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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玩弄

  我一驚,明白這次真的是要給我輸液的護士進來了。


  可以想象,她進來照顧病人,卻看到病人正在進行這麼激烈的活動。


  陸時抓住我抵抗的手,「出去。」


  這句話,肯定是對護士說的。


  果然,陸時何時何地都無所顧忌。


  護士哆哆嗦嗦,「可是……病人……不適合……」


  「出去。」陸時沉聲,吝嗇言辭。


  「行……我出去……」她屈服於陸時自帶威嚴的聲音。


  細碎的聲音響起,我眼角餘光看見她蹲下,在收拾地上的雜物。


  「東西留下,你走。」陸時再次開口。


  護士嚇得不輕,「行……我走……」


  我想,靠在我身上只給她看背影、聲音里卻像是裹著冰渣子的陸時,可能是她近段時間的噩夢。


  不等關門聲響起,他垂下頭,吮-吸我身上的「時」字。


  那個地方,讓我難耐得很。


  我稍微移動身體,「你可不可以把門反鎖了,我不想再被打擾了。」


  被陶悅捅傷時,他都能不管不顧要我。我不會奢望他這次會因為我傷口破裂放過我,可我真的不想再被人撞上。


  太難堪了。


  自己爛在黑暗中的恥辱和被拎到青天白日下的恥辱,完全是兩種概念。


  不管陸時是怎麼理解的,他居然真的從我身上離開去關門。


  我喘了口氣,用手扇了扇臉,散散盤亘不去的熱意。


  他重新壓在我身上,凜冽之氣重新覆滅我。


  「陸時,」在他壓到我左腿時,「你……唔……你避開我的傷好嗎?我還要……為你鞍前馬後呢。」


  好歹我是因為他惹的桃花債才傷口破裂的,我在他面前卻永遠這麼憋屈。


  他嗤笑一聲,沒有回答我。


  但我感覺到他後面的動作都有意識地避開我的傷口,總算不是最惡劣的境地。


  在第一次巔峰之際,他在我耳畔低語,「永遠不要沾上江赭恩。」


  第二次——「林舒,你要記得,是我在上-你。」


  第三次——「林舒。」


  不知道為什麼,第三次我真的聽進去了。


  好像,在靈魂深處,我期盼有這個人有這種聲音喊我。


  睜開眼,我看清了離我咫尺的臉,陸時的臉。


  我等到的聲音,絕不可能屬於陸時。


  喊過「林舒」后,他突然離開我,神情尤其冷漠。


  我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渾身還在顫抖。身上出了汗,空調風一吹,涼得過分。我下意識抬手扯過被子,蓋住身體。


  幾乎是瞬間,陸時又變成衣冠楚楚的商業精英。


  陸時捲起袖口,走到散落的輸液袋前蹲下,逐次撿起放到一旁的銀色托盤裡。


  我就這麼看著他,看著他舉止從容地撿起護士掉在地上的東西,看著他端著托盤走到我面前。


  將托盤放在柜子上,他說,「你等一下。」


  我乖順地點頭,目送他走進衛生間。


  目前我這殘破的身體,也沒什麼力氣反抗。


  陸時答應我調查蔣元一的事,條件是我愛他。我可能愛不了他,這段時間對他言聽計從的自覺還是有的。


  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是要用濕毛巾替我擦拭身體。


  倒不是害羞,而是我覺得這樣的行為太溫柔,應該屬於夫妻、情侶,而不是屬於金-主和情-婦、姐夫和小姨子。


  替我擦完,他替我壟上衣服。


  我像是個木偶人,任他擺布。


  要不是他表情冷漠如初,我都要以為他不是陸時,而是蔣元一了。


  把我扶起靠在床頭,陸時用濕棉球擦拭我的手背。我挺佩服他,他這樣都能找准我的血管,順利扎針。


  調試好輸液架,他關了空調,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


  鬧了這麼久,窗外華燈初上,已經是晚上了。


  晚風徐徐吹進,吹散了病房內逼-人的曖昧氣息。


  他大步繞回床尾,「餓嗎?」


  我搖搖頭,「不餓。」


  掃了眼輸液架,他說,「我出去下,你看會電視。要換藥了就按鈴,喊護士。」


  我點點頭,「好。」


  他像是很滿意,轉身離去。


  待陸時走後,我百無聊賴卻不想看電視。我怕睡著了顧不上輸液,只好打開電視。


  好巧不巧,黃金檔正在播楊懷主演的電視劇。


  原本陸時將我整得七葷八素,我都快忘記我為什麼躺在醫院病床上。現在我看著劇里楊懷哭泣的模樣,我什麼都記起來了。


  我恨恨地盯著楊懷,必然要報這一推之仇。


  她以為她僅僅是推我,結果卻害我傷口破裂,害我被江赭恩表白,害我惹怒了陸時。


  輸完最後一袋,護士戰戰兢兢幫我拔針頭。我估摸著,她應該是剛才的護士,不然不用這麼害怕。她很年輕,一緊張就會漲紅臉。


  看她這樣,我安心了不少——她肯定不敢亂傳什麼。


  等護士離開,我躺下,關燈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時,我聽到動靜。我睡意很濃,眼睛只睜開一條縫。我隱隱綽綽地看到暖黃色的燈光下,陸時坐在我身旁翻動著文件。


  是陸時啊。


  我感慨一聲,又閉上眼睛。


  ******

  我睡足了十個小時,醒來時是早上六點三十五分,不早不晚不特殊的時刻。


  床邊是空的,也沒有文件的影子。


  我皺眉:難道我似醒非醒時看到的那幕,是在做夢?


  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夢見陸時?


  搖搖頭,我兩手撐著床頭櫃,準備下地。


  這次傷口破裂,沒有上次慘烈。我踮起腳尖,能走幾步。


  洗漱完畢,我發現浴缸上放著我的衣服。我索性再次有熱水浸軟毛巾,擦了擦身體。在醫院不方便洗澡,而且腿上的傷口這幾天也不方便碰水。


  我換上衣服后,回到病房。


  坐在病床上,我先按鈴,再抽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醫院效率極高,按鈴后沒多久,江赭恩就出現在我面前。


  他替我處理過傷口,今天還是他,沒什麼奇怪的。


  我掀起裙擺,指了指紗布,「醫生,你看看我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替我放衣服的人很貼心,選的是質地柔軟的長裙。


  江赭恩坐在我跟前,就著明亮的晨光,熟稔幫我換紗布。


  「可以出院了。」收拾完雜物,他說,「如果你是一個人的話,我可以幫你辦出院手續,可以幫你去取紗布、藥物這些。」


  我果斷拒絕,「不用,你表哥會來接我。」


  聽到這話,江赭恩的眼眸,頓時變得黯淡。他「嗯」了聲,便轉身離開。


  我愣在原地,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誰會來接我。


  要是我拖著條傷腿來回在醫院走動,如果病人多,不知道排多久隊。


  這麼一想,我果斷拿出手機,翻找余落初的號碼。她如果忙的話,日夜顛倒,現在應該還沒休息。


  「林小姐。」我正要撥出去,就聽到許漾喊我。


  我抬頭,「你來接我出院的?」


  許漾回我微笑,「是,林小姐,很抱歉我晚了一些。」


  我看他拎著袋子,明顯是辦完出院手續后才來找我的。


  「你沒晚,」我露出微笑,「我們回去吧。」


  許漾過來攙著我走,我趁機對他說了聲「謝謝」。


  上車后,許漾告訴我,「林小姐,陸總說你傷的是腿,不是手和腦子,所以不能給你披傷假。」


  我心裡一陣無語,但又沒必要衝許漾發脾氣。


  「沒關係,煩請你送我到公司。」


  許漾回:「那是我應該做的。」


  到公司后,我為了避嫌,讓許漾先走。


  許漾拗不過我,只好先走,「林小姐,我會把病曆本這些東西放在你的辦公室的。」


  我點頭表示知道。


  等許漾走遠,我拖著左腿,慢慢地往前挪動。


  好容易走進公司大門,我倚在高大的盆栽上喘氣。


  「唔!」腰上突然橫出一隻手臂,我受到驚訝。


  猛地偏頭,我看到一本正經的陸時。


  除了他,還能有誰?


  許漾拗不過我,我敵不過陸時。


  他要大庭廣眾和我如此親近,我心裡再不情願,也沒有辦法。


  反正,他那批秘書,除了許漾,沒有一個人不覺得我是狐狸精的。


  現在陸時這麼做,不過是讓LS全部的人都認定我是狐狸精罷了。


  嘆口氣,我傾身倚著他,靠他走動。


  可能未婚先孕時,我已經受盡了這世上最惡毒的謾罵,這會路過的職員對我流露出那些別有深意的表情,我並不覺得有什麼。


  他送佛送到西,直接憑著頑強的臂力將我送到隔間的辦公桌上。


  「我去開會,你忙。」他不冷不熱。


  儘管如此,我還是擠出燦爛的笑容,十分服帖,「好。」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推門出去。


  門關上后,我低下頭,漫不經心地翻開文件,盯著上面的方塊字發獃。


  以我對陸時的了解,我這小隔間,十之八九藏著攝像頭呢。


  「叩叩叩」,我發著呆,突然聽到敲門聲。


  我有些蒙,「進來吧。」


  是楊懷。


  囂張倨傲、胸大無腦的楊懷,我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她害我害得慘,我自然沒好臉色,「楊小姐,你還有什麼事?還想再偷襲我嗎?」


  聽到我說話,她怨恨地等我一眼。


  這一眼,我覺得楊懷還是楊懷。


  為了不輸氣勢,我手掌撐著桌面站起,挺直背脊和她對視。


  讓我錯愕不已的是,她居然「噗通」一聲朝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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