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扇你打你踢你,服不服?
達官顯貴的座上賓,超級大佬陳楓的師傅,此刻像狗一樣被狠狠收拾,再沒有半點尊嚴可談。
這一刻,張上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有錢,有勢,有感覺。」
重生以來,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太敢露自己的鋒芒。
因為打骨子裡覺得自己是小人物,思想轉變不過來。
怕惹事,怕招禍,前怕狼后怕虎,連那些貪污成風的礦長都不敢直接開除人家,完全囂張不起來。
直到接手了這黑金帝國,手下管理著幾萬人,和海航的老大觥籌交錯,和至高神談天說地,這才醒悟自己原來已經到這種高度了?
看著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王木木,張上竟起了幻覺,好像這一切都是假的……
「怎麼,你好像很不服氣?」眯眼看著王木木說。
老王因害怕被下土而顫抖,因被人偷襲府邸成為階下囚而嘴服心不服,心中藏著深深地怨恨,他很想仰天怒吼,有種你放開我,咱比權比勢,皺一下眉頭算我輸。
可是,槍口頂著腦袋,他不敢,不敢惹張上……怕死。
「你覺得你很牛?」張上哂笑著問:「你不過就是個玩戲法的江湖騙子,你的一切高傲都是這些法術的附庸,來,我今兒讓你變個夠。」
拽死屍一樣拖著王木木回到客廳里。
這客廳雖然經過休整,但依稀還能看見被砸被破壞的痕迹。
「空杯來水,變吧,來不了水,我就剁你一根指頭。」張上拿過巨大且漆紅的消防斧,對著爬地上的王木木比劃。
這下,老王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一溜煙爬起來,從桌上拿起水杯,杯里空空如也,在虛空中一劃,當下有水從杯里濺出來……
他這客廳每一處設計都有玄妙,都是提前準備好的,為了防止有突然上門的客人,為了隨時展露手段。
旁邊有護礦隊員拿著攝像機拍攝,準備全程拍下來。
本來狼狽的王木木,法術在手,終於又有了底氣,只要讓他表演下去,說不準這些護礦隊員都得給他跪地磕頭,到時候生死易主,老子弄不死你。
可是,他才這麼想,就見張上把消防斧架他肩膀上,說:「變得挺好,把原理給咱講講,講不好,你這根指頭還是跑不了。」
你說話是當放屁聽的嗎?
王木木想死……
但真沒那份勇氣,厚重地斧刃在肩,他覺得,骨氣什麼的,還是先放一放吧。
哭喪著臉說:「其實這就是個小法術,杯里灌滿水,杯口貼一層塑料膜,和杯里的水沒有一點空隙,人眼是看不到杯里的水的,我把杯子拿起來在空中一劃,其實是捅破塑料膜。」
「那紅酒是怎麼回事?」張上記得,他在杯里變過紅酒。
「紅色透明塑料膜。」
「靠。」張上罵了一聲,就這麼簡單的東西,竟然能把一幫人唬得如見天人,真是日了狗的。「還有你那斷蛇復活,怎麼回事?」
「這……」王木木猶豫了,不想回答。
因為這些法術是他縱橫江湖幾十年的資本,他的事業、人生、名譽,全都拜這些法術所賜。
此刻把根底講給別人聽,旁邊有攝像機錄著,這是親手葬送自己的人生成就。
見他猶豫,張上淡淡地笑了笑說:「來來來,兄弟們搭把手,把他的小拇指給我按桌上,這一斧子下去,應該能切下來吧?」
王木木打個冷顫,趕緊從靠牆的柜子裡頭拿出兩條蛇,一條已經切斷的蛇頭和蛇身,一條活蛇。
張上一看就懂了,斷繩復原,網上這種教程多到海里去了……
接下來什麼勺子融化,盆里變蛇,不是道具,就是利用人的視線錯覺,本來心裡那點神秘感一下子變得索然無味。
越表演,王木木越頹廢,越沮喪。
這些東西是他能夠功成名就,橫行霸道的本錢,此刻卻被自己親手一一戳破,就像拿哭喪棒揍自己,把自己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那感覺,想哭都他媽哭不出來。
「還有,你那半邊臉白,半邊臉紅,怎麼搞的?」張上對這個最好奇,說不準這氣功是真的。
「你殺了我吧。」王木木突然一下就橫起來了。
前頭那些戲法,他可以推脫說是借用道具變的魔術,但氣功的底子絕對不能露,不然真就跌落神壇了。
「想死?」張上嗤笑一聲,「那我就成全你。」
「兄弟們,來,把他給我按桌子上,脖子露出來,西遊記里孫悟空被砍了頭,能復原,咱今天看看王大師有沒有這份能耐。」
話音落下,幾個壯漢直接把王木木架住,往桌上頭一按,丁泰還拿出點紅花油,給老王脖子上抹,清涼清涼的……洗頸待砍。
「呸呸……」張上往手上吐了兩下,雙腳分開站穩,兩手緊緊握著消防斧柄,巨大的斧頭在王木木腦袋上方一起一落地比劃。
不用作勢砍,光是鮮紅的斧頭刃在你腦袋上頭,那種威懾和心驚膽戰,萬一人家沒拿穩,萬一人家手上突然沒勁了,萬一人家一發狠……
一股尿騷味道瀰漫,王木木腿間濕了一片。「別,別殺我……」
「說不說?」張上微微移動斧頭,離老王脖子上只有幾厘米遠。
「你每天盯著你的手指看,想這根手指會變粗變大,不出三年,你的手指真能比其他大很多,每天對鏡子想左臉白,右臉紅,屏住呼吸練習,一兩年就能功成,不過也有後遺症,你看我……」
王木木指著自己的臉,語速跟打字機似的,就怕張上鬆手。
張同學一打量,這老王眼歪嘴斜,眉毛一頭高一頭低,鼻樑明顯偏左,臉上沒個對稱的地方,估計都是練功練的。
「還有你那隔空幾米打人,怎麼搞的?」
「也是要練,前段時間少林寺有這類表演,蠟燭擺三米外,一掌揮滅,只要長期練習就行,後來我找關係讓少林寺的人關了這門表演。」
「你真牛啊。」張上氣樂了,這純粹是他媽江湖伎倆,卻連高興成都不能倖免,以為王木木真有氣功,能隔空觸碰他。
「都錄好了沒?」張上問錄像的隊員。
「錄好了。」
「好。」張上笑了,左手把消防斧抗肩上,右手拍了拍王木木那讓人看著噁心的肥臉,一下將他拽住衣領提溜起來。
「現在,你服不服?」
一身秘密都被人家掌握,甚至你的人生都在那盤錄像帶里,王木木很乾脆,聲音顫抖說:「服,我服了。」
「我打破你的王府,你服不服?」
「服,我都服……」點頭如搗蒜。
「我扇你,踢你,打你,服不服?」
「我真的服!」
「我家朱曦砸你客廳,扇你巴掌,你服不服?」
「女俠神威,我心服口服啊……」帶著哭腔。
「還要不要給我們家朱曦開光?」
「不要了,不要了。」連連擺手,噤若寒蟬。
「還敢不敢在老子跟前裝逼賣弄?」
「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了啊!」真哭出來了,眼瞅著淚水就從眼眶裡下來了。
張上正裝著十輩子累加起來的逼,卻聽客廳後頭一聲女人的驚喊:「你們憑什麼欺負人?」
原來,丁萱早就聽到那聲「有人打進來了」,嚇得她趕緊躲廁所里。
她不是笨蛋,敢明目張胆打進王木木的住所,這些人得多膽大,多肆無忌憚?
在裡頭驚慌失措地躲了會兒,又在窗口看了看外頭的情況,奈何只能看見院里有人站崗守著,看不見客廳的情況。
其實她想一直躲著的,但好奇心這個東西一旦升起來,而且門外又沒情況,她就一點一點地往客廳里探。
一來就看見王木木被張上用消防斧威脅,看見張上的不可一世,天下怎麼會有這種囂張跋扈到讓人想踩他臉的人?
丁萱自詡自己是個正義感十足的姑娘,她決定不再忍。
「丁萱?」張上看清來人,皺了皺眉,其實他對這姑娘印象還挺好的。「我和他之間的事,跟你無關,走開。」
「你們憑什麼欺負人?」姑娘義憤填膺,衝上來推了張上一把,救下王木木。
護礦隊員們見倆人認識,所以都沒動。
「他是騙子,敢說我和我女朋友不合適,還打她的主意,想給她開光,你說我要不要收拾他?」
「那也不能這麼欺負人,你眼裡還有沒有法律?」丁萱怒目而視,「而且開光是自願的,你女朋友不願意就算了,憑什麼把人打成這樣?」
「他居心叵測,這是我們沒出問題,出了問題怎麼整?」
「那你也不能打人。」
「你要多管閑事?」張上淡淡地問。
「王大師是我們陳楓董事長的師傅,你不能動他。」丁萱像護犢子的母雞,張開雙臂把王木木護在後頭。
「呵,陳楓又怎麼樣,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任何交集,他壓不住我。」
張上想了想說:「現在才2007年,海航的總資財也才100多億而已,而且還是靠上市集資弄的錢,我雖然很敬佩他,但並不怕他,上市公司看著錢多也死得快,把海航做空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時至今日,張上有這個自信,更有這個能量。
甚至都不用他出馬,只要給姚恩均洗腦一下,暢想海航的美好未來,老姚自己就能牽頭找幾個煤老闆砸一百億把海航收購。
在股市裡攪風攪雨,在這人間興風作浪,時下最猛者非屬煤老闆不可。
「你吹牛,臉紅不臉紅?」丁萱不屑一顧,這人簡直是腦子被門夾壞了,牛皮天上飛,也不怕天打五雷轟。
「無知者無畏,我懶得跟你說,走遠點。」張上扛著大斧頭往前走。
「王大師還認識很多高官,小心他們收拾你。」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丁萱瞪大眼睛,這人簡直是脫褲子上吊——死不要臉。
明明來別人家打砸了,還說不怕,睜眼說瞎話的能耐空前絕後,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我耐心有限。」見她還不讓,張上火氣有點冒上來了,對她的好感也消失殆盡。
這姑娘簡直是胸大無腦,和孫妮子是一丘之貉,以為自己是皇太后,天下人都得讓著你。
「我警告你別亂來。」面對鮮紅的大斧,丁萱心裡發毛,卻倔強地堅持自己認為的正義,「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我就叫人了。」
「那你叫吧。」
「……」氣得胸口快速起伏,波濤洶湧。
張上瞅了她胸口一眼,突然心有所悟,說:「剛才你是從後院來客廳的,你是陳楓的下屬。」
指著王木木說:「我可以確定在崑崙飯店以前你和他不認識,也就是說,你是這兩天來找他的。」
「你來找他……」張同學沉思著,想了想說:「要麼看病,要麼開光……」
「哦……」張上恍然覺悟,「怪不得你護著他,巴結上他,有人給你在陳楓面前美言,好處多多,再加上給你開了光,好個狗男女。」
丁萱心驚得腿軟……
此刻,張上對她的好感已經成了負數,爛妞罷了,送上門讓王木木睡,忒他媽賤得慌。
「滾開。」一把將丁萱扯開。
pia~
給了王木木一巴掌,「說說吧,咱這事怎麼了結?」
「你……你說。」王木木獃滯了,完全沒有半點反抗的心思。
因為他的自尊和人生已經被踩得粉碎,以後見了張上,就像見魔鬼一樣有心理陰影,尤其是這把大斧頭,催命之物,能令人瘋成神經病。
「來,對著鏡頭,給我們家朱曦道歉。」
「對不起。」王木木很誠懇。
「挺好。」張上滿意說:「再給你騙過的那些姑娘們道個歉。」
「我對不起大家,我不是人。」
「很好很好,以後繼續當你的大師吧,只要你不惹我,視頻我會一直給你存著。」頓了頓,戲謔指著丁萱說:「像這種女人,可勁睡,千萬別心疼。」
「張上!!!」丁萱憤怒嘶吼。
「哎呀,剛才誰叫我?」摳了摳耳屎,左顧右盼,「最近耳朵有點不好使,回去可得好好歇歇,兄弟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