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人之常情
他咬的格外用力,這渾身散發的酒氣,讓林溫暖十分不安。
喝酒誤事,很多人,喝了酒之後,就不是自己了。
她反抗了一陣,發現她越是反抗的厲害,陸政慎就越發的用力,她便不再掙扎,由著他發泄。嘴唇被他咬的生疼,她忍著,不吭聲,緊咬著牙關,也不讓他得逞。
她反抗他火大,她不反抗像個死人一樣,他依舊火大。
借著酒勁,陸政慎閉眼,想一條道走黑,什麼都不管。
他伸手,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林溫暖無聲反抗,他手腳並用,將她壓制住,讓她反抗不得。他的力氣很大,林溫暖也不太敢特別大力的反抗和掙扎。
畢竟肚子里有孩子,當下陸政慎又喝醉了,手上沒輕沒重,硬碰硬,會有風險。
他突然停住,額頭抵在她的磕頭上,睜開眼睛,兩人的喘息聲都很大。
夜色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點邪氣,「過了三個月,可以進去了吧?」
林溫暖心裡一頓,她用力的抿了下唇,輕微的掙扎了一下,側開頭,小聲道:「不能。」
「可我今天偏就要了。」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說:「你可以去找別人,這個島上不缺女人。」
陸政慎哼笑,低頭,在她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
林溫暖吃痛,低低哼了一聲,用力咬出唇。
他咬的十分用力,帶著他壓在心裡的邪火,一直到唇齒間蔓延起血腥味,他才慢慢鬆口,而後輕輕的舔舐了一下齒印。
他慢慢湊到她的耳邊,輕笑一聲,說:「我今天偏要你,林溫暖,你別想拒絕。」
陸政慎輕而易舉,散了她身上的衣服,林溫暖確實不敢反抗,也不動,就好像強迫自己放空,像屍體一樣直挺挺的躺著。
火車已經到洞口,最後一步,司機用力踩了剎車,堪堪停在口上,沒再往裡進一步。
他用力的掐著她的手腕,數秒之後,一下鬆開,並從她身上離開。
耳邊傳來,東西落地的巨響,過了一陣,便響起重重的關門聲,緊接著,一切又陷入極致的安靜,只有外面,呼呼的海風,吹在海面上,發出的聲響。
林溫暖無力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閉著眼睛,久久沒有睜開。鼻間還是那難以抹去的煙酒味,身上好似還存留著他炙熱的體溫,她感覺到肚子突突跳了兩下,像是裡面的小東西表達的不滿。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恢復平靜,睜開眼,利落的穿上衣服,然後打開了燈。往四周看了一圈,而後下床,去外面看了眼,但凡是桌上的,全部給掃落在地,簡直像是颱風過境,一片狼藉。
她吐了口氣,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覺得有些涼,身子也在微微的發顫,竟然是有些害怕的。
此時,她睡意全無,也不想再回到床上。想了想,她便開始著手整理。
總歸叫管家過來收拾,看到這種場面,說出去不好聽,叫人看到,也不過是傳一些亂七八糟的故事。
她慢慢的一點點收拾好,有兩個擺設砸碎了,她將殘骸收拾好,放在桌子上,等明天找管家過來,詢問一下價格,就說自己不小心撞倒的好了。
她想好理由,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周遭太過安靜,她拿遙控器開了電視。
有了動靜,她倒覺得沒那麼寂寥了。
陸政慎其實並未走遠,他就坐在門口,哪兒也沒去。
天漸漸亮起來,好像殺人狼遊戲,天亮了,一切又恢復了寧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陸政慎進門,便看到林溫暖捲縮著身子,躺在沙發上,手裡還捏著遙控,電視還在放節目。
他走到沙發邊,伸手,手指還未觸到便停住,視線在她臉上掃了眼。
嘴唇紅腫,脖子上的牙印十分明顯,眼角還掛著晶瑩。
他站直了身子,心裡堵得難受,他抬手聞了一下,滿身酒氣,難聞的厲害。怪不得他一靠近,她就皺眉。
他退出去,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他很快洗完,出來,林溫暖還睡在那裡,遙控器已經從手裡滑落。
他又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在確定沒有臭味之後,才走過去,彎身將她抱起來。
她皺了下眉,下意識的反抗了一下,眼睛微的睜開。陸政慎停住動作,薄唇微微抿了一下,似有些緊張。
但她僅僅只是睜了一下眼,就又閉上,頭靠在他的身上,沒動。
他舔了下唇,將她安放在床上,去衛生間吹乾頭髮,就去客廳里坐著,在沙發上休息。他一個晚上沒有好好休息,這會也是有些累。
躺下,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
林景程醒過來的時候,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沒換,頭疼欲裂,他一隻手用力的在頭上拍了拍,然後坐起身。腦袋有片刻的空白,過了一會,昨夜的記憶才慢慢的湧上來。
那一幕幕,讓他心驚,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唇,心怦怦跳。好一會,才恢復平靜。
倏地,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起身,走到外面,環顧一圈,這別墅里,沒有時文悅的身影。他愣了下,立刻找手機。
正當他像個沒頭蒼蠅找手機的時候,時文悅從外面進來,彼時,他終於找到了手機,一轉頭,就看到她走過來。
臉上的神色,瞬間恢復正常,「你做什麼去了?」
時文悅神色沒有絲毫異常,說:「起的早,就出去轉了一圈。你昨天喝醉了,好臭,還不去洗澡。」她一臉嫌棄,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給管家打了電話,一會就會把早餐送過來,順便還有一萬解酒湯。你先去洗澡,洗完出來應該就可以吃了。」
她把什麼都安排妥當了。
林景程微的扯了一下嘴角,笑了笑,說:「那我先去洗澡。」
「快去咯,你想臭死我么。」
他回了房間。
看著他進浴室,時文悅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散去,彎身坐在了沙發上,盯著某一處出神。
女人的直覺總是很靈,她第一次感覺到異常,是在酒吧喝酒那次,林溫暖喝醉了,林溫暖很少喝醉,她是個自控力很好的人,在那樣的場合下,怎麼都不會放縱自己,喝到爛醉的程度。
那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異樣,而後便是她流產那一次。
林溫暖跟他不過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她一直知道林溫暖跟家裡人的關係很一般,一般到沒事兒都不願意來往的程度。如此,涼薄的關係,林景程會在第一時間拉開林溫暖,那必然是將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她垂了眼帘,心裡堵著一口氣,散不掉。
她用手捂住眼睛,可閉上眼,眼前浮現的便是昨夜的場面,那麼的刺人。
可他們是兄妹啊。
她放下手,睜開眼,眼裡是痛苦和掙扎。
她想問,卻問不出口,她害怕,她害怕一切揭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結束。但她還不想結束。
門鈴響起,她起身去開門,是管家送來了早餐。
她微笑,側開身,讓他們把東西送進來。
林景程洗完澡出來,她已經坐在餐桌前,見他出來,臉上立刻揚起笑,「快點,吃早餐了。」
他擦了兩下頭髮,走過去,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來,身上是沐浴液好聞的香味,是時文悅喜歡的味道。
她看著他,默了一會之後,便靠過去,在他身上蹭了蹭,說:「你好香呀,真想一口把你吃掉。」
他微笑,摸了摸她的臉,「昨天,對不起。」
她頓了頓,抬眼,「對不起什麼?」
「我不該喝那麼多酒,不該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他抱住她,勾起她的下巴,「但沒關係,現在洞房花燭也不遲。」
他說著,低下頭,嘴唇快要碰到的時候,時文悅一下子避開,他的唇,只碰到她的臉頰。
她咯咯的笑,一下從他懷裡退出來,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吃早飯。」
林景程撫了一下她的背脊,喝了一口溫水,讓腸胃舒服一點,說:「想去哪裡度蜜月?」
「你還陪我去度蜜月么?」
「可以,公司那邊現在也沒什麼大問題,我可以抽出一段時間陪你,只要你高興就好。」
「那會不會太影響你工作了?我可不想當妲己,讓你愛美人不愛江山。」她嘻嘻笑,沒有回頭看他。
「不會,總歸我也是新手上路,不差這點時間。」
她轉過頭,眯眼看著他,「是不是爸爸讓你陪我的?」
「當然不是,是我自己想。」
「那好啊,那我要好好的想想,要去哪裡玩。」
「嗯。」
話音落下,兩人各自吃早餐,心思各異。
……
林溫暖醒過來,人已經在床上,她睜開眼睛,起身,便看到陸政慎站在外面的泳池邊上,指間夾著煙,穿著休閑的衣服,站在那裡,褲腳一個高一個低。
好一會,才抬一下手,抽一口煙,煙灰積了很長一截,自然落下,四散在空氣里。
此時,他像是有所感應,突然回頭,四目相對。
林溫暖自然轉開了視線,下床,去衛生間。
陸政慎抿著唇,彎身,將煙頭摁滅在了水裡,然後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也煩躁的很,脫了衣服和褲子,直接下了水。
林溫暖洗漱完,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推開門出去。
外面,空空如也,陸政慎不在那邊了,只留下一堆衣服。
她走過去,看了眼,陸政慎在游泳。她想了一下,走到泳池邊上,看著他快要游到海里去了,不由叫了一聲,「你回來!」
他當即從水裡出來,甩了甩頭髮,轉身看向她。
林溫暖提醒,「你快游出去了。」
他低笑,「沒規定不能游出去啊。」
她愣了下,有些尷尬,勉強扯了下嘴角,又問;「你要吃早餐么?」
「好。」
她原以為他是會拒絕的,她起的有點晚,現在是當地時間九點半了。
可他卻回的很快,一下子就應了。
「那我去打個電話,讓管家送早餐過來。」
「嗯,我再游一圈就回來。」
「哦。」
她說完,就進去打電話,讓管家安排了中式早餐。整個過程,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好似昨夜的事兒,從未發生。
陸政慎浮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笑了一下,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幸好沒生氣。
他再沒什麼心思游泳,隨便划拉了幾下,就上了岸,拿了衣服,去衛生間簡單沖洗了一下。
他換上衣服,站在鏡子前,竟有幾分忐忑。昨晚的事兒,很衝動,他承認他看到那個視頻,有點沖昏了頭,當下冷靜下來,便知道自己方式不對。
並且也不該計較,他壓根就沒有立場去計較這些。
他左右看了看,沒有哪裡不對,又對著鏡子笑了一下,這才出去。
林溫暖燒了熱水,正站在那邊等著,似是在發獃。
陸政慎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她,一時沒有走過去,想著她此時的腦袋裡在想著什麼,是想著她與他之間,還是她與另一個人之間。
水開了,她也同時回神,拿了水杯,正要拿起來倒。手腕被扣住,她下意識反抗,回過頭對上他的視線,便也不再亂動,說:「我想喝水。」
「剛燒開,再等一會,免得燙到。」
「哦,好。」她點點頭,視線在他的手上掃了眼,「你可以鬆開了。」
陸政慎依言,鬆開了手。
她不自覺的搓了搓被他捏過的手臂,像是嫌棄。
陸政慎看在眼裡,沒有多言。
等了幾秒,他拿起水壺,給她把水倒上,又給對了純凈水。中和了一下溫度,遞過去。
林溫暖接過,道了聲謝謝。
她喝了一口,想了想,說;「我讓管家多做了一個解酒湯,你喝一下,應該會比較舒服一點。」
陸政慎,「謝謝。」
「不客氣。」她喝了兩口水,自然的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而又疏離。
陸政慎抬手抹了一下嘴唇,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來,識趣的沒有靠近。
他咳了一聲,說:「昨天,昨天我喝多了,有點衝動,不好意思。」
她笑了下,沒說話。
他等了一會,見她一直不說話,側頭看過去,說:「我出去以後就在門外,沒去找別的女人。」
這像是一句解釋,但很多餘,她依然只是笑,看了他一眼,說:「找了也沒關係,人之常情,我理解。」
兩人對視,陸政慎先移開視線,垂了眼,兀自笑著點頭,「知道了。」
林溫暖想了想,覺得可以說的再清楚一點,「我們之間的交易,只是肚子里的孩子。你沒有必要為了我,而去克制自己的生理需求,我不會介意,也不會說出去,你只管放心,該我做的都會做。但不該我做的,希望你也不要勉強我。」
他哼笑,默了一會,也僅僅只是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話音落下,這偌大的房子里,又陷入了沉寂,只餘下外面海風吹拂的聲音。
林溫暖其實也是心有不安,昨夜的事兒,發生的突然,接二連三,讓她有點措手不及。但相比陸政慎,林景程更加擾動她的心,讓她害怕,甚至心慌。
只盼沒有人看到,也沒有人發現。
如此,她對於陸政慎突然發情,沒有深想,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反倒感覺自己像是做了虧心事兒,面對他,還有點心慌。
兩人各自想著事兒,倒也不覺得這種安靜顯得詭異。
一直到管家送來早餐,才得以打破。
林溫暖起身,陸政慎比她快一步,過去開了門。管家把早餐送進來,而後跟他們說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
林溫暖來的時候,是準備在這裡多玩兩天,可當下她卻已經沒了那個心情。
管家說完安排,林溫暖想說算了,陸政慎卻全部應了下來。
等吃完早餐,他們就出門。
林溫暖見他還挺有心情,也就沒有掃興,心想著,既然來了,那就玩一玩吧。其實她能玩的項目也不多,游泳可以,浮潛不太行。
還能釣魚,但她不喜歡這活動,總歸還能曬個太陽,補補鈣。
吃完早餐,兩人各自換了一身衣服,等管家那邊安排好,打來電話,兩人就拿了個手袋,一塊出門。
出門前,陸政慎給她拿了草帽,扣在頭上,一會海上陽光大,又給她準備了一副墨鏡。
一路,他話不多,兩人之間還有些隔閡。
遊艇已經停靠在岸邊,有專業人士陪同,管家護送他們上了船,這一趟,一直要到下午三四點才回來。
林溫暖本想叫溫馨一起,結果電話打過去,她已經離開了。
說是方家那邊有事兒,得立刻回去,她就跟方珩淅一塊,先回國了,讓她玩的開心一點。
如此,林溫暖也想不到還能拉著誰。
最後,也只是她跟陸政慎兩個人上了船。
遊艇還挺大,裡面的設施很好,有單獨的房間,提供休息,甲板上的沙發床,看起來也很舒服。
等他們在船艙內坐好,遊艇便慢慢駛離海岸,速度不快,開的很平穩。
海風呼呼吹進來,吹在她的臉上,把頭髮都給吹的亂七八糟。
陸政慎這會跟船上的老外,在研究釣魚的事兒。
林溫暖英語比較一般,也就沒費心思去聽。
他們說完釣魚,又說到浮潛,他把林溫暖的情況說了一下,對方給出的建議,還是不要輕易嘗試,可以在旁人的協助下,下去游游泳,玩玩水。
這邊還可以深潛,陸政慎有興趣,就直接跳過了浮潛的位置,遊艇一直往外。
慢慢的,就看不到海島了。
船長把船停在了一個不錯的位置上,而後,進行海上活動。
陸政慎準備下水,工作人員給他穿上潛水服。
林溫暖在旁邊看著,問;「你有沒有經驗啊?我聽說這個還蠻危險的,你別輕易嘗試吧。」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說:「沒問題,很早就想嘗試,沒機會。現在有個現成機會,自然要試一試,他們都跟我下去,不會有危險,你放心。」
「一會,我讓人陪你釣魚,中午的伙食怎麼樣,就全看你了。」
林溫暖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對於他的身體素質,她並不看好。更何況,他這身子狀況,還沒有完全恢復到正常,深潛這活動,顯然不太合適。
但他心意已決,林溫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多囑咐了幾句,說;「有什麼不舒服,彆強撐著。」
他背上氧氣管,回過頭,看她一眼,笑說:「這是你發自內心的關心,還是只是站在一個醫生角度的關心?」
林溫暖覺得這都一樣,「有什麼不一樣的么?」
他笑了下,「隨口一問,你不用放在心上。」
一切準備完,專業潛水人員又簡單的教了他一下在水底做的手勢,很重要,對方教了三四遍。陸政慎倒是學的很快,準備就緒,一定人下水。
林溫暖在旁邊瞧著他下去,不免又說了一句,「彆強撐著,不行就上來。」
他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就下了水。
林溫暖趴在上面看著,一直到幾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水底。
坐了一會,就有個年紀輕一點的老外過來知道她釣魚,這小夥子長得還蠻好看,金髮碧眼,鼻樑很挺,皮膚還白,身材也很好,很有少年氣息。
大概是怕她聽不懂,說話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很有耐心。
林溫暖很快就把陸政慎拋在了腦後,認真專心的聽帥哥講話,與帥哥一塊釣魚。
帥哥很厲害,沒幾分鐘就釣上來不少種類各異的魚,而她的魚竿,動沒動。
林溫暖給他拍了個照片,發給了林溫馨。
她這會還沒上飛機,見著照片,倍感羨慕。抬眼,看到方珩淅平靜的側臉,此時,他摘下了金絲邊的眼鏡,放在一側,正在揉眼睛,想了想,也拍了個照,發過去,【我也有。】
林溫暖只發了個白眼的表情過去,而後收起手機,招呼帥哥過來,詢問為什麼她的預感一絲動靜都沒有。
帥哥是個有趣的帥哥,幾十分鐘過去,林溫暖竟然對釣魚生出了一絲興趣。
當魚竿第一次有動靜的時候,把她激動的不行,接過收線到一半,這魚就逃脫了,上來的,只有她空空如也的魚鉤。
帥哥鼓勵她,她又重新來了一次,把魚餌拋的老遠。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林溫暖釣起了她人生第一條魚,她開心的不得了,還跟魚合了個影,結果樂極生悲,這魚求生力太強,不停的跳,結果從她手裡逃脫,又回到了海里。
帥哥大笑,安慰她,又重來一次。
之後,她便順手起來,魚兒接二連三的上鉤。
等陸政慎潛水回來,他們已經是大豐收。
林溫暖很開心的跟帥哥擊掌,這一幕,恰巧被陸政慎看到。
她臉上的喜悅,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整個人都在發光。
在水下時間有點長,上來整個人似脫力一般,胸口也有些悶。
林溫暖開心完了,才過來,「怎麼樣?好玩么?」
他微微喘著氣,「還行。」
他遞給她一塊石頭。
林溫暖看了眼,挺小一顆,橢圓形的,但顏色還挺漂亮,她伸手接過,放在陽光下,還是半透明的。
他一邊脫潛水服一邊說:「給你的禮物。」
林溫暖嘁了一聲,「你咋不給我帶個水母回來。」
「你要?」
她一雙眼裡,滿是笑,一掃之前的不快,說:「我要,你真給我呀?」
「也不是不能,但水母會蜇人,還有毒。」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把林溫暖逗笑。
緊接著,他又說:「水母不方便,倒是能給你帶個鯊魚回來。」
林溫暖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在逗她,嘖了一聲,斜了他一眼,但還是挺高興。
陸政慎回到艙內,拿了運動飲料,說:「你釣魚釣的怎麼樣?」
「我釣了很多,各種各樣的魚,差點把鯊魚都釣上來,你說我厲不厲害?」
他喝了一口飲料,餘光瞥她一眼,就唇邊泛起笑意,「厲害。」
她揚揚眉,忍不住拉著他去看了她的成果,真的是滿滿一桶,裡面的魚每一條都非常的活,撲騰的很厲害。
剛陪她釣魚的帥哥,也誇讚了一句,對陸政慎說:「你老婆很厲害。」
林溫暖揚揚眉,又同他做了個擊掌的動作,頂多就兩小時,這兩人關係還真好。
陸政慎說;「那麻煩你們,中午做一頓豐盛的。」
帥哥比了個OK的手勢。
隨後,兩人去甲板上喝東西,吹風,曬太陽。
陸政慎潛完水,體力消耗比較大,他直接躺在沙發上休息,雙手枕著腦袋,林溫暖則坐在他身邊,曲著雙腿,望著這碧海藍天,心情特別舒暢,說:「還真是挺好玩的。」
他閉著眼睛,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說她釣魚的經過,唇邊泛起淡淡的笑。
如此光景,若是能一直如此,倒也不是壞事兒。
中午,是一頓豐盛的海鮮餐,新鮮釣上來的,口感必然不錯,加上他們的手藝,林溫暖吃的很爽。
下午,陸政慎釣了會魚,兩人曬了曬太陽,遊艇往回走,一直到海水不怎麼深的位置停下。林溫暖換上泳衣,在幾人的指導和輔助之下,下水去玩了一會。
陸政慎也跟著下去,比較親密的動作,自是由他親自去做。
這邊海水密度大,人不容易下沉,就是海水真的咸,林溫暖玩的還挺開心。
但陸政慎只給她二十分鐘,一眨眼就沒了,她還想再玩十分鐘,陸政慎不依,攬著她的腰,將她送回到船上,自己又噗通遊了出去,跟一條魚似得,游出老遠,又游回來。
等回到岸上,已是下午四點半。
與船上的人做了簡單的道別,管家過來接他們,回到別墅,在門口遇上了時文悅和林景程。
看到他們的瞬間,林溫暖原先大好的心情,一瞬間落了一半。
因為游過泳,她頭髮還是濕的,身上就套著一件紗裙,裡面的泳裝還沒換掉,準備回別墅洗澡。
四個人撞個正著。
管家給安排了晚餐,陸政慎準備自己帶著她去外面餐廳吃,就給拒了。
管家識趣先一步離開,陸政慎這才走過去,站在林溫暖的身邊。
時文悅看著兩人裝束,說:「你們出海玩了?」
林溫暖點點頭。
「好玩吧?」
「好玩啊,我釣了許多魚。」
林溫暖掃了眼,他們手裡拿著行李,看樣子是準備走了。
時文悅:「我們晚上的飛機,要去土耳其蜜月,過來跟你說一聲。原是想陪你在這邊玩兩天,不過現在你老公在,我就不當電燈泡了。你們好好玩。」
她一邊說,一邊沖林溫暖揚揚眉毛。
她笑了下,不置可否。
林景程看了下時間,說:「差不多了,該走了。」
時文悅點點頭,「那我們走了,到時候給你帶禮物。」
她上前,抱了抱林溫暖,此時她脖子上那個牙印特別的明顯,時文悅用手指戳了一下,說:「晚上悠著點。」
林溫暖臉熱了一下,捏了她一把。
隨後,他們兩個便走了。
這一路回來,島上清冷了不少。賓客已經陸陸續續都回去了,在船上的時候,陸政慎也接到幾個電話,陸白霆他們都已經回去了。
人都走了,一整天都平安無事的度過,林溫暖刷了一下娛樂八卦,也沒什麼新聞。
時文悅結婚的事兒,在財經頻道報道,他們壓了媒體,即便婚禮辦的隆重,也很保護隱私,並未大肆讓媒體報道。
什麼都沒有發生,林溫暖這顆心稍稍安定了一點。
她與林景程之間的事兒,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時不時會在耳邊滴滴的叫,好像快要被引爆,讓她提心弔膽,可很快,又安靜下來,好似這件事能夠隱藏一輩子,能藏進棺材里,不為人知。
晚上,陸政慎帶著她去外面的餐廳吃。
兩人換了休閑服,一樣的顏色,一眼看起來像是情侶裝。
婚禮結束,這私人島又開始對外開放,有新的遊客進來。
餐廳里,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有其他情侶,有外國,也有中國人。
一對對的,都是情侶,看起來彼此恩愛。
偏巧,今天餐廳搞活動,做遊戲,誰贏了,這一頓就可以免單,還有神秘大禮。
遊戲全是情侶遊戲,主持人稍作介紹。
這是考驗男方體力的遊戲,女方躺在地上,男方趴在上面,做俯卧撐。不能親到,誰堅持的最久,誰獲勝。
由他們餐廳自行選人,當然也可以不參加。
陸政慎他們被選到,林溫暖沒興趣,她想拒絕,可陸政慎卻答應了下來。
她看他一眼,說:「你這身子,做俯卧撐,會不會太勉強了?」
「做了才知道。」他挑眉。
等吃的差不多,遊戲正式開始,被選中的幾個情侶上去做準備。
陸政慎興緻勃勃,林溫暖也只能配合。
地上已經放了墊子,林溫暖躺下來,緊接著,陸政慎趴上去,雙手撐在她兩側,兩人視線齊平。
林溫暖咳了一聲,側開視線,看向別處,說:「你不用逞強,不行就拉倒,重在參與,不需要非得贏。」
「還沒開始,你就提前在安慰我了?」
他笑著,目光一轉不轉的看著她。
林溫暖餘光看他一眼,「我只是不想讓你有什麼負擔,現下也沒有人認識你,弱一點,也沒人笑話你。」
「再說,我要親你了。」
她嘁了一聲,但也真的不說了,只最後,做了個很做作的姿勢,「加油。」
在一聲哨聲過後,遊戲開始,陸政慎看起來很輕鬆。
她在他的眼前,上上下下,距離時而近到,能感覺到彼此呼吸,時而又拉遠。
反反覆復,林溫暖一顆心被牽動了一下,陸政慎比她想象中厲害許多,十分鐘過去,他依舊輕輕鬆鬆,旁邊已經有人不行了。
只一個外國友人,與他不相上下。
林溫暖往邊上看了眼,說:「哇,對手很強,你看他的手臂肌肉,你不是他的對手。」
陸政慎沖著她的臉吹了口氣。
林溫暖皺了下眉,扭頭對上他的眼睛,說:「你幹嘛。」
「我第一次發現,在你眼裡,我是真的什麼都不行。」
她的眼眸飄來飄去,說:「也不是啊,你算計人很行,算計我尤其行。」
他嗤笑,依舊在她眼前上上下下,絲毫不停。
此時,已經只剩下他們和旁邊那對外國友人。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正好,瞧見那洋妞親了男友一下,似是鼓勵。
林溫暖不自覺的臉紅,轉眸,就碰上他灼灼的視線。
那眼神像是在提醒什麼,林溫暖說:「你放棄吧,我不需要你加油。」
所以,她才不會親他。
他的動作沒停。
最後,因為實在分不出上下,主持人要求對換,讓女方在上,做俯卧撐。
陸政慎停住,往旁邊坐下去,林溫暖起身,說:「要不,咱們投降吧,我肯定一個都做不了。」
她絲毫沒有志氣,也沒有拼搏的精神,甚至都不願意嘗試。
陸政慎微喘氣,「你到底是怎麼考上醫科的?」
「那不一樣。」
「你上學的時候,就沒一點競技精神?」
她想了一下,只想到初中時候腦袋發熱報了個八百米,結果跑的要死要活,還是林景程陪跑了全程,最後一百米的時候,他站在終點,張開雙臂等著她,她才咬牙堅持跑完,然後衝進他懷裡。
「可是我懷孕了呀。」
「做一個都行。」
「好吧好吧,那我努力一下試試看。」
稍作休息,主持人喊預備,他們準備好姿勢。
陸政慎躺下,林溫暖趴在上面,從這個角度看陸政慎,她有些不好意思,
哨聲過後,她很艱難的往下,又很艱難的往上,做一個,就累的要命了。
那邊的女孩子很輕鬆,看樣子是一直有健身。
她看了一眼,做第二個,就不太行了,還沒挺到一半,身子就已經直接壓在陸政慎身上了。
她一個沒撐住,人直接壓了上去,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她迅速反應過來,要起身,卻被他摁住了頭,微微張嘴,輕輕抿住了她的唇。
耳邊響起歡呼和尖叫聲。
這個吻很淺,很短,他只親了兩下,就鬆開了。
林溫暖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
感覺像是被算計了似得,臉蹭蹭的變紅,紅到耳根子。
陸政慎站起來,將她拉到身邊,跟另一對比拼的情侶,握了下手。
最後,餐廳給兩位都免單,至於神秘大獎,則給了獲勝那對。
吃完飯,兩人步行回別墅。
海島上的風景很好,夜間走在路上,吹著海風,還挺愜意舒服。
兩人沒有說話,只並肩而行,雙手垂落在兩側,偶爾會不小心撞在一起。
林溫暖覺得氣氛烘的有點不太對勁,她將雙手背在身後,不動聲色與他挪開一點距離。
陸政慎依舊淡然自若的,好似並沒有任何異常,她偷偷看看一眼,很快收回,不自覺的搓搓手。
這條道快走到頭的時候,陸政慎說:「再走一遍吧。」
「啊?」
林溫暖不解。
「我吃的有點多,想再走一遍。」
「可我有點累,剛剛那兩個俯卧撐,用了我全部體力。」這自然是借口,這條道幽靜,兩邊全是樹木花草,像是情人聖地,林溫暖不想走。
他輕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么?」
她撇撇嘴,由不得她拒絕,陸政慎伸手,一把握住她藏在身後的手,輕輕一拉,便又拉著她往回走。
一條道,來回走了三遍。
他握著她的手一直沒鬆開,林溫暖感覺到自己掌心出汗,濕濕黏黏,想把手抽回來,他卻握的更緊。
一直回到別墅屋,他才自然鬆開了手。
林溫暖安靜站在後面,等著他開門,門剛打開。
突然有人往這邊跑過來,還帶著哭腔,叫了聲姐。
林溫暖回頭,緊接著,林景晴就沖了過來,一下把她抱住。林溫暖給驚了一下。
她卻趴在她身上哭,好似受了莫大委屈。
沒辦法,她只得將她先弄進別墅,開了燈,才發現她衣衫不整,並且露出的皮膚上有淤青。
她哭的梨花帶雨,臉色也是慘白的,好似萬分的傷心。
「你這是怎麼了?」
她哭著說:「是梁淳。」
林溫暖挑了下眉,側頭看向過去倒水喝的陸政慎。
不等她問,林景晴哭著說:「他們強暴了我。爸媽都回去了,電話打不通,我不知道該找誰,只能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