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登堂入室

  第185章:登堂入室

  “我有事找傅謙,剛好看見他在這裏,便過來了。”


  陡然間淪成工具人的傅謙歪著腦袋:“爹爹尋我什麽事?”


  趙青鸞一副被人掃了興致甩著帕要離開。


  傅謙又急著問:“娘親不玩了嗎?”


  見後娘不應心知她這是惱了,不禁為老爹捏了把汗,他爹是怎麽搞得?


  瞧瞧那幾位叔叔將娘親哄的,怎麽一到他這兒就隻剩下遭人嫌了。


  “娘親,我中午可以過來蹭飯嗎?”


  “過來吧,我讓廚房做你愛吃的鬆鼠鱖魚。”


  後院裏飯香一陣陣地飄了過來,傅安將傅謙送過去後,便順帶著研究起她屋裏的擺設來,拿起這個放下那個,並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你仔細點,別給我摔了。”趙青鸞想到他之前砸的物件,提醒道。


  “上回那個真有九百兩?”


  傅安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擱下,又有些做賊心虛地嘟囔:“在屋裏擱那麽貴的瓶子做什麽?”


  “我還沒找你秋後算賬,你倒說起我的不是了?”


  “怎麽會,娘子品味獨特,自是想怎麽擺就怎麽擺,我隻是覺得挺貴的物件摔了……有些可惜。”


  傅安說完不禁想起她砸玉珊瑚時的勁頭,或許她舍得拿出來擺,就不怕摔。


  飯菜上桌傅謙已經入席,隻他還站在一旁讓人瞧著怪尷尬的。


  趙青鸞客套讓他過來一道用飯。


  傅安並不是個貪口腹之欲的人,許是被她家的夥食給養刁了,抑或是貪戀與她共進一餐的時光,總覺這飯菜比往日更加味美可口。


  自從夏日蹭了幾回飯,他就愈發不願吃大灶烹製的食物了。


  細看桌上的菜肴就能分辨出她有沒有備他的飯菜。


  他偶然發現她們二人在吃食上有很大的差別,不說甜鹹之類的口味問題,單是蔥薑蒜的吃法就有很大的不同,他是極度厭煩那個味道,但也能吃。


  她並不討厭,有時還格外喜歡,比如說蒜汁茄子。


  若是他在,一定會有幾道菜是完全不放蔥薑的,若他明確表示在外麵吃,她的飯菜是全放的,一次兩次許是巧合,次數多了便覺得是她私底下吩咐過的。


  酒足飯飽喝過一盞茶後,他仍舊賴著不走。


  趙青鸞幾次打著嗬欠示意自己困了要午睡,可他依舊坐在榻上,不時地往窗外瞟上一眼掩飾這份尷尬。


  等他靠自覺是沒戲了,她索性開口趕人。


  “還有事嗎?”


  “嗯,明日該送傅謙去書院了,那邊我已經跟打好招呼。不過謙哥兒是第一次去,難免有些認生想著你能不能送他去。”


  趙青鸞將這差事應下了。


  “我打聽過了,附近有幾家早點鋪子味道還不錯。那會兒也該我下朝了,我帶你一道去。”


  趙青鸞是大寫的拒絕:“難不成我送孩子去學堂,連早膳也不給吃?這再急也不能餓著孩子不是。”


  “娘子說得極是。”傅安抓了抓膝頭,一時半會竟找不出話題聊。


  “我困了。”


  “哦,那我就……留下來陪娘子一道睡個午覺吧。”


  說實話就衝傅安這張帥臉,她斷然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可是……


  “不行嗎?”他眉心微蹙,雙眸憂鬱又迷離帶著一絲渴望的奢求感,任誰都無法拒絕他的示好。


  見她應允,他便笑得如沐春風般,羞赧的錯開了視線往床上去了。


  趙青鸞氣惱地拍著額頭,她怎麽能鬼迷心竅地應下來呢,可他那個樣子誰又能狠下心拒絕呢?她真的是定力差啊。


  “娘子快來。”


  “哦。”


  別院的布老虎被她帶了回來,如今同它的前輩們將半個床都占據的滿滿的,傅安也不將它們移開,隻是往旁邊推了推,勉強留出了一個半人的位置來,便側臥等她。


  趙青鸞放下最外側的帳子,將芙蓉帳掛起,雙手撐著床沿打算爬上床時,竟發現這也同他也貼得太近了吧。


  “床上有些悶,我還是到榻上睡吧。”


  傅安拽著她的手腕一拖,這人直接就撲到了他懷中。


  他又攬著她的腰,一個翻個身將人直接帶到了內側。


  “哪兒裏悶?這秋天都快過罷了,天氣也一日趕一日冷了,莫要貪涼了。”


  趙青鸞趴在他的胸膛上進退不得,她感覺那裏都悶,尤其這腦袋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此消彼長?


  以前她是卯著勁往這人懷裏鑽,他防的跟銅牆鐵壁,如今她打消了念頭機會反而來了?

  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有美男不睡不就便宜了別人。


  “我一旬也才歇這一日。”


  他甕聲甕氣的央求著,仿佛再說這為數不多的時間裏,他想同她一處。


  真是奇怪。


  “既是休沐你怎麽不去會友訪朋?大理寺的差事忙完了?我記得你以前是個大忙人來著。”


  “差事是永遠都忙不完的,做完這樁還有下樁等著。不過我想通了,晚一日做也不打緊,這世上還有很多是比差事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說陪你午睡。”


  趙青鸞小小的驚喜了一下:“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一樣好糊弄?”


  “娘子那日醉酒說了好多話讓我茅塞頓開,若你隻剩兩年光景好活兒,我覺得凡事都可以往後拖拖。”


  “呃……你是說八月十五那次?”事情都過半個月了,她事後斷片了,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以為一切正常,難不成她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事嗎?不會把前世種種都同他講了吧。


  “我說什麽了?”趙青鸞尬笑了兩聲,頗有回去掐死自己的衝動,“那些你都不用放在心上,我喝醉了說話向來聽信不得。”


  “那隻剩兩年半的生命又怎麽說了?”


  趙青鸞心虛地坐起身來,將床上的布老虎一隻隻地往床下驅逐,怪不得上回他會那麽問她,原來是他喝醉說漏了嘴。


  “當然是我胡言亂語了。”


  “你聽說過有老人會預知自己的死期提前安排後事,可你聽說過有人能提前兩年半預知自己的死期嗎?我要是真有這能耐,我就去當個神棍了。”


  趙青鸞將地方騰出來四仰八叉的躺平,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慌亂,他就跟個八爪章魚一樣不僅粘過來還同她共用一枕。


  “若不是那便最好,是真的也無須瞞我,你我夫妻同體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幫你。”


  “夫君這話我記下了,他日可不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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