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捨得走嗎？
喬煜凡沒有回答我，就那樣靜靜的站在我前方，依舊用背影對我。
這一刻，我腦海里浮現的都是他曾說過的，我的女人……
我抱有期待的看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可終究，他還是回答我，「當然沒有。」好像很痛快，好像很無所謂的他，推開房門，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夜裡，我沒有睡著，除了擔心弟弟，還再不受控制的回憶某些個屬於我和喬煜凡的瞬間……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弟弟不在房間，很是擔心，發了瘋似的，裡外找他，終於，再泳池邊發現了他，我才鬆口氣。
他沒有言語，就直接跟著我和后媽去了醫院。
后媽一直念叨，「這給安排好了，就好了？住醫院，多不舒服，他家的床睡的很香呢。」
「這已經是高級病房了。」我有些不耐煩，幾乎也快到了暴走的邊緣。
后媽還曉得一些分寸，並沒有再說什麼了。
陪同弟弟做檢查，一天才結束，醫生說住院觀察幾天，差不多一周后可以動手術……
接下來的日子，我沒有住他家，住在醫院陪弟弟，他也沒有要求我回去住，也沒有再送我上學，考試結束，感覺還算順利，竟好像找到機會聯絡他。
我主動給他打了電話，「喂，我考的挺好，要不要慶祝？」
「我沒時間，有點忙。」
電話冷冰冰的掛斷了，這讓我更加失落。
弟弟做手術的那天，他也沒有來，很緊張，很無助的時候，我竟很想他坐在我身邊，抓住他的手……
對他的思念，潛移默化的加深了，好像他對我的每一個笑容，都在腦海里越發的清晰，儘管也有那種，讓人會臉紅的壞笑，曾經初識的那一個夜晚，也經常在腦海里徘徊……
弟弟手術很順利，聽說主刀是這方面的權威，日程排的很滿……
我畢業典禮的那一天，給他發了個簡訊，希望他能來。
好像很多天沒有看到他了，但我好像明白他不會來似的。
好像其他的同學都有家屬來，很多外地的家屬都趕來參加，只有我沒有家人。
弟弟還再住院，我又不想讓后媽來。
也有一些同學沒有家屬來，可她們都成群結隊的，一點也沒有孤單的意思……
隱隱還有人譏笑我，沒有家人來，富豪男朋友應該也是給我甩了……
我多少心裡有些刺痛，但是還是保持著笑容，不回應任何風言風語，他說過，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不是活給他們看的。
合照后，我就靜靜的坐在校園的角落裡，望著大門口的方向，直到大家都離開。
我大概是自作多情吧？人家只是覺得愧疚，人家自己骨子裡比較善良，才這麼對我。
而我，也可能是錯覺，把感恩當喜歡？將來有機會，還了他就好……
我極力安慰了自己后，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但竟然，在大門口，看到了站在車邊，拿著一束百合鮮花的喬煜凡，他沖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來晚了。」
及其討厭這種感覺，掉進谷底，又飛起來了的感覺。
不知怎的，我眼泛淚花，不由自主的向他跑去，直接撲進了他懷裡，失聲哭了……
喬煜凡起初是張著手臂的，遲疑了下，才拍拍我的脊背，「怎麼了？」
「為什麼會來？」我擦乾眼淚，退後一步，很認真的問他。
我想他明白我問的是什麼。
喬煜凡看著我的眼睛，微微抿嘴兒，「全套，最後一次。」
聽到這，我的心又跌入了谷底，頓時淚眼朦朧，他好壞，好壞……
喬煜凡把鮮花放到我懷裡，保持著笑容，擰著眉心問我，「說吧，想吃什麼，今天爺有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說這話時，話音有哽咽之感。
「我要吃龍蝦，要吃大餐。」我第一次，對他這樣驕縱的語氣要求。
「撲哧……」喬煜凡笑了，順手摟過我的肩頭，將我推上車。
我「如願」的被他寵了一次，按著我說的，去星級酒店，點了一桌子的吃的，吃過飯，又按著我的要求，他開車載我去海邊，玩海浪，看日落……
好像很累，他躺在沙灘上，閉目感受日落時的餘輝。
我坐在他身邊，抱著雙膝看著他的樣子入了神……
「從來沒這麼幼稚過。」喬煜凡忽然發聲，依舊閉著眼睛。
「那你的生活，都是什麼樣子的？像曾經那樣，大部分時間都再家裡呆著嗎？」我下意識問道。
「那是因為你在家。」喬煜凡脫口而出。
這話，讓人有些歡喜，但他又立刻補充，「怕你一個人在家出什麼事兒，那件事以後，我天天都擔心你自殺，死在我家裡，多晦氣。」
「噢。」我顯得有些委屈硬了一聲。
天黑了，氣氛顯得壓抑，我發現附近又路邊小吃，便起身拉著他一起去吃，一串串的吃進嘴裡，雖然覺得無味，但還是表現的很開心的樣子，因為好像看到我笑，他心情也蠻好，雖然裝著一副高冷的模樣嫌棄著，這廉價的食品……
走到沒人的地方時，我把手裡最後一串趁他不注意，塞進了他嘴裡。
他吃了一口，還想吃的樣子，可看到我的眼神，又開始裝，扔掉了，雙手插兜，冷冷道，「很難吃啊，會拉肚子的。」
我忍不住笑了，「你這個樣子，還蠻可愛的。」
「可愛？」喬煜凡給了我一個白眼，「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我。」
「那是因為，別人沒有我幸運，可以看到你可愛的一面啊。」我調皮的扔下這話，跳著跑開了。
儘管夜已過半，我好像還不想回醫院，甚至說，坐在他車裡的我，是有心想讓他帶我回他家的……
但是他沒有，他沒有問我，直接開車到了醫院門口，「早點回去休息，以後好好的。」
這好像是他給我的祝福，最後的祝福。
我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問他，「你要去哪裡？」
「我……」喬煜凡遲疑了下，「去喝酒，朋友剛剛打電話了，應該還在等我。」
「我也想去。」我連忙道。
喬煜凡眉心起了褶皺，有些詫異，「你不累？」
「我也想去。」我低下頭，小聲重複道。
喬煜凡猶豫了下，終於啟動了車子。
我變得緊張起來，喝酒……
好像，我完全不怕喝酒後會發生什麼，甚至我好像想發生點什麼，最後一個夜晚，是不是要更難忘一些……
到了一間新開的俱樂部頂層的豪華套間，烏煙瘴氣的，我有點不適應了，頓時咳嗽了兩聲。
「不然，你回去吧。」喬煜凡回頭關切的問道。
「我沒關係。」我立刻回應，尤其是，我看到他的幾個朋友，身邊都有穿著統一服裝的爆乳女孩兒……
如果我回去，他也得選，說不定，就碰到什麼新目標了……
帶著這種心裡，我屁顛屁顛的跟著他坐到了他朋友讓開的中央的位置。
「聽聞喬少爺最近金屋藏嬌，原來是真的，這個嬌藏的時間可不短。」還算年輕的一個男士，看著我調侃。
喬煜凡微微一笑，並沒有辯解什麼，端起酒杯，「不好意思，遲到了。」
「今兒哥們生日，你能來，就是賞臉了。」那名年輕男士連忙道。
「哪裡，哪裡，那邊場子多虧陳公子賞臉捧場照應了。」喬煜凡連忙客氣回應。
大概好像聽明白了，反正這屋子裡的，都是有錢人。
喬煜凡寒暄幾聲后，除了喝酒，就沒再說過話，大家都不敢勉強他怎樣，時不時有人來敬我酒，我幾度都是端起酒杯，打算喝酒，打算給自己喝多……
可是喬煜凡卻都幫我把酒擋了，喝著喝著，他好像醉了……
散場后，天都快亮了，我扶著喬煜凡，打計程車送他到了家裡，將他扶到他的床上……
坐在他身邊，問著他身上的酒氣，聽著他的鼻鼾聲，我緊張的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低著頭伸出手去解開他脖領間白色襯衫的扣子，一粒一粒的，手不知道怎的一直發抖……
「不捨得走嗎？」喬煜凡忽然睜開眼睛，眼色迷離的看著我。
我身子抖了一下，本能的想把手抽回來，但他卻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忽然握緊的拳頭，放到他性感的唇中，看著我的眼睛，輕吻了我的拳頭……
瞬間，有種觸電的感覺，我臉一紅，羞澀的側過身去，緊張的結巴道，「你，你在，在裝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