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章 你有什麼資格讓別的男人碰你?
茶几尖角撞在我左腿上傷口周圍,可痛還是痛在舊傷……
後腦勺著地,我眼前又一片黑。
「哎呀,對不起。」我聽到楊懷故作誇張的道歉,「是我推錯了人。」
狗屁推錯人!
她肯定是故意的,分明我看到她和譚靜儀都放手了!楊懷在那個時候突然推我,不是對我懷恨在心,還能是什麼?
「送她去醫院吧。」說話的是譚靜儀,「她好像摔得挺嚴重的。」
楊懷說:「我不送,要送你送。」
我痛得昏天黑地時,有人攙起我。我倚靠在那人身上,看到扁平的前胸和牛仔襯衣的布料,確定是譚靜儀。
聽楊懷吵架時那幾句,譚靜儀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不過楊懷敢頂撞,我又不曾聽說過,可能不夠有錢或者是突然暴富的。
被她攙著往外走,我覺得譚靜儀人不錯。
如果下次譚靜儀還和誰一起來找陸時,我一定給譚靜儀見陸時的機會。
大概見我受了傷,鍾易思終於不再無動於衷,問我怎麼了。
一陣顛來倒去,我總算被送到醫院。
我躺在醫院病床等醫生時,刺骨逼人的疼痛感已經散去。這麼一撞,被陶悅扎的傷口裂開,出了血。
今天我穿的是黑色套裙,看不出來,但湧出的血已經沾到打底-褲邊沿,沾到裙子。
血沾到裙子最麻煩,因此我不想自己扯,安靜等醫生來。
想到還堆在我辦公桌上的資料文書,我一陣頭疼:我怎麼偏偏在忙的時候撞上兩個女的爭風吃醋?還有一個是對我懷恨在心的楊懷!
我這左腿,一傷再傷,是不是要廢了。
幾分鐘過去,醫生出現在我面前。
劍眉星目,皮膚水嫩,稚氣未脫……現在的醫生都是這種風格嗎?
不,這個醫生分明就是江赭恩!
陸時的表弟。
陸淳是陸時的表弟,放蕩、肆意到讓我厭惡;而江赭恩,熱忱、乾淨到讓我想要親近……可惜,之前陸時強勢出現,我和江赭恩連成為朋友的可能都沒有了。
我不希望牽扯江赭恩,他知道我是陸時的女人後,想必也會對我疏遠吧?
出院后我沒見到他,不清楚他到底是厭惡我,還是僅僅疏遠我。
我猛地再見到這張臉,突然心口一抽,有點害怕他說話。
江赭恩看到我,也愣住了。
不過,他很快露出慣常的微笑,走到我跟前。
「表嫂。」他喊我,音色低淳,顯得溫柔。
我趕緊否認,「我還不是你表嫂,你別亂喊。」
江赭恩岔開話題,「表嫂,你疼在哪裡?」
「江赭恩,你難道真的不知道陸時的生活?他可以對我有佔有慾,但他還會有正式的女朋友。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他是這樣的。而且他的女朋友,是我姐姐。我請你不要喊我表嫂,這樣會讓我很難堪。」我靠在床頭,腿上很疼,卻堅持把這個問題攤開。
「對不起。」他垂下眼瞼,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不知道這些……真的對不起。」
看他那副模樣,是真的不知道。
也對,他有這麼純凈的眼睛,怎麼可能是陸時這樣玩盡手段的人?
我放緩了語氣,「沒關係,你要避嫌就喊我林小姐吧。我大腿上傷口出血,沾到裙子,麻煩你處理一下。」
在我內心深處,愛的是蔣元一。
現在陸時要我「愛」他,雖然他沒提什麼刻薄的要求,但是肯定不會讓我和別的男人有往來,哪怕是正常的男女往來。
江赭恩只是讓我覺得美好,和風月無關。因此,在我意識到不能和他有進一步接觸時,我就不會再和他有什麼交集。
眼下我受了傷,醫生來的是他,僅此而已。
「好的,林小姐。」
江赭恩確認了傷口位置,額頭滲出了汗,「林小姐,我剪了你的裙子,沒關係吧?」
我搖頭。
我穿了黑色的打底褲,就算剪了也不算走光。而且病人在醫生面前,是沒有走光的概念。
上次我腳底划傷來的醫生是他,這回大腿傷口破裂也是他……他應該是外科,那應該見過很多赤-裸的、受著傷的身體。
江赭恩把裙子剪碎了,剩下的一小塊粘在傷口上,是難以處理的。
「去掉裙子碎片有點疼,你要忍著點。」江赭恩說道。
我咬住右手手腕做好準備,「好,我忍著。」
先是清涼感帶著灼痛感——他在幫我清洗傷口。我看到他拿起冷感的鑷子,而後瞬間的撕裂感覆滅我。
我無處宣洩,重重咬我的手腕。
手腕也痛,但那點痛,不及裙子碎片抽離我傷口的萬分之一。
好在,再痛,不過是一個瞬間。
劇痛過後,緊隨著清涼的感覺湧起。
我鬆開了牙齒,虛脫般靠在床頭。
不知道又過去多久,江赭恩對我說,「好了。」
我睜開眼,「好的,謝謝你。」
他站直,他長得高,總有居高臨下的味道。
「林小姐,其實我可以替你局部麻醉的。」他稍作停頓,笑容還是那麼純粹,「可我覺得,你不會怕疼。我想讓你痛,當我知道你是表哥的人時,我比你現在更痛。」
我愣住。
江赭恩這番話,像是對我有意思。
不等我回答,他拿著手帕往我額頭上貼。
他輕柔地替我擦拭額頭疼出的汗,柔聲說,「林小姐,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就這一回。我也不會冒犯你,讓你在表哥面前難做。我不想我以後後悔,所以我想說我喜歡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總是夢見我的另一半,在你出現時,我堅信我夢見的是你。」
「江赭恩,你聽好。就算我沒有成為陸時的女人,我也不會對你有男女之情。你人很好,我很想讓你做我的朋友,絕不是情人。」不想讓這孩子為了我憋出什麼病,我明確而直接地拒絕他。
江赭恩收回手,有些落寞,但還是對我微笑,「我知道的。」
看向他手裡拿著的黑白手帕,我開口,「謝謝江醫生。」
塞好手帕,他說,「你先躺下休息吧,等會護士會來收拾。你的傷口極可能感染,需要輸液。方便起見,我建議你今晚留在醫院。」
我問:「我的左腿,會留下後遺症嗎?」
他故作嚴肅,「你配合我,就不會。」
「行。」
江赭恩點頭示意后離開病房,全是醫生做派。
幾乎是同時,又有人進來。
那人繞過拐角,我把他看清了——陸時。
不是應該是來替我輸液的護士么?
陸時不應該在處理髮布會的後續事宜嗎?
疑惑歸疑惑,我不忘對他露出笑臉,「陸總,你來了?」
他凜著臉色走到我跟前,他坐在江赭恩坐過的椅子上,挑弄開我才蓋上大腿的薄被。
修長的手指滑過我腿上新增的紗布,他突然停在傷口正中央,稍微用力。
輕微的刺痛感激得我擰起眉,我有些意外,「陸總?」
他收回手指,分秒間挑起我的下巴。
我被他與他對視。
陸時的眼神,有點冷。
「怎麼了?」
「你有什麼資格讓別的男人碰你?」他翕動薄唇。
原來如此。
他肯定是知道醫生是江赭恩。莫非,他連江赭恩的心思都知道?
我問心無愧地看著他,「那個男人,是醫生。」
「是江赭恩。」
「是醫生。」
「是我的表弟。」
「是醫生。」
「是我愛慕著你的表弟。」
「是醫生。」
幾來幾往,我都很堅定地將江赭恩對我而言只是醫生。
他直勾勾盯住我,像是要用灼熱的眼神在我臉上燒出個洞。
我沒有露怯。
倏地,他輕蔑一笑,放開我的手。
我很害怕有什麼,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勇氣。我大力圈住他的脖子,不管不顧地銜-住他的嘴唇,十分放肆地啃-咬起來。
起初我只是想表現我的「熱情」,但我咬上之後,突然不管不顧起來了。
之前都是他咬破我嘴唇,這次,我也該讓他嘗嘗我的痛!
「嘩啦」,他徹底撕裂我的打底-褲。
他的手在我腰際停留片刻,便往高-地襲去。
我不自覺嚶-嚀一聲。
他趁我稍微分神,在唇舌間佔據了主動權,吮-吸到我舌-頭髮-麻。
當我回神時,我已經被他壓在身下。
病房裡開著空調,我周身都涼絲絲的——想必我的衣服被陸時扒得差不多了。
「咣當」,我突然聽到了雜物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