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幹飯人就知道幹飯
第132章：幹飯人就知道幹飯
“你還愛著她？”
賈詡高深莫測地擺了擺手指：“你們這些小孩子才將情情愛愛掛在嘴邊，叔叔我呀……隻是不灑脫。”
“那件事發生以前，她來找過我，要我帶她離開滎陽，我那時還在想，婚期將近她在開什麽玩笑？時過境遷才懂了她的意思，卻沒能幫得上她，或許……現在也幫不上。”
“如果她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請你給她一次機會吧，我可以賣個人情給你。”
趙青鸞摸了摸鼻頭：“為什麽？你的人情應該不便宜吧。”
賈詡苦笑了一聲：“你都問到我頭上，她一定是惹出什麽大禍了吧？”
“好，我會回來取你這個人情的。”
目送中年人遠去，如意可惜得不得了。
“姨娘要是選了這個人該多好啊，這才是她那命裏對得人啊。”
“說什麽傻話呢？”趙青鸞戳著她的腦門，“要是我們早知道誰是對得人，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撒開手了。”
正是因為不知道這世間才會有那麽多的相遇和別離。
如意立即雙手合十祈禱：“老天爺，求你不要考驗我，如果對的人出現了，一定要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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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鈴擦著額頭的汗漬：“這風陵渡真的有福來客棧嗎？”
趙青鸞極目遠眺，她在劉府打聽到母親二胎確實在風陵渡的一間客棧生的。便對劉彩鳳的話深信不疑，誰成想這個鬼渡口根本沒什麽福來客棧。
“小姐，小姐……”如意遠遠的揮著手，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看來她那邊有發現！”
銀鈴和趙青鸞期待地看著如意，如意說。
“我在渡口上找到一家漁船，那嬸子的魚做得特別的好吃，你嚐嚐這鍋貼。”如意將一直端著碗遞了過來。
“……”
小小的一艘破舊漁船停靠在碼頭，陣陣的魚香隔十丈開外都聞得到，上岸的搭板又窄又破看起來並不穩當。
可那些穿著馬褂扛活的漢子就是輕輕一踩，便躍上了小船，手中端著碗用幾個銅板便能從婦人那裏換得一條魚和兩個金燦燦的粗糧鍋貼。
他們在踩著搭板輕鬆地躍到岸上，隨便找個陰涼的地方一蹲就吃了起來，吃過後便在河頭將碗筷一刷，和老板娘打聲招呼便走了。
趙青鸞踩在那吱呀作響的搭板上，邁出三步後腳就不停地打著顫，雙手伸直試圖找到平衡，海浪往岸邊一撲，船兒輕輕這麽一晃，差點將她晃到水裏，嚇的她驚叫出聲。
好在護衛跳下水一把攙住了她，才強強將她送上船。
在渡口附近幹活的漢子聽說有個嬌小姐來吃他們鄉下巴人的飯，都端著碗過來瞧熱鬧。
“這大小姐的丫鬟比咱們縣裏官老爺的女兒都美，瞧瞧那侍衛的身板，巡撫的兵衙子都沒這排場，一定是洛陽來的王孫貴族吧？”
“哎呦，這王孫貴族能吃下咱們這粗菜淡飯嗎？我打賭，她不到一刻鍾準得下來。”
船艙烏漆墨黑的，正中擺著一張油膩膩的小桌，銀鈴鋪了一塊桌布，分了她們三張草紙便抱著衣裙席地坐了下來。
“姑娘你且等等，你們這鍋魚馬上就煮好了。”
“不急，您慢慢來。”
趙青鸞看著船屋裏掛著貝殼和魚骨做的裝飾，見夫妻倆忙忙碌碌，就覺得特美好，往後要是能和傅安過這樣的日子，她也挺知足的。
大伯蹲在船尾開剝著剛打撈上的河魚，大嬸守著三口大鍋往灶裏添著柴禾。她將魚剁好下到鍋裏放入配菜燉上。
將另一鍋蓋揭開，魚咕嘟咕嘟的煮著，她將盆裏的玉米麵團一扯，兩手這麽一團就貼到了鍋邊上。
“嬸子，這鍋貼我也能做得。”趙青鸞擼袖子躍躍欲試跟老板娘貼起了餅子。
如意則跑到船尾和大伯學起了殺魚，因不得要領雙手抱著魚，被魚尾甩了一臉水，還讓魚兒給掙脫了，得虧讓水裏的侍衛一把給撈住了。
銀鈴笑眯眯的看著眾人，悠哉悠哉地打開食匣取出茶具沏起茶來。
好些個半大小子都新奇地跑上船來買魚吃。
隻是他們一往船上跳，船一晃就嚇得趙青鸞去扶船，他們索性一個個下了水來買飯，趴在船塢前好奇地瞧著這位與眾不同的大小姐，試圖和她搭話。
不一會兒，雙刀衛就開始趕人了。
“賣完了，賣完了，你們都上一邊去，這魚我們全包了。”
趙青鸞見不少人失落的眼神，立刻招呼侍從：“別呀，咱又吃不了那麽多的，他們下晌還要幹活，這填不飽肚子怎麽能行。”
“你們呀……都別圍著了，我就是個人，頭上也沒長犄角，沒什麽好瞧的，呆會兒惹惱了我家護衛，你們可要吃苦頭了，趕緊散了吧散了吧。”
“姐姐，你是皇族嗎？”半大的小孩好奇地問。
趙青鸞哭笑不得的擺手：“不是，不是，我家就是普通的商戶，我就一普通的商女。”
“你是洛陽來得吧？”
“是，洛陽來得。”趙青鸞笑著搭話，手裏貼餅子的活兒也沒落下，老板娘笑盈盈地跟她解釋道。
“我們這地方小沒見過什麽世麵，見小姐你人美穿得好就想瞧瞧，你可別見怪。”
“沒事，大家沒惡意的。”
很快他們的雜魚一鍋鮮起灶了，因為如意自帶了半袋白麵，他們的鍋貼都是白麵卷子，各人分了一大碗便開始吃。
有人問：“小姐，這飯你能吃得下嗎？”
趙青鸞見少年滿眼希冀：“我為什麽吃不下，很好吃呀！”
“你吃得是白麵的，不是我們這黃麵的。”
趙青鸞夾了個窩窩頭一口咬下：“嗯，除了有點拉嗓子，也挺好吃的。要我說就嬸子這手藝一點都不必那酒樓裏的大廚差，而且還實惠便宜。這麽一鍋也才一百個子，這要在洛陽沒個三五兩能下得來嗎？要說……還是我們撿大便宜了。”
“小姐你真是好人呢，城裏人可瞧不上我們這飯。”那少年摸了摸鼻子遊走了。
趙青鸞笑了笑，她也不懂，皇城裏的人也不吃金喝銀整日裏也要吃五穀雜糧的，為什麽非要給人分出個三六九等呢？
在她看來每個努力活著的人就該被尊敬，可總有人踩著他們頭上，告訴他們“你不配”。