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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你卻最先忘了

  聞言,我不由瞪大了雙眼,試圖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可他背著光,陰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我只知道他在笑,而且笑得十分輕挑。


  我現在縱使再氣、再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但理智還是有的,我可以說除了自己胸口發悶,腦袋還是足夠清醒。


  他要個孩子,願意給他生的人可以從這條街排到隔壁那條街,為什麼要選我?


  再者他已經害死我一個孩子了,我再同意,我就是傻。


  「不可能——」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並推了推周奕琛。


  周奕琛哼哼地笑了一聲,再次環住了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頭頂。


  這次,他十分用力,我怎麼掙扎,就是無法掙脫他的桎梏。我就差抬腳踢他了,然,我現在也不是那麼有力氣,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想鬧吧,又鬧不起來。


  大約是被我弄煩了,他手掌直接摁住了我的後腦,迫使我貼在他的胸口上,「蘇南,你不虧,十個月而已,只要你把孩子生下來,你想要的一切,你都能拿到,包括蘇氏久泰。」


  他此刻聲音極為沙啞,且特意壓低了音量,就像在隱藏什麼似的,也不讓我抬頭看他。


  我笑了笑,再次強調。


  「你做夢,要孩子,你找別人生。至於你嘴裡的話,抱歉,我不相信。」


  「還有,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兒要處理,請你別耽誤我的時間,行嗎?你之前說放過我,結果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跑來騷擾我,捨不得我?想和我談條件,你周奕琛有資格嗎?」


  話落,我能感受到他指間的力道漸漸收緊,他身上的溫度就像那日分開時一樣,格外高,就算隔著那麼厚的大衣,我仍能感受到。我被勒得幾乎要喘不過氣時,他就這麼鬆開了。


  他冷睨了我一眼,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抬手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領口。


  「這孩子你同不同意,都得生。」


  我暗自翻了記白眼,心底一陣冷笑,多餘的半個字都不想再跟他說。


  片刻,見我不說話,他緩緩地揚起了手臂,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但轉而一想,我為什麼要慌?我還真不信他能把我在大街上怎樣。


  周奕琛的手並未挨在我身上,就像故意般,從我臉頰劃過,隨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瞬時挺直了背脊,低罵了一聲『有病』。


  由著周遭十分安靜,我就算聲音再小,還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周奕琛耳中,他就假裝沒聽見,杵在原地,跟個雕像般一動不動。


  時間也不短了,按理蘇歡顏應該早就到了,摸出電話前,我不自覺地伸長了脖子,往周奕琛身後看。那兒除了他的車,整條街道上連行人都很少,更別提蘇歡顏的影子了。


  周奕琛緊緊地盯著我的每一動作,忽地就擋在了我身前,我往一旁挪,他就跟著我挪,總之除了他,他不再讓我的視線落在任何一個位置。最後,他乾脆就動手了,扯住我的手臂,硬生生地將我塞進了副駕駛位。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我仍是臉面朝前,撲了個實在。鼻子被撞得一陣鑽心疼,眼淚也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這車裡還坐著司機,他看到我的一瞬間,很明顯地愣了愣,本是打算扶我一把,但手停頓在半空中就悻悻地縮了回去,旋即十分識趣地給周奕琛騰出了地方,他走時並沒有拔掉車鑰匙,和周奕琛耳語了幾句之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周奕琛憑什麼以為我就會老老實實地聽他的話?一言不合就動粗,他對我半點溫柔都沒有!於他而言,我大抵兔子都不如,屬於拎著脖子就能帶走的那種。我深吸了一口氣,抬頭之際極快速地擦掉了眼角的淚跡,罵人的話還在喉嚨里沒能吐出來,周奕琛便先一步打斷了。


  他往我臉上甩了幾張紙,冷聲說,「簽了。」


  車內光線很暗,我勉強能借著車窗外的路燈,看清上面的內容。是一份合同,一式兩份。


  只有短短的幾行字,我給他生孩子,他替我奪回蘇氏久泰,就這麼簡單。他早早地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日期也是落得今天的。


  在我看合同的時候,周奕琛默默地鎖上了車鎖,一點點朝我逼近。我退無可退,背脊緊緊地貼在了車門上。


  他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支鋼筆,夾在兩指之間,用筆尖的位置戳了戳我的臉頰,話鋒一轉。


  「蘇南,你別給我裝那麼像。我騷擾你?不是你發微信讓我來的?你演技不行,回去多練練,也許會自然些。」


  這句話,他幾乎就是用鼻子哼出來的,字裡行間滿滿的不屑。


  我腦子一懵,條件反射般拿出了手機,點開微信,我呼吸微微一滯。


  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我發給了蘇歡顏,可微信里顯示的,的確就是周奕琛的名字沒錯。


  我蹙緊了眉,正疑惑之時,周奕琛便扣緊了我的手腕,強制性地將鋼筆塞進了我的手心。


  「快簽,重複我的話不想說太多遍。」


  他的語氣不容抗拒,還帶著絲不耐煩。


  我抿唇一笑,揚手就將鋼筆丟了。至於丟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會再撿起來。


  「抱歉,可能是太黑了,我沒注意,發錯人了。我道歉,但僅是一個位置而已,我也沒讓你來,你放我出去,我……」


  話音還未落下,周奕琛的臉色一沉,「用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混弄我?」


  說完,他十分克制地低咳了幾聲,雙唇也有些發白,擰著眉,臉上露出了一個很痛苦的表情,但一轉而逝,很快地,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淡然。


  僵持了許久,他眉梢一挑,就笑了。


  「不願意好好籤是嗎?」


  我搖頭,他扣著我的手腕,猛地埋下了腦袋,在我毫無防備之下,狠狠地咬破了我的食指,我還來不及感受半點疼痛,他攥著我的手,就按在了合同上,兩份均按上了我的手印。鮮血淋淋的一個小圓點,看起來極為刺目。


  我看著他的舉動,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直到他把合同收起來,啟動車子的那一刻,我才回過神,「周奕琛,你變種了是嗎?」


  我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總之恨不得親手撕了他。恍惚間,我太陽穴突突地一疼,腦袋中莫名就閃過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面,但對象換了,是我主動咬破了一個人的手,逼迫他在一張紙上按下了手印,記憶中的男孩不怒反笑,罵我幼稚,可語氣中滿是寵溺。再之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個物件,還親自系在了我的脖子上,他說,以後用這個來找他,他娶我。


  不得不說,畫面中的我,笑得跟智障沒兩樣。那時我才幾歲?就這麼早熟?還輕信了別人隨口一提的承諾,當真是從小蠢到了大。以至於池上泉的三言兩語,就把我哄的跟孫子一樣。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面上,周奕琛目不斜視,輕而易舉地就掃開了我不知何時揚起的手,兀自橫了我一眼,提醒道。


  「我說過,事不過三,蘇南,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推下去?」


  他這麼說,我相信他也做得出來,也是這一瞬間,他冰冷的聲音將我扯回了現實。我咬了咬牙,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繫上安全帶。


  可我腦袋依舊很亂,無數個畫面交織在一起,我第一次開始好奇,我忘記的那些,究竟是什麼。


  一路無言,期間我給蘇歡顏發了條簡訊,跟她約了其他時間,她並沒有回復我。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車子停在了我公寓樓下,與此同時,周奕琛也按開了中控。下車前,他不忘提醒我拿好合同,並笑著說,「丟了也可以,我手上這份依舊有效。」


  我胸口團起了一股莫名火,還是那種無從發泄的。


  一隻腳剛落地,我的背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極為突兀,直到我整個人都鑽出了車,喇叭聲仍未停下。


  我轉身,想警告周奕琛不要擾民,可剛吐出一個音節,就頓住了。


  周奕琛半個身子都趴在方向盤上,肩頭上下起伏得劇烈,嘴裡也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些什麼,沒有一個音節是準確的。我豎著耳朵聽了半天,都沒聽懂。


  我無奈,只能先攥著他的后領,將他扶正,避免一會兒引來其他業主的不滿。


  等他露出整張臉的時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豆大的汗就順著他的額頭滾了下來,他薄唇半張,雙眼閉得很緊,吐出來的氣息也很沉。


  我拍了拍他的臉頰,問。


  「你怎麼了?」


  他不理我。


  「你沒事兒吧?」


  他還是保持著一個姿勢,就算是領帶被我揪皺了,依然紋絲不動。


  看模樣,也不想裝的,我試探性地摸上了他的額頭,那溫度簡直就是燙手。細想下來,他應該早就生病了,只是偽裝得太好,沒人察覺罷了。


  我還挺佩服周奕琛的,他再不舒服,也不會吱一聲,默默地一個人就扛過去了,反正是我做不到的。我就是有點小病小痛,絕對躺在床上,縱使天塌下來,我都不會起來,更別提大半夜跑出來威脅人。


  我在車上坐了幾分鐘,看他一臉十分痛苦的樣子,也曾想就這麼轉頭走了,不管他。可到最後,我發現我還真沒法兒做到和他一般,心硬如磐石。


  我給吳顯打了通電話,讓他來接,畢竟我們共同認識的人掰著手指都能數清。


  「周奕琛,我給吳顯打了電話,他等會兒就來接你,你就先撐一下下,挺晚了,我就先上樓了啊,再——」


  見字還沒說出口,周奕琛整個人都倒進了我懷裡,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腦袋就在我胸口蹭。


  我推他,他就裝死。


  半響,他勉強地撐開眼皮,開口就是一頓訓斥。


  「蘇南,你究竟有沒有良心?我想喝水,你扶我上去。」


  我被他吼得一愣,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動作,他哼唧了一聲,撐著我的腿,就坐直了,緩了數秒,他拉開車門,徑直朝我公寓的方向走去。


  我跟在他後面,還是沒能阻止他上電梯,吐了口濁氣,我看在他真的很不舒服的份上,好言相勸。


  「吳顯真的很快就來,你上去呆不了多久就得下來,不如……」


  周奕琛側目橫了我一眼,手臂一繞,勾住了我的脖子,順勢也堵住了我的嘴巴。


  「誰告訴你我只呆一會兒?蘇南,白紙黑字上寫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懷不上,我天天cao你。」


  周奕琛甚少說這麼難聽的字眼,我一時之間還真接受不了。


  到了公寓門口,我還沒翻出鑰匙,他就從兜里摸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我看著他順其自然的動作,心底對他僅存的那麼絲同情也隨之消逝。


  「周奕琛,我就當日行一善,等吳顯來了,你馬上就滾,知道嗎?」


  周奕琛不理我,嘴巴抿得很緊。


  他幾乎把整個重量支撐在我身上,我好不容易關上了門,再替他拖鞋,並非我樂意,只是這公寓挺大,衛生全是我一個人做,費勁收拾了這麼久,我不想再弄髒。期間他還不停抱怨我動作慢,我咬緊了牙關,就差一巴掌糊他臉上了。


  上樓梯的時候,數次我們差點摔下去,短短不到二十節的台階,我們硬生生走了近五分鐘。


  終於把他弄到床上,還沒能歇下一口氣,他眼皮一翻,一個轉身,腳就踢在了我的臉面上,力氣不是特別大,但我還是被這股力道帶得往後一退,踉蹌了數步,仍沒站穩,屁股著地狠狠地就摔在了地毯上。


  說他不是故意的,我還真不信。


  我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吼道。


  「周奕琛,你別裝模作樣,這是我的地盤,我分分鐘讓你……」


  我還沒抱怨完,門鈴便響了。


  我頓住了手中的動作,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鬆開手。開門前,我特意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方才被周奕琛弄得蓬亂的頭髮,極為勉強地揚起一抹微笑,才下樓開門。


  吳顯來得很快,至少比我想象中快。他一個字都沒問,直接繞開我,上了樓。


  看他熟門熟路的模樣,這間公寓他先前應該是來過,極有可能周奕琛也住過。


  吳顯給周奕琛量了體溫之後,眉心一攏,隨即在他額頭上小心翼翼地貼上了一片降溫貼,側過身十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蘇小姐,奕琛高燒不退已經好幾天了,你還是要折騰他,你就是再討厭他,至少等他病好再說。我一直以為你拿捏得住分寸,可結果呢?你這樣鬧,和許桃有什麼分別?」


  吳顯的語氣,就像害周奕琛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我一般,天地良心,我和周奕琛這幾天壓根也沒什麼聯繫。


  起初我也不想和吳顯計較,他是周奕琛的人,他定然句句向著周奕琛。可他不能將我和許桃相提並論。


  「呵呵,是嘛。我不知道,我們離婚了,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關注他。也請你別弄錯了,他要來,並非我的意願。」


  吳顯聞言,嘴角隱隱一抽,像是有些生氣,「你知不知道,他都是為了……」


  他欲言又止,說到一半,便抿緊了唇。良久,他留下了幾瓶葯,就交代我。


  「一天三次,記得飯後吃。」


  隨即他提著藥箱就出門了,我愣了至少三秒,才追出去,這會兒吳顯已經把鞋子換好了。


  「你把周奕琛帶走,我不會管他,我明天一天都沒空。」


  聽到我的話,吳顯幾乎是不為所動,眼看著他的手就要挨上門把,我急急地上前了一步。


  「他要是更嚴重了,你也別賴我,人我是真的不會管——」


  吳顯忽地低笑了一聲,不冷不熱地回道。


  「你可以不管,但是他要留下,我也帶不走。」


  說罷,他兀自甩門揚長而去。


  我傻愣在原地很久,才硬著頭皮上樓。


  周奕琛的情況的確不太好,他不停地往外冒汗,衣領的位置都被汗濕了一大片,臉色蒼白,可即使如此,他的眉頭依然蹙得十分緊,就像全世界都欠他幾百萬的樣子。


  我就干坐在床邊,看著他略微狼狽的模樣。


  除了活該,我還真找不到其他形容詞,就在我眼皮開始犯困的時候,無名指忽地被勾住了,緊接著,一記極為虛弱的聲音落入了我的耳中。


  「蘇南——」


  我側過腦袋,周奕琛已經睜開了眼,他看著我,眸光微閃,漆黑的眼眸中,竟能清晰地印出我的臉。


  大約他是燒傻了,所以不是那麼能控制好自己的神色,他眼底蓄積了太多,我想看卻看不懂的情緒,很怪,看著我的感覺,就像在看一樣十分珍貴的寶物一般。


  「你不是說好散嗎?為什麼還戴著我給你買的戒指?」


  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我無名指上確實戴著一枚鑽戒。


  我鼻子一酸,滾了滾喉嚨,笑著說。


  「太忙,忘了。剛好你在,還給你……」


  我正欲褪下戒指,整個手都被他的手掌包裹住了,他掌心的溫度和他身上一樣,很高,相較之下,我卻如同沐浴寒冰。


  「不要騙自己了,你捨不得我,你喜歡我。」


  他語氣十分篤定,我不禁就笑出了聲,移開視線,我說。


  「隨你怎麼想吧。」


  短暫的沉默后,周奕琛忽地撐起了身子,他離我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噴洒在我的耳畔。


  「蘇南,你忘了你剛進別墅的時候,是怎麼和我說的?」


  我身子一滯,喉嚨就跟塞了團棉花似的,想出聲,卻吐不出一個音節。


  周奕琛收緊了手中的力道,一字一頓,道。


  「你說,你要用這一生補償我。」


  「然後你忘了。」


  「你就是忘了,什麼話都是你說的,你卻最先忘了。」


  「呵,不過也是,你忘得已經足夠多,想必不差這一兩件。」


  「但我都記得,蘇南,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他斷斷續續,說了好多,放做平常,他定然不會和我說那麼多廢話。他只會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且只是簡潔地這麼一提,也不管我能不能聽懂。


  「周奕琛,你是不是燒傻了?」


  默了好半天,我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不然我能說什麼?說我沒忘,但前提是許蜜因我而死。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啊,他也知道,可他怎麼就能欣然接受,並且這般折磨我呢?


  我覺得很可笑,不禁就冷哼了一聲,且扭開了臉。


  「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我還沒能起身,肩頭就被摁住了,周奕琛強制性地別正了我的臉,隨即便啃了上來。


  他的吻極具攻擊性,甚至奪去了我所有的呼吸,不論我怎麼推他,再用力,都無濟於事。他這樣一點都不想個生病的人,力氣很大,雙手甚至攀向了我的頸。


  唇舌分離,他惡狠狠地瞪著我,說。


  「蘇南,你還想我怎樣?你究竟要我怎樣?」


  我回望著他,敢說他現在的眸子毫無一絲焦距,十分空洞。


  我也想說話,可他掐得格外緊,我壓根發不出任何聲。


  直到我臉頰漲得通紅,他才收手。我劇烈地咳了好幾聲,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就剛才,我差點以為他真能把我掐死。我雙手雙腳均是一陣麻木,還沒能動一動指頭,很快地,他就開始扯我的領口……男女力氣懸殊,我怎麼擋,都阻攔不了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周奕琛。


  他的確不清醒,但房內燈光敞亮,我可以看清他的一舉一動。我很疼,想叫出聲,可他生生地就堵住了我的唇,並不是吻,就像是發泄一般,不過一時,我口腔便瀰漫出一股血腥味。我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


  他沒有做完,大約一半的時候,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像個屍體一樣,壓在我身上。


  我腦袋完全處於死機狀態,直到肩頭髮寒,才推開他,跑進了洗手間。


  我洗了不止一遍,特別想把他身上的味道全數洗乾淨,等我出去,周奕琛還是那個姿勢。


  看著桌面上的藥瓶,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替他換衣服,脫到最後一件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周奕琛白皙的肌膚上,不止一處有傷口,很明顯,像子彈穿透的痕迹。大抵是因為剛才的動作太過激烈,好幾處都撕扯開了。


  還有他的脖子上,竟掛著一個玉墜。


  這個玉墜極為眼熟,和梁毓言給我的基本一模一樣,只是方向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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