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六爺真真互相坦白訴心意
寧辛遠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來,看向鬱真的睡顏。
她睡得並不安穩,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睫毛微微有一些顫動。
寧辛遠走過去,伸手輕輕的摸了摸鬱真的頭發。
鬱真正在做夢,夢見寧辛遠跟一個女人走了。
這一次,那個女人終於有了樣貌。
她回過頭來,是郭媚。
鬱真大喊了一聲:“不要,六哥,你不要走。不要!”
寧辛遠不由握住鬱真的手,對鬱真說:“真真,醒來,你是在做夢。真真,你是在做夢。”
鬱真倏然睜開眼睛,一雙水杏眼還帶著一絲茫然。
看到眼前的人,心裏湧起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鬱真猛然坐起身來,撲進了寧辛遠的懷裏,緊緊的摟著寧辛遠的脖頸,眼睛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
“真真,你做什麽夢了?”
寧辛遠話音剛落,隻覺脖頸啪嗒一聲,是什麽液體墜落下來,溫溫的,然後轉而冰涼。
寧辛遠將鬱真扶起來,看向她。
小丫頭哭了,眼睛紅紅的,眼裏蓄滿了淚水。
“好端端的,做了個惡夢就哭了?我更要知道你做什麽夢了,告訴我吧。真真。”
他此時溫柔得有點不像話。
讓人分不清此時是現實還是在夢中。
寧辛遠拿著紙巾替鬱真將眼淚擦幹。
他低下頭來,吻了吻鬱真的唇。
“說吧,乖。”
鬱真說:“六哥,我跟那個郭媚長得如此之像。以前陳如也說過,你喜歡的人是另一個人,我其實不過是替身。”
“六哥,她過去曾經救過你,你給過她一個承諾,你們之前,是不是你單方麵的暗戀她?”
鬱真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口。
他們都說,寧辛遠對郭媚是不一樣的。
鬱真想不出來,男女之間的那份不一樣,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麽。
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正青春年少,正是荷爾蒙衝動的時候。
寧辛遠之後,如此潔身自好,是因為忘不了郭媚嗎?
鬱真問完之後,又有點後悔了。
她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寧辛遠卻是笑了,伸出手彈了一下鬱真的額頭。
鬱真白皙的額頭吃痛,紅了一點。
“痛。”
她本來就哭過,此時眼眶仍然在泛紅,帶著一種惹人憐愛的脆弱。
寧辛遠想起初見鬱真的時候,鬱真在鬱家門口,如此倔強。
當初,就是這麽一眼,讓他就移不開視線了。
好像,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經年少的自己。
“知道痛,就知道不是在做夢了!真真,你聽著。”
寧辛遠神色變得嚴肅。
“我跟郭媚,從來就沒有過開始,就沒有過所謂的過去。當年,不過是因為她幫了我,而我本來就是那種恩怨分明的人。大家都這樣開玩笑,又再加上,郭媚跟我的交集多了起來。一些無關痛癢的玩笑,我還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從來沒有在乎過。”
寧辛遠的手指摩娑著鬱真的眼角的淚痣:“至於你這個淚痣,我總覺得,我好像曾經看到過。”
寧辛遠的眼裏,露出一絲茫然。
“當年,我不過十二歲,我還沒有被寧家認回來,那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小女孩,不過四五歲的樣子,或者更小?她說,大哥哥,你要吃棒棒糖嗎?”
寧辛遠不由輕笑出聲。
那一天,他被徐珠聯合她的姘頭打了。
十二歲的他,已經比同年人高出一截,因為抽條,長得很瘦,但因為經常做各種活要養活自己,所以,他雖然瘦,但很結實。
徐珠是已經打不動他了,但那天跟那個男人聯合起來,十二歲的少年,到底還是吃了虧。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逃了出來,躲在小巷子裏。
一個小姑娘,看起來粉粉嫩嫩的,挺可愛的。
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很新了,但很幹淨整潔。
頭發也梳了漂漂亮亮的小辮子。
她拿著兩個棒棒糖,十分珍惜的樣子。
但是看到寧辛遠,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來一隻小手,甜甜的笑道:“大哥哥,你要吃棒棒糖嗎?”
當時的他,心裏彌漫著毀天滅地的仇恨,小姑娘卻似一點也不怕他。
她笑得很甜,笑得很可愛,眼角的淚痣,有點像一滴晶瑩的眼淚。
他鬼使神差的接了過去。
有人在叫她了。
“囡囡,你在哪裏?跟媽媽走。”
是一把溫柔的嗓音。
“我媽媽在叫我了,大哥哥,再見。”
小姑娘轉身就跑開了,她和媽媽的對話傳來。
“媽媽,我把棒棒糖送給一個哥哥了。”
“是嗎?好啊,我們囡囡願意分享,是好事。”
他拿著棒棒糖,緊握在手心。
他站起身來,連忙衝了出去。
卻沒看到那對母子倆。
後來,那小姑娘的眉眼漸漸都變得模糊了,隻有那眼角的淚痣,就像是刻在了他心底。
後來遇到郭媚,雖然郭媚也長了淚痣,可是年齡對不上。
那小姑娘要比他小上好幾歲。
也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對郭媚比旁的女生多了幾分包容。
沒曾想,卻讓人心生誤會。
寧辛遠笑了:“你現在明白了吧?都是誤會。若是我喜歡她,你覺得我會等到現在?”
他本來就是巧取豪奪的主,尤其是這些年,更是如此。
鬱真的心頭卻是猛然一跳,不由脫口而出:“你聽到小姑娘的媽媽叫她什麽了嗎?”
寧辛遠說:“囡囡。”
鬱真聞言,不由有一些氣餒。
她想什麽呢,還以為緣份天注定呢!
她的小名是真真,紀蘭從來叫的都是真真,所以,不是她。
鬱真嘟著嘴,有點不高興的說:“所以,六哥,你一直在惦記著那個小姑娘?你喜歡我,也是因為那個小姑娘?”
寧辛遠不由想到初見鬱真的時候,那雙眼,的確是最先吸引她的。
十二歲那一年,人生中第一次擁有了一點蜜糖的甜,卻是一個小姑娘給他的。
那時年少的他就在想,隻要他想要的,以後,他就一定要要到手。
鬱真的出現,就是如此。
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要一個人。
鬱真自己送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