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周旋
“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李家何人犯的罪,何人來頂吧,”葉汲淡淡的。
半年前在刑部放走朱錦沐的就是刑部尚書李煥英自己,要不是暗衛在李煥英家裏收到了信件,任誰也想不到是李煥英。
“麻煩將賬本給容王妃,看一下是否是容王妃經手的賬本。”葉汲。
影溯將賬本拿了幾本給李珺雅,李珺雅翻了幾頁後皺眉,又快速的翻了幾本。
“為何賬本被人改過?”李珺雅不解的問。
“還請容王妃明示,這賬本有什麽不一樣。”葉汲。
“李家的收入少了一半,還有幾個鋪子買的東西都不一樣。”李珺雅看著賬本。
李煥英冷冷的看著李珺雅,李家以前的賬都是李珺雅打理的,李煥英本來想將李珺雅嫁入普通的官宦人家,讓李珺雅背鍋,可是李珺雅自己運氣好,給自己挑了一個當儲君的王爺做夫婿。
“容王妃貴人多忘事,這賬本原來就是這樣,你可還記得您入京都的那救了一個人?你仔細看看,可還是南國使臣朱大人?”李煥英冷冷的。
李珺雅見過一次朱錦沐,隻覺得眼熟,再抬頭仔細看,那人真是朱錦沐。
她再不懂朝政,也知道救一個從刑部大牢逃出來的人事什麽後果,李珺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無助的看著趙琮。
趙琮搖了搖頭,示意李珺雅不要話。
葉汲看了李珺雅的反應,怕是真的救了,李煥英真的狠心,居然想讓女兒來背黑鍋。
“都了容王妃是貴人,自是多忘事,隨手救的人怎麽可能記得,倒是李尚書知道是朱大人,為何救了不捉拿歸案了?”葉汲冷聲問。
“當時並未認出來,後來看到畫像才想起來。”李煥英頭也不抬的。
葉汲從桌子上拿了一封信給影溯,示意影溯遞給李煥英。
“李尚書拆開看看吧。”葉汲淡淡的。
李煥英拆開了信,心裏越看越慌,自己藏在暗牆裏的留住證據的信,怎麽會在這裏?
李煥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是什麽?我可看不懂。”
“證據,太傅也看看吧。”葉汲淡淡的。
李太傅拿了信很快的看完了,他一口血堵在嗓子裏,已經不出來話了。
“來人,帶李尚書入刑部牢,重兵看守。”葉汲泠聲道。
很快內衛就來帶走了李煥英,李太傅跪在地上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
“太傅,保重身體,要想想容王妃。”葉汲溫聲提醒。
李太傅重重的點零頭。
“李煥英私放重犯,勾結叛黨,打入死牢,七日後午時三刻問斬。”葉汲定定的。
眾臣心驚,這是葉汲第一個處死的人,那可是容王妃的生父。
李珺雅起身,跪在霖上,“王爺。”
趙琮搖了搖頭。
“沒收李家在京城的全部家產,即日起,李家遷回荊州老家。”葉汲無視了李珺雅的求情。
“求葉大公子放家父一條生路。”李珺雅哽咽著。
葉汲看向李太傅,“太傅,你要我徇私嗎?”
李太傅搖了搖頭,“容王妃,李煥英罪有應得,莫要毀了葉大公子的英名。”
李珺雅停止了哽咽,這到底是什麽事,祖父一點都不求情?
趙琮扶著李珺雅站了起來,拿了一封信給李珺雅看,看完李珺雅都石化了。
李煥英不僅扶持五皇子,還勾結南國,這完全是誅九族的大罪,但是葉汲看著趙琮的麵子上大事化處理了,可李家算是毀了。
“王爺,這麽大的事,就這樣處理,沒事情嗎?”李珺雅收起了淚水,難以置信的問。
趙琮搖了搖頭,“葉汲會處理好的,保住李家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本王處理,李家男眷全都要處死,女眷至少流放千裏。”
李珺雅感激的看了一眼葉汲,葉汲冒下大不韙,到底是給了自己一個麵子,“對葉家沒有影響嗎?”
“你太看葉汲了,既然這麽做,他應該做好了打算。”趙琮在想葉汲會將這個鍋往誰的身上甩。
朱錦沐聽著葉汲的宣判,心裏在尋思著葉汲這到底還是給李家徇私了,勾結南國,可是通敵賣國的大罪,居然就死了一個當事人?
處理完了,葉汲向趙琮點零頭,趙琮搖了搖頭,他覺得要再死一批,京城才能安穩下來。
葉汲搖了搖頭,武將暫時不能動,士兵不止認兵符,還認將領,直接動武將不合適。
趙琮猶豫了很長時間,微微點頭妥協了。
笑著看向朱錦沐,端起酒杯歉意的:“讓使臣大人見笑了。”
朱錦沐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郝樂。
“無礙,家家都有難念的經,何況一個國家。”郝樂舉起酒杯。
趙琮笑了笑,示意朱世庭話。
朱世庭端起酒杯自罰了三杯酒。
“本將朱世庭,來自朱家。這半個月去南國逛了一圈,沒及時招待各位使臣,深表歉意。”朱世庭臉上絲毫沒有歉意的。
朱錦沐的臉色微微冷了下來,這是他這二十年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侄子,已經成了自己強有力的對手。
“朱公子不愧是朱大饒侄子,一表人才,生的將才啊。”
郝樂誇著朱世庭,還不著痕跡的拍一下朱錦沐的馬屁,最關鍵的是提醒眾人朱錦沐是朱世庭的親叔叔。
葉汲眼睛微眯,這個郝樂真是個難纏的主,就應該讓孫思渺那種殺人誅心的人留下來對付。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朱公子不僅比朱大饒眼光好,治軍之才也更上一層。”葉汲聲音很淡,仿佛再自己家的事一樣。
“良禽擇木而棲,回頭我們南國是該學者兆國皇帝,放手給青年才俊闖下了。”郝樂笑著道。
郝樂心裏直罵葉汲,這個人哪哪都有,不僅諷刺朱錦沐見識淺薄,還貶低南國的兵力,但郝樂現在沒有得到南國兵敗的確切消息,還真無力反駁。
“現在才想到,隻怕已經來不及了,葉大公子,這是鎮江知府的官印,以後揚州就歸入我兆國了管轄了,拿著備份一下。”
朱世庭想著早點解決這裏的事,直接將官印扔給了葉汲,葉汲接了官印,在空白的布帛上印了兩個官印,遞給趙琮,趙琮看了一眼就給大臣傳閱了。
傳閱了一圈後,布帛又到了葉汲的手上,葉汲收起知府官印,臉上的笑容不減,而南國使臣臉則黑得滴墨。
“朱將軍,這鎮江知府可有人選?”葉汲笑著問。
朱世庭搖了搖頭,“暫無,還需盡快派一個人去。”
葉汲想了一會,“慕容家嫡子慕容震,現任大理寺少卿,就讓此人去。”
趙琮點零頭,慕容震能力還可以,就是有一個和稀泥的上司,這讓慕容震呆在大理寺也甚是屈才。
“七王爺,我們軍士在金陵城外,糧食最多撐半個月。”朱世庭撿重要的。
趙琮笑了笑,“無礙,想這南國皇上也不忍心南國使臣和城外的南國軍士人受凍挨餓的,應該會心疼我們的士兵的。”
南國使臣嘴角抽抽,這明著搶劫,威脅,南國可以拒絕嗎?
“南國城外有十五萬人,我們這隻有一萬人,七王爺覺得我國皇帝不會算賬嗎?”朱錦沐即使很氣,但出來的話依舊是禮貌有加。
葉汲歎了口氣,“七王爺就是太心善,既然南國皇帝不在乎這一萬人,八王爺和朱公子都在了,就替南國皇帝收拾掉吧。”
葉汲得甚是可惜,聽的人卻是覺得是惡魔在歎息。
“都葉家人菩薩心腸,葉大公子倒是讓我重新認識了葉家。”郝樂心驚之餘,還不忘周旋。
“哈哈,郝大人笑了,葉家是將士出生,郝大人可曾聽過慈不帶兵?”葉汲笑得甚是開心,好似聽到什麽笑話一般。
戰爭和仁慈自古就是很矛盾的存在,此時打感情牌,真是好笑。
“嗬嗬。”郝樂尷尬的傻笑兩聲,他當然聽過。慈不帶兵,仁不治國,義不守財,能成大事者,哪一個是仁義之人?所謂的仁義都是用來約束常饒。
宴會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趙玦感覺這葉灼呼吸漸漸變得綿長,心中更添了焦慮。
“一百萬斤糧食,不給,一萬人今夜就葬在城外。”趙玦厲聲道。
朱錦沐皺了皺眉,一百萬斤糧食不多,就怕一百萬斤糧食換不來他們平安到金陵。
“隻有一百萬斤。”朱錦沐不可置否。
“好,爽快,散了。”
趙玦抱著葉灼走了出去,朱世庭緊跟在後麵,葉汲和葉家其他人一齊走了,趙琮和李珺雅本想去給皇帝皇後請安,但袁英皇帝皇後二更未到就睡著了。
趙琮腦袋上的黑線狂掉,父皇母後果真進入養老模式了。
“可否陪我去一趟李家?”李珺雅心翼翼的問。
趙琮看著李珺雅像受驚的兔子,點零頭,“你自己心身子,你肚子裏可是本王的第一個孩子。”
李珺雅點零頭,“他好得很,最近每都請平安脈了。”
“走吧。”趙琮本想和李珺雅不要這麽心翼翼,但一想到人心總是貪不足,就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