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自殺的女校花
“安風小姐”他拿著藥與水站在門口並未進來,“我家少爺隻是神智不清,請您不要多想”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後,眼底有不易察覺的幾分輕視,顯然,在他眼裏,我成了勾搭他家少爺的狐狸精…
我懶得解釋,走到書桌前的那把椅子坐下。
八字胡進到房裏將賀春學扶起,喂他服下藥後,並未走,看向我,“安風小姐,您看過這房間覺得如何?”
看他為著他家寶貝少爺的名節,防我防到半分不離他左右的模樣,實在替他累得慌,我為我莫名成了女色狼而歎了歎,站起身,在賀春學躺著的床頭結下一個簡單的卍字法陣,“我看今天你家少爺身體也不舒服,不如就早點休息,明天周六周日,學校放假,我們明天再說”
“嗯”八字胡點點頭起身,為賀春學脫下鞋襪後,又將被子抖開,蓋在他身上,為他掖好被角後這才注意到在房門門把上係著一個拳頭大小古銅色鈴鐺的我。
“這是?”
我搖了搖那個係好的鈴鐺,雖然它在晃動,可卻並未有聲響傳出,“女鬼今晚再來,這鈴鐺就會響”
八字胡看著在我手裏晃動了半天,都未有任何動靜的鈴鐺,一臉懷疑地看向我,“你確定?”
我笑了笑,輕輕揚起一陣掌風,這鈴鐺被催動,“叮鈴叮鈴”,一陣清脆的聲響響起,比之尋常鈴鐺,聲音更為純粹悅耳,而且回聲極大,遠遠在走廊裏回蕩…
我見八字胡再沒有疑問,將房門關好,“我住哪間?”
看得出八字胡雖極不情願,可依舊指了指賀春學隔壁的那間,“這間已經收拾好了,就這間吧”他又補充道,“我就住在你的隔壁”
“哦,晚安”我向他揮了揮手,提著我的書包進了房裏,順手將門鎖好。
恍恍惚惚睡到半夜,有股陰氣襲來,我凍得打了個寒顫,還以為是空調開得太大,眯著眼起身四處找被子蓋,摸到一片絲滑的衣角,迷糊裏扯了扯,絲毫未動…
但指間傳來的冰涼觸覺讓我抖了抖,睡意全無,一睜眼,對上一雙瞳孔放大的眼睛,那雙眼睛隻一味地睜到最大,大到極限,像是要將眼角撕裂…
詭異的是那雙眼睛裏麵並無驚恐,也無害怕,就那麽一味地睜著,毫無內容…
它就那麽坐在我旁邊,守著我,不知看了多久…
見我醒了,它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僵硬詭譎的微笑,
“啊!!!”
我嚇得尖叫出聲,滾下床,顫聲比著手勢對著那不人不鬼的東西,“天地…神明,人鬼不知…”
見我要出手,那東西顫顫巍巍起身,“安…風…”他僵硬地活動著嘴,“是…是我…”
我懶得與它廢話,努力將嚇得發顫的手穩下,三指攏起,雙手拇指尾指相對,在胸前上下翻轉,凝成一個法結,再向前一推,法結向它打去,它本就行動不便,躲閃不及,被法結打中胸口,滾出好遠,最終一口黑煙從它的嘴裏冒出,黑煙裏正是一青口青麵的小鬼。
此時它正捂著被我打中的胸口,滿屋亂躥…
“是我…是我…”見我比著手勢又要給它一擊,它連忙向我湊近,把那張青臉湊到我麵前,咧著一口黑牙,努力地從那張可怖的臉上擠出一個自認為可愛的笑臉,“你還認得我嗎?”
見到它欠揍的笑容,我將法結結得大了一寸…
它連忙擺著手恢複了正常,“是我主人叫我過來找你的…”
我強壓法結在手,等著它的後話。
“叫我來看…看…”它吞了吞口水,“你…”
我將法結向前推了推…
“別…別…別…”它抱頭躥了躥,“主人…主人叫我來跟你說一句話…”
“說什麽?”
“叫你…不要多管這份…閑事…”
看來是要警告我,我不知這份閑事跟他有什麽關係,但我向來軟硬不吃。
我將法結收起,看向那個蜷縮在牆角身材矮小的青麵小鬼,“你以後再敢借這種不幹不淨的人房子來嚇我…”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個已經死透,渾身冰涼的男人向它露出一個陰森可怖的笑意。
他擔心我再出手,連忙解釋道,“我們青麵小鬼向來不以真麵目見人,這個人房子還是我去太平間裏特意找個心肌梗塞死的,最幹淨的一具屍體,隻是因為在冰櫃裏凍得太久,四肢…麵部都略顯僵硬,契合度不太高…”他可憐兮兮地望向我,臉上都是我已經盡力了,我也很無奈的表情。
“話既然帶到了,你也該走…”我活動了一下手腕,“不如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它臉上堆起笑,“就不麻煩您了…”說完,化成一縷黑煙鑽進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房子”裏,難得見到它手腳會有這般快…
自它鑽進去後,那個“人房子”僵著手腳開始活動,緩緩而起,緩緩而動,它一板一眼地向外走去,嘴裏念叨著,“我都說我一個來不了…來不了…那該死的青皮…硬是賴著我來…害我一個挨打…回去我非在主人麵前好好告他一狀才好…”
它自顧自地絮叨著往外走,懸掛在半空中的月亮散發著幽幽的涼光,它和它的影子走在深遠悠長的走廊上…
“梆梆梆”沉重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上久久回蕩…
我已躺回床上,眯眼對著空氣以及那陣惱人的腳步聲道“小聲點”
走廊裏的腳步聲聽到這句明顯停頓許久,而後,才隱約有一陣委屈至極的聲響…
它放輕動作,躡手躡腳地從客廳裏走過,而在二樓走廊上,有一雙眼睛躲在牆後一直在注視著它,等到它走遠,才有一片白色的衣角在走廊上來回閃過…
我要走過你走過的路…看過你看過的書…我的血為你而在血管裏流動…潔白的婚紗合著春風起舞…而我在風中…為你披上純潔的頭紗…”
它穿著白裙,散著長發,眼角掛淚在長廊裏遊蕩,看著那個掛在賀春學房間門把上的銅色鈴鐺,一滴血淚從眼角流下,哀怨著,她又想起了這首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