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竟然是這種人
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我很茫然，這一刻還是混亂的，不知所措不知怎樣應對，微微低眸，輕聲問道，「你希望是什麼？」
「我希望是相對於過去。」顧晨夕很認真道，「很多事我們沒辦法去掌控，但我們可以選擇。」
「是啊。」我下意識應和，「他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他之前的選擇，他不是他所能掌控的範圍，所以這樣選擇……」
「我不能要求你立刻不愛他，但請你看看我，我會很難過。」顧晨夕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感動的淚眼朦朧，抬起頭模糊的視線里，看著他的樣子，鬼使神差的問道，「你能接受我的孩子嗎？」
我第一次這樣正式問他，似乎不像之前那麼順其自然，倒像是被他感動，被他此刻的一絲絲溫度感動的下了某種決心。
顧晨夕遲疑了下，不敢看我的眼睛，低下頭去，「留下這個孩子，會很麻煩的吧。」
突然的轉變，讓我敏感的察覺到真相，「他今天給你打電話都說什麼了！」
被我看穿的顧晨夕，顯得有些尷尬，「是，是他說的，他對你這麼狠心，你就不應該在想他，再抱有什麼希望。」
「這個小生命，已經不是剛剛進入我身體的時刻，他很大了，現在就算早產，他都能活下來了。」我可憐巴巴的望著顧晨夕，難受的心都要碎了，好似根本承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我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要這樣對我，如果你接受不了，你走吧！」話音落，我又鬆開了他的手。
「我能接受，你想要，咱就生，孩子是我的，誰來，也是我的，沒有人會傷害他，沒有人會奪走他。」顧晨夕立刻抱住了我，將我抱的緊緊的。
「謝謝你……」我哭了，我知道這一刻他下的決心有多麼大，從他的話里，也不難猜測，這喬煜凡跟他都怎麼說的。
我就不相信，這光天化日的法制社會，那幫牛鬼蛇神真的可以將人逼死嗎。
最後，我在心底最後一次帶著痛心帶著恨，感激喬煜凡為我著想！對不起，我不想成為你能掌控的女人，你說怎樣就怎樣？呵呵，你太小瞧我了……
安靜過後，我徹底清醒了，看著窗外明朗的天空，我推開了顧晨夕，擦乾臉頰上的淚痕，回眸微笑看著他，「我們也玩完了。」
「什麼？」顧晨夕有些錯愕，「你剛剛。」
「剛剛我太不理智，那對你不公平。」我冷冷道。
顧晨夕真的快逼瘋了，站起身失望的看著我，「你還要我怎樣，還要我怎樣！」
「要你離開，從此不再有男女之情。」我側過身去，不再看他，也不忍心再看他。
「雪霜，你現在情緒不好，你好好睡一覺，睡醒再說。」顧晨夕試圖迂迴，伸手來推我，「快去房間……」
「你要不要這麼死皮賴臉啊？」我回身甩開他，怒視他的眼睛，「你這樣讓我很煩，我不缺錢養孩子，你不再中間摻和，喬煜凡月月會給我零花錢。」
「什麼？」顧晨夕有點懵。
「我的意思是，我利用完你了，你可以走了。」我扔下這話，轉身往房間里走。
顧晨夕快步繞過我的身子，站到我身前攔住了我的去路，「這不是你的心裡話，對不對！」
「是。」我不屑的看了一眼他，「你也不瞧瞧自己，一個文弱書生，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回去當你的書獃子，我們不合適。」
看著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我，顧晨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雪霜，你怎麼了？受刺激，是不是接受不了……」
「沒什麼接受不了的，你只要走，喬煜凡就會像從前一樣對我。」我不耐煩又轉身的走到房門口，準備給他開門。
「怎麼對你？他告訴我了，他不愛你，他心裡有別人。」顧晨夕大聲追問。
「我樂意，他給我錢，我好好過富貴日子，你他媽的別墨跡了成不成！」我順勢打開了房門，「房子是你租的，租金我會給你，這陣子，你花了能有幾千塊吧？小意思，都還你，別再來煩我了。」
顧晨夕這才相信了似的，頓時面紅耳赤，「秦雪霜，你竟然是這種人。」
「對啊，對啊，我是這種人，我真的已經利用完你了，滾吧。」我下了狠心，直接讓開一條路，「不送了，真是沒見過你這麼蠢的，蠢的我利用你都不知道，你也不想想，我從前吃哪行飯的。」
「吃那行飯的女人都比你強太多。」單純的顧晨夕，一時之間沒想到那麼多，憤恨的快步離開。
我立刻關上房門，他再不走，我都演不下去了。
好心痛的哭了，這一哭，不是為了喬煜凡，而是因為顧晨夕……
對不起，我不想連累你，讓我繼續，嚮往著你美好單純的世界吧。這輩子欠你的，當然不只是錢，還有情，來生，我會還。
靜靜的過了兩天，顧晨夕沒有再來，我把家裡冰箱里的東西都吃光了，簡直是化悲憤為食慾，好像吃飽，就心情會好一些，肚子里的小東西，總是會安慰我似的。
再過幾天就是除夕，后媽就會跟秦學回來，未來的路，我終究要自己面對，我要堅強起來，改變自己某些想法，為了我的孩子……
傍晚，穿上大衣，拎著菜籃子，出去買菜，日子還得過，飯還得吃，不是嗎？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已經不像曾經，有想逃離這個城市的衝動，反倒明白了，其實留在這裡，我才更安全一些……
超市裡，挑著水果，隱隱約約感覺身後好似有人跟蹤？
不知道我是不是太敏感，但我知道危險無處不在，不得不敏感……
走到有鏡子的柱子邊，我停下腳步，裝著照鏡子，終於看到了有鬼祟的身影，直覺告訴我，來者不善。
我努了努嘴兒，並沒有害怕，目前我沒有任何能力，除了小心，就是聽天由命，就是賭……
如果沒有想錯，上次的車禍事件，應該也不是巧合，對方是誰？誰也不知道，可能是同一伙人，幕後操縱，也可能是兩伙人，還可能是三伙人……
沒辦法，他喬煜凡太他媽的招風了。
我深呼吸，剋制了某些情緒，若無其事的去結賬，拎著菜籃子往外走。
走到小區門口，我見裡面人少，便沒有走進去，刻意跟著幾個商量去跳廣場舞的大媽，來到了人多的公園。
跟著我兩個男人，只能跟著……
發現巡邏的警察，我趕忙走過去，「警察叔叔，我懷孕了，能不能幫我拿東西，送我回家。」
警察很無奈，不得不秉承著為人民服務，送我回家，到了家門口，我確定家裡沒有問題，才微笑從他們離開。
開開心心的做飯，想吃什麼，做什麼，豬蹄兒下鍋，熬上濃湯……
想到那兩個人看到我跟警察離開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要氣炸了吧，以後跟蹤我，想搞我，也不敢亂來……
索性，做的更周全一點，吃著豬蹄兒，我給王警官打電話，「王警官，您沒事兒的時候，到我們家多坐坐吧？開著你的警車，帶著你的同事，多帶幾個……」
「秦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啊，老感覺有人跟蹤我，難道不想再我這裡，得到什麼線索嗎？見到一個，抓一個，肯定有線索。」
「咳咳，沒騙我？」王警官半信半疑。
「那你自己看咯。」我小聲回應，「但是，你要清楚一點，我是喬煜凡的老婆，總是有線索的，我現在可是願意配合你們呢。」
「好，我會注意安排的，您放心。」
聽到這話，我心裡舒坦了，「辛苦啦。」
放下電話，我肚子被肚子里的踢了一笑，我痛的差點叫出來，「你快別鬧了，等我把你生出來，我就不跟他們打交道，我再恨你爹，也不能害他，你看你，還擔心上了？走一步算一步，一切都不是問題，你媽咪我，不信邪，不信命，誰也別想傷害你，搶走你。你媽我經過這麼多事，愛人沒了，一身的傷，滿心都是疤。現在只剩下你了，以後別擔心你爹，他都為了其他，不要你了！」
話音落，寶寶也變得安靜了，這讓我有些失落的嘟起嘴兒。
突然特別渴望，冬去春來，這是寶寶出生的時候，到那時，我就不是自言自語，他會咿呀學語，跟我聊天……
想到那樣的日子，我睡覺都是香甜的，我有我的希望，所以悲傷就藏起來吧。
邪不壓正，接下來的三四天，王警官安排巡邏警察在附近多了，好似也就太平了不少，鮮少感覺有人跟蹤，唯一就是有過兩次車子在小區門口停留，但也因為停留時間過長，有嫌疑被王警官的人帶回去問話……
他們對喬煜凡，喬家也真是挖空心思了。
除夕的前一天晚上八點鐘，我跟我后媽聯絡過後，確定他們第二天回來，心裡好開心，終於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突然，房門被敲響，我心裡「咯噔」了一聲，多少有點害怕，趕忙起身去門口趴著看，見是一名穿制服的警察，我才打開門，「這麼晚有事嗎？」
但我卻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警察壓低了帽檐兒，帶著口罩，好似怕我看到他的臉似的。
我本能的後退，保持著微笑，準備立刻關上房門，卻被他一腳將房門踹開……
我摔倒在地上，痛的失聲尖叫，「啊……」
他走進來，從衣兜里掏出一把刀子，憤恨走進來，「有警察保護，我們就不敢了嗎？人家也要放假倒班休息的……」
「小人，穿著制服，你好意思嗎。」我連忙爬起身，扶著肚子，快步往房間里跑。
但是他動作比我快，沒等我跑進門，刀鋒順著我脊背滑落……
我後背的衣衫唰的一下，被劃開了……
我感覺到滋滋的疼痛，但是我不敢停下腳步，繼續往裡面跑，跑進房間，來不及關門，我直接鑽進了衣櫃里，一手一腳用力的頂著拉門，拿出手機準備撥電話報警。
「砰……」的一聲，拉門還是被他的大力氣打開了，他舉起刀子對準了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