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誅劍 下
無心的劍能有多快？
這江湖中用劍的人很多，無心隻是其中的一個。在以往的曆史當中，劍用的最好的公認第一位是昔日的“劍神”昆侖劍聖淩破之，他的劍有多厲害，隻有當時的人知道，不過據說當初的慕容世家的公子曾經找他比劍，被他輕易的擊敗了。而那個公子後來成為了一代名劍，也就是慕容阡的曾祖父。
淩破之的劍就是以快而聞名，據說一般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劍勢，便已然落敗，而高手，縱然能看得見，也無法抵擋，而頂尖的高手，或許能保持在三十招之內不被擊敗，而能夠擊敗他的人卻沒有一個。
無心的劍也很快，據說他的劍勢是最接近淩破之的人，但他卻還不是這個時代最快的劍客，也不是最強的劍客。
周文生雖然算不上頂尖的高手，但實力卻也不容小覷，他的拳打，掌法，腿法都很堅實，據說他曾經師從於“江渚蓑客”穆長安，而穆長安原本便是從少林派出來的俗家弟子，所以周文生的武功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少林武功的痕跡。
他的拳不快，很穩，很紮實。
隻見他連續三十七次變招之後，雖然不能立馬取勝，卻還是逼迫的無心不得不後退幾步，但是無心手中的劍依舊沒有出手。
“你為什麽不出手？”
周文生停下，站住，一臉疑惑的看著無心。
“我在等，等一個機會！”
無心一臉冷漠的說道。
“機會？”
周文生看著他，所有的人都看著他。
“人隻要動，無論你再怎麽厲害，都會存在破綻，一般的人露出破綻並沒有什麽，但是一個劍客的劍卻不能讓別人看到破綻，而我則是為了保證不讓你看出我的破綻，也在等待你露出一個破綻。”
周文生聽到，愣了一下，然後大笑。
“據我聽說，一劍無痕乃是江湖中新晉的人物，雖然名氣可能沒有三公子那麽響亮，但實力卻並不一般，死在你手上的人似乎比他們殺死的人還要多。”
無心劍尖向下，漠然而立。
“我記得有一年冬天，不知道是去年，還是前年，我曾殺死一個人，當初是一個商人給了我一錠足足有十兩的金子，讓我去殺他。”
周文生一聽，點了點頭，說道：“我似乎知道這麽一個事，那不是前年的冬天，而是去年的冬天，去年的冬天還特別冷，冷的讓人一直哆嗦，連門都不想出去，那時候我還得了一場風寒，一直持續了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也正是在這一段時間裏，我聽到了這件事。當初死的那個人是白虎堂的堂主齊白虎。白虎堂與其他三堂並稱為川渝四堂，雖然算不上一流的門派，但勢力在川渝也很龐大。”
“不錯，正是那個齊白虎，我記得他是一個壯漢，使得是一把刀，刀很重，比一般的刀要重個三四十斤。據說他為了那個商人的兒媳，在商人的兒子與兒媳在川蜀遊玩的時候，趁機打劫了他們，不僅將那個媳婦劫走，還將商人的兒子砍了頭。那商人隻有一個兒子，這一下徹底斷了香火，於是他悲憤交加之後，變賣了所有的家產，在江湖上尋找殺手替他報仇。我並不是第一個，之前已經有三個人，但那三個人卻都是不自量力，全部死在了齊白虎的手上，最後他找到了我，我幫他殺死了齊白虎。”
周文生聽著，點了點頭，接著無心的話說道：“據說那齊白虎一開始就聽說你要去殺他，所以他叫了很多人去幫他，其他三堂的堂主也都去了，這三個人就是青龍堂的陳青龍，朱雀堂的孫靈雀，玄武堂的齊玄武，這齊玄武是齊白虎的堂兄，陳青龍是齊白虎的師兄，而孫靈雀是齊白虎的老情人，他們三個必定會到場。但是，齊白虎還是被你殺了，和那個商人的兒子一樣，被你斬了頭顱，而且你還從其餘三個人那裏各取了一樣東西，陳青龍的手臂，孫靈雀的耳朵，還有齊玄武的一條腿，現在陳青龍成了獨臂，孫靈雀不敢見人，齊玄武拄著拐杖。倒也是很有意思。”
無心話音一轉，舉起手中的劍，放在麵前，輕輕的撫摸著。
“這把劍是慕容阡送給我的，你覺得它是不是一把寶劍？”
周文生遠遠的瞧了無心手中的劍，鄭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我眼拙，看不出這把劍的好壞，但我相信，慕容公子送人的東西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一般的東西他也拿不出來，這江湖人誰不知道他慕容公子的為人！”
“他當初送我這把劍的時候，讓我去做一件事！”
“殺死我？”
“你想知道什麽原因嗎？”
“想！”
“因為一個女人！”
“女人？”
周文生不解的看著無心。“我從來沒有搶奪過任何女人，尤其是和慕容家有關的女人，我可不像齊白虎一樣。”
“那麽倪素呢？”
無心突然發問。
一聽到倪素的名字，周文生愣了一下，他並沒有回過頭去看，縱然是知道倪素就在身後。
“你怎麽知道我嫂子的名諱？”
而在人群中的李博彥也看了身邊的倪素一眼，同樣倪素也在看他。
他們都不明白是什麽原因。
倪素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就是無心，也並不認識慕容阡。
而無心自然並不認識倪素，他也並未認出人群中的倪素。
“汪仝！”
無心說出了一個名字，而這個名字正是慕容阡告訴他的那個名字。
一聽到這個名字，周文生的臉瞬間變了，同樣的，人群中的李博彥和倪素也變了。
“你竟然知道汪仝的名字！”
周文生說道。
“我以為已經沒有人會記得這個名字，不錯，我還記得這個人，當初他就是被我殺死的，雖然他是我嫂子的師父！”
無心沉默。
他的劍舉起，對著周文生。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也不知道這和慕容阡有何關係，但我想說的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徹底的過去了，和其他人沒有關係，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無心身子突然一動，瞬間消失在人們的視線當中。
“小心，義父！”
十六在一旁大喊一聲。
周文生其實早有防備，隻是因為汪仝的這件事讓他失去了注意，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無心已然站在了他的麵前，他的長劍抵在了周文生的胸口，隻要無心再向前一步，就會刺破周文生的胸膛，但是無心卻並沒有動手！
周文生愣住了。
一旁的十六突然對準無心的後背，發了一排暗器。
“十六，不要！”
一旁的老大見狀，大喊一聲，但卻已然來不及了。
那暗器直奔無心的後背，而且周文生也不可能幸免於難。
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無心突然轉身，劍光一閃，“叮叮當當”一陣聲音，那些暗器悉數被劍刃擋住，掉在地上。
無心的劍對準了十六。
“十六，你在做什麽？”
周文生厲聲的嗬斥道。
十六見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一旁的十三想要將十六拉起來，但十六卻突然發難，手中的東西一把刺穿了十三的胸口。
十三不可置信的看著十六，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血液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仰麵倒在地上，死了！
這一個狀況發生的太突然，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那十六一下子躍起，後退幾步，退到牆角，然後吹了口哨，之前的黑羽再一次出現在牆頭，手中的弓箭對準了院子裏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