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認親
第152章：認親
趙青鸞隔著窗扇嘟囔：“這阮母嘴巴可真硬。”
估摸這般軟磨硬泡是不可能知曉真相的，還是得來點強硬的手段，她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感覺這戲瞧不下去了，她真的好餓啊。
“我和她真像，看著她我內心不由自主會湧起一股親切感，我覺得她肯定就是我娘。”趙白鹿摸著自己的臉深感意外，以前隻覺得趙青鸞像極了父母親，她一度厭惡極了這張臉，如今看著那與她有幾分像得蒼老母親。
她突然發現，原來這張臉也是父母親給予的最好的禮物。
“你們兩個小姑娘趴在窗子上做什麽？啊，是趙大小姐呀？你是來找我們家小天的吧。”阮世隱出現得很不是時候，正巧給撞上了。
趙青鸞整個人傻了看著屋裏，又看了看阮父，完蛋了，沒有時間給阮青雲委婉勸說的機會了。
阮氏後知後覺地衝出屋外，看著窗戶邊站著的趙大小姐，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
“你是來套我話的？”
她苦笑了幾聲，失望地指著阮青雲。“阮青雲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以前我還覺得你有出息能憑自己的真才實學考中狀元，如今才發現你那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你就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我可真命苦，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就養成這個德行，我真是沒臉麵見阮家的老祖宗啊。”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孩子他娘……你這是做什麽？”不明所以的阮世隱上前來安慰她。
見到此情此景，就連趙青鸞都暗自懷疑是不是自己查錯方向了，難道阮青雲真不是自己弟弟，而是如傅安說的僅是遠方的表哥表弟？
“娘，你究竟在害怕什麽？”阮青雲那還有貼心懂事的好兒子樣，他看起來無比冷靜，甚至有些過分冷靜。
“我是不是你的孩子？你難道不清楚嗎？即便我得知了真相，你也該知道，我是絕技不會拋下你們不管的。”
阮世隱這才知道竟又是為此事爭執，他神色有些鬆動，剛想開口說明真相，就被阮氏一把拽住。
“可惜讓你失望了，你的父母親就是這般無用。孩子，別在做那些虛無縹緲的夢了，腳踏實地的做人，你想要的好日子遲早會來的。”
阮青雲有些心堵，他不是走錯了路嫌貧愛富，他隻是想知道一個真相，他想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去保護她。
如果可以他也不喜歡這樣對簿的場麵，他一把拉過趙青鸞，脫下自己的鞋子。
“是嗎？那娘你要怎麽解釋我6個腳趾的事？”
阮母咬了咬唇：“生出六個腳趾頭，我能怎麽辦？我難道想要我兒子變這樣嗎？這種事要問也隻能問問老天爺。”
趙青鸞懂了他的意思脫下鞋子，將腳放到一旁。
“現在呢？您還是什麽都不清楚？要我問問這老天爺嗎？”
阮青雲抬頭望著天，“那好老天爺你來告訴我，既無血緣，為何我同她生得如此相像，為何我們都有六個腳趾，她家是祖上遺傳的六趾，那我呢？我去遺傳誰？”
“十七年前她母親同我母親都在風陵渡的佛萊客棧一同生產的，各誕一子一女，所以老天爺，你能告訴我，我真的是阮青雲嗎？”
“常言道生恩也比不過養恩，你們養我一世，我自然會侍奉你們到老，但有些真相，我也必須得知道。”
阮世隱長歎一聲：“你不是，你不是我們阮家的孩子。”
“你在胡說什麽？他不是我的孩子，誰才我的孩子。”阮氏吼道。
阮世隱抱緊她：“算了，孩子既然還有這份心，我們認了吧。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你又何必咬著不放。”
“醜哥，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我舍不得他，我舍不得他。”阮氏傷心得哭了起來。
阮世隱摸了把辛酸淚：“你娘小性子，看不開往後她自然會想通了，你也別記恨她。你確確實實是趙家的孩子，是爹娘當時糊塗，拖累你吃了這麽多苦頭對不住你了。”
說著阮世隱改坐未跪要向他磕頭賠禮，阮青雲眼疾手快地衝下台階跪了下去，趕在他叩下頭之前叩了下去。
“爹爹莫要折兒子的壽了，便是有千般因果也不該向兒子叩頭，您這是要兒子遭天打五雷轟嗎？”
阮世隱聽了趕緊坐起：“是爹考慮得不周全了，可當年確實是我們對不住你啊。”
“往昔的事都過去了，爹娘待我一直都好，我從不後悔做爹娘的兒子，沒有什麽比生在爹娘家裏更幸福的事了，但是姐姐……就沒有我過得那麽好了。”
阮青雲又看著趙白鹿道：“我將你們換給趙家的女嬰帶來了，這麽多年你們就不想見見她嗎？”
阮氏哭得死去活來的聞言抬眸望去，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趙青鸞身旁的尼姑。
她當時並未留意那個姑子，如今細細一瞧竟同她那幾個孩子頗為相像，心中頓時湧上一股莫大的悲傷來。
她一下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牽起她的手。
“你是……你是……這趙家怎麽這麽不當人啊，怎麽就把你送去做姑子了？”
阮氏看看一旁錦衣玉食如花似玉的女兒，再看看自己素素靜靜一身禪袍的女兒，她的手很粗糙就和常年幹活的婆子一樣。
她怎麽都想不通，她當人心換人心，她好好待劉素的兒子，劉素一定會好好待她的女兒，然而事實竟然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雖然沒奶過她一口，但她也是看著她滿月的，那麽小小一團跟弱貓仔的孩子一點點靠湯藥掉活的，她尋思她早產虛弱得很，許是能在好人家裏好好調養。
“老天爺啊，我還怎麽活呀，我的女兒……你怎麽好端端就做了姑子啊，趙家……趙家也忒不地道了，我從未虐待過她的兒子啊，她怎麽能這樣對我的女兒啊。”
趙白鹿被她抱著個，鼻尖也有些酸澀，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的，原來這世間上還有人關心她，做人家的女兒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