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探千年紅蓋頭
那兩青麵鬼住手,齊刷刷偏頭看向我。
“婚期是在什麽時候?”
大青鬼楞楞地立在那,還未等它反應過來,那小青麵鬼早已看著我“嘿嘿”一笑,“你們去看地下庫的那兩具屍體,上麵有答案”
還未等我再問,那大青麵鬼一臉怒容又是一巴掌拍向它,“你又搶話!”
那大青麵鬼雖腦子轉不過來,可這一巴掌揮得及快。
小青麵鬼嘴雖快,可肢體上也慢了半拍,眼瞧著他這一掌直直地向自己打來,也躲不過,腦門上挨了它一巴掌後,叉腰與它掐起了架。
我見它倆實在鬧騰,滿頭黑線,從包裏掏出從奶奶那裏拿的小葫蘆,打開塞子,“天地神明,人鬼不知,淨!”
話音落,葫蘆金光一閃,將這兩個青麵鬼收了進去。
我再下樓去到倉庫,見過白爺爺及那兩個青麵鬼的那番打鬥,想來杜先生及那位司機小斌被嚇得不輕,連倉庫裏的屍體都沒能顧得上。
此時這兩具屍體還以之前那個姿勢仰躺在地上,目光呆滯,毫無內容。
那個小青麵鬼說這兩具屍體上另有乾坤,我蹲下身來,來回打量著這兩具屍體,最終將目光移到了他們緊握著的左手上…
似乎…剛才他們出手抓我時,用的也隻是右手,左手一直都未鬆開過…
我上前將他們的左手掰開,裏麵摳著一張紅紙,紙上用黑色的毛筆寫著:乙末年七月十一。
字跡秀氣工整,力透紙背。
我皺眉算了算日子,那就是三天後了。
我盯著這張紙上的那幾個字看了許久,打了個寒顫,身上起著陣陣雞皮疙瘩,莫名泛起一股子寒意。
“安風”也不知是何時白爺爺到了我的身後,它盯著那幾個字,麵色從未有過的嚴峻,“我覺得這次這個不好惹,我們還是回去吧”
我明白它的意思,這“鬼新郎”手裏寫得幾個字就能人心裏發寒,這等修為又豈是善茬?
隻是,我暗自運氣,指尖燃火,頃刻間將這張紅紙化為灰燼,我安風從來都不走回頭路。
時間緊得很,我正坐在沙發上盤算著如何將我布置了一段時日的陣法威力發揮到最大。
杜夫人帶著女仆在廚房準備午餐,杜先生依舊赴約參加會議。
似乎都未曾被車庫裏的那兩具屍體影響到心情。
“爸爸”這時一直與我一起坐在沙發上玩著布娃娃地月月突然指著電視叫道,我抬頭,此時電視正播著南陽的本地台,而杜先生就出現在電視上,西裝革履,僅剩的幾根頭發一絲不苟地向後梳起,手上拿著一個白玉扳指,一板一眼地發著言。
電視上打著一個大大的標題,“杜啟懷慷慨義捐千年文物”
我看著電視裏的杜先生拿著扳指笑得誌得意滿的模樣,摸著我掛在胸前的那塊玉玦冷笑了一下。
這塊玉自我懂事起就已戴在我的身上,樸實無華,通體斑白,卻不通亮,就像是一股最普通,沒有任何靈氣的泉眼。
隻有我知道它的特別,因為記憶中的它剛開始隻有黃豆大小,而隨著我的長大它似有靈氣一般,由黃豆變成了龍眼大小。
我手裏摩挲著這塊表麵不光滑的玉石,將它在八卦陣眼,掏出畫好的符紙貼在這玉石上,“天地神明,人鬼不知,引!”
我聚精會神地,想要將它藏在最深處的靈氣引出。
我的額頭已經冒出細細薄汗,可偏偏它像是世界上最薄情寡義的郎,對我的訴求無動於衷。
我氣餒著將手收回,看著布置在樓頂上的這個大型陣法一籌莫展,若沒有好的靈氣觸發,這個陣法再大再妙都沒發將威力發揮到最大!
冥思苦想之際,腦海裏突然湧現奶奶瘋言瘋語,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吸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在後麵接的那句因為涉及到對我的人身傷害,我自動忽略了。
天地,日月是最奇妙的所在,生萬物,育萬物,這裏的靈氣最為純粹,最為馥鬱。
隻是,我又該如何將這些在天地日月中無處不在的靈氣收起投放到我的陣法之中呢?
我就地坐下,愁眉不展。
這時,一陣刺眼的光線傳來,我抬手將光擋住,看向躲在門後,手裏拿著一塊反光的小鏡子,看著我一臉壞笑的月月。
看到她手裏那塊聚滿了眼光又折射出來的鏡子,我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
下午,按照我的吩咐,杜夫人將一位木匠請了來。
他用我挑選的桃木做了兩塊桃木鏡,鑲嵌鏡子的桃木背後再按照我畫給他的圖紙刻了符紋,而後,將這兩塊桃木鏡抬到樓頂,將陽光打在鏡麵上的折射出的光點對準陣眼後。
我以血為墨,將自己的手割開,讓鮮血將木匠在桃木上刻好的符紋填滿,“天地神明,人鬼不知,聚!”
在聚靈符的作用下,這片境域的陽光,月光飽含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聚攏在這兩塊鏡子裏。
兩日後,月光下,我見兩塊桃木鏡通體連著桃木都已煜煜發光,閃爍著動人的光澤,知道靈氣吸收得差不多了,便開始散。
這桃木鏡後的符紋暗藏乾坤,我一拍鏡框,鏡子反轉,“天地神明,人鬼不知,散!”原本的“聚靈符”隨著鏡框符紋的倒轉,成了“散靈符”。
兩麵鏡子反轉過後,數以千計的靈光迸射在八卦陣的陣眼上,片刻後,這一片境域光圈乍起,五行八卦陣運轉,猶如一個黑白相繞的缽頭一樣將這整個別墅罩住。
我見到自己的猜想得到證實,欣喜若狂地看著罩在半空中,沒有實質,若隱若現的半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以及滿足感,好像將這一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瑰麗畫麵記錄下,帶回去跟奶奶一起分享。
這時,月月上前扯著我的衣袖,看著眼前這壯麗的畫麵,問道:“它不會再來了吧”
“什麽?”我低頭看向她問道。
她在這光圈下仰起頭看著我,露出一個天真的微笑,“姐姐,沒什麽”
“哦”我點了點頭,繼續仰頭看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