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糧
“少爺，你們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啊？”
心智不成熟的小德子隻覺得自己在聽天書，聽得雲山霧繞的，卻也剛好打破了這種沉重氛圍，不再那麽的壓抑。
“沒什麽。”朱慈炯也隻是笑了笑，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
小德子也不在意，也沒有想過能夠得到答案，隻是問道：“那少爺，咱們接下來去哪啊？就是在這內城裏漫無目的的走嗎？這樣也找不到糧食啊？”
然而，不等朱慈炯回答，聽到糧食二字，孫傳庭的眸子裏忽然綻放出莫名的神采，有一些動容的追問道：“糧食？什麽糧食？要糧食幹嘛？”
看著有一些失態的孫傳庭，朱慈炯神秘地笑了笑了，看了看四周，冷清的街道上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一邊，這才放低聲音的反問道：“孫先生，咱們兩手空空的赴任，能解決什麽問題？又如何服眾？”
孫傳庭的心裏一陣的心潮澎湃，當然聽出了朱慈炯的弦外之音是指的什麽？
無非是錢糧。
否則，憑你官再大，什麽也做不了，更不用說服眾了。
孫傳庭張了張嘴，激動地剛想要證實，卻見朱慈炯轉而對小德子說道：“咱們去西苑。”
“殿下，咱們去哪裏幹嘛？西苑雖然是皇家園林，但隨著韃子的三番四次進犯，朝廷的財政又極其的緊張，那裏早就荒廢了，能弄到什麽糧食啊？去那裏打獵還差不多。”
孫傳庭雖然沒有說什麽，卻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有著同樣的疑惑，而小德子繼續說道：“殿下，你要想糧食，可以去找國丈府啊？聽人說，國丈可有錢了，家裏囤積了不少的糧食。”
“打住，打住，不要再提去國丈府討要錢糧的提議，就此打住！”
看到朱慈炯毫不猶豫地就否定了這個辦法，孫傳庭同樣是疑惑不解，隻見朱慈炯邊走邊嘟囔道：“就那一大家子的鐵公雞，不要說跟他們討要錢糧了，他們不占你的便宜就不錯了。”
兩人為之恍然，不由地想起一個傳言，皇上上一次向百官和勳貴們募捐，這位國丈大人不僅一毛不拔，還從皇後那裏弄了幾千兩銀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是，少爺，去西苑那裏也沒用啊~”
小德子不解，更加的苦惱，很不理解，朱慈炯想幹什麽？
孫傳庭也有著同樣的疑惑和好奇，隻是更加的沉得住氣，不過，從這簡短的一番交談，已經對朱慈炯這個“小屁孩”有了一定的改觀，卻依舊懷著不信任的態度。
一個人小鬼大的小屁孩，能幹什麽？
能夠想到和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腦海裏再次浮現這個念頭之時，孫傳庭不由地再次輕輕搖了搖頭，神色複雜地看著朱慈炯的背影，雖然隻有七歲，卻和小德子一般高。
從始至終，哪怕是最為愚鈍的小德子，也從未提過，讓朝廷撥付一筆錢糧，他們的心裏都很清楚，如今的朝廷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拖欠了太多的糧餉，哪還有多餘的錢糧給他們，用來打開澤州的局麵？
不管是孫傳庭，還是小德子，兩人都不知道，他們口中的糧食和朱慈炯說的糧食，完全不同，一個是吃的糧食，一個是糧食的種子，兩者有著天差地別的本質區別。
要是孫傳庭知道這一點，就不會輕視朱慈炯了。
西苑——
作為皇家在內城的唯一園林，也是一個狩獵場，有多麽大，可想而知，裏麵更是有許多的殿宇樓閣，隻是都荒廢了，哪怕沒有人把守，尋常人也不敢輕易踏足。
由於靠近什刹海，這裏水草極為肥美，更是有著許多的野生動植物，隻是多了一些人工飼養的味道。
此刻，走在青石路上，兩側雜草叢生，相對於孫傳庭和小德子的神色複雜，朱慈炯的興致卻是越來越高，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小德子都快跟不上了。
“殿下，你慢一點，別走這麽快。”
小德子累得氣喘籲籲，看到四周無人，言語也不再遮遮掩掩，可是，朱慈炯卻並未理會他，更是打破了孫傳庭對於皇子的認知，對他又有了新的看法。
這位三皇子年齡雖不大，卻有著非同一般的特質，不像其他權貴家那般羸弱，小小年紀，就有了堅毅不屈和吃苦耐勞的品德，難怪會被皇上寄予厚望。
哪怕其中有著極大的荒唐成份。
從皇宮到這西苑，可是不短的路程，換做任何一個勳貴子弟，恐怕都是騎馬或坐轎，哪像朱慈炯這般徒步而行？
“終於到了。”朱慈炯停了下來，眼裏透著絲絲的興奮和期待。
“哎呀媽啊，累死我了。”
小德子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不斷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而孫傳庭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多年的戎馬生涯，這麽一點的路程，對於他而言，一點都不算什麽。
這個時候，一個菜園子模樣的一塊地出現在三人的視線裏，小德子隨著朱慈炯的目光看去，氣喘籲籲地當即說道：“殿下，這裏就是西苑的菜園子，皇家到這裏涉獵的時候，專供菜品的地方。”
孫傳庭似乎是也來了興致，極目遠眺，看著不遠處的建築，跟著說道：“殿下，那幾個宮殿就是皇家狩獵時暫住的行宮，皇上和隨行人員都住在那裏。
殿下，這京師總共有三處皇家園林，城南的南苑，城北的北苑，和城內的這西苑，其中又以南苑的規模最大，占地最廣，是皇家和勳貴們狩獵的首選。
不過，如今卻成了韃子每次入侵的放馬之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