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收我為徒好不好
“站直了，不許動。”嚴釋天手握戒尺，輕輕拍了拍左亦的腿，左亦不得不又貼上了牆壁。
“那個，夠了吧？”張靖額頭上淚水浸濕了頭發，他們已經站了半個時辰了啊……
“知道錯了嗎？”
嚴釋天坐回桌邊，喝了口茶，頓覺心情好了許多。看著二人靠牆站的筆直，臉上表情猙獰，又不禁微微勾了勾嘴角——敢把他和葉子惜關在廚房裏，真是活膩歪了。
“知錯了知錯了。”左亦連連點頭，心裏那個恨啊，要不是他武功盡失，至於被嚴釋天這樣折磨嗎？要折磨也該折磨張靖才對！
嚴釋天卻沒有要讓他們放鬆下的意思，這群人心思不正，就該好好管管。反正葉子惜以前也跟他說過，這樣站是可以減肥的。
左亦和張靖對視一眼，天哪，誰來救救他們啊。
“三哥，到了嗎？”
門外傳來葉子惜的聲音，還有金銘的一聲“嗯”。嚴釋天起身替他們開了門。
“早。”
昨夜他們在廚房待到挺晚，他本以為葉子惜會睡到日上三竿的，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嚴釋天嗎？”葉子惜咯咯一笑，“三哥說今天他有事，讓我找你玩。”
金銘微一點頭，他今天真的很“忙”。嚴釋天假裝不願意做這份帶小孩的工作，直到葉子惜有些委屈地說了句“那我去找小葉子玩好了”，嚴釋天才答應。
左亦見時機成熟了，叫道:“還有我啊，我也可以陪你玩的！”
張靖附和:“還有我！我最好玩了！”
嚴釋天眯了眯眼，隔空點了二人的啞穴，再隔空在二人膝蓋部位點了幾下，痛的二人刷刷倒地。
要死了，腿都麻了，居然還能感受到痛感。
“誰啊？”
葉子惜往裏走了幾步:“還有人嗎？”
嚴釋天及時伸手攔住了葉子惜，笑道:“沒人，你先坐會兒，我交代點事情就過來陪你。”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嚴釋天就抓著左亦張靖出了房門。
“慢點啊。”
左亦站穩了身子，仍覺得腿疼。嚴釋天還真是個整人高手，左亦承認自己輸了。
“你們，去街上抱條狗回來。”嚴釋天猶豫片刻，才說出他給這兩人的任務。
“抱狗回來幹什麽？”左亦瞪大了眼，他記得嚴釋天從來不養狗的，做這種人的寵物，那該是一件多麽悲哀的事情啊。
“嚴陵主你要養狗嗎？”張靖搔了搔腦袋，“老頭子說喜歡狗的人都是喜歡被奉承的人。”
嚴釋天滿頭黑線，他隻是怕等會兒葉子惜非說要找小葉子玩而已，所以要現找一條狗。
“別廢話，要麽去找狗，要麽我給你們找個地方繼續站著。”
左亦和張靖“嗯”了一聲，撒腿就跑了。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嚴釋天滿意一笑。
回到房裏時，金銘正好要出去，嚴釋天拍了拍他的肩以示感謝，就進屋陪葉子惜了。
葉子惜聽到嚴釋天的腳步聲，立刻咧開了嘴，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你來了？坐啊。”
嚴釋天一笑，坐下了，還順便拉住了葉子惜的手。
葉子惜並沒有覺得不適應，仿佛嚴釋天就應該拉著她的手說話一樣。
“我三哥說你很厲害。”
嚴釋天搖頭，又想起葉子惜看不見，說:“不算很厲害。”剛好能收拾下曾經的玨宮宮主和未來的清禦宗掌門而已。
“嗯……”葉子惜抿了抿嘴唇，“反正比我厲害吧。我前段時間老是被人欺負，我打不過他們。你教我功夫吧，我會武功就不會被人欺負了是不是？”
嚴釋天歎了口氣，學點三腳貓功夫出去招惹人，死的更慘啊。
“我說真的啊。”葉子惜以為嚴釋天當她來玩笑才不理她，解釋說，“我很羨慕你們這種江湖大俠，我好想有一天也能和你一樣。我拜你為師好不好？師父？”
師父二字太久遠了，讓嚴釋天心頭一顫，他經不起這兩個字的重量了。
“不好。我們會保護好你的，你不用學這些。“嚴釋天想，葉子惜，還是該好好養在家裏比較好，不然一出去就吃虧。
“嗯……”葉子惜拉著嚴釋天的手撒了會兒嬌，嚴釋天仍不肯鬆口。葉子惜覺得有些掃興，也不讓嚴釋天牽她了。
“你就收我為徒嘛。你知道嗎？我發現我有特異功能哦，收我為徒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嚴釋天皺眉:“特異功能？”
“對啊。”葉子惜抬起一隻手，張開至一定的程度，然後慢慢收緊。嚴釋天見到一團氣流迅速地凝集在了葉子惜手中。
“你看，我手裏是不是有東西？”葉子惜笑容燦爛，其實她也不是一無是處的，“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我感覺的到有對不對？我是不是很厲害？”
嚴釋天微眯雙眼，葉子惜失去了記憶，卻還知道怎麽使用墨陵秘術？
“阿惜，我可以教你運用你的能力。”嚴釋天讓葉子惜停止了聚氣，畢竟每一次都會耗費大量的精力，“但是我不是你師父，記住了？”
葉子惜有些失望，很快也就釋然了，能學東西就好對不對，至於叫不叫師父，也不是什麽要緊事。
兩人達成了共識，相處十分愉快。多數是葉子惜纏著嚴釋天問東問西，比如鳥兒怎麽飛的，為什麽走的人也可以飛，天是什麽顏色的，還有嚴釋天惹的那個女孩子是什麽樣子的。
嚴釋天都一一答了，有些心酸，這些事情她原本都是知道的，現在卻隻能憑他的敘述去猜想。
嚴釋天說道他和“那個女孩”在瑤台共賞梨花雨時，葉子惜拖著腮幫子，羨慕道:“我也好想看一次梨花雨啊，一定很好看。”
嚴釋天說:“你會看到的。”
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昏，嚴釋天詫異左亦和張靖居然這般老實，真的就沒來打擾他們。
正想著，院子裏傳來聲聲狗吠。嚴釋天心中惱怒，這兩個沒腦子的，怎麽直接牽過來了？
“有狗叫誒，是小葉子嗎？”
葉子惜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嚴釋天急忙拉住她:“你好好坐著，我去幫你抱過來。”
出了房間，仍不見左亦二人。嚴釋天拐了出去，才看見他們倆——和一群狗。
左亦和張靖模樣狼狽，像是偷東西被吊打了一樣。嚴釋天抿唇，然後看向那群狗。
有大有小，各種品種都齊全了，髒兮兮的流浪狗，還有一看就是家養的傲嬌的寵物狗。有條狗看見嚴釋天就湊了上了，提起爪子不知要做什麽。
嚴釋天蹙眉，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那狗。
左亦一愣，複而哈哈大笑:“嚴釋天你怕狗啊？”
看起來多麽高貴多麽神聖多麽無所畏懼的人，居然怕狗。左亦和張靖捂著肚子，這真的是一件比他們今天找了一天的狗還被狗主人追更好笑的事情了。
嚴釋天嘴角微微抽搐，有那麽好笑嗎？他隻是不喜歡這種毛絨絨的動物而已，不過好像女人都很喜歡。
目光在狗群中搜尋了一圈，嚴釋天看見了一隻白色的小狗，說不上是白色了，應該說看起來是灰色的，身上還有“黑斑”，在這群狗中算不得最好看的，可是它哀怨的小眼神，像極了從前葉子惜纏著他撒嬌時的眼神。
心底一軟，嚴釋天走上前，伸出兩根手指，拎著那狗的脖子將它帶進了院中。
“剩下的狗處理了再回來。”
進院後嚴釋天“砰”地一聲關了院門，隻留下這兩句話給左亦二人。
左亦和張靖麵麵相覷，意思是這狗該還的還得還回去？他們白捉那麽久！
“要不，我們挑隻大的來殺了吃了？”
別說他們沒有愛心，柳州城內還是百廢待興，就這幾隻狗還是他們走遍全城才尋來的，其他的早被吃了。雖然他們有錢，不代表隨時都能買到吃的啊。
“好主意。”
左亦點頭，將目光放向了最大的那隻狗，捉的時候他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可不能白白讓它跑了！
察覺到左亦二人凶狠的目光，那隻大狗撒腿就跑。
左亦二人捉狗後可沒有用繩子捆著，他們是把狗打怕了，讓它們心甘情願臣服的。都認了主人了還敢跑！
左亦火氣蹭蹭地就上來了，朝著那狗就撲了上去。沒撲到，左亦毫不氣餒，一人一狗在巷中玩起了追逐站。
正當左亦將要追到那條狗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女聲:“宮主！”
這一聲宮主驚得左亦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狗也跑了。
轉身一看，是個有幾分姿色的粉衣女子，配著長劍，頗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感覺。身後一眾，也都是和她差不多裝扮的女子。
在頭腦裏搜尋了一番這女子的樣貌，左亦詢問道:“紅袖？”
紅袖點頭，喜極而泣。她奉葉子惜之命，前往帝都與長公主李茵霧聯係，事情剛辦完就得到了柳州遭遇天災的消息，急急趕了回來。可是葉子惜和風清浦都不在了，她們懷著最後的希望在柳州城內搜尋，沒想到，會遇見她們的前任宮主。
“宮主，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裏？”
左亦挑眉，他總不能說，被寒月閣那群孫子綁了去，給他們閣主做了三年小妾吧？很沒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