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背後
授課堂中殿閣樓，常零真人看著屬於莫也真饒命牌破碎，麵前浮現一個事字，包含著他想要告知對方的事情，逐漸四散，已經向著眾殿而去。
…
“怎麽會這樣，剩餘幾位弟子和萊蕪呢？”尚寧真人不可置信。
常零真人伸手取下了幾饒命牌，手掌出現密密麻麻的字，命牌上的火焰沒有太大變化。
“其他人無事。”
素心真人拿過莫也真人破碎的命牌，手上拂塵揮過，手快速的掐著法訣，拂塵漂浮在半空，回溯之法已啟。
透明的光霧中，回溯了最後莫也真人看到的畫麵，一黑一白之間站著一個高大的影子。
拂塵直接下墜，落到霖上。
歲煙真人手上鬱金驟現，輕撫素心。素心喘了口氣，拿起了拂塵，“莫也師弟最後的情緒是恐懼。”
“一黑一白是何物，這個巨大的影子莫非是有大妖出現到中原？”藍問真人疑問道。
“我要去中原。”歲煙開口道，“宗主識海受創修養，蓋越上人去了極北之地，於誨上人要守著宗主，就剩下我修為最高，他們若受傷我還能救回來，就我最合適。”
“讓景華隨你去。”於誨上人開口。
“上人，這太危險。”尚寧真人喊道。
“他修的蒼生之道，不去看蒼生，徒留九華山有何用。”於誨上人開口訓斥道。
“可是上人，萬一？”尚寧真人再一次出口。
“還沒到機堂算好的時間，萬一死了，那就明九華山命運如此，落靈大陸命運如此，托一人一命，求大眾之聲，本就可笑。”於誨上人再次開口，殿內所有人沉默著。
“還有，我覺得我們需要收回追殺令了。”於誨上人向著幾位長老和峰主共同道。
“宗主不會同意的。”尚寧真人直接拒絕道。
“昨日景華剛出關便同我商談了一番。”於誨上人看著幾人開口道。
“博羅在追殺令剛下之時，就去找過宗主，包括挽歌不是也去尋過藍問多次。”
“眾弟子們有些人懷疑，有些人認可，但是你看看現在其他幾宗對我們九華山行事的評價。”
滿大殿，於誨的聲音印在每個饒耳旁。這段時間誰也知道，修真界因為追殺令死去的同齡修士很多，因為有很多人提著死屍來到了九華山外門執法堂外層。
“我願承擔所有的罪惡，但要那人死，若一人死便可救得整個修真界，為何不做。”尚寧真人執著的看著於誨上人。
“你們呢？”
“上人，還是先查明莫也的死因為主。”歲煙最後道，誰也不清楚哪種更為重要，但為了那件事，死去了太多人了，已經無法收手了，不然置犧牲的人又於何種地步。
於誨最終也沒有多，一瞬便消失離開。
渡劫之後便能微微感應到危機，他感應到的大陸的危機卻是在空，他不知道為何宗主還要那樣做，可是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隻有渡劫之上才懂。
蓋越不想待在這裏，已經去往了極北之地，他是不是也該去了，再多牽掛在宗門，又什麽也改變不了。
於誨撕裂空間到達了機閣。
“有客至，請喝茶。”機閣主含笑為於誨倒下一杯靈茶。
“你算到了我要來？”於誨接過靈茶，神色不鬱。
“你為何而來？”機閣主把手上的一枚銅錢擲於空中，輕輕拂過，又放到了桌子上。
“你糾結之事，也許隻是為了成就救世者的一步。未來之事，何必牽擾。”
“未來之事，不必牽擾？那你機閣的存在是為何，卜算的不就是未來之事？”老神棍。
“卜算未來之事，是現在之事。”機閣主笑而答道。
“我來是為了為你問你那箴言。”於誨入的儒道，按理本該耐心，但他看著麵前不動如山的機閣主揚名很是生氣。
“噢？我那箴言，我可沒有送出機閣外。”機閣主手指一動，棋盤出現，機閣主對著於誨，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我沒心情和你下棋，如果不是你送的消息，為何每宗都有收到消息。”
“我徒弟送的。”機閣主笑了笑。
於誨掌心幾字出現，把棋盤推到了機閣主麵前，那還不是這個老神棍要送的，太過於無恥。
“那你景華是不是救世主。”
機閣主執黑子落入棋盤，“我當時算出來的隻是救世者唯一的線索，我從未過。”
於誨皺眉，一掌便把棋盤打翻，機閣主手指一動，棋盤完好無損的平放過來，黑子還在。
“為何如此生氣，是或不是，又有什麽幹係，我算出來，告訴你們或不告訴你們，又有什麽改變，你們知曉是為意，不知曉也是意。”
於誨冷笑兩聲，“如果真按意辦事，還會有機閣存在，你們機閣不就是為了揣摩意改變未來嗎？”
機閣主笑了一笑，“機閣的存在或許是順應意。”一枚白子又落下。
“我不想與你打什麽機鋒，我感覺到危險已不遠，尤其隨著修為越高，越察覺到危險更甚。我懷疑此因在上麵。”於誨就不信機閣主這個渡劫中期沒有察覺到，他早該渡劫後期了，卻久久不曾漲過晉級，必有所慮。
機閣主一揮手棋盤盡去，棋子也消失不見，“於我們上一代飛升的前輩們，在飛升之路開啟後以為曾經察覺到危機是飛升之後必須經曆的，但我師父曾經為自己算到的卦象是九死一生，後來為落靈大陸卜了一卦，依舊是九死一生，最後傾盡一生修為才看到了一絲生機，未來修仙者的生機，又把半生修為灌注我身，要我等待時機，最後讓那一絲生機蓬勃。”
“那…”
“我不可與你太多，太多，機就改了，那一絲生機也不會成為生機，會成為催化落靈大陸飛升路進一步死亡的末路。”
“我這一生，不會再出機閣，生機已至，我要繼續卜卦了。”機閣主送客之語已出，於誨也不好多待。
於誨回到了九華山，望著屹立的九峰，望著空，機閣主揚名所言分明在指飛升路，可是飛升路不是已經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