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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無常人鬼相隔

  他的麵前…不…他那隻烏黑充血的手指牢牢聚攏,還緊緊捏住一高一矮,兩隻小鬼的後頸脖…


  他左手中那個身材較為矮小的小鬼就是之前在樓下與我貪吃耍混的斷頭小鬼,應該就是羅先生口中他最小的女兒瑤瑤…


  鬼沒有軀體,卻有魂魄,魂魄的三大命脈要害。


  一是神庭,庭中一點若散,魂魄不能凝形,化為灰飛。


  二就是大椎,椎為主控,若是將鬼魂凝聚在大椎中的那一點氣血取出,便可生生世世掌控於它。


  三是命門,命門若破,不能現於日光,若強行在陽光下現行,則形神俱散,灰飛煙滅。


  “他…”容若順著我的視線看去,見到玻璃門後的覃斐也是一愣,他驚得瞠目結舌地指指樹上…又指指玻璃門後…一時不懂該怎麽說…


  “它是鬼”我眼睛都不眨地看著玻璃門後的羅斐向容若解釋道。


  “零凝”我已顧不得容若在場跟零凝溝通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棵倒掛屍體的樹就是你要的陣源”


  在我的身體裏,零凝凝聲道,“金鉤倒掛,好厲害的陣法”


  “怎麽個厲害法?”


  “這個陣法是用活人倒掛,氣血逆流,活活將人憋死,是極為緩慢而且痛苦的死法,死之前越是痛苦,產生的怨氣就越大,越能發揮陣法的威能…”


  我看著在玻璃門後捏著兩隻小鬼未動的覃斐,問零凝道“有什麽可以解嗎?”


  “你在跟誰說話?”聽了半餉的容若左右看看,見旁邊除了玻璃門後的三隻鬼和他,再無旁人了…


  “我?”他指指自己,問道。


  還不等我回答,這時在玻璃門後的覃斐開始動了,他手指從兩小鬼後頸脖鬆開時,有兩點腥紅在他的左右手中閃閃發光…


  “不好!”我大叫道,“覃斐是在取它們的大椎血!”


  容若聞言也是一驚,他雖然不懂其中的含義,可見我這如臨大敵的反應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也是一臉驚慌地看向玻璃門後預備吞咽手中那兩個紅色血團的覃斐…


  吞了大椎血,他這是要永生永世將瑤瑤姐妹控製在手中…


  這時,一個黑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動,它將自己身邊的陰風聚攏,以那個來勢洶洶風陰風團做掩護,它目的明確地向羅斐手裏卷過,從陰風裏伸出一隻手將覃斐左手的血團搶走之後,又動作迅猛地向著它的右手襲去。


  而此時的覃斐早已有了準備,等到陰風團靠近之時,他食指與中指蜷縮為爪,用力抓向陰風團裏。


  陰風團裏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它不知是憑借著怎樣的信念讓它在受到重創的情況下,未曾放棄地衝向覃斐的右手,將它右手的血團拿到後,它功成圓滿地一步一滴血地飄向我們這個方向…


  我看著離我越來越近…惹完覃斐後又將矛頭引向我的黑風團,跳了跳腳,大姐,你我無冤無仇,這是怎麽個意思?!我連自保都成問題,你來我這我也救不了你啊!


  我一邊腹謗不已,一邊連連向後退,下意識地就要逃,這時,容若將我的校服衣領扯住,“安風,那黑風團好像向我們這來了…”


  容若察覺不到陰氣,隻是憑那團聚攏的陰風感觀來稱呼。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為他將我扯住耽擱我逃生的最好機會,就為說這麽一個有眼睛都能看到的事情。


  而在離我們幾步遠的距離,那陰風團裏漸漸顯露出一個白色的身影,它全身都是血,即便臉白得幾乎透明,氣息奄奄…可它握著血團的雙手卻未鬆之分毫…


  它用手肘緩緩挪動,向我們緩慢靠近…


  “救…救救我們…”


  而它的身後,是已開始一步一步向它走近的覃斐…


  它拖著黑色血漬的移動跟大步跨向它們的覃斐速度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不過瞬間,覃斐已在它們的麵前,更是將那雙烏黑帶著血腥味道的手伸向那可憐的母女三個…


  這時我才想起羅先生的囑托,生生將後退的腳刹住。


  “天地神明,人鬼不知,定!”我不要錢似地向覃斐撒出一堆符紙,用朱砂筆畫了符紋的明黃符紙在羅斐麵前聚攏成圈堪堪將他定住,他烏黑的手指在離那女子隻有半寸的位置停住。


  那女子反應迅速地匍匐前進向我爬來,到了我身邊時才畏畏縮縮地抖腿站起,“多謝你…”


  我見到我那圈在覃斐的反攻下快支撐不住的符紋,鄒眉答道:“用不著謝我,是你先生叫我來救你們的”


  那白衣女鬼點了點頭,卻還是道謝道:“不管怎樣,你救了我,我就該謝你”


  我回望它,見它白得透明的臉上滿是堅毅,無奈地歎了歎,衝她比劃了一個向後退的手勢,“過來吧”算是將它算在我一個陣營裏麵。


  它會意踉蹌著走向我身後,與容若站在一起。


  而在這時,我們對麵的覃斐故技重施用陰風化作一把剪刀將我布下的那圈符紙絞爛。


  而後他拖著一身不合身的囚衣,本就因氣血倒流而圓睜布滿血絲的眼睛微微眯起,僵硬的嘴角向上彎起,獰笑著表情怪異一步步地向我們走來…


  身體裏的零凝一直未出聲給我答複,我急得將口袋裏的符紙都掏出護在身前,卻還不可抑製的心裏恐懼連連向後退…


  連天眸跟破天石都不能給我一絲安全感…


  它們與我獨有的一種感應在進入這個陣法後已感受不到…


  似乎,在這個陣法裏我完全屬於被動…


  我想起那個牛氣衝天的沉闕,想到他跟我說過的我以後會後悔不跟他合作…嗚嗚嗚…這才過去幾個小時,我確實挺後悔…


  我看著隨著我的步伐一步步向後退的白衣女鬼及容若,無奈地提議道:“等一下我用符紙將他定住,然後我們逃進別墅裏躲起,爭取一下時間…”


  “千萬不可!”卻未想,這個提議被白衣女鬼斷然拒絕,“你們方才在別墅裏搜尋了一圈都未曾發現覃斐的身影,可是到了這個陽台上再往房裏一看,就能發現覃斐,你可知是為何?”


  我與容若異口同聲問道:“為何?”


  “因為這個陽台最接近陣源,是最接近事情本質所在的地方,我們如果再進別墅,那麽我們全都會在羅斐的掌控之中,再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我聞言楞了楞,品味到它口中的那句最接近事情本質的地方…


  那麽現在在這裏,我們所經曆的一切雖然還在覃斐的掌控之中,可一切卻是真實的…


  我想起在第三間房裏的那陣吹起的詭異的□□…那些可以觸摸的一切都是幻覺嗎?


  那麽…我深吸一口氣,空氣裏的血腥味似乎沒有在別墅裏那麽濃了…


  明明覃斐是因為氣血逆流而死,血液並未流出,按理說應該不能有血腥氣才是…


  “手指…”在我身體裏的零凝指點道,“它的手指就是破這陣法的關鍵!”


  我會意,在包裏搜尋著終於找到我要的那批符紙。


  我先向離我們越來越近的覃斐撒向一遝符紙,掏出匕首劃開自己的手掌,向上一揚,鮮紅的血液揮灑在符紙上,“天地神明,人鬼不知,起!”


  這符紙被賦予靈氣,長出手腳,化作一個個寸大的小人,噔著小腿“咻”地一聲飛上天,揮舞著手向已離我們不遠的覃斐衝去。


  即便在陣法的限製下我無法借用天眸以及破天石的威能,可覃斐再厲害,終究不是沉闕,它的法力不及沉闕,所以一時被這批小人纏得脫不了身。


  它用幾股陰風分別化作剪刀,錘子,匕首…


  所有我想得到看得出的武器,都用陰風化作實體飛在半空中,與那批小人較量。


  我見覃斐被這批小人分散了注意力,掏出包裏的匕首,幾步走到桂花樹下,手腳並用地爬上桂花樹上的那堵瓷磚牆,踮起腳扶住一直倒垂掛在桂花樹下的左右搖晃的羅斐的屍體。


  我扯住它垂下的那雙指尖烏黑的手,用進力氣將它的食指割下,十個烏黑的手指第一節齊根掉落在陽台瓷磚上。


  雖死了已有一天,羅斐的身體裏的血液雖變成黑色卻並未凝固。


  十指掉落後,一直充斥在指尖處的血液澆灌而下,若不是我閃得快,那股子散發著濃烈血腥味的血差點淋得我滿頭滿臉…


  “啊…”已跳下瓷磚牆站在陽台的我聽得陽台上與小人較量的羅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它原本烏黑的指尖冒起一股黑煙,此時的它早就將怪笑收起,睜大了眼珠,麵目猙獰地望向我,“賤人…”


  雖然羅斐的氣息變弱,我看了看與之前相比並未起任何變化的別墅,心裏一緊,皺眉問向體內的零凝道:“陣法還在?”


  零凝又將那根金線射在我的體內,借著我的眼打量著別墅,道:“似乎陣源沒有之前那麽強烈了…”


  我看著比之前更多了一股子狠勁一拳一拳砸向符紙小人一邊發狠望向我的羅斐,現在的它目標似乎是我…不再是白衣女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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