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痛楚歌一場(刪減)

  “Accelerator,如果現在這具身體裏存在的已經是姐姐了,你會怎麽辦?”好像是已然向他滲透了自己的陰翳,便不再吝惜展示全部。真儀澄之念坐在他的床上,裹著剛剛洗浴完的浴巾,就像一個操控著巫蠱的魔女,又像是受了委屈撒嬌任性一般的,想讓麵前的少年一點一點向她的全部無條件妥協。


  “我永遠不會讓那種如果發生。”可是對於這個話題,少年的聲音卻是冷硬,絕不會予以絲毫退讓。一方通行簡直生怕說錯了什麽,又讓她自顧自地生起什麽白癡的念頭。


  “就是發生了,你會怎麽做?”真儀澄之念很少見的依舊這樣不講理的不依不饒。她看見一方通行的眉頭皺起,猩紅的瞳中透露出來的是無奈又忍無可忍。


  明明剛剛都說過了,他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可是他們彼此間卻仍舊缺乏著一種安全感,或者說是真實感。誠然他們是絕對信任甚至忠於彼此的,可是他們還是急需有什麽東西能夠猶如生勇的切膚之痛般證明,他們完全的屬於彼此。


  她同他說話的時候,一方通行正打算去換下經曆了這個晚上瘋狂的一切後,甚至出乎意料地沾染上了一些血跡的衣服。他是打算避著她去浴室換的,可是此時卻毫無征兆的將那件彰顯他良好衣品的上衣在她麵前脫下。


  少年裸露出來的皮膚異常蒼白,他就像冰雪塑就而成的一個人,那是嘔心瀝血都難能所及的齧雪一寸,光是入目就仿佛已經有了冰涼沁人的觸感。他的身軀到處都透露著瘦削與骨感,光是看著上半身,就已經有著太過纖細脆弱的美感,就好像是最單薄的材質打造成的精致藝術品。


  然而這樣本該完美無瑕的,天使一樣的藝術品,在他的心胸處卻有一處微小的顯眼痕跡。看清楚後,本來一時陷入偏執之中的少女也不禁驟然收縮了自己的瞳孔。


  那是一處紋身,極近用了黑、白、灰與鴿藍色勾勒。理科中象征著無窮的符號,交叉處的那根線卻是用了一串太長所以極小的羅馬拚音替代——magi`sumasinonen.

  那是她名姓的全稱,而不是什麽縮寫。


  一方通行走近她,低下身,把一隻手按在她的肩上,幾乎是用惡狠狠的語氣對她說到:“看清楚了嗎,真儀澄之念?”他還用另一隻手拉起了她的手,去感受那處存在的真實。明明冰涼的沁人,薄涼的就像沒有情感,她卻仿佛感受到了來自內裏的灼燙。


  是真儀、澄之念,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清清楚楚,而不是什麽任何冠以這個姓氏的別人。


  或許真儀澄之念自己都忘了,她曾經隻告訴過一方通行,她更喜歡別人能稱呼她的姓氏,而不是名字,因為那樣聽上去,她好像代替了某個人而活。


  但我想要的,隻是你。


  我隻想要的,隻有真儀澄之念。


  “Accelerator……”真儀澄之念去觸碰的手不禁在微微顫抖,明明隻是一時興起的調笑,雖然她當時也真的有這個想法,可沒想到他竟然那樣記在了心裏,甚至立刻便付諸行動。


  曾經某個不經意間的記憶,在此刻浮想起。


  ——“我覺得有象征意義的東西,果然起碼要在身體上留下抹不掉的痕跡才行。說到這種事,最值得一提的還是紋身。不過我比較吃虧呀,正常人比較喜歡紋喜歡人名姓的羅馬拚音開頭,隻有兩三個字母,可我要是紋的話——卻是‘a、c、c、e、l、e、r、a、t、o、r’這整整長達十一個字母啊。”


  結果,他卻是用了全稱,比他那個冷冰冰的代號還要長。


  —— “那種被一無所知的人拿著刀具針管隨意擺弄身體,打量身體的感覺,我勸你不要有所期待。”


  —— “那Accelerator去學就好了,你沒有什麽學不會的吧,Accelerator親手來就好了。”


  那個時候,還是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徹底中斷的前幾天,他仍舊陷落在瘋狂與麻木中。想起了她說過的話,他索性便接受了這些情緒所攜帶來的能量與衝動,利用其來強化強烈渴求某個存在,以至於他自己也能夠繼續存在的決心。


  於是,便有了這個紋身。


  “嘖,雖然實際動手的麻煩很多,但歸根結底,無論是專業工具對皮膚的可塑性還是色彩與設計規劃,生物醫藥的知識更不用說,都是可以用數學來解釋的,沒什麽不可能的……你不是也覺得我什麽都能學會嗎?”


  自卑這種情緒的的確確隱晦的刻在第一位骨子裏,而他的想法也一直很容易受到其他人的幹涉。尤其是當這個人是真儀澄之念的時候,她的每一句話在他看來仿佛都是她唇邊在風中支離破碎的深意。


  那個紋身,他就像是幹淨無暇的白紙,而她偏執濃烈的愛將他刺傷成詩。


  “Accelerator……”


  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在湧動,思緒此時不想加以限製,任由它奔往不可名狀的地方。


  灰藍色眼眸中的尖銳絢麗在這一刻仿若到達極致,而連這話都被她說的如同不起波瀾的死水,好像遞給他一罐咖啡一樣自然而又簡單。如果她讓他要她還不能動搖第一位那性冷淡的內在,可是她說她想要他,這句明明更荒唐的話卻讓他靈魂都在戰栗。


  一方通行告訴自己,這才不是示弱,他隻是和從前任何一個時候一樣由著真儀澄之念胡來而已,雖然這次好像他連自己都賠掉了。


  真儀澄之念的吻開始沒有章法的點在他的臉上,奇怪,從前親吻嘴唇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好像絨毛的撫觸,渾身的感覺神經都因為那輕盈一點而引爆。她吻他的時候,他忍不住去輕晃臉頰,她可以看清少年那清秀到不可思議的五官,這個時候的神情是有多麽的拚命隱忍,好像被欺負得過了分。


  就像趴在他身上作亂的貓一樣,她開始將攻勢向下推移,親吻他的脖頸,鎖骨,凹陷的頸窩,動作被小心翼翼放得很輕。在一方通行身上沒有絲毫男性第二性征的顯現,他那樣纖細骨感,也沒有喉結,否則真儀澄之念真想去吻一吻。


  少年白色的長睫毛如同斷翅的蝴蝶,垂死的扇動著,散亂的白發遮蓋下來陰影,將他眼中的神采變得曖昧不明。即使心理上,他或許遭受這樣的對待也能夠不同尋常的冷靜。


  一方通行連就這樣放空自己的大腦都做不到,一邊承受著她愛意的陌生觸碰,一邊他還要竭力去維持理智,以防他自己被迫主動性的發起反射來傷害她。


  好像是為了掩飾目光的輕微失焦,他不禁閉上了那雙紅色的眼眸。任何無聊的聲音想要聽到從他口中發出來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她的牙好像蹭過了他頸部的動脈,他無處安放的手放在她背脊上,可是他什麽都不敢做,隻是輕輕摟著她。少女鴿藍色的眸光變得瀲灩,他眼前的她逆光在被雲霧切割得破碎的清冷月光中,美的驚人,好像他置身於一個旖旎的幻夢。


  已經不用隔著窗子去望向別人的世界了,他和她在一起的地方,深淵與星空就俱在,他們可以為了彼此去劫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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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線的故事以後還會有的,突然發覺其實偶方也很可以,到時候一定要真儀姐妹都好好的~然後第一位從零開始追妻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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