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棋盤山 新
棋盤山,本來並不是這個名字。
它以前的名字已經淡忘了,現如今能記得的也就是棋盤山這個名字。它位於襄楚之地,山不高不陡,不雄偉,不壯闊,沒有文人墨客,沒有千古君王。
有的隻是如刀砍斧鑿一般的痕跡,將一片山脈連成一片,縱橫交錯,如同棋盤一樣,因此才被人叫做棋盤山,而據說那對弈的黑白棋子,正是天上的星辰日月,能夠對弈在此的也就隻是寥寥數人而已。
此山並不出名,所以人跡罕至,隻有每一年的不同的日子,會出現一批江湖俠客到這裏聚集,而在這個時候,便沒有什麽正邪之分,有的隻是一個目的,論劍比武。據說第一次在這棋盤山比武的兩個人,一個是名震天下的中原名俠雲中月,另一個是縱橫西域的魔界聖主玄妙。而他們的傳人似乎比他們更為有名,一位便是劍絕,另一位便是劍魔,這兩個傳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後也曾在這棋盤山比武,難分伯仲。
自那之後,在棋盤山比武便成了江湖武林中的一個規矩,也便有了後來天下首富在這裏斥資建造了碩大的棋盤山莊,也在那各山山頂一共設立了十六個比武台,供人比武。
如今七夕將至,那棋盤山周圍早早地匯集了各路的江湖人物,而地方官府對於這時候,也僅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今年,相比往年要落寞了許多,沒有了當時盛名之下的七劍,就連成名已久的江湖人物也大多死去的死去。隱遁的隱遁,消失的消失,現如今剩下的江湖名宿也是少之又少,但年輕一代卻還是有一些後起之秀,例如徐文昭,例如慕容阡,卻不知這次的比武大會他們會不會出現在這裏。
距離棋盤山最近的鎮子是鄭家集,鎮子本來不大,也很偏僻,但自從有了這棋盤山比武大會之後,便變得熱鬧了許多,甚至比府縣還要熱鬧。
無心與莫雲兮騎著馬走在這鄭家集的大街上,周圍過去的清一色都是江湖人物,卻又認不得是誰。
他們進了一家又一家酒樓客棧,那裏早早地人滿為患,不得已,兩人隻能在街上瞎溜達。
“我們什麽時候上那棋盤山去?”
莫雲兮問道。
無心停下,想了一想。“今天是七月初四,那比武大會開場是七月十一,還有七天,再說還有幾天就是七月七,那時候這裏也還熱鬧的許多,所以我們先在這裏等一等。”
莫雲兮聽後點了點頭。“你原來來過這裏嗎?”
無心點了點頭。“以前來過兩次,不過就隻是來這裏湊一湊熱鬧,還真沒有上過台,這比武大會卻也真是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基本上從這比武大會中勝利的人,都能在江湖中混下個地位。”
“你能和我說一說這比武大會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
莫雲兮似乎來了精神。
無心看了看那周圍,有一個空地上支著一個茶棚,便和莫雲兮進到那茶棚裏麵,要了茶和食物,這裏偏僻的沒有其他人,但也安靜。
於是無心便對著莫雲兮講著這江湖中的事。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若說這幾百年間,武功能達到頂峰的人,屈指可數,曾經有一個人特意製作了一本書記述這些事情,後來那人死了,這本書也就沒有結局,但是流落到市井當中,成了一本江湖的入門指南。
無心從懷裏取出一本,遞給那莫雲兮。“這是我從吳龍子那裏拿來的,不僅有這些年江湖人物的記載,而且還有吳龍子的一些增加的記述,你看一看,大概能夠了解一下。”
“這第一頁上麵寫著的名字,叫做林玄之,乃是這百年中最強的人物,他正是那雲中月的徒弟,不僅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甚至在一生中對比各大高手,毫無敗績,一生可謂傳奇。乃是那七劍之首,為人放浪形骸,不拘一格,隨性而為,常常雲遊四海,難以尋覓蹤跡,他的佩劍乃是這世上最頂級的寶劍定乾坤!也正是在當初與劍魔的一戰,驚天地泣鬼神,最為精彩,也是在那之後,才有了這比武大會的盛舉!”
莫雲兮見到,點了點頭,翻到第二頁。
“這第二頁的人物正是當時與林玄之並稱的劍魔,俞孝零。他與那林玄之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他天資卓絕,師從於玄妙,並且在青年之時,便擊敗了玄妙取而代之。野心勃勃窺伺中原之地,但奈何他還是遇到了一生最大的敵手,林玄之,並最終敗在林玄之的手上,那原本的野心也一下子熄滅,再也沒有踏足中原。但可以說的是,當初若是沒有林玄之的存在,這江湖武林中沒有一個人會是他的敵手,也許現如今這江湖早就被魔教一統!”
莫雲兮再往後翻,這本書的每一頁都是一個人的名字,以及記述那個人的實力等級與個人事跡。
這寥寥千人之多,大多為丙丁之位,那前麵的幾十人剛剛評為甲乙,而之前的林玄之二人,卻沒有任何的評述,或許沒有任何的字能夠形容他二人的實力!
“既然這本書是一直在更新,那麽現如今的江湖中能夠排的上號的人都有哪些個,為什麽我在這本書上找不到一個聽說的人,那麽你呢你排在多少,徐文昭他排在多少。”
莫雲兮合上書,放在桌上。
無心笑了笑:“我還排不上號,但那徐文昭可是能在現如今江湖中排上甲等!”
“那現如今,排在前位的都是誰?”
莫雲兮繼續追問道。
無心搖了搖頭,他並沒有說。“你若是想要知道,隻需要等到七月十一,比武大會時,自然會知道。”
看著無心神秘的樣子,莫雲兮恨不得想要咬他一口。
卻不說他們,有一輛馬車緩緩的駛進了這鄭家集,車子很大,裝飾也很華麗,一看就不是一般等閑之人。
那馬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位公子,身穿白色長衣,手搖折扇,不是別人,正是那慕容阡,而車上似乎還有別人,隻是隔著窗簾和慕容阡對話。
“我們這是到了棋盤山下了吧?”。
慕容阡微微一笑。“到了,到了!”
他看了看不遠處那如棋盤的山巒,小聲說道:“今年,看來要有一場好戲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