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自殺的女校花
晚上,我跟賀春學一起回到那棟別墅。
賀先生有事在忙,隻有八字胡在別墅裏等著我們。
我們簡單地吃過女傭準備的晚餐後,八字胡領著我來到二樓最南麵的房間。
一推開房門,未開窗的房裏,一陣陰風撲麵而來,我將燈打開,隻見房裏簡單地布置了一張電腦桌,一個白色衣櫥,一張床上整齊地擺放著一床被子已經一個枕頭。
房裏東西少得出奇。
我望向八字胡,“你住的?”
“我住的”我們身後,賀春學出聲答道,雙手插兜向我們走來。
他走到房門前,“這個房間是我臨時住的,我最開始住的是那邊那個”他指了指另一邊走廊的盡頭。
“為何要搬過來呢?”
這個問題許是有所冒犯,賀春學臉色難看了許多,遲疑著未做回答。
八字胡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巴上的兩撮胡子,提醒道:“安風小姐,我們老爺請您過來是解決問題的,請您注意不該您過問的,您還是… ”
“胡管家…”賀春學攔他道,“無妨,這事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倒是讓安風同學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許對她驅鬼…可能會更有益處”
“是”見賀春學發話,八字胡恭敬地退到一旁。
“那是因為在你之前我們也請過幾位驅邪者過來看過…剛開始以為是我那房裏光線不好陰氣重,所以…所以那鬼才會在我的房間裏徘徊,陰魂不散,糾纏著我…”
“我們按照他們的吩咐將我的房間換到南邊這一間,可是…沒有用…”他無奈地苦笑搖了搖頭,“一點用都沒有,那女鬼…跟了我來…這時我們確定那女鬼的目標是我…”
“女鬼?為何你能確定她是女的?你見過?還是說你認識?”
賀春學並未立即回答我,他低頭思慮了片刻,“她每次來時都在我耳邊念那首詩…是個女人的聲音…”
“詩?”
“嗯…”他點頭,毫無感情地向我讀道,我要走過你走過的路…看過你看過的書…我的血為你而在血管裏流動…潔白的婚紗合著春風起舞…而我在風中…為你披上純潔的頭紗…”
“我要為你披麻…為你戴孝…”
他念到這,毫無波瀾的聲音終於顫抖了,卻是害怕到了極致,“這詩…這詩是沁心寫給我的情詩…”
“我知道了是她…是她來找我報仇了…”最後的兩句是他情緒崩潰到極致,幾乎是嘶喊出來的。
“報仇?你們有什麽仇恨?”
見我如此發問,賀春學臉色一白,定定地楞在原地。
八字胡見他情緒不穩,上前攙扶著他,替他回答我道,“那位小姐以前經常過來糾纏我們少爺,迷戀少爺已到了癡瘋成魔的地步,可老爺對我家少爺要求嚴格,當下要他以學業為重,所以我家少爺並不費心思在這兒女之事上,並且跟她將這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那小姐依舊不依不饒地過來守在門口鬧了幾次後,才接受這個現實,意識到跟少爺沒有希望後,許是自暴自棄,後麵聽人說在外麵跟不少不入流的小混混廝混在一起,還懷上了野種,那些小混混拋下她後,她將這孩子也打掉了…”
“或許是受了一連串的刺激後,精神不太正常,她將自己淪落到身敗名裂的原因都怪罪到我家少爺身上,經常在學校裏散播一些破壞我家少爺名譽的流言蜚語,不過,清者自清,流言終歸是流言…”
“也是報應,到最後反倒是她在外麵幹得那些醜事遮不住…傳得沸沸揚揚…她或許是迫於流言…也或許是鍾情我家少爺這麽久也得不到回應,心灰意冷…一時想不開,吊死在了我家少爺常去的華新圖書館裏…”
“我想,這女鬼還記得生前寫給我家少爺的情詩,對我家少爺還有舊情,因愛生恨,錯把我家少爺認做了它的仇人”
“我們少爺心善,覺得這女鬼到今時今日的地步也有他的原因,一直很自責…”他扶著賀春學拍著他的後背歎了歎,模樣無奈。
見我聽完他這一番長篇大論後並未說話,“安風小姐,你還是先驅邪吧,我家少爺不舒服,我先扶他回房”
“慢著…”我看著自提起那女鬼,臉色就一直慘白的賀春學,“既然起因都在春學學長身上,不如我跟他一起”
八字胡看向賀春學,他點點頭,從毫無血色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可以”
我跟著八字胡將他扶到房裏躺下,他極不安穩地,濃得恰到好處的劍眉緊緊皺起,額頭有細細的汗珠冒出。
“安風小姐,您在這幫我照顧一下少爺,我下去拿藥”
“他怎麽了?”
“也沒有什麽,我們少爺自小就有這個老毛病,平時沒什麽,一發病就頭暈,吃過藥就好了”八字胡輕描淡寫地帶過。
“嗯”
八字胡匆匆忙忙地走了,我起身在房裏打量著,從兜裏將畫好的符紙取出,“天地神明,人鬼不知,顯!”
刹那,符紙如同一麵會反射明黃光亮的鏡子,一點一點將房間照亮,最終明黃的光灑滿整個房間,在明黃的光亮中,一個白色的身影漸漸顯現,它披散下的黑色長發將它的臉擋住,看不見模樣。
我試探地叫道,“沁心學姐?”
它聞言緩緩地抬起頭,濃密的烏發下隱約可見那雙瞳孔放大的眼睛,布滿血絲,陰森可怖。
“安…風…”這時躺在床上的賀春學迷迷糊糊地叫起我的名字,我轉頭看向他,再看回那女鬼時,卻見於此時它的身影逐漸散去,連帶著整個房間裏明黃色的光也暗下,白色的熾光燈在我們上頭閃了閃,繼續將這房間染成了白色。
“安…風…”床上的賀春學繼續喚著…
我挨著他坐下,也不知他為何會叫我的名字,我與他並不是舊識,在這件事之前,我們屬於見麵都不會打招呼的交清。
“怎麽了?”我回道。
聽到我的聲音,他艱難地將眼睜開,將我放在床邊的手握住,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舉嚇了一跳,一時未想到掙開,定定地看著他。
而這時,八字胡正一手拿藥一手拿著水杯急匆匆地走進…
見到這個畫麵,他先是始料未及地一愣,而後麵色一冷,淡淡地道,“藥來了”
他這一聲將我驚到,我站起來將賀春學的手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