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咒未起一咒生
。對話一:
阿欒:說起來呆在一起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神秘人:“小黑”
阿欒:“小黑那是我家狗的名字呀”
神秘人紅臉:“因為是你幫我取的,所以我就叫小黑”
“嘶”前方,我跟狐狸的牙深深一酸。
對話二:
阿欒:“其實那時你受傷也是因為我爹爹的緣故,我救你不過是為他贖罪,而且那時我是有私心的,我希望多做好事給我哥積福,讓他盡快好起來,所以你不用記著,更用不著報恩,等傷好後,你就走吧…”
小黑:“不,我在你身邊不是為了報恩,隻是想等你長大…”
阿欒一臉問號:“等我長大長大做什麽”
小黑:“做等你長大後才能做的事”
“嘖嘖嘖”我與狐狸壞笑著相互對視一眼,內容勁爆。
阿欒小同學天天向上地繼續問道:“那是什麽事?”
小黑純潔答道:“就是跟我一起浪跡天涯”
這…果然是一群善良天真的小盆友呀!我與狐狸為我倆邪惡的思想羞愧得將頭深深埋下。
阿欒道:“那我爹爹怎麽辦?”
小黑疑惑:“你爹爹不是一直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
小黑小盆友,倫家阿欒爹不過是隨口說說的,你還真當真了,真要等著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小白菜熟了,偷偷地拱了
阿欒不舍:“可是現在我哥哥都…我要是再不管我爹爹跟我阿娘,他們老了以後可怎麽辦要不…要不你就自己去吧…”
小黑斷然拒絕,“不行!我看你爹經常罵你所以想讓你開心,等你大了之後你如果願意跟我一起我就帶你逃離他們…不過如果你不想走,想留在那裏,我就陪著你一起…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哪裏就是我要看的江水山河…”
這情話來得猝不及防啊,有看3D環繞韓劇的既視感,把狐狸感動得喲,熱淚盈眶,雙手抱著臉尾巴夾緊不斷扭動著腰肢的模樣讓我看見了坐在電視機前捧著薯片的玻兒。
隻是…我看著這對小年輕正滿懷情意地深情對望,看樣子已然再幻想今後的美好河山了…
我忍不住潑了盆冷水,“先把你倆的詛咒破了再說,要不然活不活得到明天都是個問題…”
那對情侶驟然驚醒,凝神望我片刻後,倆人默不作聲地繼續默默地向前走。
狐狸抽抽鼻子,強自憋回眼淚,敢怒不敢言地望我一眼後,默默地繼續蜷縮在我的肩膀上。
雖然此時提這些有些大煞風景,可天地可鑒,我實在是出於好心才善意提醒的,見這三位不理我,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往前走去。
許是經過我一番提點之後,身後的這二位也不再繼續風花雪月,一路上都是皺著個憂國憂民苦瓜臉。
劉明在洞外等得已是如坐針氈,幾次三番地將腳邁進洞裏,再三衡量之後又悻悻收回,他這一心理路程可從洞外泥路被他走出的那些腳印裏可看出一二,其中以洞口那裏腳印最深。
再聽到獨子逝世,這莊稼漢子如同婆娘一般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惹得原本在愛情滋潤下已好受許多的阿欒也傷感起來,跟著阿爹一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小黑慌了手腳,隻蹲在阿欒身邊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著。
“阿欒…”劉明雖也在哭,可到底而今隻剩下阿欒這麽一個女兒可以依靠了,見阿欒哭得傷心,握著她的手,抽著鼻子,抹淚道,“爹爹知道你跟你哥哥從小感情就好,他出了事你是最傷心的,可也要想開些才是…如今你哥哥走了…爹爹跟你娘也老了,以後還得靠著你來照顧呢…”
阿欒平日裏雖對劉明頗有微詞,可到底血濃於水,哥哥一走,平日裏對她刻薄的父親刹那間像是老了幾歲一般,她從未曾留意過他的背原來是這麽彎,白頭發原來是這麽多…
原本隻有十歲的她被生活揠苗助長,生生拔高,要扛起不應該她這個年齡就該扛的重擔。
她用力回握著爹爹滿是老繭的手,點頭應道:“爹爹你放心吧,哥哥走了我不會走,我會一直在你跟阿娘的身邊,給你們養老,陪著你們”
劉明眼眶再次濕潤,平日裏善於言辭,能說回道的他本來想在在此時說上幾句漂亮的場麵話,可一對上阿欒真摯的眼神,他嘴唇微動,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開不了口…
最終,他無言地摸著阿欒的頭發。
看著眼前父慈女孝的一幕,小黑粲然一笑,而後緊握住阿欒另一隻手,承諾著,“阿欒,我們一起”
“這是”
劉明還不知就剛剛進了個洞口的功夫他就已多了個女婿,隻不過…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五官秀氣的年輕人,他心裏卻莫名不喜,一向愛見人說漂亮話的他不知為何,在心中暗暗挑起了刺。
看那細皮嫩肉的樣子,那細胳膊細腿的肯定不是一幹莊稼活的好手,至多是個愛說漂亮話討女孩喜歡的繡花枕頭…再看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身體也不好,指不定是個三餐喝藥的病秧子…再細看那薄唇,人都說了,嘴唇薄的男人都不長情…
這一番思量下來,看得劉明直搖頭,心中暗道,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要被他霍霍了去,幸好他家的阿欒還小,還不到操心這些的時候。
劉明隻顧著自己東想西想,絲毫未留意到此時站在他身邊的阿欒被他這問題問得臉都紅了,她揪著自己的衣角,低頭害羞地扭著自己胖胖的腰肢。
而小黑見她如此也害羞得紅了臉,未搭話。
愛刷存在感的狐狸見到自己又有了用武之地,熱心地為劉明介紹道,“你還不知道呐,他就是你未來的女婿,他跟你女兒在洞裏都私定終了”
劉明未想到阿欒不過十歲,這麽早他就要麵對這些了,見阿欒也不反駁,隻頭埋得更低,臉更紅了,方知狐狸所言不虛,被激得一個踉蹌,剛剛起來的他又差點沒一屁股坐回地上去,收了驚嚇的他顧不得還在洞裏為他們中東村與國字臉男人性命相搏的空上,急忙扯著阿欒的手匆匆要走。
“爹爹…”阿欒撒著嬌從劉明手裏將自己的手扯出,“等我長大成年我要嫁給小黑的”
劉明眼看著自家還未成熟的白菜就要被人家偷走,急了,“那也是成年後該考慮的事,現在你還得跟我回去”
阿欒嘟著嘴,悶悶不樂地跟在劉明身後。
小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後麵,看著他那走三步咳一聲病懨懨的樣子,劉明雖不樂意,可這路到底也不是他家開的,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嘴裏嘀咕著,等到了家再跟進來,他就不會再這麽客氣了。
這三人一前一後地走了,我跟狐狸守在洞外卻不願意離開。
大約守到太陽斜掛,一臉倦容的空上終於從洞裏走出。
他身上僧衣袈裟破爛不堪,因他一路出來扶著牆走得踉踉蹌蹌,所以身上沾了許多泥土,一慣仙風道骨的他此時顯得很是狼狽。
見到我們,他一直強撐緊繃的神經在此刻得到鬆弛,他身體向前傾倒在地,我見狀急忙向前將他扶住,原站在我肩上的狐狸眼疾手快地跳下,遠遠地躲開,置身事外。
而我此時隻是一個身形消瘦的十三四歲的女孩,那裏承受得住這麽一位男子的力量,雖咬著牙根在撐,可還是受不住,扶著他一起雙雙倒地。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仰天,道,“這已經是我最後一塊好衣服了…”
…
現在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嗎?無辜地被他壓在身下做了墊背的我不住地翻著白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將他從我身上推開。
我看著四叉八仰躺在地上,毫無意識的空上,顫抖著伸出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心想,那句話不會是空上最後的遺言吧
空上果然是最窮的聖僧了!可憐他為國為民,最後臨了卻混得這麽慘,連件好衣服都沒有。
我有些於心不忍,心想,以後每年的鬼節還是化一件衣裳!
不對!我回過味來,他現在若是死了,我豈不是都回不去現代了?
奶奶…玻兒…白爺爺…
想到那些我牽掛著放不下的人,我那靠近他鼻子的手抖得越發厲害了…幸好這一切不過是我的胡思亂想,空上臉色雖不好,可呼吸卻很勻稱。
不過…我望著麵前這個體積差不多大我一倍的男子此時卻很犯愁,小巧玲瓏而又秀色可餐的我又該如何將他運回去呢?
靠對麵那隻遇事隻會躲,無事又挑三分的狐狸?此時那位老人家正弓著身體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後,一臉愜意地舔著自己前爪。
唉…我歎了歎,無奈地從懷裏掏出一遝符紙。
最後,還是我那些符紙變作的小人哼哧哼哧地邁著自己的小短腿賣力地扛著空上跟在我的身後,努力勤勞得就像是一隻隻搬著口糧的小螞蟻,越看我越是歡喜。
而此時狐狸正一臉亢奮地坐在空上的肚子上,同樣賣力地為那些小人喊著口號。
“一二一,一二一…”樣子可惡得像是舊時代隻會一味剝削勞動人民的地主財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