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外中毒
風清浦帶著風曾軼回了他們的臨時住地,先送風曾軼去休息。隨後便遇見了正準備收拾東西前往帝都的紅袖。
“這麽順利?”紅袖挑眉,“就沒碰上麻煩?”
風清浦也挺失望的,還想著和雲軒等人大戰一場,沒想到輸的這麽徹底。他當然不會說自己被抓的醜事,隻是擺出一副驕傲的樣子:“本少爺出馬,做什麽都是易如反掌的。”
紅袖顯然不信,問道:“真的?有見到我們宮主嗎?”
風清浦對紅袖的印象並不怎麽好,先前在葉家見到她時,她還是一個丫鬟,卻有些拿自己當半個主子的傲氣。現在在玨宮,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
“見到了怎樣,沒見到又怎樣。子惜不是讓你現在去帝都嗎?還不去?”風清浦麵上有些不悅,“你不過是子惜以前的丫鬟,現在的手下。你以什麽資格質問我?”
“你!”
紅袖指著風清浦怒視許久,最後一揮袖子,“哼”了一聲後便揚長而去。
走吧,免得在這礙眼。
風清浦知道,紅袖等人要明日一早才出發,那麽這裏就隻剩下他們一家了。
思來想去,仍覺得雲軒今日行為反常。晚上睡覺時也輾轉反側,擾得宋若瑤也沒得好覺睡。
一早,風清浦就搖醒了宋若瑤:“若瑤,我們去看看子惜吧。”
“嗯?”宋若瑤睡眼惺忪,“看子惜?”
“嗯。”風清浦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仍舊覺得不放心,還是該守在葉子惜身邊,就算不能幫到什麽忙,至少他能安心。
“子惜不是好好的嗎?”宋若瑤努力睜大了眼,讓自己不會那麽沒精神,“你們不是和雲軒談好了嗎?沒事去幹什麽啊。”
“若瑤……”風清浦欲言又止,他記得雲軒是宋若瑤的殺父仇人,就算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宋若瑤能做到這樣淡定,也實在讓人覺得奇怪。
葉子惜和嚴釋天那麽想愛,因為殺父之仇隔在二人中間,不也是形同陌路嗎?而宋若瑤從頭到尾,似乎都沒有恨過雲軒的樣子。
“你若是不願去,那我自己去吧。”
風清浦不願細想,自己起來穿衣。其實他也想過,有他存在,宋若瑤和葉子惜真的會像表麵上那樣和諧相處嗎?
“我也去。”
宋若瑤從背後抱住了風清浦:“你去哪,我就去哪。”
風清浦心裏一團糟,這樣的話若是子惜說出來,他會覺得欣喜若狂,可是宋若瑤說出來,給他的是一種沉重的感覺。
輕輕挪開宋若瑤的手。
“快洗漱吧。”
他顧自穿好了衣服,便出去打洗臉誰。宋若瑤怔怔地在原地站了會兒,麵上浮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葉子惜才剛洗漱好,便聽人傳報說風清浦來看她了。雲軒還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真的讓風清浦等人自由與她見麵。
見到二人,葉子惜自然是高興的。請二人坐下後,葉子惜想和風清浦切磋下棋藝。
也是在這幾年裏,葉子惜發現風清浦棋藝也不錯,雖比不得嚴釋天,至少能讓她贏得很爽。
果然,幾盤下來,風清浦完敗。
“好了,別下了。”宋若瑤為兩人遞上茶,“都快一上午了,讓我一個人在旁邊呆坐著。”
兩人這才覺得有些忽略了宋若瑤。可是沒辦法啊,實在下的太歡了。葉子惜輕啜了一小口茶,讚道:“好茶,若瑤的手藝也好。四哥該慶幸娶了位佳妻。”
風清浦淡淡一笑,也不言語。
葉子惜倒也不傻,看出了宋若瑤淡淡的憂傷,又想到自己和風清浦曾經的關係,便下了“逐客令”。
“都快中午了,你們還不回去?總不能要雲軒請吧?”
葉子惜出來時身上沒帶多少銀子,雲軒也說了包吃住,她才能生存到現在。
“哦。”風清浦一拍腦袋,“我忘了,我不是來陪你下棋的。子惜,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怎麽想的?
葉子惜抿了抿唇,最後無奈道:“還能是怎麽想的,我需要雲軒幫助,自然是要和他合作,他也給出誠意,放了風伯父了,我總不能還暗地裏算計他吧。”
話是說給藏在暗處的人聽的,該算計的還是得算計著。估計著,紅袖應該已經離開柳州了吧。
“那師父呢?”
風清浦最關心的還是這個,雲軒為什麽非要讓葉子惜和嚴釋天見麵呢?
“不就是見個麵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葉子惜話音剛落,窗口突然翻出一個人,穩穩的落在屋內,隨後斜靠著窗,一臉痞子樣。
“張公子。”
葉子惜起身,張靖卻一擺手:“你還是叫我張靖吧,或者像以前一樣叫我卑鄙小人?”
風清浦也認出了張靖,雖然吃驚,卻沒有表現出來。看得出來,張靖還是長進很大的,他惹不起——他還暗算過人家。
“葉子惜,你剛才說了,願意見嚴陵主了?”
“嗯。”
“太好了!”張靖顯然激動過頭,竟在原地轉了兩圈,“老頭子給我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我回去就能升掌門了哇哈哈……”
風清浦等人一頭黑線,這麽賣力地撮合嚴釋天和葉子惜,原來就是為了上位啊。
“那……三天後,就約在望鏡樓如何?”
葉子惜點頭說好。張靖便又跳出窗戶,飛奔著去給嚴釋天報信了。風清浦仍是在葉子惜處賴了會兒,耐不住宋若瑤的催促,二人便也離開了。
這一日過得十分快,葉子惜也沒出去閑逛,自己在房裏和自己對弈了一下午,也不覺得累。隻是到了晚上,覺得眼睛疼的厲害,有種想要流淚的酸痛感。
想著或是用眼過度了,葉子惜便早早睡下了。
睡下後不久,隻覺得渾身燥熱難耐,眼睛、心口都像火燎一樣痛。張了張嘴想要叫人,可是半天都叫不出聲。
怎麽會……
葉子惜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她睡覺是開著燈的,因為怕黑。可是現在眼前時暗時明,物體的輪廓隻有隱隱一層光影。
“吱呀——”一聲,門被人輕輕推開了,來人步履緩而輕,似乎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出現。
“什麽人?”
葉子惜知道不是雲軒,氣息不一樣。可這裏是雲軒的地盤,她是雲軒的客人,誰敢害她?
“難受嗎?我現在就來解救你。”
說話的人聲音尖細,像是個陰險小老頭。葉子惜心頭一緊——難道是毒聖趙山?
撐著身子下了床,葉子惜問道:“毒聖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趙山並不回答,隻是徑直走到葉子惜身邊,一把抓過葉子惜的手腕,陰陽怪氣道:“好啊,好啊,果然是世間至陰啊……”說著雙手很不老實得順著想要往上摸。
葉子惜一把推開趙山:“請你出去!”
趙山嘿嘿一笑:“小姑娘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圖謀不軌的。隻是……”
再度抓過葉子惜的手,不等葉子惜反抗,便一刀劃了下去!
“唔……”葉子惜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凝聚了房間內的氣體,將趙山彈離了自己的身邊。
“血啊,不能浪費的!”
趙山雙眼充血,再度向著葉子惜撲來,仍舊被葉子惜擊開了。
“怎麽回事?”
雲軒剛處理好外麵的事情,回客棧看看,聽到葉子惜房內的動靜就趕了過來。趙山顯然是被人攻擊了,模樣狼狽卻很興奮的樣子。再看葉子惜,臉色蒼白,一手握著另一隻手的手腕,鮮血從指縫中流出。
“雲門主,這就是你所謂的待客之道嗎?”葉子惜雖虛弱不堪,語氣卻是強硬的很。
雲軒見到眼前景象,又氣又惱。奈何這兩人對他而言都有大用處,一個都得罪不得。隻能說:“這事是我疏忽,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我先找人替你包紮傷口吧。”
“別岔開話題!”葉子惜突然提高了音調,讓房內所有人一驚,“你對我用了什麽藥!”
雲軒也盯著趙山,葉子惜的血,他都舍不得用。他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想要從葉子惜身上得好處?
“這……”趙山迫於雲軒的壓力,隻好解釋,“我缺一樣至陰之物喂養我的藥蟲,雲門主你知道的,給你的那藥,必須要這個……”
“說重點!”雲軒氣憤道,“這藥有什麽威力!”
“這,我原本是想趁著她無力反抗將她體內的至陰之氣引出,誰知她強行調動了體內的力量。恐怕,恐怕日後再難見光亮了。”
“你的意思是……”
葉子惜握緊了雙拳,她寧願中毒死掉,也不想變成瞎子。如果什麽都看不見了,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
“這毒我也解不了,你就接收現實吧。”趙山語氣坦然,好像一切都和他沒有幹係。
葉子惜盛怒,憑著感覺想對對著趙山出手,卻想起自己並沒有告訴雲軒自己已恢複了控力,冒然出手對己方不利。隻有生生地咽下了這口氣,收回攻勢。
“你怎麽給我下的藥?”
葉子惜和趙山沒有直接接觸,趙山用毒技能再高超,也不能隔空施毒的。
“毒不是我下的。”
“那是誰?”
眼前又變暗了幾分,葉子惜知道自己很快就要什麽都看不見了。若是找到下毒之人,必要將他千刀萬剮。
“這個……”趙山瞄了眼雲軒,此人還是因為雲軒他才勾搭上的,“這我就不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