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萌芽的情
這一刻，看著喬煜凡泛著星光的眸子，我有些迷惘，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想玩玩可以，喜歡我……」喬煜凡有些提醒的意思。
「我當然不喜歡你。」我打斷了喬煜凡的提醒，說出這個，心裡竟有一絲絲異樣的感覺，或許是強調給自己，或許是強調給他，我補充道，「我不討厭你，已經是極限了。」
喬煜凡回到了房間里，將房門關上，把我關在房門之外。
我莫名的嘆息一聲，慢慢轉身回房間，蹲坐在自己行李箱旁邊，魂不守舍的整理衣服，腦海里竟然浮現出那日初來這裡時，他對我流氓的樣子……
臉色微微泛紅，心口彷彿被他抓了一下似的，我身子抖了下。
回過神兒來，我用力的搖搖頭，想給自己一巴掌，天哪，我在想什麼……
即將結束了，開開心心的，挺好。
他有錢，不在乎施捨我這點兒，更何況是他那麼對我的，給我的傷痕也不少……
我極力說服自己，告訴自己要坦然接受他所有的好，是應該的。
可內心好像還是矛盾的……
第二天一早，我坐車回老家去接我弟弟。
天黑才到我那個家……
家算是村裡的，早些年我爸爸還在時，蓋的磚瓦平房，這麼多年過去了，顯得很舊，我后媽一直有點懶，閑下來只會喜歡打麻將，院子里雜草叢生……
我后媽很客氣的做好了一桌子飯等我，等我進門，才讓弟弟動筷子。
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她笑臉相迎，給我夾菜，盛飯，上床恨不得都幫我拖鞋。
「媽，你別這樣。」我有點不習慣了。
「媽這陣子花錢是凶了點，但多數都是給你弟弟啊，你可別記恨媽。」后媽帶著一絲土氣憨憨一笑。
「我知道，用不上那麼多錢的。」我倒是很直白，不想跟她兜圈子，「以後就不麻煩你了，你知道，我這次回來是接弟弟去住院，大概我畢業后，就能做手術，等他……」
「哎呀……我這個命啊……」后媽一拍大腿鬼哭狼嚎起來，一副要趴在地上打滾似的，「年紀輕輕嫁給你爸爸，你爸就歸西，留下這麼個病秧子，還得人照顧，從小你上學，我還供你讀書，你可不能忘了，那年學費可是我給你交的，你不能忘恩負義啊，現在有好日子過了，就不管我這個老傢伙了，你弟弟可是我的命根兒，你們都走了，我還能活下去不……」
我沒有心軟，只是好像不得不……
就這樣，我把她也接了回來。
進門后，后媽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可給我丟了人。
喬煜凡站在門口，歪著腦袋，看著這個猴兒一樣的女人，東摸西看……
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無奈的看著我搖搖頭。
我走過去，低聲道，「弟弟住院，也要人照顧。」
「你好。」我弟弟秦學走過來，很禮貌的給喬煜凡鞠了一躬，十六七的年紀也算懂事，並沒有多言，只是好像從這以後，他變得話更少了……
后媽這才看到喬煜凡，趕忙跑過來，「哎喲，真是好看，我還以為是個糟老頭子呢。」
聽到這話，我臉色驟變，后媽也是不傻子，我哪裡供得起這樣的錢花，她早就猜出來不是做那種工作，就是找有錢男人了……
喬煜凡的臉子也冷了下來，「今天在這裡住，明天，辦理住院手續，就別在這裡了。」
「媽，那邊是客房，你快去休息。」我趕忙打圓場，隱隱感覺，喬煜凡拳頭下一秒就要揮起來揍她了。
夜裡，后媽睡了，我陪弟弟一起讀書，他都不抬頭看我一眼，好像有什麼心事。
「小學，你怎麼？我昨兒到家，你就不理我。」我連忙追問。
「如果是……我不需要的，一時半會兒，我也死不了。」秦學低著頭忽然這樣道。
「你別誤會，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會結婚的那種哦，你也看到了，年輕帥氣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媽是不是跟你也亂說什麼了，別聽她的。」我趕忙解釋。
「我不信。」秦學有些固執，低著頭咬牙道。
我感動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張開雙臂抱了抱他，我們姐弟雖然聚少離多，但是感情非常好。
「我叫他過來。」我連忙起身出門去找喬煜凡的房間。
房門沒鎖，我推門就進去了，沒想到他正在換衣服……
看到他光著的身子，我趕忙轉過身去，「那個，不好意思。」
喬煜凡套上睡衣，不以為然道，「什麼事。」
「我弟弟……你能不能跟他說，你是我男朋友……」我支支吾吾的說著。
喬煜凡一聽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你就不會跟他說，錢是你借的，我只是你朋友，然後會還我。」
他語氣有點冷，冷的很有距離感，不知道為什麼，我挺不舒服的，有些任性道，「可是我都那麼說了。」
「然後呢？我就有義務，去給你撒謊？」喬煜凡一屁股坐到床邊，歪著腦袋看著我的背影。
我時不時回頭偷瞄他，卻又很奇怪的，不敢直視他，「你什麼時候這麼計較了，手術做完，就好了啊，我害怕他想多，不做手術。」
「計較……」喬煜凡不知為何，感覺有些悶似的。
「你到底幫不幫忙。」我有些不耐煩，回頭吼他。
喬煜凡眉心擰了擰，正想說些什麼。
我不禁轉身去拽他，可力氣不夠，被他一下子拽倒，撲在他身上，同他一起躺倒再了床上……
趴在他身上的我，渾身冒出了虛汗，心臟噗噗跳個不停，看著他的眼睛，我怔住了……
「起來。」喬煜凡發聲提醒我。
我這才趕緊爬起來，整理了下並沒有亂的衣服，手足無措。
喬煜凡嘆息一聲，起身走出了房間，我心頭一喜，趕忙小碎步乖巧的跟了上去。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喬煜凡一進門，便對秦學道，「小子，我跟你講，我不是什麼你姐姐的男朋友，正如你所想，你姐姐為了你吃了很多苦，如果你是個男人，趕緊病好，別拖累她，將來好好照顧她！」
我有點懵。
秦學猛地站起身，十分接受不了，雖然，早有耳聞，「你……」
「我什麼我？你不想手術可以，你姐姐還是會拚命的給你賺錢，無止境的錢，花不完的話。我可是費了很大勁兒，拿著你的病例，找人託人，插隊，搞到的**捐獻者！你可以不接受這份好意，那麼你姐姐就白白犧牲了，以後還要犧牲更多……」說到這裡，喬煜凡頓了頓，很認真的看著秦學，半響又補充了句，「這就是現實，你沒得選。」
「那我就去死……」秦學好生激動，畢竟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喬煜凡立刻打斷了她，「你死，你姐姐白犧牲，她也活不下去，你唯一的選擇，就是好好的把病治好，將來照顧她，報答她。」
秦學愣住了，半響也沒說話，喬煜凡轉身繞過我的身子，大步離開。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對喬煜凡有點失望，這種失望，來源於我內心深處對他萌芽的情……
我本能的轉身出了房門，大聲叫住了他，「喬煜凡。」
「什麼事？」喬煜凡停下腳步，並沒有轉身的意思，背對著我。
「你有沒有愛過我？」我不知道我怎麼了，就這樣不假思索的看著他的背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