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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信任危機

  林景晴坐在沙發上,手裡攥著紙巾,嗚嗚的哭,她很克制,似乎在害怕什麼,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林溫暖本想起來給她倒水,還未動身,就被她給拉住,不讓她走開半步。


  「陸政慎,幫忙倒一杯熱水過來。」


  陸政慎聞聲,倒了熱水,送過來。


  他走近,林景晴整個人抖了一下,往林溫暖身上縮了縮,好似十分懼怕。


  陸政慎看出點問題來,眉梢一挑,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事!」不等林溫暖開口,她立刻回答,她用力捏住林溫暖的手,然後抬眼看著她,似是在求她不要說出來。


  林溫暖笑了下,說;「我跟她單獨聊一會,你先去房間休息一下吧,做了那麼多個俯卧撐,應該很累了吧。」


  陸政慎看她一眼,沒多問,也沒多說,端著杯子進了房間。


  等房間的門關上,林溫暖才正視她,問:「到底什麼事兒?」


  她抿著唇,陸政慎一走,她的眼淚便嘩嘩往下掉,然後猛地撲進她懷裡,用力掐著她的手,說:「他們都是畜生!姐,我該怎麼辦,我以後該怎麼辦!」


  她嗚嗚的哭,什麼也不說清楚,只是罵人,罵人又哭,如此反覆。


  林溫暖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等她慢慢平靜下來,才有問道:「到底什麼事兒,你不說清楚,要我怎麼幫助你?」


  她舔了舔唇,餘光往緊閉的門看了眼,「這事兒,我說出來,你不要生氣。」


  「你說。」


  看她的樣子,林溫暖多半猜到,這事情裡頭,可能還有陸政慎的份。


  林景晴抖著手,喝了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又拿紙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好一會之後,才徹底冷靜下來,說;「昨天晚上,我去找梁淳,我跟他的關係,我不說,姐姐你應該也能猜到一點。」


  「當然,他還沒有正式當我是女朋友,但都到那一步了,成為男女朋友總歸是遲早的事兒。更何況,我的第一次還是給了他的。」她吸了吸鼻子,「但是,因為大姐的事兒,他有點生我的氣,這幾天都沒有理我。我問了好多人,找到他住的房間,敲了門,沒有人,我又問,總算知道原來他在酒吧里喝酒。」


  「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喝嗨了,那些個洋酒,不是一杯杯的灌,而是一瓶瓶的倒。我擔心他,就去攔,當時他的朋友都在,還有姐夫也在。」


  林溫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就只是安靜的聽。


  林景晴餘光看了她一眼,將中間的事兒,給省略了。


  直接說到,他們把梁淳送回別墅,對,是他們,那幾個兄弟一塊。


  「當時他們都喝了很多,姐夫也是,他們吵吵嚷嚷,說要幫我,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做出這種事兒!」她的眼淚又落下來,「我記得第一個過來撕我衣服的是那個叫董瑞卿的,當時,姐夫沒管,他說了聲就走了。然後,他們……他們就像畜生一樣,把我……」


  她用力的握著杯子,咬著唇,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頓了一會之後,才有繼續道:「後來,我以為要結束的時候,我聽到他們叫了姐夫的名字,然後……」她又偷偷看了林溫暖一眼,「當時我已經被他們綁住,完全沒有了反抗的能力,只能由著他們無所非為,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姐夫也會……」


  她說完,又嗚嗚的哭起來,一隻手捂住臉頰,似是苦痛萬分。


  林溫暖:「既然是昨晚發生的事兒,你怎麼到現在才出現?」


  「我被他們關起來了,他們怕我亂說,會影響你跟姐夫的感情,就把我鎖起來。大概,這裡頭也有姐夫的意思吧。」


  她啜泣著,眼淚一刻都止不住。


  「那我把他叫出來,你們對質一下,然後再說解決的辦法。」


  林景晴一下抓住林溫暖的手,「不要!」


  她看起來有幾分慌張,她用力搖頭,她說:「姐夫一定不會承認的。」


  林溫暖拍拍她的手,說:「不管承不承認,這事兒,總要攤開來說。既然你找到我了,這事兒又跟陸政慎有關係,那麼就等於跟我有關係,他是我丈夫,他要真是強暴了你,我總要負責。」


  「你等著。」她起身,進了房間。


  陸政慎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的懶人沙發上,看起來很愜意。


  聽到動靜,他沒抬眼,只淡淡的問:「什麼事兒?」


  林溫暖走過去,在距離他三步的位置停下來,說;「林景晴被強暴了。」


  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了眼眸,聽她的語氣,有點不太對,他回過頭,對上她的目光。


  林溫暖臉上沒什麼表情,其實她並不是很相信,但結合了他昨晚那荒唐的舉動,之後又出門了,正好跟林景晴說的時間吻合,她不免有點疑惑。當時他喝醉,慾念那麼重,說不定會做出這種事。


  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陸政慎從她眼睛里看出了懷疑,他輕笑,一隻手撐住腦袋,「她不會說是我強暴的吧?」


  林溫暖揚了下嘴角,「不止你一個。」


  陸政慎挑眉,一下笑出來,點點頭,「你這妹妹有點意思。」


  他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到她面前,問:「你信?」


  林溫暖聳聳肩,「不知道啊,看看再說。」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信了。」


  她但笑不語。


  陸政慎重重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後從她身側走過,出了房間。


  林溫暖緊隨其後,兩人到了客廳,林景晴筆直的坐在那裡,看起來有點緊張。林溫暖站在陸政慎身後,說:「你別嚇她。」


  「小妹妹,聽溫暖說,我強暴了你?」


  她聞聲,整個人猛地抖了一下,用力的吞了口口水,咬著唇沒說話。


  陸政慎拉了把椅子過來,彎身坐下,「你說說看,我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強暴的你?」


  她依舊不語,整個人開始發抖,然後哭了起來。


  林溫暖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下,握住她的手,說:「若真有這種事兒,那我們就報警,大家也不要說了,就讓警察來解決。你儘快去驗一下,總能檢驗出來。」


  她哭的越發厲害,「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姐,你叫我怎麼做人啊!」


  她倏地站了起來,「你們就當我沒有來過,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姐夫沒有強暴我,誰也沒有強暴我。」


  她說完,一下沖了出去。


  她不是往門口沖,而是往外面的海水沖了出去,她這是準備自殺。


  林景晴沖的很猛,好似心意已決,林溫暖拉都拉不住,差一點被她帶下去,幸好陸政慎在身邊,及時將她拉了回來,護在懷裡,皺眉,「你瘋了!」


  林溫暖來不及跟他多說,只用力推著他,「你快點去救人!快去!」


  她催促,就差把陸政慎推到水裡去。


  林景晴像是真的要死,這池子水不是很深,可她卻直接沉到了下面,一點都不反抗,好似決心赴死。


  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脫了上衣,迅速跳了下去,把人撈起來。


  撈的過程中,林景晴還奮力反抗,兩人在水裡撲騰了好一會,陸政慎才把人拉上岸。林景晴嗆了水,人暈了過去。


  他費力的把人弄上去,帶著一點兒慍怒,說:「你妹妹可真是了不得。」


  他說著,雙手一撐,從水池裡出來,動作大,帶出不少水花。


  林溫暖斜了他一眼,說:「還不是有些人做事兒過分,叫人家活不下去。」


  他皺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現在人變成這樣了,你看著辦吧。」


  他吸口氣,額頭青筋突突的跳,深深看了她一眼后,進去拿了浴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然後拿了手機,給梁淳打了電話,又給董瑞卿他們幾個打了一下。


  結果,這幾個人,除了梁淳,其他人都是關機。


  梁淳喝的太多,當下才稍稍清醒過來,躺在床上,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被陸政慎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他訥訥的,「你說什麼呢?我都沒聽懂。」


  「給我滾過來。」他沉了氣,冷聲道:「立刻,馬上!」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梁淳腦瓜子疼,但他也感覺出了陸政慎的怒火,並且感覺到是出了什麼事兒。


  他立馬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趕到了他的別墅屋。


  門是開著的,應該是專門替他開的門,他進去,一個抱枕就飛了過來。他反應倒是很快,一下接住,抬眼,就看到陸政慎坐在沙發上,表情不太好。


  「怎麼了?」


  他訥訥的,不明所以,將抱枕放到沙發上,視線在屋子裡掃了圈,小聲說:「溫暖跟你吵架了?」


  林溫暖正好從裡面出來,「我沒跟他吵架。」


  他一頓,看向林溫暖,尬笑,說:「溫暖在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呢。」


  她走過去,坐在椅子上,視線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說吧,這件事準備怎麼解決。」


  「什麼事兒啊?」梁淳還有點傻傻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他昨天喝的太多了,除了婚禮,他什麼事兒都給忘了。


  林溫暖不說話,看向陸政慎,此時,他陰沉著臉,目光冷冷,與她對視,說:「林景晴說,被我們幾個強暴了。」


  「啊?你們強暴她了?」


  林溫暖哼笑,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所以,這件事要怎麼解決?」


  陸政慎冷哼,「我沒有。」


  梁淳這會倒是慢慢反應過來,立刻順著陸政慎的話,說:「對,阿政沒有,絕對沒有,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這番話,很像馬後炮,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替兄弟遮掩。


  林溫暖自是不會相信,並越來越不信。


  梁淳說:「你那個妹妹是個什麼德行,你自己還不知道么,一張嘴不知道幾句是真的。」


  這話剛說完,後頭又傳來噗通的落水聲。


  顯然,是某位又跳海了。


  林溫暖立刻衝進去,陸政慎一腳踹在梁淳的屁股上,讓他進去。


  梁淳把林景晴拉上岸,累的夠嗆。


  給她做了人工呼吸,把人弄醒。


  林景晴看到他,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你這個混蛋!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她像是瘋了一樣,對著梁淳又打又罵,還撕扯他的衣服,整個人十分崩潰。


  林溫暖站在旁邊看著,沒有上前阻止的打算。


  林景晴鬧了一陣,又想往水池子里撲,被梁淳拉住,直接把她扛起來,進了屋子。


  對於昨晚的事兒,梁淳忘了大半,就知道她來過,之後的事兒就全部都不記得了,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林景晴坐在床上捂著臉嗚嗚的苦,露出來的皮膚,全是淤青,這都是實打實能夠看到的。梁淳有點不太確定,自言自語道:「難不成,真做了?」


  林溫暖正好站在他身後,幽幽的說:「我一點也不意外。」


  他嚇一跳,猛地轉身,一隻手捂著胸口,「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嚇死我。」


  林溫暖白他一眼,「做賊心虛。幸好,溫馨對你徹底死心,不然真是有的受!」


  「不是,溫暖,你話可不能這麼說,有些事情也不能全怪我是不是?我喝醉了,明知道男人喝醉危險,還死命往上撲的,你說這是什麼居心?」


  不等林溫暖說話,林景晴大吼道:「是啊!我就是喜歡你!所以才不管怎麼樣,都往你身上撲!我錯了么!我只是喜歡你!可我沒有想到,你們會這樣對我!」


  「我表現的那麼明顯,你要是不喜歡,你可以直接拒絕,我絕對不會死纏著你不放,可你沒有啊!你給了我希望,我才會奮不顧身!」她激動起來,猛地撲過來,「梁淳,你真是個混蛋!我昨天找你,只是關心你!下午的時候我看到你跟大姐鬧彆扭了,我也聽到大姐說跟別人結婚了,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難過,晚宴上一直沒見著你,我才擔心的!」


  「我滿腔的心思,換回來的又是什麼?你們都是瘋子,全是瘋子!嗚嗚……」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們讓我去死好了,我死了,這件事就沒有人知道,姐夫跟溫暖姐也能夠平安無事的在一塊,我死了,一切就都解決了!」


  她說著,又想爬起來往外沖。


  梁淳把她拉住,「你夠了,別再鬧了!這些話也不要再說了!有意思么!」


  話音未落,外面猛地響起了關門聲。


  林景晴整個人聳動了一下,像是嚇了一跳,她眼淚汪汪,看向林溫暖,咬著唇,委屈巴巴,說:「對不起,我是不是做錯事兒了?」


  梁淳:「你先看著她,我去跟陸政慎說幾句話。」


  說著,他就迅速的跟出去。


  林景晴坐在地上,捂著臉繼續哭,林溫暖給她拿了套衣服,說:「先洗個熱水澡,把濕衣服換了吧,別動不動就跳海了,我沒那麼多衣服給你換。」


  她慢慢的放下捂在臉上的手,梨花帶雨的,看著溫暖,「姐,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她低下頭,小聲說:「我不該跟你說,讓你跟姐夫吵架。」


  「我們沒有吵架。」林溫暖淡淡的回,擺擺手,說:「去洗澡吧,洗澡的時候想一想,這件事你想怎麼解決。」


  說完,她就出了房間,去外面客廳坐著了。


  林景晴拿著衣服,進衛生間之前,看了林溫暖一眼,然後就去洗澡。


  林溫暖刷手機,翻了一圈微信,沒有一個人可以聊天的。她多少有點煩悶,其實她不全然相信林景晴的話,可她如果說的是假話,這身上的淤痕是怎麼回事?


  而且,昨夜陸政慎確實來了又走,走後他去了什麼地方?

  他說他就在門口,沒去找女人,林溫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


  但陸政慎也沒有理由騙她,沒有必要騙她吧,就算他真的睡了林景晴,那又怎樣?他說出來,她也不能怎樣,頂多就是覺得這人噁心,還能咋地?

  可他卻那麼生氣,像是被人冤枉,滿身嘴都說不清楚那樣。


  她想到之前沈嫚露那件事兒,他無條件完全相信她,她想,也許這次的事兒,她也應該相信他的話。


  她想了一下,點開了陸政慎的微信,打了兩個字,又刪掉,打了個表情,又刪掉,著實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後不小心,一個錯手,竟然發了個句號過去。


  她原本想要撤回來著,可其實也沒什麼用,就放著不管了。


  陸政慎徑直到了酒店管理處,要求看全島的監控,他倒是不相信了,還找不出一絲破綻,來證明他的清白。


  梁淳急吼吼跑過來,把他從辦公室拉出來,「你要幹嘛?」


  「當然是要證明清白。」


  「這事兒,還是不要弄了吧,丟人吶。要是鬧大了,夠咱們喝一壺了。」


  他沉著臉,「你真相信她說的話?」


  梁淳眼神飄忽,「這大家都喝高了,做出什麼事兒來,誰能料得到。再等等吧,等問過魏江越他們再做決定,說不定他們能幫你證明清白呢?」


  他哼笑一聲,「你以為他們說的話,林溫暖會相信?」


  「這,這也不一定非得讓她相信啊,她愛信不信唄。」


  陸政慎冷笑,眸色微沉,說;「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會處理。」


  「不是,阿政,你這是看上她了還是怎麼,她的看法那麼重要麼?你以前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她也沒管沒在乎不是么?你這著急忙慌的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人家在乎么?就算你證明了這一次又怎麼樣?你那破名聲,這一次的清白,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差別。」


  梁淳不能理解,「咱們幾個,誰又在乎名聲呀。」


  陸政慎說:「那行,那就把這件事鬧大了。」


  「那可不行,這事兒又鬧起來,我家裡頭的老爺子非要打死我不可了。」他一臉發愁,不由抱怨,「阿政,你怎麼變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以前跟沈嫚露在一塊,都沒那麼在意要去證明什麼清白。女人,甜言蜜語哄一哄不就好了?她要是愛你,就會相信你。」


  陸政慎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今天才會失去林溫馨。你喝那麼多酒,你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還有,人總是要改變的,不可能一輩子都一個樣,也不可能一輩子就這樣胡搞瞎搞。」


  說著,他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進去,跟這邊的工作人員交涉。


  梁淳站在外面,海風吹過來,涼颼颼的,讓他的腦子變得清醒起來。


  莫名覺得,陸政慎的話說的很對。


  酒店方面答應了陸政慎的訴求,帶他去看了全島的監控,梁淳主動幫忙。


  去監控室的路上,陸政慎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眼,是林溫暖發來的信息,只一個句號,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他想到她懷疑的眼神,便沒有回這個信息。


  他們在監控室待了一個晚上,找遍了所有的記錄,一點證據都沒有,只有他們幾個陸續進酒吧的畫面,還有林景晴進去的畫面。再就是他們幾個一同出來。


  這個,像是在驗證林景晴說的話。


  梁淳買了兩杯咖啡,遞給他,說:「還要再看么?」


  陸政慎揉了揉額頭,盯著顯示器,眼睛都發紅了,「再看一下。」


  外面天已經亮了,這邊的工作人員給他們弄了早餐。


  剛準備吃,林溫暖的電話過來。


  陸政慎看了眼,幾秒之後,才接起來。


  那邊默了一下,問:「你們是在想解決的辦法么?」


  陸政慎揉了揉額頭,敷衍般的應了一聲。


  林溫暖看了林景晴一眼,說:「我們這邊有辦法了,你們先過來。」


  「好。」


  說完,兩人同時掛掉了電話。


  梁淳問:「什麼情況?」


  「她說有解決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


  「讓我們先過去。」


  梁淳眼皮直跳,說:「我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政慎沒說話,吃了兩口三明治,喝下了咖啡,跟工作人員說了聲,就先回了別墅。


  進門,林溫暖和林景晴一塊坐在客廳里,林景晴此時已經完全平復下來,人很正常。


  兩人一道走過去,在她們面前坐下來。


  陸政慎看了林溫暖一眼,說:「想怎麼解決?」


  他的臉上寫著疲倦,不知道這一晚上去做了什麼。


  林溫暖看向林景晴,「人都來了,你說吧。」


  她搓了搓手,說;「你們不想這件事曝光,我也不想。我也沒別的想法,我就是喜歡梁淳。」


  說到這裡,她停住。


  梁淳皺眉,「你什麼意思啊?」


  林溫暖替她說:「她希望你娶她,明媒正娶。」


  梁淳立刻回絕,「不可能!」


  林景晴的眼睛沒了神采,好似絕望一般,凄楚的笑了起來,沒有說話。


  誰都沒有說話,沉悶的氣氛,讓梁淳很不安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林溫暖笑,「也沒有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家裡人不可能同意。」


  林溫暖:「把這件事跟他們說一說,就會同意。」


  「林溫暖你瘋了么!我要娶你姐的!」


  「我姐已經嫁人了,你不用再想了。」


  梁淳看向陸政慎,「我不會娶,憑什麼要我娶?」


  默了一陣,陸政慎才緩慢開口,看著林溫暖,說:「報警吧。」


  林溫暖:「你們要是都不介意,那就報警。」


  林景晴起身,說:「你們報警吧,等警察驗了屍,真相就能大白。」


  她說著,就衝出去了。


  梁淳站起來,林溫暖說:「算了,她真的要死,就讓她去死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林景晴還沒跑出去,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林溫暖餘光看過去,說:「這件事最好就是報警,讓惡人受到懲罰。」


  林景晴的步子慢慢停下來,沒有往前跨一步。


  梁淳很猶豫,他沒有陸政慎這般的坦蕩,真的找了警察,把事情弄大,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可是不報警,要他娶她,他也是做不到的。


  他想了一下,說:「要不然這樣行不行,這事兒總歸是因我而起,我現在喝多了,也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兒了,真真假假我們也不辯了,這事兒我一個人抗下,我給你錢行不行?你想要多少錢,你開個口,多少我都給你。」


  他看向林景晴。


  她背對著這邊,誰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是擦了一下眼淚,轉過身,視線在他們三個人身上掃了一圈,什麼也沒說,徑自出了別墅。


  梁淳怕她再鬧出點動靜來,這裡畢竟不是海城,真鬧出什麼事兒來,也不好收場。他趕忙跟出去,把人看住。


  陸政慎的視線落在林溫暖的身上,一直沒有挪開,兩個人面對而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陸政慎說:「我會找出證據來證明我的清白。」


  林溫暖想了下,「行吧。」她很快就轉了話題,問;「吃過早餐了么?」


  「還沒。」明明就吃了。


  「那我們出去吃個早餐先。」


  她起身,去拿了個外套。


  兩個人出去吃了頓早餐。


  而後,林溫暖提議今天就回去,陸政慎依言做了安排,吃完早餐,兩人回去收拾了下東西,就離開了私人島,在馬累吃了午餐,準點入了機場。


  陸政慎安排了私人飛機,相對來說比較舒服一點。


  陸政慎走的時候,跟梁淳說了一聲。


  彼時,梁淳正同林景晴待在一塊,互相看著對方。


  掛了電話,梁淳有些惱,「他們走了。」


  她抿住唇,眼淚汪汪,低下頭,沒有說話。


  「你準備幾時回去。」


  他拔了根煙,抽起來。


  林景晴看著他,問;「你是不是更不會喜歡我了?」


  梁淳沒有看她,說;「我從來也沒喜歡過你,咱兩之間的事兒,是因為我喝多了,我把你當成溫馨了,你是知道的。而且,我也雙倍補償給你了。這件事,就當是我欠你的,以後我就是你哥,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幫忙,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幫你辦了。這件事,我會跟幾個兄弟商量,誰也不會往外說。」


  「只要你自己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你照樣能嫁個好人家。」


  林景晴咬著唇,「可我就想嫁給你,我喜歡你!我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卻沒想到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你們說的輕巧,可這事兒對於我來說,那是雙重打擊。不但清白沒了,連喜歡的人都不要我了……」


  她說著,眼淚落的更凶,然後猛地起來,想往牆上撞。


  幸得,梁淳反應快,立刻攬住她,「一切都會過去的嘛,你別這樣了。」


  「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她看著他,眼裡的痛苦和愛戀,那麼的清楚。


  梁淳有些心軟,畢竟是個女孩子,因為愛他,無端端遭受了這些,他微的嘆口氣,將她抱住。


  ……


  回到海城。


  陸政慎先把林溫暖送回去,當天就找了魏江越他們幾個出來。


  找了個清凈的茶室。


  魏江越先到,他就在附近,過來比較方便。


  他進來,陸政慎已經坐在那裡,整個人陰沉沉的,他挑了下眉,還是笑眼盈盈的走過去,說:「怎麼了?一回來就找我們喝茶。」


  他沒說話,只抬眼看了他一眼,拿了個杯子出來。


  魏江越坐下來,也不多言,拿過他手裡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


  不多時,董瑞卿和姚福生就到了。


  姚福生穿的有些正式,看起來像是從飯局上下來。


  他扯了扯領帶,抱怨了一句,「咋那麼著急,我正跟客戶吃飯呢,要是讓我爸知道,又得說我不務正業,到時候把權利收回,我就完了。」


  董瑞卿嘲弄,「你就不是這塊料,你搶什麼呀,安安分分拿點分紅和零花錢不好么?非要跟你弟弟爭,別到時候被你弟弟弄的一分錢都沒有。」


  姚福生白他一眼,「你懂個屁。」


  說著,他看向陸政慎,「阿政,你找我們什麼事兒啊?」


  人都到齊,陸政慎把手裡的茶杯放在,啪嗒一聲,室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他抬眼,冰冷的眼神,在他們幾個身上掃過,「你們就不打算說說在私人島上做的事兒?」


  三個人互相看了眼。


  魏江越笑說:「什麼事兒?」


  「林景晴說,咱們幾個把她給強暴了,有這事兒?」


  魏江越立刻說;「沒有,怎麼可能呢,她瞎說什麼?」


  姚福生明顯有點心虛,「就是呀,沒有,就她那個資質,白給我都不上。」


  董瑞卿嘖了聲,「真是什麼髒水都往咱們身上潑啊,這女的沒病吧?」


  陸政慎笑,「這麼說,咱們都沒做,是她說謊了,是么?」


  董瑞卿說:「肯定啊,這是訛錢吧?當初你那老婆不也用這種下三濫手段,成功嫁進你家了么。這回妹妹也準備來這一出?她想嫁給誰?梁淳?這家人,可真夠下三濫的。」


  陸政慎說:「溫暖的事不說,我們只說這件事。」


  魏江越看著他,「阿政,你當下的態度,是懷疑我們做了是么?」


  他沒說話,垂了眸,視線落在杯子上。


  董瑞卿摸摸下巴,說:「是不是她跑去跟林溫暖說,然後林溫暖跟你吵了?」


  陸政慎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那簡單呀,我們幫你去解釋不就行了,子虛烏有的事兒,還真能給她說成黑的了?」


  魏江越說:「董瑞卿說的沒錯,有誤會是要解決,你說不清楚,那我們去幫你解釋。」


  陸政慎喝了口茶,「就怕你們也說不清楚,最好還是得讓警方出面,才能把事情弄清楚。」


  姚福生當即跳起來,「那可不行!絕對不能把事情弄到警察局去!」


  說完,他大抵是覺得自己反應太過,坐了下來,嘿嘿笑了聲,說:「這不是有損顏面了么,還是不要了吧。你們也知道,我好不容易入了我爸的眼,緊要關頭,我可不想有什麼意外。這事兒,你們別帶著我。」


  董瑞卿:「阿政,這事兒沒必要鬧到警察局去吧?更何況,事情發生在馬代,也輪不到我們這邊的警方去管。而且,要是能夠私下擺平,那就私下了解算了,何必呢。」


  魏江越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事兒要是曝光出去,咱們自己到也沒什麼,主要是影響了家族名譽。你現在回了陸家,總也不想在老爺子面前露拙吧?」


  「就是就是。」


  陸政慎但笑不語。


  默了一會,魏江越說:「不如這樣,等哪天,你把溫暖約出來,咱們一塊吃個飯,這件事我們幾個幫你證明,做擔保,絕對沒有的事兒。這樣,可以么?」


  「你現在這麼生氣,想來也是為了林溫暖,咱們給你說清楚不就好了嘛。」


  陸政慎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他說:「說來也奇怪的很,我讓那邊的安保調了整個島的監控來看,結果只找到我們進出酒吧的畫面,其他什麼都找不到。」


  「但我也看到,在沒個別墅屋的門口都有攝像頭,能夠記錄到每天的進出,可偏偏什麼都沒有,你們說怪不怪?」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靜默一會,魏江越說:「許是他們的程序出錯。阿政,你這話的意思,我可是聽不懂了,你是來抓犯人的?」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找個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卻找不出來,覺得奇怪罷了。」


  董瑞卿:「清者自清,咱們這種人,真做過,還能不承認?不過是一個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沒睡就是沒睡,怎麼樣都沒睡。阿政,你這樣較真,反倒是有點做賊心虛。那天咱們都喝多了,莫不是你真做了什麼吧?」


  「當然了,要真做了什麼也不打緊,喝醉了不是,錯不在你。」


  陸政慎給氣笑了,停了片刻,拿了茶杯,一下將杯子里的茶水往他身上潑過去。


  兩人差點鬧起來,不過陸政慎沒那閑心思跟他吵,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留他們三個。


  魏江越拉著他,說:「行了,你倒是該慶幸他沒用茶壺裡的滾水潑你。」


  「這什麼人嘛!」


  「看這樣子,是真的看上林溫暖了。」


  兩人對視了眼,董瑞卿掙開了姚福生的手,拿了紙巾擦身上的水。


  姚福生擰著眉頭,說:「他不會真去報警吧?當時真不該喝多!」他一跺腳,「那女人也是的,穿成那樣,勾引誰呢!」


  董瑞卿斜他一眼,「你得了吧,當時我看就屬你最開心。」


  「沒有。」他立刻叫囂起來,「我才沒有呢。」


  陸政慎出了茶樓,打了個電話。


  對方很快接起來。


  「阿易,有個事兒要請你幫忙給我調查一下,多久都沒問題,只要給查出來就行。」


  ……


  之後,梁淳回來,這幾個人又聚了一次,詢問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林景晴也沒鬧出什麼花來,這事兒,便好似不了了之,沒有人再提起。


  林溫暖也沒再說這事兒,回來以後,跟往常沒什麼兩樣,認真上班,認真養胎。


  回來一周后,方家爆出了方蘭灧過世的消息。


  她看到新聞,立刻給溫馨打電話,也是打不通。


  這方蘭灧一倒,此時的方家必然混亂不堪,她怕林溫馨會有什麼危險。


  想來想去,還是要跟陸政慎提一嘴。


  結果這事兒,還沒來得及說,章惠新的一通電話,把事情都攪和了。


  林景晴吞安眠藥自殺,進了搶救室。


  她死之前,還寫了一份遺書,上面有提到她和陸政慎,陸政慎她是不敢找,所以直接找上她,劈頭蓋臉一頓質問。


  「你給我馬上到醫院來!給我把事情說清楚!」


  陸政慎就在旁邊,章惠新說的話,他聽的還算清楚。


  就知道這事兒不會這麼容易就結束。


  林溫暖嘆口氣,說:「她是真想嫁進梁家去啊。」


  陸政慎:「我跟你一塊過去看看。」


  林溫暖坐在床上不動,懶懶看著他,說:「可我不想去。」


  他站在床邊,不明所以。


  林溫暖說:「我本就不太相信她說的話,不知道幾句是真的幾句是假的。現在又鬧這一出,我更是不相信,除非她真的死了,但是肯定不會,她自殺一百次,一百次都不會死。反正也沒什麼危險,我幹嘛要去?我現在還懷著孕呢,大晚上跑出去,不安全,等明天再說吧。」


  陸政慎嗤笑,「你不信她的話?為怎麼覺得你一直挺相信的。」


  林溫暖撇嘴,「在我眼裡,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但她這麼明顯的挑撥,我還是看的明白的。她一邊跟我說對不起,一邊又控訴你,這麼自相矛盾,不擺明著就是想挑撥我跟你之間的關係么?」


  「但她想太多了,就算你們真有什麼,也挑不出什麼花來。」


  陸政慎聽到這話反倒是不高興,看了她眼,就出去了。


  林溫暖一下起來,「你幹嘛去?」


  他回:「出去抽個煙。」


  她說錯話了么?可她還有其他話想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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