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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探千年紅蓋頭

  我將飯菜做好,還未等我去叫,屬狗的玻兒已經再敲我家門了。


  我將門打開,門外的玻兒還是一身睡裙。


  將水泥一樣的麵膜洗去後的她,周正的五官之中還帶著點精明,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很是招人喜歡,白淨的小臉上長了幾顆無傷大雅的小雀斑,現在,比之平日臉上還多了些許小紅點。


  她的手裏牽著一個八歲大的小男孩。


  玻兒與我一樣父母雙亡,一直都是與她的弟弟相依為命。


  我蹲下揉了揉那個小男孩的頭,“嘿嘿”笑道:“爾爾又長高了”


  玻兒這會子功夫已經毫不客氣地進門,徑直走向餐桌,眼睛直勾勾地桌上麵冒著熱氣的魚,口水都要滴在上麵了。


  爾爾見到姐姐這麽個模樣,嘟囔了一句,“丟人”


  而後更是一臉嫌棄地看了看一直衝他傻笑的我,態度高冷地走進屋裏,規規矩矩地在餐桌上坐下。


  還未等玻兒的“魔掌”伸向那魚,奶奶不知何時來的,一巴掌就拍向她的後腦勺,打得她一個趔趄後,將整盤魚捧在手裏,“你怎麽又來我家蹭飯?”


  玻兒與我一起被奶奶打到大,不同的是我躲得過,她一次都沒躲過。


  她揉著自己的頭,叫苦不迭,見魚沒了她的份,連忙將另一盤鴨搶在手裏。


  我見她倆有平分魚和鴨的那麽個意思,連忙上前一個個地從她二人手裏將魚鴨奪下,這個塞個鴨腿,那個夾塊魚肉,總算將這二位安撫下來,風卷殘雲地將飯吃完。


  玻兒有良心地留下來幫我洗碗。


  我懷裏捧著一把香,來到最裏麵的那個屋子裏,把燈打開,裏麵立了一個香火牌,牌子前放了幾個壇子。


  我從角落裏把香爐搬出,將懷裏的香抽出幾根插進香爐裏點燃。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頭從其中一個壇子裏火急火燎地跑出來。


  “好香…好香…”他循著這飄著的煙,來到我的麵前,一陣貪婪地吸吮。


  “我說你這小女娃摳了這麽久,終於肯給我這老人家上點好香了”


  我揪了揪他的胡子,笑嘻嘻地道:“想不想以後都吃香喝辣的?”


  那老頭最了解我不過,看著老實人一個,其實壞主意比誰都多,他連香都不吸了,退了幾步,“我做人的時候,吃不了辣,現在做鬼更加吃不了了,以前的香便宜是便宜了點,可聞著嗆鼻提神,我老人家也不嫌棄”說著就要回自己那個壇子裏。


  我手快,一把將他的骨灰壇搶過,舉過頭頂。


  嚇得他看不出顏色的鬼臉又透明了幾分,“哎哎哎…你這小娃娃有話好好說…先放下我的骨灰!”


  “你的手要做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你別把手伸進我的骨灰壇裏…哈哈…好癢…”


  我抓了一把他的骨灰,“明天準備吃叫花雞,這土加水和了塗在雞上,再放進土灶裏一燒,味道肯定不錯”


  老爺爺看我點頭說得一臉認真,正因為了解我才知道我的性格,以骨灰和泥做叫花雞,別人看來驚悚詭異的事,沒準我還真幹得出。


  為避免自己與雞為伍,晚節不保,他連忙擺手道,“別衝動…別衝動…我人老脾氣臭,骨灰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去,等下別連你的雞的味道都弄怪了”


  我偏頭想了想,“說得也是”將骨灰地給他。


  他忙不迭地接過。


  我問,“可以繼續聊了嗎?”


  他抱著自己的骨灰,頭點如篩糠,“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我將家門鑰匙以及奶奶這幾天的夥食費交給玻兒後,背著個書包,包裏簡單地放著幾件換洗的衣服以及白爺爺的骨灰壇,按照我昨天與杜夫人約定的來到飛機場。


  昨天,她與她丈夫的丈夫不放心獨自在家的女兒,先我一步回到南陽。


  而我將家裏的事情安排好後,第二天坐他們給我定好的十點鍾的機票趕赴南陽。


  來到偌大的機場,事實證明我提前幾個小時起床是正確,我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看著繁華光鮮機場裏的人,俱不是形色匆匆,讓我不敢打擾,他們一個個目標明確,似乎隻有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些什麽…


  我遊蕩著來到了服務台,把自己的身份證放在台上,看著裏麵的製服人員,那是位二十幾歲,年輕漂亮化了淡妝的女孩,“姐姐,我取票”


  那位眼都未抬,伸出一隻手,“身份證”


  我將放在台上的身份證拿起遞在她的手上。


  嗶哩吧啦一陣鍵盤聲後,她將身份證還有兩張紙遞給我,“可以了”


  我接過,臉上堆起笑,“姐姐,我現在可以上飛機了嗎?”


  她同樣是眼都未抬,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


  我循著她指的那個方向望去,烏央烏央的一堆人推著一堆行李排在那邊,本想再多問幾句,但見著她一臉認真地看著電腦,實在是忙著要處理軍機大事,便收了聲。


  提了提我的背包,跟在人群後麵心不在焉地排起了長隊,心裏想得都是杜夫人描述的以屍體作媒那場詭異的鬼提親,不知為何,心裏總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那麽簡單,我好像遺漏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跟著這條長龍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終於從龍尾走到了龍頭。


  我將剛剛領的登機票以及身份證遞給那位二十多歲的男製服員時,那人看了看我身後背的那個包,道:“你這個不用托運,可以直接帶上飛機”


  我懵懵道:“我不托運,我就是要上飛機”


  我想那位男製服員一定暗中翻了我一個白眼,卻還是很有涵養地答道:“小妹妹,這裏是寄行李的,你要登機拿著你的身份證跟登機牌去那邊就可以了”他抬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的那條長龍道。


  “…”


  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我終於有驚無險地上了飛機。


  跟著大部隊一下機,就見到一帶墨鏡的男子提著一個寫著我名字的牌子,站在最前麵,一邊揮動一邊叫著我的名字“安風…安風…”


  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在機場久久回蕩,吸引了不少人的側目,見到我,他一開心,聲音更加大了,“安風小妹妹,是杜先生叫我來接你的”


  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他的麵前,點了點頭,“嗯,多謝你”


  他大大咧咧地道:“杜夫人急得很,就怕錯過你,不過幸好你長得顯眼…”說到這裏,任他神經再大條,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著急辯解道,“不好意思,小妹妹,我沒有要取笑你的意思…”


  我見他因為這一句話而手忙腳亂的樣子,比起那些拿缺陷故意取笑我的人可愛多了,我“噗呲”笑出聲,“沒事…沒事…”


  那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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