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溫酒問起醫院消息時,才恍然地想起一開始是準備檢查出懷孕就結婚,後來沒耐心等上三個小時,徐卿寒又提議去溫家登門拜訪,她性子急,直接把這件事給本末倒置了。


  現在兩人的關係在法律上合法了,溫酒被沖昏頭的理智,也開始變得冷靜下來。


  她睜著漂亮的眼眸,看著徐卿寒英俊線條輪廓的側臉,沒太關注男人表情變化,重複地問:「我懷孕了嗎?」


  副駕駛座坐著新上任的徐太太,徐卿寒連開車速度都比平時慢了,遇上堵車情況,還主動給別的車讓道,可見他心情是不錯,而在此刻眉頭不留痕迹皺起了,語調平淡道:「可能吧。」


  溫酒一聽他這麼敷衍,立刻板起了臉蛋:「這就是你當準爸爸的態度?」


  一點兒都不上心。


  她語氣兇巴巴的,徐卿寒且會聽不出來?

  他空出一隻修長的手,摸摸她的腦袋安撫道:「到家后,我打電話問。」


  溫酒氣性大,也很好哄。


  她歪著腦袋,去蹭他的手掌心,胸口內任何不安的情緒都變得妥帖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摻雜著道不明的激動與歡喜,還有一絲對婚後的茫然感。


  今天之前,她還是個任性妄為的小姑娘。


  誰想到沒有任何心理防備,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已婚的少婦了。


  溫酒忍不住都徐卿寒一再強調:「你以後要對我好。」


  「嗯。」


  徐卿寒睹了一眼過來,輕易地就窺破出了她內心的情緒,趁著紅燈停時,傾身靠近,沒有預兆地在她的唇角重重一印。


  等他離開時,溫酒被吻的位置上,還留下了一抹濕燙的溫度。


  「你是我的徐太太,這輩子都對你好。」


  他嗓音低緩磁性,聽入耳極為舒服,讓溫酒的心臟忍不住跳得很快,需要降下車窗透口氣,暗暗罵自己沒什麼出息。


  不就是被親了一下么。


  她連床都跟他上過了,肚子里還可能懷著小豆芽,這會純情臉紅上什麼?

  ……


  徐卿寒一個吻,讓溫酒忘記繼續糾結醫院檢查接過了。


  她現在適應著徐太太這個新身份,感覺充滿了新鮮感。


  特別是從徐卿寒口中聽見這個稱呼,甚至覺得比她本名還要聽得順耳。


  到了別墅,溫酒除了打電話跟秦眸說了領完證的事外,就沒什麼朋友好通知了。


  跟她交情頗深的,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寬敞的客廳內,溫酒一邊卸著妝容,一邊讓徐卿寒把手機重新給她,準備打個電話通知邵其修自己結婚了。


  一聽見他,徐卿寒眉頭深皺,神色很不情願。


  「我一直把邵其修當成兄長,妹妹把結婚喜事跟哥哥說有什麼不能的?」


  溫酒穿著紙尿片的時候,就跟在邵其修身後喊大哥哥了,彼此間是真的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在她看來刻意避嫌的話,反而顯得心虛作祟了。


  徐卿寒只是不爽,她結婚了第一個想到通知的竟然是邵其修。


  而溫酒壓根沒有女性朋友。


  又和溫宅里的堂妹溫芫,一見面就撕,可以說姐妹情很塑料了。


  「你幹嘛凶著臉,嚇到我了。」她說著,還不忘用濕紙巾把口紅也擦去,露出顏色乾淨的唇色。


  徐卿寒冷嗤看著她演戲,嘴上說嚇,那傲嬌的小模樣可完全不像。


  他沒有把手機交出來,而是邁步走過去,伸手輕輕地攬過溫酒的腰際,低沉的嗓音響在耳旁:「你折騰一天已經很累了,先上樓去休息,明天早去趟溫家。」


  回來時,已經天色黑的差不多了,徐卿寒帶她直接回了別墅。


  溫酒也想緩一晚上,就算趕著投胎,也犯不著這麼趕。


  她扔掉濕紙巾,微微挺直腰板坐好,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鼻子跟小貓小狗似的,很靈敏地在男人襯衫領口嗅著:「你好香。」


  徐卿寒滾動的喉結被她的女人香氣拂過,似有似無的般去磨著他理智,而他不動聲色地將她作亂的手腕握住,神色穩得看不出半點異樣:「故意的?」


  她是什麼德行,很輕易就被男人一眼識破。


  無非就是不肯借出手機,又仗著自己可能懷孕相當於是免死金牌。


  想故意撩他又不負責。


  溫酒覺得沒什麼意思,她伸手,一把推開了男人的胸膛:「不好玩。」


  徐卿寒就先看著她這樣任性,長指揉了揉自己喉結。


  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內心則是在等著時機成熟了……


  早晚,是要收拾得她服帖的。


  ……


  溫酒渾然不知男人這點邪噁心思,她起身,懶綿綿的上樓了。


  在此之前,特意囑咐他一遍:「我去補個眠,記得打電話問醫院。」


  徐卿寒穩如泰山坐在沙發上,深諳的眸光盯著她樓梯處消失的身影,直到徹底不見了,他才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下一刻,他言簡意賅吩咐道:「去醫院幫我辦件事。」


  領證這事,徐卿寒除了身邊的秘書提前知道外。


  他掛完秘書的電話,又給徐家打了一通電話。


  通知馮佩媛,是因為明天要去溫家拜訪。


  雖然他無恥的哄騙了溫酒把結婚證先領了,娶她這事,也不能就這樣委屈了她。


  接下來,徐卿寒彷彿閑的沒事,坐在客廳等溫酒補覺醒來,百般無聊開始一個個的通知周深行等人,他結婚的消息。


  周深行得知后,很淡定回了一句:「恭喜。」


  徐卿寒又通知了幾位,輪到姚盛木時,那邊已經瘋了。


  「老徐!」


  隔著屏幕看到簡訊,徐卿寒似乎都能想象的姚盛木激動的表情,下一句,他等來的是:「你辦婚禮,我當你伴郎是不是可以不用隨份子錢?」


  「……」


  姚盛木自持一身仙風道骨,卻屈屈為了隨份子錢折了老腰,說了半天,似乎忘記問了新娘子是哪位,賊兮兮地試探道:「還是溫小姐吧?」


  徐卿寒面無表情直接將電話掛斷。


  八點二十分,別墅外天色漆黑一片,保姆做了豐富的晚餐已經端上桌。


  她原本想叫人,抬頭,正好看到男主人的身影出現在樓梯處,西裝服已經換下,穿著淺色的上衣和同系列長褲包裹著他的長腿,正邁步走下來。


  「先生,飯已經好了。」


  因為溫酒去睡覺一直沒醒來,保姆其實已經把晚餐延遲了一個小時才準備。


  她除了打掃衛生外,平時沒事不會上二樓,特別還是男女主人都在家的情況下,所以只是站在客廳跟徐卿寒說。


  徐卿寒淡淡頷首,他剛從書房處理完公事出來。


  這會聽到保姆說飯好了,又折回去,修長的身影站在主卧門口,伸手握著門把緩緩推進去。


  溫酒很能睡,大病初癒第一天出去參加商演工作,就被粉絲襲擊,又是去醫院民政局兩頭跑,身體的精力早就已經負荷了。


  徐卿寒身影已經走到了床沿前,也沒見溫酒醒來,似乎是住了一段時間,已經習慣主卧的環境,沒有任何防備地躺在偌大床上,臉蛋舒服貼在枕頭上,膚色微微透紅。


  他不動聲色坐下,伸出骨節分明的長指,拂去女人黏在額頭的烏黑髮絲。


  溫酒眼睫毛顫了顫,似乎被騷擾得有轉醒的現象。


  徐卿寒的指腹微熱,從她的額頭開始,似有似無的觸感,一直沿下,停在那雙唇間。


  溫酒的唇形很完美,顏色淺粉。


  他低下頭注視著,眸色逐漸轉為深諳不見底,指腹細細摩擦,開始變了意味。


  ……


  溫酒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了自己表情緊張地坐在婦科外等候檢驗結果,身旁,一排都是坐著和她年紀相仿的准媽媽。


  走道上,時不時路過醫生和護士小姐,神色匆匆,忙得不理人。


  溫酒內心焦急等了很久。


  直到看到那些准媽媽都一個個興高采烈拿著檢驗單子回家了,外面天色也不早,她還是獨自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等待護士能叫到自己名字。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最終溫酒實在沉不住氣了,隨便拉了一位路過的護士問:「我懷孕的檢驗單呢?」


  護士表情冷冰冰的:「這裡沒有你的檢驗單。」


  沒有?


  怎麼會沒有……


  溫酒心跳聲驟急,變了臉色,拽著護士的袖子不肯鬆開,執著地問了一遍又一遍:「把檢驗單給我,給我。」


  護士還是面無表情,突然伸手把她朝內科醫務室一推,力氣大到讓溫酒猝不及防,身體朝後仰,瞬間便被無盡的黑暗拉入了深淵一樣。


  她要張嘴巴尖叫,卻發現被什麼給堵住,快呼吸不過來了。


  「唔!」


  溫酒終於從夢中幽幽地轉醒,睜開眼的那一瞬,看到徐卿寒手掌扣住她的腦袋,正低頭,來勢洶洶,用最激烈的吻法,用力碾轉著她緊閉的雙唇。


  一覺醒來面對著想對自己逞凶的新婚丈夫,溫酒怔了好半會,等聽見一聲裙子被撕破的響聲,才把她拉回神。


  「等等……」


  溫酒及時阻止徐卿寒繼續撕自己衣服的粗魯動作,還沒從夢境中平復下來,語氣慌張地問:「我懷孕的檢驗單呢?」


  徐卿寒眼神深諳難辨,胸膛內極力在剋制著方才的衝動。


  他伸長手臂,從一旁床頭櫃里拿過來。


  神色無比淡定,放在了女人手上。


  「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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