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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曹溪一句亡

  對於感情問題,張上幾乎沒有深思過,因為想也沒用,只會自尋煩惱,一切都要看緣分。


  不可否認他有三妻四妾的心,卻逃脫不出傳統觀念的束縛。


  當下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可以拖,那就有辦法。


  他叫:再議。


  家裡的氣氛有些詭異。


  似乎預感到了今天的局面,掐著時間點,楊芯跟張志偉出去對各分公司進行年底巡視了。


  朱曦擺出一家之母的身份,在屋裡來來回回地收拾家務。


  拿著兩塊抹布,蹲在地下,很用力地擦地板,偶爾將披散的青絲長發整理一下,後來嫌煩,乾脆用皮筋紮成馬尾辮,露出修長頸脖。


  可她擦地的動作很笨拙,很吃力,擦過的地方並不明亮,總有一層水漬,把地板弄得水淋淋,如果腳底板有灰的話,踩上去,不如不擦。


  朱姑娘看上去像墮入人間的仙子,不適合搞家庭主婦的活兒。


  白靜對這個家比朱曦熟悉百倍,她也在收拾家裡,遊刃有餘,得心應手,什麼東西在哪,應該怎麼擺放才符合楊芯的生活習慣和省美觀,拿捏得不差分毫。


  在回來的路上,她突然就想開了。


  哪怕張上結婚,她也不會離開太谷,因為根在這裡,能去哪呢?

  沒有張上,還有楊芯和叔叔張志偉,他們視如己出的關愛就像父母一樣,白姑娘覺得,生活不只為愛情,還有親情和感恩。


  更重要得是,大概每個人都有嫉妒心吧,見不得別人好……得不到,就添堵。


  兩美爭艷。


  本是很和諧的畫面,如果她們沒有彼此一眼也不看對方的話。


  張上如坐針氈,想走,又怕倆人打起來……


  話都不敢說了,怕說錯。


  本想問一下今天中午吃什麼,不敢問。


  因為朱曦不會做飯,問這個話題明顯偏頗白靜,讓自己媳婦吃虧。


  「那個……你倆都歇歇吧,忙活好一陣了。」張同學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說。


  兩人毫無反應,無視,該幹嘛還幹嘛。


  「……」張上:「那個,我還有點事,得出去一趟,要不這樣,我給你倆叫咱家的長上快餐,中午不用做飯了,嘗嘗自家店裡的手藝。」


  還是沒人理……


  張上:「那就這麼定了啊。」


  接著:「我得去Y南一趟,過兩天回來。」


  又來:「你倆別打架啊。」


  還說:「如果實在無聊的話……」


  話沒說完,兩塊抹布撕破空氣,伴隨著三千水滴,如夢幻泡影,在陽光的射耀下滴溜溜發光,照亮大千世界,殺氣凌然而來。


  張同學狼狽而逃……


  其實他哪有事,只不過是借口逃出來。


  在車裡尋思了一下,正好昨天呂鐘樓約他去Y南賭玉石,乾脆出去避一避,順帶考察長上大廈建設得怎麼樣,算出公差。


  關於賭這個事,只要是煤老闆,沒有不沾的。


  開礦習慣了日進斗金,什麼能比挖煤還爽?

  除了賭博,好像沒有第二個。


  賭場大賭,張上不會去,因為他的錢賭場不敢拿。


  玉石小賭,算開闊眼界,增長見聞,可以適當玩玩。


  免得日後大家在飯桌上談起賭這事,一問三不知,連句話都插不上,那多沒面子?

  此行同去的還有呂鐘樓的小老婆玉惠姣,快過年了,得帶彩旗出來度個假,安排好過年事宜,免得人家心理不平衡。


  這位玉惠姣少婦是典型的南方人,小臉,身材也嬌小,細胳膊細腿,也不清楚她怎麼能經得住呂鐘樓這將近二百斤的身子壓。


  以張上的省美觀,老呂這個小老婆應該算成功「上位」,「日」久生情的那種,各方面並不出色。


  ……


  賭玉有悠久歷史,直到今天,依舊沒有任何一種儀器能透過外殼查看裡頭的玉石質量,所以這一行業很火爆,基本有點小錢的都會去Y南和緬甸旅遊,玩一玩玉,找些樂子。


  張上和呂鐘樓是對玉石屁都不懂的那種,甚至怎麼分辨好玉壞玉,帝王綠,玻璃種之類的都懵懵懂懂,更別說通過外形辨別裡頭的玉石了。


  純粹是仗著有錢瞎胡搞,看著皮兒順眼就買,管它肚子里有沒有貨……


  「媽的,又是爛玩意。」


  呂鐘樓有點沮喪,眼瞅買下的第六個毛料被開了殼,又出現斑斑點點的劣質玉,後悔來了,找感覺找出不愉快了。


  張同學也買下三顆拳頭大小的毛料,花掉二十萬,沒什麼收穫。


  玉惠姣提溜著的黑塑料袋裡已經堆滿開出來的玉石,又接過呂鐘樓遞過來的這塊,比劃一下,放不下了。


  老呂:「回去找個雕刻師傅,都雕成玉鐲子,摔著玩。」


  張上:「……」


  玉惠姣:「要不讓我試試?」


  呂鐘樓:「你?」


  玉惠姣:「嗯,我感覺我能中。」


  老呂思索了一下,用指尖摳摳鼻子說:「成,你高興就好。」


  玉惠姣:「謝謝。」


  張上詫異了一下,人不可貌相,老呂這個小老婆很有素質。


  玉惠姣得了話,把塑料袋遞給呂鐘樓,來到剛才買毛料的攤前,每一個都摸那麼一兩下,很有專家的派頭。


  「就這個吧。」選了一塊,朝擺攤的老闆說:「多少錢?」


  這塊毛料很醜,鍋蓋大小,而且已經開了半面,被擦過,黑漆漆的一點不入眼,表面還有裂縫,擺明了是廢料。


  呂鐘樓一看她選這塊,臉皮子抽了抽,這不擺明了送錢嗎?

  好在老闆還算懂規矩,沒太坑人,一般這樣的毛料都直接扔的,沒想到這傻女人竟然接手,「兩千塊,送你玩吧。」


  「謝謝。」玉惠姣點點頭,不和老呂要錢,從自己的LV包里點了兩千塊錢遞給老闆,「就在這兒切吧。」


  「哦……」老闆為難了一下,明知道裡頭沒東西還切,不想干,問:「你確定現在就要切?」


  「切。」


  老闆不說什麼了,將切石機通上電,把毛料放鋸齒下頭,擦咔就下手。


  碎石皮屑飛舞,電光試火,一點綠意逐漸顯現。


  老闆驚了……


  本來大大咧咧的樣子也變得小心翼翼,看向玉惠姣問:「還切么?」


  出了綠,這塊毛料算掙大了,如果繼續切,出了好料就掙,出了廢料,還不如現在這個露了綠的值錢。


  玉惠姣不猶豫,比劃一個手刀斜砍的姿勢。


  老闆穩穩地拿住機器,嗡嗡兩下砂輪摩擦石皮的聲音,用水清洗一下,露出裡頭拳頭大小的綠色翡翠……


  「這……」老闆心裡評估一下價格,雞兒都涼了半截,早知道就他媽自己切著玩了,兩千塊,轉眼漲了一百倍!

  張上:「這算掙了?」


  呂鐘樓:「這塊石頭值多少錢?」


  老闆:「十五萬,如果你們賣的話,現在就轉賬。」


  「……」三人懵了。


  這錢比他娘挖煤還來得容易。


  玉惠姣沒賣這塊石頭,而是塞給呂鐘樓,讓老呂臉上光芒大漲,眼中柔情以坐火車的速度上漲。


  似乎開了一個好頭,整個下午,玉惠姣連開五塊毛料,次次賭漲,全是上好的翡翠原料,不但將呂鐘樓輸掉的錢贏回來,還倒賺了不少。


  呂鐘樓興奮得都不顧世俗眼光了,當街對玉惠姣又親又抱,要不是有張上在,說不準兩人敢脫了褲子放炮。


  「嫂子,你有什麼訣竅,教教咱唄?」張同學有點眼饞,虛心請教。


  「其實我也不懂賭石,就是對那些石頭很有感覺。」想了想說:「就像是有人偷偷告訴我的一樣,具體是什麼感覺,不好說。」


  呂鐘樓樂呵呵,歡喜得不行,「肯定是毛料告訴你的嘛,美麗的石頭會說話,媽的,電視里的賭聖是我老婆。」


  張上也高興,因為他輸掉的那二十萬也在玉小三的幫助下贏回來了,附和說:「玉惠姣,不就是玉會叫嗎,嫂子天生就是來賭石的。」


  呂鐘樓:「草,張哥,你還能再色點不,什麼叫玉會叫?玉石被你按床上一頓摩擦,雞兒給你廢了,你看能把它叫出來不。」


  張上:「……」


  玉惠姣:「……」


  為了驗證玉會叫的神奇本領,倆人帶她去了緬邊的毛料市場。


  有時張上深刻懷疑玉惠姣有特異功能……


  自己不就重生了嘛,說不準這玉小三也是什麼奇遇者。


  依舊戰無不勝,兩天時間贏了六百萬,轟動整個Y南和緬甸的玉石市場。


  緬邊比較亂,儘管有特種小隊護著,可也怕被一堆帶槍的土匪圍住,張上和呂鐘樓趕緊撤退了。


  玉惠姣似乎是累了,吃過午飯,在房間里昏昏沉沉睡去。


  呂鐘樓興奮地來找張同學聊天。


  「張哥,玉的利潤太小,兩天才贏這麼點錢,我準備帶她去奧城玩玩,看看除了賭石其他的能不能贏。」


  「那你可得小心點,別上了賭場黑名單,折那可就虧大了。」張上沒勸,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自己看不上這點錢,但對呂鐘樓來講卻是一個路子。


  想了想提醒說:「你贏錢的時候最好給人家玉惠姣分一半,不能讓人家白乾。」


  「張哥,你的優點是想太多,缺點也是想太多。」


  「……」張上想想,好像還真是,習慣了瞻前顧後。


  呂鐘樓說干就干,他這樣的大老闆每年在港澳的消費是天文數字,在那裡頗受道上歡迎,是港澳的財神爺。


  按照人頭算,只要每年在賭場或者向花強等人開的娛樂場所消費五千萬以上,他們就會給很多福利待遇。


  兩個電話打過去,打聽到奧城賭場是怎麼對付超能力賭徒的。


  如果一直贏錢,要怎麼才能不被削了人頭,不被賭場拉入黑名單……


  呂鐘樓謀划好了發財大計,訂了飛機票,明天就帶玉會叫去奧城。


  而張上也準備打道回府,不想參與這檔子事。


  到不是怕得罪何宏燊和向花強,只是以咱的身份,搞騙人的勾當,說出去得用瓦蓋著臉,實在太丟人。


  是夜。


  呂鐘樓吃了一顆神仙丹,精力強勁,一番恩愛,把玉惠姣折騰得夠嗆,而他自己也沉沉睡去。


  玉會叫沒有躺下,偏著身子,右肘子再下頭撐住床,觀察呂鐘樓。


  「老公……」搖了搖。


  「老公?」拍了拍他的臉。


  「呂鐘樓。」捏一縷自己的長發,將發梢塞進老呂的鼻孔里攪合。


  阿嚏……


  老呂打個響鼻,摳了摳鼻孔,翻身接著睡,醒也不醒。


  玉惠姣忍著渾身酸痛,迅速穿好衣服,躡手躡腳地提起白天贏來的那些上等玉石,出門而去……


  第二天。


  張上還在睡夢中,就聽有人猛砸房門。


  「玉惠姣失蹤了!」


  「什麼?」張上呆了呆,真想吐他一臉痰,連個女人都看不住還發屁的財,「她昨天晚上沒跟你在一塊?」


  「在了,失蹤的還有我那司機,跟我有五年了。」


  「那就是兩人搞一起了唄?」


  「媽的,婊子,草。」呂鐘樓氣急敗壞,兩手叉腰,腦袋低著左右看,想找東西砸,嘴都氣歪了。


  事情很明了,人家有超能力,不需要再給你當小老婆了,翻身做主把歌唱,帶著情郎遠走高飛,豈不美哉?

  天下這麼大,想找人家,大海撈針,呂鐘樓心裡有氣,卻得忍著。


  張上則開始視察長上大廈的工程。


  而玉惠姣和情郎並沒有走遠,當了百億煤老闆的小老婆,六百萬的玉石不足以滿足她胃口,又回到緬邊另一個翡翠市場,準備將錢翻三番再走。


  可是,超能力這個東西好像是有錢人的專利……


  離開了人家,你就只有霉運。


  賭一塊輸一塊,賭九塊,有八塊不出玉,一塊是渣子翡翠。


  賭紅了眼的人,神仙來也不管用,硬將司機辛辛苦苦五年攢下的三十萬拿出來買了毛料,照輸不誤。


  最後,只留下最開始張上開的一塊劣質翡翠,換了一千塊錢,兩人灰溜溜地回了三晉。


  這事傳開以後,小老婆行業者全都開罵了……


  財運這個東西真是操蛋,比見風使舵的人還勢利,只幫有錢人發財,不幫苦命人脫離苦海。


  給煤老闆當小老婆就是賭神,給老實人當媳婦就得賠得褲衩都不留,這他娘是什麼世道?

  三天後,張上收到呂鐘樓的電話,說玉會叫想回去繼續給他當小老婆,向張萬億徵求意見。


  張同學是無語的,這種事得談感情,不能談錢,就問了一句:「你還愛她么?」


  「咳……呸!」呂鐘樓吐了一口說:「你們這些文化人就是他娘能裝,我要知道什麼是愛,還他娘能是這牲口樣兒?」


  張上:「……」


  頓了頓說:「那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玉會叫是你的人,司機也是你的,就當你佔了人家媳婦幾年,還人家幾天,你要是心大,湊合過吧。」


  呂鐘樓怔了怔,被這新鮮觀點驚愕到,猛然間有了一種睡別人媳婦的錯覺,感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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