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教裏天魔生
。 為做配合,不知何時,在他的側後方已布置上一張擺了酒杯的桌案。
這狐狸少年行蹤不定,聲音看似在我耳邊靡靡,可身影卻似近似遠瞧不真切。
我抽出軟鞭向桌案揮去,那案板彎彎晃晃地化成一道虛影。
狐狸少年麵上籠罩的那層淡霧隨之散去,原本迷霧之中近在咫尺的他此刻正站在幾步開外。
顯然,方才的氣味,模樣,聲音都是他向我使的幻術。
他笑嘻嘻的道:“你不喜歡喝酒直說就好,何必要將案桌打破”
“我不光不喜歡喝酒,更不喜歡你”我拿著軟鞭,笑眯眯回道。
“哦自問,我並沒有招惹過你”他臉上依舊帶著和氣的笑。
“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是難得一見的墨狐,這種狐狸可男可女,於性別之事上並無定數”
狐狸少年無所謂地聳聳肩,並未反駁。
“不過這種狐狸修煉也不是易事,需要同時用男女靈魂進行修煉,以達到陰陽調和”
“你知道的倒不少”
我呲鼻,“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些,看你這修行,用的怕都是至真至純的靈魂,變作俊男靚女的形象禍害過不少真心待你的男男女女了吧”
“可你到底還不是未上當是不喜歡這少年模樣嗎?有什麽喜好嗎?告訴我,我還能變”說話間,他的身形慢慢延伸變得健碩,白嫩清秀的麵龐漸漸變向黝黑俊朗,一雙濃眉大眼炯炯有神。
“這樣?”
“或是這樣”他幻化成沉闕的模樣,就連黑靴上鏽的花紋都一模一樣。
我惱怒著揮起軟鞭向他抽去。
他卻早已料到,躲了過去,這次,連他的手臂都未碰到。
他又變回一開始時的少年模樣,摸著下巴戲謔道:“你現在是惱羞成怒了嗎?”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無論如何變化,他的那雙眼睛始終漆黑如玉,像有看透人心的魔力。
“小丫頭,你的靈魂很好吃”他不再扮作溫文爾雅,本性暴露,雖依舊保持人形,可雙腿屈膝,手撐在地,像一隻四腳動物一般來回踱步,一臉貪婪地伸出舌頭舔著唇,不時一臉猙獰地望著我。
場景分外詭異。
“既然你知道那麽多,那你可知道,我可不隻會蠱惑人心!”說著,他縱身躍起,抓向我的手長出十根長長晃人眼睛的利爪。
背後是牆,我已退無可退,唯有用鞭子傾力一擋。
狐狸少年利爪抓在鞭子上,如同嫩筍一般齊刷刷折斷,他哀嚎著,手上已是血流湧柱。
“你這鞭子…”他捂著手連連後退。
“怎麽了?”對於這鞭子發揮出的威力我也是所料未及。
“這鞭子上沾了龍王的血!”狐狸少年咬牙道。
我一驚,在我們那個時代,龍基本上是屬於童話中的動物了,沒想到還能在這個時代還能聽到關於龍的消息。
記得奶奶曾跟我說過,龍為天地之首,食日月精華,修行精純無比,一滴龍血千金難求,據說龍的龍筋還可以抽打到仙魂!
仙…在我的意識裏基本上也是存在於神話故事當中了。
而今…我握著鞭子的手不住地顫抖,他說我這鞭子沾過龍王的血!
島皿為何要將這麽珍貴的鞭子給我
頓時,我感覺自己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見我立在原地神不守舍,狐狸少年暗自運氣偷襲向我,他巧妙地避過龍血鞭,打向我的後背心。
他裹起的風吹起我額前的碎發,察覺到他的意圖後,“啪”地一聲,龍血鞭與空氣碰撞,火花四濺,我揚起鞭子抽向它的腰間。
眼瞧著這鞭子要挨近他的皮毛,於半空中他緊急調轉方向,險而又險地將這一鞭躲過。
他圍著我來回徘徊,就像是一匹圍捕獵物卻無法下口的餓狼,盯著龍血鞭的眼睛裏閃著幽藍色的光。
我又是揚起一鞭向他抽去。
正當他飛在半空躲過之時,手指間捏起一張符紙向他貼去。
原本是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可未想,他竟似心有所感一般,在避過龍血鞭時連著避過了這張符紙。
那張飛向他的符紙撲了個空,隻於空中粘上了他的一根皮毛,卷著那根黑得似墨的皮毛飄飄灑灑地落地。
墨狐與普通狐狸相比有一與眾不同之處,那就是他還會讀心術。
所以,隻要我過腦,他便能看穿我要出的招數,便有應對之策。
我皺眉,心裏叫苦不迭,這次可真遇見了一個難纏的主了。
“小姑娘,你有龍血鞭在手,我奈何不了你,可我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與其這麽耗下去,不如你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
“你把我帶出去,我給你我的內丹”
我驚了,“你是要我帶你的屍體出去嗎?”據我所知,內丹是動物的根本,沒有內丹的妖根本都活不了。
狐狸少年翻了我個白眼,沒好氣道:“我用全身修為可以保我肉身十二個小時,你隻要在十二小時內將內丹放回我的肉身中,我就能活過來”
“沒有了修為那你不就成了一隻普通的狐狸了嗎?你就不心疼”
“自從我被那老賊抓到這塔了來每天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即便修為再高,活得再久又有什麽樂趣呢”
“嗯”我毫無心理負擔地隨口應道。
見我對他的生死毫不在意,他聲音變得輕柔,似能撫摸人心,“人妖殊途,我的內丹對你毫無用處,不過你若如約將我救活,到了外麵我自有酬謝”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叉腰,氣呼呼地鼓著臉,義正言辭得像是人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我是那種言而無信,趁火打劫的人嗎…什麽酬謝?”
“一顆火龍珠可以嗎?”
聽起來好牛逼的樣子,我雖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可同樣是有個龍字,隻沾了點龍血的龍血鞭都那麽厲害了,想必這火龍珠也差不到哪兒去,“這怎麽好意思”
狐狸少年看了看我嘴角流下的長長的哈喇子,“隻要你能將我救出去,無妨”
他盤腿坐下,氣息湧動,白色的霧氣漸漸將他籠罩,在他的丹田處一團火光閃動,慢慢上移,最後一顆赤紅色的圓珠從他嘴裏吐出,飛到我的手上。
狐狸少年變回一隻渾身漆黑如墨的小狐狸,這狐狸奇就奇在一雙銀色的眼睛,很是靈動。
它伸出前爪撓撓自己的耳朵後,後腿一噔,向上躍起站在我的右肩上。
見他跳上肩後便蜷縮一團,打著哈欠昏昏欲睡的狐狸很是可愛,不禁手癢摸了摸它的頭,而後轉身向後幾步正要將門打開,門把上的符紋迸射出一道白光,頓時,它被嚇得全身炸毛跳起,以迅雷之勢躲在離門最遠的一處角落裏瑟瑟發抖。
這符紋是專門用來壓製它的,它自然會怕。
我撩起衣袍蹲下,從靴側抽出一把短匕,將符紋劃花。
狐狸抖著身上的毛站起,繼續蹦躂上我的肩頭,仰著頭隨著我威風凜凜向外走。
出到門外,此時正有人捧著一個一枚紅色的內丹喜滋滋地從七樓下來,看見我手裏捏的那顆狐狸內丹,呆愣了一下,“你…你這個是在六層得到的?”
他手上那顆內丹雞蛋大小,比我的體積上大了不少,可色澤上卻遠沒有我手上這顆紅得純淨耀眼。
我從他眼神裏讀到危險,通過上一場的比賽就已知道天魔教的人為了贏得這次比賽無所不用其極,便荒野逃生一般加快腳步向下一層跑去。
那男子加快腳步緊隨其後,“教友,你別多想,我對你並無惡意…”
追我的腳步卻蹬得“咚咚”響。
我沒命地沿著樓梯往下跑,而今之計是要跑到一樓搖響那個鈴鐺才是正事。
狐狸被我顛得爪子緊緊抓住我的衣服不敢放鬆分毫。
跑到第三樓時,正好撞上從屋室裏出來的那位仁兄。
對於他平生最糗之時的見證者,我令他記憶尤深,再次見麵時他也沒給我好臉色看。
“幫我抓住她我就把這內丹給你”在我背後窮追不舍的那人對著仁兄道。
那仁兄懵了一臉,指指自己,不敢確信地問:“我”
那人跺腳急切道:“自然是你了”
這裏哪裏還有第四人
那仁兄繼續一臉懵逼地伸手將我攔住。
他這一阻攔,原本緊隨其後的那人已將我追上。
我一臉委屈地退到牆角,捂著胸口氣喘不已,故意將那顆狐狸的內丹露在顯眼的地方,一副原本大戰後又一番追捕力竭不怠的虛弱模樣,“你們要以多欺少,欺負我這個柔弱的小女子不成”
靠著牆背在身後的手裏卻暗自握緊了一把匕首。
那人擦著臉上的汗,“你將手裏的東西給我,我自然不會為難你”臉上有掩蓋不住的洋洋自得。
那仁兄而今終於弄清楚了狀況,滿身都是無處安放粉正義感,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搶小女孩的東西”
那人隻想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想跟他廢話,揮起一掌向我拍來。
我正拔刀要與他對上,豈止這時那仁兄出了手,擋在我麵前,接下那人一掌。
要說,雖然那仁兄從十層摔下的樣子有些慘烈,可到底是敢上十層的人,還是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