊貼著我。


  我先領他去吃了頓好的,又帶著他在學校附近的生態園轉了轉。


  小棗覺得沒味,想去遊樂場。我想著現在天氣轉冷,熱熱身也好。


  陸時不在,我要陪他。小棗還是冒險主義,想要嘗試海盜船之類的項目,我也陪著。


  一場玩下來,我胃裡泛酸,感覺右腹在不停地抽搐。


  「媽媽,你不舒服嗎?」


  我站在原地,捂住腹部,小棗看見便拽著我衣角小心翼翼地問。


  摸摸他毛茸茸的短髮,我說:「我沒事。小棗,要不要去買棉花糖吃?」


  「好!」他注意力被分散,瞬間去找那些穿著卡通服買著棉花糖、糖人、漂亮祈求的工作人員。


  小棗買了一份棉花糖,還替我要了一根糖人。


  他和我坐在長椅上,他咬一口糖,我便舔一下糖人。


  舌尖上的甜,太濃烈,並不是我喜歡的。


  但我喜歡這樣跟小棗保持一致,糖的確甜,可甜到我心坎的是另外一種東西。


  回到林宅,林豫正自然是歡迎的。


  我直接跟林豫正說我辭職,他表示驚訝,卻終究沒有什麼。


  像是要化解尷尬,他提到了林念瑤,「我兩個女兒都在家裡,是好事。我林豫正養得起,在外面替外人賣命有什麼好!」


  林念瑤醜聞事件早就過了風頭,但現在還不適合付出。因為我媽和蔣元一的事,我希望她這一生都不順遂。在時機成熟時,她給我的痛,我肯定要還給她。


  估計林豫正看到了我想要掩飾的憔悴,沒有追究。我知道他真實的想法是希望我留在LS工作,學更多的東西。


  我抱著小棗:「爸,我上去了。」


  莫名,我覺得林豫正流露出慈愛,是頭回讓我不覺反感的慈愛。


  上樓后,我盯著小棗寫作業。我回來他很高興,我說什麼他都笑,都依著。


  我確定小棗不知道我流產、現在還不太舒服,但他像是知道,無時無刻不貼心。


  小棗是我的寶貝。


  幸好,小棗還在我身邊。


  我身上很疼,坐在他旁邊,靜靜地看著他。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小棗周身,鍍上一層金邊,溫暖而肆意。


  我下意識抬手覆住腹部,傷痛還在,可我正慢慢釋懷。


  人生總有失去,也總有得到。


  小棗還在,我要珍惜。


  如果我萎靡不振了,對小棗不公平……


  「媽媽,我寫完作業了!」許久,小棗甜脆帶著點討賞的話拉回我的深思。


  我湊到他跟前,俯身吻了吻他彈性十足的臉蛋。


  他有點害羞,咯咯咯笑著,而後他圈住我的脖子,「吧唧」吻在我臉上。


  我颳了刮他的鼻子,笑意蔓延到眼尾。


  小吳沒過多久喊我們吃飯,我們結束了「膩膩歪歪」,下樓吃飯。


  八成是在遊樂場玩得太盡興,小棗沒等我洗完澡,就已經爬上床了。當我換上睡衣要吹頭髮時,他已經睡著了。


  找到吹風機,我想要繞進浴室,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黑影嚇了一跳。


  是陸時!

  我撫住胸口,感覺到它不規律的跳動。


  「你怎麼來了?」想到他還是林念瑤「男朋友」時,每次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我房裡,都是為了跟我……


  可現在小棗在,而且我的傷沒好。我雖說是洗澡,但是沒讓傷口滲水,大部分都是用毛巾擦拭。


  見他定定看我不說話,我再次開口,「陸時,我擅自離開,你是不是生氣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孩子,想小棗……我起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我給你打電話也怕打擾你工作……」


  他突然把手搭在我的濕發上,捲起發尾,「洗澡了?」


  我點點頭,「沒碰水,我注意著呢。」


  他鬆開我的頭髮,濕濡的指尖滑過我的臉頰,「臉色不太好。」


  不等我說話,他取過我手中的吹風機,將我推到浴室里,移上了玻璃門。


  他熟門熟路地找到插座,插-進插頭。


  吹風機工作起來的聲音不大,嗡嗡嗡的,我聽著總有不真實的感覺。


  我站在原地,遙望陸時,「陸時?」


  他朝我招招手,「過來。」


  那種口氣,好像我是他養著的寵物。


  我著了魔般,靠近他、挨著他。


  他大手將我帶到他跟前,手指插-入我的頭髮,做些蓬鬆的動作。


  暖風從他的指縫溜到我的頭皮,我卻覺得他微微發涼的手指點起了我心裡的火。


  在他家養傷時,他很忙。可能工藤的死亡帶給LS一定影響,總之他經常半夜還在書房。他估計是知道跟我說什麼都沒用,除了給我請來醫生、偶爾陪著我,他沒有說什麼漂亮話。


  哦,對了,他跟我說。工藤意外死亡的案子告一段落,千葉自首,說是為了得到工藤的財產。大概是,前些天我精神恍惚,根本不在意別人的事。


  此時此刻,他替我吹頭髮,細枝末節處可以感受到他的謹慎,他對我的珍重……這比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有用。也可能因為小棗撫慰了我的心靈,我現在沒那麼悲傷了。


  頭髮吹乾了,他按我坐在椅子上,「等我。」


  我即便不明就裡,也等著。


  他難得一見的溫柔,讓我暈頭轉向。


  一分鐘都不到,他再次進來,帶著醫藥箱。


  「你要幫我換藥?」


  他大概以為我不信任他,「周沉教過我,再說我未必不比他專業。」


  我搖頭,「我沒有不信任你。」


  他還給我拿了枕頭,讓我墊著腰。


  傷口在腹部,處理起來需要躺平。此刻在椅子上,不好舒展。好在我有一定舞蹈功底,在能力範圍內延展身體。


  調整到最佳狀態后,軟綿綿的枕頭墊著背,我不難受,反而挺舒坦。


  陸時將醫藥箱放在瓷磚上,十分熟練地翻找著工具與藥物。


  凝望他專註的側臉,我突然漾起一股暖意。正當我要感激涕零時,我想到是他讓我去的札幌,想到方信之的簡訊……


  那股子熱潮散去后,我冷靜下來。


  我看著他取紗布,洗傷口,塗藥,貼紗布……


  「好了?」


  我見他起身,開口詢問。


  回答我的,是他從上面扒我睡衣的動作。他手速很快,我頓時露出大半個肩膀。我趕忙按住他的手,「你想幹什麼?」


  我都這麼慘了,他不會突然禽獸吧?

  我在他家這麼久他都不碰我,怎麼突然……


  「我突然想看看你身上的我。」他一本正經。


  下意識吞咽口水,我說,「不好吧?」


  他想看的,應該是我左胸口的紋身「時」。要是白天,倒沒什麼。主要現在我準備睡覺,睡衣里沒有穿內-衣。他要看「時」,就等我看我的全部。


  「林舒。」他眼裡映著瀲灧的燈光。


  無端,我沒了底氣,鬆開手,「就看幾秒鐘。」


  一得到我的允許,他瞬間扒拉下我左邊的衣服。他的目光帶股子虔誠,換種說法,讓我無法聯想到情-色。


  但我還是緊張,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他倏地俯首,「林舒,你願意嫁給我嗎?」


  溫熱的氣息,拂灑在我胸前。


  在我不確定聽到什麼時,他輕柔地吻上了那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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